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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4章 :看不透的命格

  陳魚兒曾經和李南方說,在她沒出去之前,沒誰會來段儲皇的房間內。


  所以,她讓李南方可以撒著歡的玩兒她。


  本來也確實這樣。


  如果段零星沒事要找李南方商量的話。


  去段香凝房間去找李南方,卻沒看到他的段零星,問了某位家政“阿姨”後,才知道他來大哥這兒了。


  結果等她來了後,才發現段儲皇根本不在,倒是在門外時,就偷聽到陳魚兒倆人在談交易了。


  聽到這些後,段零星心裏莫名的不舒服。


  很生氣。


  所以才沒有在破門而入後,怒叱李南方是個臭流氓,隻是受不了他說的那些話。


  李人渣不管不顧的走了,段零星真想追過去-——恨恨地跺了下腳,又覺得還是先搞定陳魚兒再說。


  她這樣子也太丟人了,段零星真怕就此離開後,再惹出什麽事端。


  “你不覺得丟人嗎?”


  陳魚兒恬不知恥和她對望的眼神,讓段零星覺得特別扭。


  陳魚兒沒說話。


  嘴裏塞著抹布呢。


  “我剛認識你時,覺得你還是個很優秀的。現在才知道,你原來是這麽不要臉。”


  段零星走到床前,拽出陳魚兒嘴裏的抹布,又拿起了剪刀。


  哢嚓哢嚓幾聲響後,段零星把麻繩剪斷後,又順手從旁邊衣架上拽過段儲皇的一件襯衣,扔在了她身上:“趕緊地穿上衣服,滾出去。以後,都不能再來這間屋子半步。”


  任由衣服砸在身上後,又順著綢緞般的皮膚滑落後,陳魚兒晃著被麻繩勒疼的手腕,依舊滿臉不在意的樣子,淡淡地問:“你是這間屋子的主人嗎?”


  “不是。”


  雖說段零星一點都不願意說這兩個字,可她必須得說出來。


  “既然你不是這間屋子的主人,那麽就沒權利趕我走。”


  陳魚兒說著躺倒在床上,隨手扯過毛毯蓋在身上,盯著天花板說:“還有,我沒覺得我這樣做有什麽丟人的。你該聽我說過了,我這樣做隻想讓自己心安些。我已經鑄成了大錯,為了心安做這些,有什麽丟人的?反倒是你,丟人都不自覺。”


  “胡說八道,我哪兒丟人了?”


  段零星抬腳,在床沿上狠狠踢了一腳。


  她越是這樣氣急敗壞,陳魚兒就越淡定。


  眼眸一轉,看著她笑了下,悠悠地說:“你喜歡你姐夫。”


  “你這是在放、放屁!”


  段零星呆愣了下,終於在憤怒中說出了某個不文雅的字眼。


  陳魚兒騰地從床上翻身坐起,看著她,速度奇快的問道:“如果你不喜歡他,你剛才就不會在他折磨我時破門而入。因為我可是段家的罪人,剛才又是咎由自取,被段家的外姓人折磨,你隻會感到解氣,盼著他真那樣做才對。絕不會因此氣得臉色鐵青,怒叱他不是個人。”


  “我、我阻攔他,隻是不想看到他欺負女人。”


  段零星還是很生氣,可她反駁時的聲音,卻低了很多。


  陳魚兒冷笑:“哼哼,大家都是女人,天生在這方麵就有著敏銳的感覺。你騙不了我的,也別否認。反正我又不稀罕管你是不是真喜歡他,我隻是說出我的感覺罷了。”


  段零星用力咬了下嘴唇,眼神有些閃爍地說:“你胡說。我是昨晚才認識他的,他又是香凝姐的丈夫,我怎麽可能會喜歡他呢?”


  “愛情這東西,可不分認識時間長短,也不管愛上的人是不是姐夫。它該來時,就會來。就像我在看到儲皇的第一麵,就覺得我非他不嫁了。”


  陳魚兒說到這兒後,眼眸黯淡了下來:“但我現在無論嫁給誰,都不能嫁給他了。”


  段零星沒說話。


  歸根結底,她和段襄不是一路人。


  她有著段襄沒有的單純,和善良。


  從陳魚兒的眼眸變化中,段零星能看出徹骨的悔恨,和痛苦,實在不忍再打擊她了。


  可她又懷疑陳魚兒說的這些話。


  她怎麽可能,會喜歡上李南方呢?

  別忘了,他們可是昨晚才認識的。


  他又是段香凝的“丈夫”,算是她姐夫了。


  盡管,她在早上時忽然鬼上身,主動為他做了那麽丟人的事。


  就在段零星心裏想著這些,本能的盯著地板出神時,就聽陳魚兒又說道:“段零星,說實話,所謂的段家四鳳中,我看也就是你能成些氣候。別感激我,我也不是在恭維你。”


  “哼,我稀罕你的恭維嗎?”


  段零星冷哼一聲,故作不屑的樣子。


  陳魚兒也沒在意她的態度,隻說她想說的話:“我高看你一眼,不是你有多麽的優秀,而是其他三風的缺點更加明顯。


  段香凝肩負段家權力北渡的重擔,在段家的大力支持下,數年間卻隻能玩轉陸家那種小門小戶,可謂是個標準的腦殘。


  段襄雖說四風中功夫最高的,心也最狠,但卻是心胸狹窄之輩,尤其不知天高地厚,分不清哪些人能惹,哪些人又不能惹。


  至於段寧,可能是受了段香凝的傳染,非但智商堪憂,而且還又膽小怕事,也就能在段家耍耍小姐脾氣罷了。


  你麽?


  嗬嗬,段零星,知道我為什麽要高看你一眼嗎?”


  要不是被這個問題吊著胃口,段零星早就翻臉了。


  盡管她也承認,陳魚兒所分析的三個姐姐,確實很透徹。


  看到她隻是咬牙,卻不說話後,陳魚兒就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了,笑了下:“你唯一比你三個姐姐強的地方,是因為你心思單純,又善良。也正是這兩個優點,才能讓你在段家四鳳中出類拔萃。而且更重要的是,心思單純且善良的女孩子,運氣一般都會好些。”


  段零星總算可以說話:“嗬嗬,沒想到大名鼎鼎地嶺南陳五,還有當神棍的潛質。”


  陳魚兒淡淡地回應:“錯。


  我能看出這些,不是我有神棍的潛質,而是我天生就能看透別人的本性。


  要不然,我也不會年輕輕就身居軍情要職,創下嶺南陳五的名頭了。


  同樣,當年如果我沒看出儲皇是百年難見的英才,我會對他這樣癡情麽?

  可惜,我卻親手毀了他。”


  “哈,你說的好像真得那樣。”


  段零星哈的一聲笑,忽然想起了什麽:“哦,對了,我差點忘了,嶺南有很多人,都懂得玄門之術。你能有這本事,也應該被某個高人傳授過。”


  陳魚兒嘴角抿了下,沒說話。


  這也算是默認段零星說的沒錯了。


  段零星來興趣了:“問你個事,你看人一直都是這樣準嗎?”


  “也有看不透的時候。”


  陳魚兒搖了搖頭,開始穿襯衣。


  “誰?”


  “你的心上人。”


  “我的心上人?”


  段零星一呆,接著醒悟她是在說誰了,登時羞怒的罵道:“胡說-——你怎麽看不透他了?”


  “他就像是藏在一團迷霧中。”


  陳魚兒扣上襯衣的最後一顆紐扣,抬頭看著窗外,聲音忽然變得空靈了起來:“我見到他的第一眼,本覺得他很平凡。可在看他第二眼時,他的樣子就變了。”


  段零星有些驚訝:“他會變臉?”


  眼眸橫掃,看了眼段零星,陳魚兒真想罵出“白癡”二字。


  話到嘴邊,忍住了,搖頭說道:“不是。我說他的樣子變了,那是因為他的麵相命格忽然變了。而不是他的五官,出現了什麽變動。”


  玄門中講究,人這一輩子的命運好壞,都隱藏在五官中。


  這就是所謂的命格。


  一般來說,人在過了束發之冠的年齡後,命格就已經成熟,不會輕易改變了。


  宋時有個書生,在趕考途中去某山上的寺廟中遊玩時,主持隻看了他一眼,就大吃一驚,說他陽壽將盡,三個月後必定挺屍,還是趕緊回家準備後事吧,別去京城折騰了。


  書生聞言大驚,當時就差點嚇尿了。


  主持沒興趣和個將死之人多嘰歪什麽,拿了個破碗出去化緣了,書生都不知道,隻是跪在佛像前發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有個婦人來求佛。


  婦人走後,書生才看到旁邊的蒲團上,多了個包袱。


  打開一看,裏麵是一對玉如意。


  雖說書生時日無多,卻又擔心失主在不慎丟失這對價值不菲的玉如意後,會因找不到而心急,於是就抱著包袱在旁邊等。


  果然,天快黑了時,那個曾經來求佛的婦人,哭著跑回來了。


  看到空蕩蕩的蒲團後,婦人尖叫一聲就要裝死在香案上,幸虧被書生及時攔住,再拿出玉如意來問她是不是為丟失這個才尋死覓活的。


  原來,婦人的丈夫生病了,著急用錢看病,她在拿著玉如意去城裏典當時,路過寺廟順便給丈夫求保佑,結果走的匆忙,丟了東西。


  重新找到救命的玉如意後,婦人當然是對書生千恩萬謝,差點當著佛祖的麵,對他以身相許了。


  書生自然是義正詞嚴的拒絕了。


  打發走婦人後,書生才慢悠悠地下山,準備收拾下回家準備後事。


  半路上,遇到了化緣會來的寺廟主持。


  主持看到他後,再次大吃一驚,連說他趕緊進京趕考,千萬別誤了時間,因為他將來可能會做到宰相。


  對此,書生嗤之以鼻,說老賊禿這是在玩人呢,上午還說他陽壽將盡,傍晚又說他能出將入相,壽長八十二了。


  主持連忙解釋說,他可不是玩人,是因為書生的五官命格變了。


  上午時,書生確實是一副短命鬼的命格。


  但傍晚時,他的命格中卻依附了大陰德,肯定是做過好事,命格才改變了。


  書生也懵逼了,說他剛才確實學雷鋒叔叔做過好事——事實證明,主持說的一點都沒錯,書生進京趕考後,高中三甲,最終位列宰相,高壽八十二歲。


  陳魚兒正是仗著這個本事,才創下了嶺南陳五的大名。


  隻要陳五想看某個人,就沒看不透的。


  但在遇到李南方後,她卻茫然了。


  普通人,就算是命格能變,但一輩子最多也就是變兩次。


  李南方的命格,卻是瞬息萬變。


  讓她怎麽看,都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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