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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6章 :久旱盼甘霖

  對於這種連嬰兒都敢威脅的妖孽,李南方實在是-——沒辦法。


  唯有叫花子咬牙,窮發狠了下,轉身拍拍屁股走了。


  他雖然滿臉憤憤不平的樣子,但內心的恐懼,卻掩藏的極好,沒有被楊妖孽看出來。


  早在緬甸灰色穀看到那幅卷軸時,李南方的潛意識內,就有了種強烈的預感。


  他和卷軸上的那個古代侍女,貌似有點莫名其妙的牽扯。


  隻因侍女的側麵,太像嶽梓童她老媽楊甜甜了。


  也有點像八百驚馬槽下的那個女人。


  但那時候,他這種感覺不怎麽強烈,甚至很快就忘記了。


  直到在大海內做了那個夢,開始懷疑他真是楊昏君隔代的兒子——驚馬槽下躺在棺材裏的女人,就是生他的母親後。


  尤其當楊逍說鐵牌是他的,李南方也是他的。


  有些話,根本不用去費神的甄變,李南方也能判斷出真偽來。


  所以楊逍說鐵牌是他的時,李南方相信他不是在蠻不講理。


  鐵牌,極有可能就是他的。


  和鐵牌,卷軸都有關的李老板,也可能是他的-——

  楊逍,古代仕女,李老板三個人物間,好像有種神秘的關係。


  什麽神秘的關係呢?

  李南方又想到在夢中時,楊昏君曾經給他講述的那個故事了。


  按照夢中那個荒唐的故事來推斷,楊逍很可能就是九幽之內物業大拿,為約束楊昏君在外胡鬧,才早就安排好的大敵人。


  也唯有這樣,才能解釋藏在李南方身體裏的黑龍,為什麽那麽怕楊逍。


  而楊逍,又是為什麽總說,等李南方將死時,才會把某個秘密告訴他。


  “老楊,看在咱們生死與共,相依為命的份上,你來告訴老子,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走到茅草屋那邊看不到的死角處後,李南方低頭,輕拍著肚子問道。


  可能老楊不忿他竟然敢自稱老子,所以沒有搭理他。


  接連問了三次,都沒感覺出黑龍有動彈的跡象後,李南方默默地罵了句無膽鼠輩,快步走進了椰林內。


  人還沒走進去,他陽光的笑聲就已經穿進去了:“哈,哈哈。兩位愛妃,本王來了。”


  “哇,哇。”


  兩位愛妃還沒反應呢,本王的小王子,先哇哇大哭起來。


  真尼瑪的掃興。


  李南方偷著罵了句時,才發現兩個愛妃原來都睡著了。


  神經再大條的女人,在又怕又累又疼的大半個晚上後,都會倦的受不了。


  小崽子那麽大的哭聲,都沒能把她們喚醒。


  陽光透過椰林,撒在黑白牡丹那兩張恬靜的臉上,讓他徒增很大的驕傲感。


  “唉,別尼瑪的哭了好不好?來,老子抱你去海邊玩兒。”


  李南方輕輕把孩子從漢姆懷裏抱了出來,第一次覺得自稱老子,是如此的名正言順。


  火山爆發過後的海水,還是有些混濁,再也看不到在水裏遊來遊去的小魚了。


  李南方抱著孩子,來回晃著,嘴裏小聲哼著搖籃曲——《妹妹想哥淚花流》,向東方遠眺著,又開始渴望能出現海市蜃樓,能讓他看到他最想看到的女人。


  “這麽久了,其實她們也該忘記老子了。”


  自嘲的笑了下,李南方又低頭看向了孩子。


  孩子本來就營養不良,又是七個月生出來的,估計最多也就是五斤重左右,李南方抱在懷裏,簡直感覺不出他的存在。


  被他哼著歌兒晃悠半天後,孩子又睡著了。


  嬰兒在睡著時,總是會無意識的笑一個。


  隻是他們有些吝嗇,總是不等大人看清楚,就會把笑容收斂。


  嬰兒的笑,是最純潔的笑,好像曇花一現般那樣美麗。


  凝視著還有笑容掛在嘴角的兒子,足足五分鍾後,李南方才說:“其實被忘記也沒什麽不好的,咱們現在過的也很快樂,是吧,小崽子——不對。你是老子的兒子,得有個響亮的名字,才能配得上老子的卓然身份。嗯,讓我好好想想,你該叫什麽名字呢。”


  給人想名字,是李南方最擅長的本事之一。


  葉小刀是深深領教過了,每次想到李南方給他起的那足足八十個名字時,就會有種操刀子捅死他的衝動。


  叫驢——是李南方給葉小刀起的八十個名字裏,最文雅的一個。


  起名簡直是信手拈來的李南方,卻在給他兒子起名時,犯難了。


  皺眉考慮了差不多十分鍾,都沒能想到一個能配得上他兒子的好名。


  李島生?

  李赤道?

  還是李難產?

  這些名字遜斃了,哪有李南方這名字朗朗上口,既和藹可親又威武霸氣。


  “唉,如果你媽的名字好聽點,老子也不至於為難了。到時候,你就用我們兩個的姓氏為名字就好了。可那傻瓜娘們,非得叫什麽漢姆。漢——漢?”


  李南方靈機一動,抬腳拍打了下海水:“就叫李漢吧。”


  李漢,姓李的漢子。


  這名字,別人一聽就是逼格相當高。


  “對,就是李漢了。李漢,長大後可千萬別走你娘的老路,不然老子弄死你。可是,那些基因學家曾經說過,夫妻倆人誰的基因更強大些,孩子就向誰多一些。老子現在很懷疑,你那個人販子媽的基因,要比我這種良民的基因更強大。”


  就在李南方為他和漢姆倆人,誰的基因更強大一些而糾結時,華夏青山的上空,烏雲慢慢地湧了上來。


  一場久違的瓢潑大雨,好像終於要臨幸這座失去靈魂的城市了。


  泉水,就是青山的靈魂。


  今年春節過後,青山迎來了建國以來最糟糕的一個春天。


  整個春天裏,都沒下過一次超過三毫米的雨水。


  不下雨的青山,除了寥寥幾口水源特別旺的泉外,其它泉子都停噴了。


  青山沒有了泉水,那就相當於沒有了靈魂。


  尤其隨著季節的變幻,來到了初夏後,天上的太陽越發亮了,毫不客氣蒸發著這座城市有數的水源。


  關閉青山境內,除農田灌溉必須的水井外,其它水井必須全部關閉。


  包括青山境內那些重工企業,在用水時也要有計劃的,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樣,肆無忌憚的浪費了。


  關閉境內所有能關閉的水井,來確保泉眼不用因太過幹旱而被淤泥塞堵,是青山最高領導人,在請教過地質學家後,特意明文規定的。


  地下水不再被肆意開采後,那麽水位就不會無限度的下降。


  隻需等到一場大雨到來,所有快要渴死的泉子,就會立即煥發它們的勃勃生機。


  可大雨在哪兒?


  會在這個陰雲密布的晚上嗎?

  抗旱防澇辦公室,現在是燈火通明。


  肯定是太過幹旱的原因,抗旱防澇辦公室的常青主任,嘴皮子都冒泡了。


  常主任長相不怎麽樣,文化程度也隻是大專,工作能力更是——整個抗旱辦比他能力強的,那是大有人在。


  但去年老主任退休後,本來隻是一個小組長,最不起眼的常主任,卻像一匹橫空出世的黑馬,獨占了鼇頭,被某領導極力推薦,端坐在了這把寶座上。


  當然了,抗旱辦相比起財務,市局等這些大部門,簡直是小到能讓人忽視。


  但不管怎麽說,這終究是市級的正規部門之一。


  唯有坐在這個位子上,才能解決副處的級別。


  踏踏實實幹幾年,到時候再走走關係——哼,下一任財務局的局長,也有可能來自抗旱防澇辦公室的。


  抗旱辦所屬的科員們,私下裏都傳言,老常能成為抗旱辦的一把手,有兩個原因。


  第一,今年四十八歲的老常,有個三十六歲的漂亮老婆。


  至於老常有個比他小了足足十二歲的漂亮老婆,和他能成為最大的黑馬,成為抗旱辦一把手有什麽關係,那可就需要聽到這個傳聞的人,自己去腦補了。


  第二,常主任的名字好。


  常青,常青嘛,寓意青山永葆常青。


  常主任是不是因為這兩個原因,才成為單位一把手的,沒人考證過。


  不過,他那個表麵豐滿,漂亮的老婆,春季抗旱以來,倒是經常來抗旱辦。


  每次來了後,她都會和老常在主任辦公室內,呆很久才會走。


  每次,都是關著門。


  有人就猜測,他們肯定是在做那種事。


  畢竟每次常夫人在離開時,都是麵帶酡紅,風姿綽約笑吟吟很滿足的樣子。


  反觀常主任再出來時,兩條腿就會明顯的打顫。


  可就算大家能猜出他們在辦公室裏做了什麽,又有誰能說出個毛來呢?


  人家倆人是合法夫妻,就算老常把夫人的大胯搞下來,也沒誰有權利管啊。


  別忘了,自從上個月,老常就沒回過家一次,吃住都在抗旱辦。


  他老婆正值虎狼之年,來要求滋潤下,也是人之常情的。


  “喲,小韓,你們幾個還沒下班啊。”


  聽到嬌滴滴的聲音後,正對著水利局提供的水脈圖,冥思苦想的小韓等人,聞言抬頭。


  就看到一個身穿黑色無袖旗袍的婦人,嫋嫋婷婷的走了進來。


  來者,正是主任夫人。


  “程主任,您來了。”


  無論私下怎麽議論她和常主任,小韓等人在見到她時,還是得很客氣的。


  其實,她就是某街道辦的副主任,專管清潔工的,連股級幹部都算不上。


  “來,嚐嚐姐姐給你們買來的桃子,可甜了,隻要蹭破點皮兒,就會向外冒水的。”


  不顧小韓等人的謝絕,程主任把一方便袋桃子,放在桌子上,又說了幾句大家加班辛苦的話,才推門走進了常主任的辦公室內。


  “今晚,一塊旱地又要被滋潤了。”


  望著外麵黑壓壓的天空,小韓歎了口氣:“唉,希望咱們青山,也能被常主任——哦,不,是被老天爺好好滋潤下吧。不然,咱們都要幹死了。”


  辦公室裏,也在對著水脈圖愁眉苦臉的常主任,回頭看了眼後,臉色就變了:“你,你怎麽又來了?”


  第937:龍不在淵


  “死鬼,人家是你老婆喲。你這幾個月幾乎不回家去了,我來單位看看你還有什麽不對嗎?”


  程主任說著,伸手揪起了旗袍一角,擺著小蠻腰嫋嫋婷婷的走了過去。


  把左手裏拎的小保溫桶放在桌子上後,程主任伸手就去勾常主任的脖子,媚眼如絲:“現如今天下大旱,有一塊地也旱的冒煙了,需要抗旱辦常主任來滋潤下呀。”


  “去,去。”


  常主任連忙打開她的手,從椅子上站起來繞到了桌子另外一側,抱怨道:“你這塊地才澆灌了幾天啊?我哪有那麽多的甘霖來供你索取。趕緊的回家,聽說今晚要有市領導來這視察工作。如果讓領導看到你在就不好-——”


  程主任冷笑著,打斷了老公的話:“哼哼,領導看到有什麽不好的?你常主任雖說是抗旱辦的主任,可你更是我的老公。老公數月不怎麽回家,老婆孤枕難眠,內心空虛,需要男人,這都是於情於理的。領導權力再大,管天管地也就罷了,難道還要管咱們兩口子有沒有私生活嗎?”


  “你胡說什麽呢?唉。”


  看到嬌滴滴的老婆往跟前湊,常主任也有些耐不住了,不再躲閃,哀聲歎道:“你是不知道。你每次走後,我就覺得別人看我的眼神,是相當不對勁。他們,他們肯定能猜出我們做了什麽。要不,就是你的叫聲太大了些。”


  “猜出來又能怎麽樣?聽到我的叫聲,那又怎麽樣?”


  程主任繼續冷笑著,剛要給丈夫解開腰帶,窗外卻忽地白了下。


  接著,有隆隆地雷聲傳來。


  “要下雨了,要下雨了!”


  常主任大喜,再也顧不上別的了,一把推開老婆,撲到窗前,推開了窗戶向外麵看去。


  恰好,又是一道閃電劃過夜空,緊跟著有更響的雷聲,轟轟滾來。


  抗旱辦那些挑燈夜戰的年輕人們,此時都已經跑到了樓下外麵的院子裏,紛紛雙手朝天,興奮的高喊著:“下吧,下吧,我要開花!”


  此時的一場大雨,就能關係到常主任能否繼續端坐在抗旱辦的寶座上。


  這樣說,多少有些扯淡的意思。


  畢竟常主任隻是個人,不是個神,下不下雨老天爺說了算的。


  但這又是不爭的事實。


  所以常主任對今晚這場大雨能不能落下來的關心度,甚至都能壓過程主任為什麽總是不懷孕。


  深切感受到丈夫對大雨的迫切渴望後,程主任也不好繼續發騷了,整理了下旗袍,走到窗前與丈夫並肩而立,伸出了右手。


  有雨點,落在了她的右手上時,樓下眾人的歡呼聲更大了:“下雨了,下雨了!哦,哦!”


  “下雨了,終於下雨了。”


  常主任也激動的滿臉通紅,身子發抖。


  目測雲層的厚度,與不穩定的風向,這場雨如果下起來,那就是傾盆大雨,好像天漏了那樣。


  “這次,應該不會像前幾次那樣,隻是雷聲大,雨點小了吧?”


  常主任喃喃地說著,轉身剛要跑出辦公室,去樓下與眾多屬下同樂,一起祈求老天爺能下個江河倒灌時,卻聽他老婆小聲地說:“白搭的,這次,依舊下不起來。”


  雖說常主任從來都不搞什麽封建迷信那一套,可也很在意老婆此時說出來的話,相當晦氣,不吉利,回頭低聲罵道:“臭娘們,胡說八道什麽呢?”


  “真的,這場雨下不起來,就像前幾次那樣。”


  程主任沒有在意被丈夫罵,抓住他胳膊認真地說:“青山要想普降大雨,還要一段時間,等一個東西回來。”


  “你在放什麽-——”


  常主任剛要罵她,卻又猛地想到了什麽,臉色大變:“你、你又去找那個老和尚了!”


  程主任沒說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常主任反手,一把抓住老婆的手,用力搖晃著,急迫的問道:“他,他怎麽說的?”


  “龍不在淵,何來大雨之說?”


  程主任猶豫了下,才低聲說出了這句話。


  “龍不在淵,何來大雨之說?”


  常主任把這句話喃喃重複了遍,伸手彈出了窗口。


  外麵的夜空依舊烏雲密布,電閃雷鳴,狂風也怒吼了起來,仿佛天要在青山上方塌下來那樣。


  南邊遠處的群山裏,不時有隱隱地咚咚聲傳來。


  那是由市領導親自帶領的聯合部門,正在那邊向天上發射火箭,進行人工降雨。


  人工降雨,是根據不同雲層的物理特性,選擇合適時機,用飛機、火箭向雲中播撒幹冰、碘化銀、鹽粉等催化劑,使雲層降水或增加降水量的人工行為。


  前幾次烏雲蓋頂青山時,青山就進行了大幅度的人工降雨行動,但結果-——據說,下來的雨,連降雨工作小組成員在場地所喝的礦泉水瓶,都灌不滿。


  不時的有雨滴,落在常主任的手上。


  他也能清晰感受到久違的清涼之意,但心情卻不像剛才那樣喜悅了。


  他耳邊,隻回蕩著老婆說出的那句話。


  眼前,也虛幻出了一個白須飄飄的得道高僧形象。


  他沒見過那個法號“空空”的老和尚。


  更不想承認,他今天能端坐在抗旱辦主任的寶座上,和空空大師有著不可割舍的關係。


  可事實上——

  慢慢地,常主任的思緒,就回到了去年臘月初。


  去年臘月初,抗旱辦的老主任要在今年二月底退休了,那麽誰來接替他,成為新的抗旱辦主任,就成了常主任等人最關心的“國家大事”了。


  別看抗旱辦這個衙門是個清水衙門,一把手在青山的影響力,甚至都比不上在小商販。


  但不管怎麽說,衙門一把手卻是正兒八經的副處級。


  也勉強算是市直屬部門的局領導了,與工商稅務,公安國土等部門領導平起平坐——理論上。


  所以呢,要想解決級別問題,來抗旱辦當一把手,反而比在別的直屬部門更容易些。


  對鍍金者來說,抗旱辦就是向上攀登的最佳跳板。


  故此,老主任的退休,當然會引起所有積極向上者的關注,並大顯神通,到處托人找關係,希望能坐上這個寶座。


  拿破侖說過,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這句話同樣適用於世界各國官場,不想往上爬的公務員,不是一個好公務員。


  常主任當然也想當個好公務員-——可他更清楚他和抗旱辦主任的寶座,距離足足有十萬八千裏遠。


  一,他上麵沒人。


  二,他今年已經四十八歲了,早就過了這個級別的官員,年富力強的年齡段。


  三,他是其貌不揚的,空有一顆為國為民的雄心壯誌,在官場上打拚了二十多年,也就是熬到了個正科。


  四-——總之,常主任很清楚,無論誰來競爭這個抗旱辦主任,都有可能,但唯獨他不行。


  既然怎麽做都不行,常主任也就不指望他能吃到這個蛋糕,反而保持了一顆平常心,在別人四處活動時,依舊是每天上下班,把所有精力,都用在應付家裏那頭母老虎上。


  說程主任是母老虎,倒不是說她脾氣潑辣,是說她這個年齡段的女人,對性生活的要求,就是虎狼年代。


  常主任記得很清楚,去年臘八節那天回家後,幾天前回西北某市娘家送年禮的老婆回來了。


  兩口子見麵後,程主任的第一句話就是問他,想不想成為抗旱辦的主任。


  當時常主任聽後,立即失笑出聲,說想啊,還希望在某街道辦隻管幾個清潔工的程主任大力提攜啊。


  “我不是和你開玩笑。隻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主任寶座就是你的!”


  “你這娘們,回老家一趟,不會沾染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發燒胡說了吧?”


  這是常主任當時的最先反應,伸手去摸老婆的額頭。


  卻被老婆抬手打開,抓住他衣領子,惡狠狠的說:“說,你到底想不想!”


  老常被老婆凶惡的樣子嚇壞了,連忙說當然想了,誰不想,誰就是傻瓜啊。


  可問題是,誰能幫他?

  難道說,是上麵有哪位領導,看上了他老婆——來提拔他當抗旱辦主任,來當做交換條件?


  真要那樣,他寧可辭職下海被淹死,也會拒絕帽子的。


  “狗屁。老娘我倒是想了。”


  程主任臉色羞紅,推開老常,如此這般的說了起來。


  她要老常在除夕子夜時分,孤身一人前往南部黑龍峪,在最高處要擺上香爐,跪在那兒虔誠的燒香-——什麽都不要說,最好也別想,隻要熬到醜時,就可以回家了。


  踏馬的,除夕夜子時時分,可是青山冬季最寒冷的時候。


  尤其是在南部黑龍峪那種寸草不生的荒山最高處,跪上兩個小時後,還不得凍成冰棍啊?

  就算凍不成冰棍,也得被活生生的嚇死啊。


  黑龍峪那鬼地方,在青山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了。


  是凶名。


  當地古老傳說,每逢月圓之夜,山下的人就會看到最高處,有黑煙騰起,還有隱隱的女人哭聲傳來。


  有幾個膽大的小青年,曾經結伴手持利器,拿著強光手電在某月圓之夜去過。


  結果——他們第二天時被家人發現昏倒在山上了。


  醒來後,就算是打死他們,他們都不說看到了什麽。


  那麽凶惡的地方,程主任卻讓比麻杆粗不了多少的老常,在除夕夜子時孤身去那邊,跪拜一個時辰。


  這娘們,外麵肯定有相好的了,想效仿潘金蓮和西門慶,把老公給幹掉,也好名正言順的在一起廝混。


  見老常打死都不去那地方,還開始懷疑她的作風問題,程主任急了,猛地一跺腳,嬌聲喝道:“老常,如果不是九年前你去西北時,有人告訴我,你以後在官場上會大有所為,我踏馬堂堂當地一朵小黃花,會嫁給你個窩囊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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