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調虎離山
第213章 調虎離山
裡面一間一間的牢房倒是修得整齊，材料雖然算是一般，可是加註在上面的陣法就讓人不那麼容易弄斷它了。
而且這陣法，還時候跟整個皇宮的陣法相互呼應，相輔相成！
牢房裡面關滿了人，個個看上去都落魄不已。少數幾個還算乾淨整潔的，在看到南朝陽的一瞬間都衝過來，抓住欄杆不斷求饒。
可是南朝陽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捨，帶著洛風月目不斜視。
「這些都是謀逆之徒，我不在的時候，就是他們支持南瑞。」
正因為有這樣多支持他的人，南離才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他揪出來的都是些小嘍啰，那些大的……還要等到他慢慢去處理！
地牢的最深處是一間單獨的牢房，或許是因為裡面的人身份不凡，所以打掃得也比較整潔，更加只關了一個人。
這人一頭白髮，形容枯槁，正蹲在角落裡面企圖恢復修為，正感受著自己體內的變化！
她臉上布滿疤痕，看上去十分可怕。
「婉兒，你想出來嗎？」
南朝陽停在牢房門口，一聲就叫醒了南婉兒。她看到是爺爺過來了，頓時撲過來，哭出聲。
「爺爺……婉兒知錯了……我們好歹是血肉至親，你……」
「我可以讓你出來。」
南婉兒愣了愣，不明所以地看著南朝陽。
「只要你找到萬千秋。」
這話一出，南婉兒瞬間變了臉色。
「我不認識什麼萬千秋啊！爺爺，你不能污衊我！」
南朝陽一看她這反應就知道她認識萬千秋，當下臉色一沉，「我沒說你認識萬千秋，只要你找到他，我就放你出來。」
南婉兒臉色變了又變，洛風月在旁邊火上澆油。
「這可是你出來的唯一機會，還是說，你想到應該怎麼救南豐了？」
南婉兒一個頭兩個大，南豐不能救，萬千秋更加不能找！可是她真的很想離開地牢！
她不回話，南朝陽卻沒什麼心情等下去。他讓洛風月在這裡等著回答，自己先一步離開，就為了上去繼續處理公務。
他能夠帶洛風月去探望帝后，也能夠帶她來找南婉兒，可是他沒有時間耗費再等待南婉兒開口上面！
南朝陽一走，南婉兒的臉色就綳不住。她惡狠狠地看向洛風月。
「是你告訴爺爺的？」
「我能告訴他什麼？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洛風月四處看看，想找地方做又根本沒有地方，乾脆就站在那裡，又摸摸地牢材料。
方才用眼睛看的時候覺得這材料很一般，現在摸上去，她倒是知道為什麼皇宮中會用這種材料了……因為它本身就很堅固，再加上陣法的加持……這些人哪怕是恢復了修為，一時半會兒都轟不開！
至少得是靈帝級別的人，才勉強能夠讓它鬆動一點。
「就像他說的那樣，只要你能夠找到萬千秋，就能夠從地牢裡面出來。怎麼樣？很划算的一筆買賣啊！」
南婉兒朝著旁邊狠狠地啐了一口，「你做夢！」
洛風月聳聳肩，「你不願意就算了，正好我還有點餓了。御膳房的點心做得很合我胃口，你就在這裡慢慢想著吧。」
南婉兒不願意說，她更加不想在這裡多待！
她話一說完就想往外走，南婉兒卻忽然急了。
「洛風月！我勸你最好現在立刻就把我放出去！不然等我出來了，我要你好看！」
「不好意思，我覺得我已經夠好看了。」
洛風月只是腳步頓了頓，隨即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南婉兒在後面又喊又罵，折騰得自己身上的生機幾乎都快被消耗乾淨了。
眼看著洛風月就要離開地牢，她連忙開口，「洛風月！」
「我答應你！我幫你找萬千秋！」
看見洛風月依舊沒有要停的意思，南婉兒一急，道：「我南婉兒在此立下血誓，三月內一定幫你們找到萬千秋！如違此誓，願遭天罰！」
這話一出口，地牢中幾乎所有人都愣了。
萬千秋？不正是那個最近興起的毒宗宗主嗎？南婉兒跟他之間有什麼瓜葛？
洛風月終於聽到滿意的回答，勾了勾唇角回過頭來，「早這樣該多好？你說，外公都已經回去了，我現在過去告訴他就行。你先在這裡等著。」
血誓已出，南婉兒就必定不能反悔，除非她想死！
南婉兒血誓都已經立下了，可是洛風月依舊沒有要放她走的意思。南婉兒只能在後面怒吼著，詛咒著，恨不得洛風月當場死亡！
相比她的憤怒，洛風月的心情倒是好得很。她前腳剛踏出地牢的門，正苦惱著應該怎麼關，這扇石門就自己關上了。
眨了眨眼，她也不多留，轉身就離開了地牢。
而南朝陽，在此時也收到了另外一個消息。
「陛下，東南側陣法有大片破損！」
「你再說一遍？」
南朝陽不敢相信。督察所說的陣法正是皇宮陣法，一旦破碎一角，就會對陣法造成損傷，平時是他們檢查的重中之重。
可是現在說……陣法碎了？
督察知道自己到這裡來報告這件事簡直就是找死，卻不得不硬著頭皮重複。
「東南側陣法有大片破損！」
「廢物！」
南朝陽一生氣，也不管手上抓的是什麼東西，朝著督察就扔過去。他這才剛回來，不但要收拾南瑞造成的爛攤子，還要管萬千秋那一堆事，現在忽然又有人告訴他，皇宮陣法破了？
如果可以，他簡直想把這些人全部拖出去砍了！
「卑職失職，請陛下降罪！」
可不就是失職？皇宮陣法經曆數百年變化，如今已經沒有誰能夠修補！可是在他的監管之下，居然出現了缺漏！
督察伏跪在地上，額頭觸碰地面，真誠得讓人下不去手。
南朝陽氣得顫抖，正要讓他帶路去查看陣法究竟被毀成什麼樣子了，外面卻傳來洛風月的聲音。
「外公，發生什麼事情了？」
洛風月還沒走近就聽到督察請罪的聲音，正思索著是不是哪裡又死了一條街的人，卻得到了南朝陽的回應。
「皇宮陣法已毀，月兒，你隨我一起過去，有什麼事情路上說。」
南朝陽知道洛風月這時候過來肯定是南婉兒那邊有回應了，可是他沒有時間坐在這裡聽，乾脆就帶著她一起往東南側過去。
洛風月一聽皇宮陣法毀了，還有些愣，看見南朝陽遠去，連忙跟上去。
「陣法毀了？就是滅殺南瑞的那個陣法？」
南朝陽面色難看至極，「正是。」
這個陣法可謂是南離皇室的仰仗，可是現在……還仰仗什麼？死亡嗎？
「南婉兒的回答是什麼？」
「她已經立下血誓，會在三個月內幫我們找到萬千秋。外公你真的要放她出來嗎？」
「……到底是我的孫女，多少有些不忍心。地牢環境太差了，就算是死，也讓她在死前看看熟悉的環境吧。」
南朝陽是真的不忍心，即便這個孫女做了那麼多十惡不赦的事情。而且要讓南婉兒出來是他親口說的，總不能說話不算話。
「外公，她是你的孫女，我就不是你的外孫女了？」
洛風月停下腳步，稍稍有些失望。本來以為這個外公有多愛她多寵她，結果……他更寵自己看著長大的孫女嗎？寵到不顧她的感受？
南朝陽心頭一顫，自知失言，「月兒，外公不是那個意思。如果我偏心於她，就不會把她關進地牢了。」
洛風月對上自家外公那雙渾濁的眼睛，頓時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她渴望親情，而這位老人……恰好也是個可憐人。
親手斬殺了自己的兒子，又把孫女關進地牢里，現在高齡還要處理國內雜務，收拾兒子留下的爛攤子……
鬼使神差的，洛風月就放下了幾分成見。
「外公，如果你願意把她放出來，那就放出來吧。不過，我是不會給她解毒的。」
沒有說南婉兒害她的事情，洛風月低垂眉眼，「不是說陣法破了嗎？我在帝都學院修了陣法，想看看皇宮陣法的原貌。如果運氣好……說不定還能夠修補。」
她不想繼續討論南婉兒的事情，南朝陽當然也不會自找沒趣。一路走下來，兩個人沒有再說什麼話，直接就到了東南側陣法破碎處。
普通人來看，完全看不出任何異常。但是在洛風月眼中，這缺漏就不是一般的大。
南朝陽感受著陣法逐漸變弱的氣勢，內心的火氣根本止不住地冒，最關鍵的還是他根本不知道究竟是誰毀了這陣法！
「昨日是誰守這裡？」
南朝陽發問，後面立即有人站出來。
「回稟陛下，是卑職失職。」
「可有發現什麼？」
那人的臉都漲成了豬肝色，半晌后才憋出來，「卑職中途離去，再回來時，就已經是這樣了。」
南朝陽心頭一沉，「為何離去？」
對於這些督察，老早就有條例說嚴禁私自離職！而這個人，顯然沒有把這條例放在眼裡！
「回稟陛下，昨夜我看見那邊有人影飄過，以為是歹認，所以在這裡留下禁制隨後追去。可是等我回來的時候，禁制沒了，陣法也……」
陣法自然也沒了。
這人害怕到了極致，更加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尤其是他去追歹人，結果發現那根本就是個分身！他沒有認出對方是誰，而陣法……就已經被毀了！
調虎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