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任命
國子監。
武經學考核結果公示張榜的日子到了。
此時武經學的監生們早早的來到國子監中，聚集在一處，等待著考核結果的公示，和兵部分配的結果。
按照慣例，在國子監公布考核結果的隨後，兵部的人也會來到此處，就地公布分配去處。
隨著時辰到來，許多武經學的監生們紮堆擠得越發焦急，當然其中也不乏一些談笑風生毫不在意的人。
而外圍也擠著不少太學生和國子學的監生。
不多時，國子監中走出一行人來，正是張貼放榜的人。
張榜的人分開人流，擠到牆前，將兩張紅紙裱貼上去。
隨後不等張榜人離開，諸多監生就一窩蜂湊了上去。
“韋昭，上下等！”
“賀若雲，中上等！”
“呂琦，中中等！”
……
武經學的監生並不算多，故而能在短時間內找到各自的名字。
上下等……韋昭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考核結果，還算可以。
總體而言，雖然沒有很出彩，但也在預想的接受範圍之中。
畢竟今年沒有上上等，上中等也就寥寥數人。
“看來我得外放任職了。”一旁的呂琦悠悠說道。
呂琦的成績並不算好，沒有特地走關係的話，慣例上會分配到邊鎮或州郡之中。
而賀若雲則不同，兵部的安排必定會過兵部侍郎賀若通的眼，按照他的成績，能不能任職禁軍都在兩可之間，全看他老爹心情。
韋昭瞅瞅身旁的賀若雲，卻見他臉色平靜，毫無波瀾。
似乎是看透了紅塵般寂靜……
等到眾人都看完了結果，不多時後麵又轉出幾個人來。
為首兩人，一人是鄧風林，而另外一人則是身著仙鶴雲紋深紫官服的中年人。
“衛仙洲！”賀若雲驚訝地輕聲說道。
韋昭的眉頭也輕輕皺起。
衛仙洲，這是當今兵部尚書的名諱，韋昭向來也是隻聞其名，不曾見過。
此時兵部尚書在國子監出現，必定狀況與往年不同。
畢竟隻是來國子監宣讀一下兵部的分配方案，往年來個主事都算不小了，可用不著這般品級的大佬。
隨著鄧風林、衛仙洲的出場，場麵頓時安靜了下來。
鄧風林和衛仙洲兩人對個眼神，點了點頭。
隨後兩人身後的兵部官員就手捧著幾張紙，上到前麵開始宣讀。
“陸溫，左千牛衛開山營副將！”
哇！第一個名字念出來，就引起些許騷動。
有人側目看向陸溫，離得近的恭維兩聲。
“齊克讓，左龍武衛橫衝營副將！”
……
“韋昭，左千牛衛虎翼營副將！”
直到韋昭這裏，是全部的六名考核成績上等的監生。
虎翼營副將……還不錯，對這個結果韋昭還是很滿意的，畢竟禁軍十六衛雖然都是擔負著衛戍長安的職責，但隻有六個衛屯紮在城中。
左千牛衛就是屯紮在城中的禁軍之一，之前自己兄長韋淵所任職的左羽林衛則是駐紮在長安城南郊外營寨之中。
“秦宗權，隴右鎮會州衛廣威營參將！”
嘩！監生們聽到這句話頓時躁動起來。
國子監監生結業之後都是從副將幹起，哪有直接受命擔任參將之職的？
還有這種好事？
就是人群議論漸起的時候，一部分人已經反應過來。
隴右鎮會州衛，這特麽不就是前段時日被屠城全滅的那個州嗎？
“賀若雲，隴右鎮蘭州衛第三營參將！”
“呂琦，隴右鎮會州衛穿風營參將！”
……
隨著兵部吏員的宣讀，國子監中的議論聲逐漸大了起來。
這時候就算腦子再遲鈍也意識到不對勁了。
國子監武經學一屆監生接近五十人，除了六個上等監生留在長安，十二個分配到州郡以外，其餘三十來個都被分到了隴右、靈州、榆寧三大邊鎮！
而被分到隴右鎮的有十幾個人，還全都是參將起步！
一時間被分到邊鎮的監生們心中充滿忐忑。
參將起步，任職邊鎮，意味著軍功，也意味著刀劍無眼。
韋昭心中也有所疑惑，西境前線已經緊張到了這般程度，隻憑西涼還能鑿穿隴右防線不成？
一旁的賀若雲也是一臉疑雲，但多少也有些明悟了。
前日他還曾私下問過父親，但被賀若通狠狠教訓了一通，說是男兒當自強，不要仰仗著家門功勳就有所懈怠。
被分配到州郡或者邊鎮的下場，賀若雲雖然沒告訴韋昭和呂琦，但他心中已經料到了。
沒料到的是，其他人大多都被分到了會州衛前線，而他被分到了蘭州衛……相對要安全得多，這是父親的安排？
相反呂琦則是一臉興奮，外放出京倒還好，隻要有的仗打就可以。
參將起步，說不定一年之內就能成為一衛統領，三年督軍，五年大都督……
前途無限好！
兵部吏員宣讀完任命安排之後，衛仙洲跨步走上前來，周圍議論聲頓時靜了下來。
“可有異議？”
衛仙洲開口問道，一時間院中鴉雀無聲。
“尚書大人！我願意出鎮隴右！”方才被任命為橫衝營副將的齊克讓走出兩步，施禮說道。
“準！”
“尚書大人，我願留任長安！”一旁有人出聲道。
衛仙洲瞥去，卻是他侄子衛長儼，當即怒目喝道：“滾！”
一旁的鄧風林笑笑補充道：“按照慣例會被分配到州郡、邊鎮的人不能調。”
“本來應該任職禁軍的人，可以外調，你們可以選！”
話說到這裏已經很明白了，遵照往年慣例的同時，鼓勵出鎮。
韋昭略加思索，隴右雖然壓力不小，但還不至於非得讓新人上去不可。
鼓勵出鎮，未必是邊鎮真的需要他們這些未經戰事的人，還有可能是借機鍛煉中層將領。
說是任職會州衛，是借機重建會州衛吧。
而當寧王督軍出征之後，會州也就不再是兩軍交鋒的前線了，充其量算是糧草轉輸之地。
所以這些新人出鎮隴右任職，大體還是在隴右大軍保護後的。
韋昭輕皺眉頭，韋家比不得那些家族之中男丁興旺的高門。
大哥韋淵已經隨軍出征了，自己若是也外鎮隴右，府中全指著大嫂呂涵君可不行。
況且自己近來經營的鹽鋪也好，印刷書鋪也好，都才剛進入正軌，輕易離京，若是有什麽變故也照應不過來。
鄧風林話語聲剛落，又有一個監生出列開口說道：“慕容紹願調任隴右！”
韋昭循聲看去，慕容紹，上中等的考核成績，可以說是十分優秀了。
往日裏和韋昭倒是平常關係，並沒有什麽過多交往。
衛仙洲點點頭，又稍等了一會，剩下的四名上等成績的監生都不再說話，衛仙洲也不勉強。
隨後衛仙洲和鄧風林走到一旁，兵部吏員又上前宣讀了些許事項。
留在禁軍者三日之內到所在衙門報到任職！
出鎮邊鎮者五日之內出京！
出鎮州郡者十日之內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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