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3章 病倒
“沒事,肚子裏的孩子又踢本太子妃了。”
嚴若琳撫著肚子,輕歎一聲。
在翠玉的攙扶下上了馬車回府。
是了,嚴家除了嚴老夫人外,其他人如何她都無所謂。
那般不過是為了在楚言麵前表現一番罷了。
她是個冷漠的人,冷漠到連自己的爹娘沒了她都不在意,隻要能在楚言身邊,誰死都跟她沒關係。
“翠玉,老夫人的後事你幫忙處理下,記得找個風水好點地方。”
“是。”
翠玉點頭領命。
她從小就在她家主子身邊伺候,她家主子隻對老夫人親這事兒她知道。
嚴若琳掀開窗簾看著街道,人不像以前那麽多反有幾分冷清。
聽得老夫人不堪受辱上吊時候她傷心,若是她娘能像老夫人那樣上吊的話說不定還能讓她震驚一下,可她想多了,她娘就是貪生怕死的德行。
怕死,怕到讓府內的妾氏們欺負。
她看到了也隻當沒看見。
誰都沒想到嚴家的掌上明珠跟嚴家大夫人的生活截然不同,她受盡寵愛,府內的姐妹無人敢跟她叫囂更不敢出現在她麵前不敢惹怒她,而她娘卻被那些妾氏們欺負,被壓得連話都說不出隻能受著。
多少次她希望她娘能反抗一下但都是徒勞,一次次給她的隻有失望。
嚴若琳放下車簾,馬車顛簸往太子府方向去。
唐莫書一聽嚴立要被斬的事兒連忙從椅上起來,一臉驚訝。
這天是要變了?
一次性兩位朝廷重臣被抄家誅九族,這意味著什麽?
陳業跟嚴立兩人都是朝廷內的老臣,楚皇帝竟也下得了手。
“少爺,少爺您沒事吧?”
下人見唐莫書從椅上突地站起不禁問。
唐莫書搖頭:“沒事。”
“不過嚴立沒了對我們也是件好事。”
唐莫書一想,又不驚訝了。
嚴立是太子的人,太子的人少了一個對他來說肯定是好事。
之前金銀賭坊可沒少搶錢來賭坊的生意。
“對了旺財,咱們在京城內還有幾個鋪子?”
唐莫書摟著旺財的肩膀好奇問。
“前幾天又關了兩,我數數,還剩下三個錢莊兩個酒樓還有一個米店一個布店,也沒剩幾個,現在錢莊的生意也不太好,少爺,錢莊估摸著還得關一兩個。”
旺財抬頭看著唐莫書提出建議。
現在大夥兒不是錢多而是沒錢花,放在錢莊內的銀子都拿出來花掉,就這個月他們錢莊已經兌了好幾萬兩。
“這事我會考慮考慮,你說要是連唐家都全部關門,其他店就更別說了。”
唐莫書撓頭,不是他不想而是現在這局麵要是連京城第一富的唐家都關門,其他人肯定人心惶惶。
加上在唐家錢莊存錢的人不少,要是一關肯定會以為唐家要跑路,到時肯定有更多的人想兌銀子。
現在唐家靠以前的老本支撐,要全全部兌了唐家是真完蛋。
“宮內那邊還得運東西過去,什麽胭脂水粉什麽菜之類的,這一趟就虧幾百兩銀子,少爺,這麽下去真不如去劉國,老爺來信,他在那邊的酒樓開起來生意好得很,而且稅比楚國這邊之前的還低,要不我們也去劉國如何?”
旺財繼續道。
他在唐家也有好幾年,大建議給不了這種小建議還是能提提的。
唐家一倒,肯定很多人都沒飯吃。
所以唐家倒不得。
“這個以後再考慮,現在還能再撐一撐,本少爺的朋友還在楚國,怎能丟下他們跑了呢,萬一他們需要本少爺幫忙呢,對了,府內要是有人想走,就讓他們去賬房結賬讓人離開。”
唐莫書吩咐,旺財嗨了聲:“嗨,現在這局勢大夥兒都想找份穩定的工作,哪有人想走,他們都巴不得留在府內。”
“少爺您的朋友?少爺什麽時候有過朋友了?”
旺財撓頭,回想著,愣是想不起唐莫書有什麽朋友。
唐莫書臉一黑,手輕拍旺財肩膀:“本少爺的朋友遍布天下,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是看不起本少爺?”
“沒,小的哪敢呀。”
旺財搖頭解釋。
“去去去,別打擾本少爺算賬。”
唐莫書揮手,旺財趕忙離開。
唐莫書拿起毛筆低頭看著賬本,仔細回憶著。
他好像…似乎…
真的沒朋友。
以前那些都是狐朋狗友,有錢時都往上湊沒錢時連理都不理一下甚至當做陌生人。
這麽想來…
蕭長歌跟衛他們有沒有將他當成朋友呢?
唐莫書心裏瞬間矛盾。
不過就算不是也沒關係,蕭長歌第一次找他時候說過,他們現在是綁在同一條船上的螞蚱,蕭長歌沒撤他怎能離開。
宮內
楚皇帝一口吃了兩顆丹藥,吃得太著急咳咳兩聲,連忙拿過茶杯大口猛灌水。
“皇上您沒事吧?不是說一次隻能吃一顆嗎,這會直接吃兩顆是不是不太好。”
蕭長歌看著楚皇帝吃的藥擔心問。
楚皇帝輕呼一口氣,似順暢許多。
“沒事,朕身體好得很。”
“但是皇上您前兩天也吃了一顆,這麽算下去的話這月內皇上您吃三顆了。”
紅袖撫著楚皇帝後背提醒。
“朕是天龍不管吃多少都沒事,咳咳,咳咳咳。”
楚皇帝一激動,咳嗽不止。
“皇上,快喝水。”
紅袖拿起茶杯遞給楚皇帝,楚皇帝剛接過心髒似被什麽東西握住一樣,睜大雙眼,握著茶杯的手一鬆,哐當一聲。
茶杯落地,水溢出來,茶杯支離破碎。
“皇上,皇上。”
“來人,快找神醫過來。”
著急的聲音響起,星月殿內一團亂。
天空灰蒙,冷風拂過。
楚皇帝醒來時候已躺在床上,房內除了紅袖守著外沒其他人。
楚皇帝一動,在一旁睡著的紅袖猛然醒來。
“皇上,您可算醒了,嚇死臣妾了。”
紅袖見楚皇帝醒來時連忙起來,扶著楚皇帝坐起。
“咳咳,朕,朕是怎麽了?”
楚皇帝咳咳兩聲,現在這狀態明顯能感覺到很差。
方才倒下那一刻他還以為自己要死了,心髒驟然停了一樣。
“皇上突然暈倒,可把臣妾嚇死了,神醫說皇上是最近操勞加上重度打擊所以累倒,需要好好休息。”
“臣妾,臣妾自作
主張將讓小元子把明日早朝給取消了。”
“臣妾先斬後奏還望皇上降罪,但臣妾實在是心疼皇上的身體。”
紅袖砰地一聲跪在地上,嚶嚀抽泣,一副為楚皇帝著想的樣子。
聽得這哭聲,楚皇帝心早軟了哪還顧得那麽多。
“星兒快起來,你這麽做是為朕好,朕獎你還來不及。”
紅袖緩緩起身,那雙氤氳的眼看著楚皇帝。
“皇上好好休息,這幾日臣妾陪著您。”
紅袖坐床邊,拉起楚皇帝的手情深款款道。
“好,朕方才還以為朕要死了,回想起來自朕登基以來早朝就沒缺席過,是時候該休息幾天。”
“最近事多,朝內人心惶惶地朕又損失兩名大臣,朕以為嚴立跟其他人不一樣能信任,到最後讓朕失望,星兒,朕現在能信的人就隻有你了。”
楚皇帝緊握紅袖的手認真道。
“臣妾很高興被皇上信任,臣妾覺得皇上做的很對,對於那些有異心的人應該鏟除,若不然以後會釀成大禍。”
“不管皇上做什麽決定,臣妾都支持。”
紅袖表明決心。
“朕這一生為楚國這一生也隻為你一個女人,但那些人說朕治不好國又說你是妖女,想來,朕對不起你呀。”
楚皇帝念叨著,長歎一聲。
想起他殺入殿內逼先帝立他為皇帝時先帝說的話。
先帝從來就沒看好過他也沒想過將皇位傳給他,因為他野心大不適合當皇帝。
為了證明給先帝看,他勤勤懇懇地當了這麽多年皇帝,想放下但舍不得。
楚言是他兒子,他清楚他本性。
嚴立是楚言的人,夏若晟也明顯是站楚言那邊,如今朝內楚言一手遮天,他不得再讓楚言的實力擴張下去,不然他會先帝的下場。
“哪有對不起臣妾,皇上不是將那些說臣妾的人都處罰了麽?”
“咳咳,咳咳。”
還沒說幾句,楚皇帝又咳咳幾聲,紅袖輕撫著。
“皇上還是等過幾日好了再說,現在先好好休息。”
紅袖關心道,起身吹滅燈火。
鳳歡殿內,周圍的殿都黑燈瞎火唯獨皇後這兒還亮著燈火。
皇後坐著許久,思來想去都沒找到個好的法子救嚴立。
這一夜,注定失眠。
轉眼三日,楚皇帝也在床臥病三日,三日不上早朝,大臣們若有什麽重要的事要稟告也都往星月殿去。
星月殿的大門快要被踩爛,除了大臣們外還有楚言跟楚緒都去看過楚皇帝,噓寒問暖了幾句後便離開。
楚鈺來時,恰好碰上紅袖。
“四王爺怎不多坐一會?”
見楚鈺從殿內出來紅袖心裏一動。
楚鈺的視線被紅袖頭上的梅花簪吸引,那簪子大概就是蕭長歌說的他送給紅袖的那簪子吧。
說來簪子是隻他隨便買的,早忘記是什麽樣子的簪子。
今日紅袖穿一襲粉衣與梅花簪很配。
見楚鈺盯著她看,紅袖低頭笑顏如花。
她喜歡被楚鈺看著。
“狗兒,你先將藥給皇上端去。”
紅袖吩咐,狗兒點頭,好奇看了眼楚鈺後便往殿內去。
難道…
狗兒似有點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