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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7章 平心氣和

  “孩子,我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


  白靈兒哭得傷心欲絕,連聲音都沙啞了。


  “王爺到!”


  屋外一聲高喊,白靈兒看向朝他走來的楚鈺。


  “王爺,王爺。”


  白靈兒沙啞喊道,楚鈺坐在床邊,雙兒等人識相地走出去。


  “本王在,放心靈兒,一切都有本王。”


  說著,將白靈兒擁入懷中,手輕拍她後背。


  “王爺,我們的孩子沒了,妹妹也沒得罪過姐姐,為何為何姐姐這般狠心對一個未出世的孩子也下得了手?”


  白靈兒發牢騷,難過不已。


  她護了這麽多月就是怕出事所以小心翼翼地,後麵疏忽大意了,誰知蕭長歌鑽了這個空子。


  “王爺,你可要替臣妾的孩子討回公道,若不然,若不然孩子泉下有冤也難以再次投胎,我可憐的孩子啊。”


  白靈兒將臉埋在楚鈺胸膛上,泣不成聲。


  一口一個我的孩子,很是傷心。


  楚鈺輕拍著她後背安慰著:“本王會給你個公道的,靈兒不哭,以後我們肯定還有孩子的。”


  “可是再有孩子也不是翎兒,王爺,這事你要如何處理?”


  白靈兒哭著問,手緊抓楚鈺的袖子。


  “翎兒?”


  楚鈺皺眉,白靈兒抽泣,手抹過眼角的淚解釋道:“臣妾想著孩子快出世了總不能出世時還沒個名字,所以臣妾擅自做主取了個小名叫翎兒,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能用,臣妾也想過跟王爺商量一下,可,可王爺天天往東院去,臣妾找不到跟王爺商量的時間。”


  長長的睫毛微往下一合,晶瑩的淚掛在眼角邊,語氣裏有幾分委屈。


  “楚翎,靈兒?確實是個好名字。”


  楚鈺誇獎,白靈兒苦笑:“可是,這名字已經用不上了。”


  “臣妾醒來就聽說王爺將姐姐打入禁幽院內,也不知道王爺打算如何處理?”


  媚眼一抬,眼中映著楚鈺那張妖孽的臉。


  這張臉可真是好看,好看到她這麽多年都看不膩。


  隻是同樣的臉讓她覺得有些陌生。


  當初她一哭,楚鈺可心疼得打緊,恨不得替她受傷,如今她沒了孩子,但楚鈺的表現似不太難過。


  她肚子裏的可是楚鈺的命脈,就算楚鈺不太難過至少也得替孩子出口氣才是,才關禁幽院,這懲罰可真輕。


  皮不疼肉不癢地。


  “靈兒如何才能泄氣?”


  楚鈺反問,白靈兒心裏一動,沒想楚鈺會問她。


  眼眸微轉,眉間卻緊蹙。


  “靈兒要的不是泄氣而是想為孩子討回一個公道,孩子是無辜的也是有生命的,明明再過半月就能看到孩子健康出生了,靈兒多希望是靈兒替孩子承擔這一切,讓靈兒死,讓孩子活著。”


  說著說著,兩行淚又簌簌落下。


  楚鈺伸手抹過白靈兒臉上的淚,突然一震,有些出神。


  耳邊回響著白靈兒的哭聲才讓楚鈺回過神來。


  “本王可不許你說這樣的話。”


  “你可要好好地,我們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四個孩子。”


  溫柔的聲音在白靈兒耳邊,白靈兒哭得越是傷心。


  “王爺,今晚可否留在南院內陪靈兒,靈兒一個人好害怕。”

  說著,白靈兒大膽摟著楚鈺的腰,緊緊鎖著不讓他離開。


  楚鈺神色微變,眨眼一瞬又恢複以往溫柔的模樣,手輕搭在白靈兒頭上:“好。”


  “王爺,靈兒就知道王爺是最好的。”


  說著,摟得越發緊了幾分。


  “不過關於蕭長歌,她是蕭家的人,本王也不可能休妻,不過蕭長歌失德善妒是事實,本王也不能維護她。”


  一提到這,白靈兒的神色微動,黑黝黝的眼盯著楚鈺。


  她倒希望楚鈺乘著這時候將蕭長歌休掉。


  蕭長歌害得她流產,將她休掉還是便宜她了!

  “算了,此事還是明天再說吧,天色也不早,該睡了,你這身子可要好好養才能與本王再生個孩子。”


  楚鈺含情脈脈看著白靈兒,白靈兒心裏撲通跳著,就好像回到當初在思樂樓那樣。


  “是。”


  白靈兒說著,往床上一躺,蓋著被子。


  期待地看著楚鈺,隻見楚鈺往燭台旁一走,吹滅蠟燭而後往白靈兒身旁鑽。


  很是規矩,隻躺在身邊連身子都不翻。


  月朦朧,星也不見,看起來有些壓抑。


  秋冬收拾完屋子就倒下去睡著了,蕭長歌醒來時隻聽得大廳內傳來打呼嚕的聲音,拿起披風往大廳走去,蓋在秋冬身上。


  她如今這身子做不了這些粗活,身邊也隻有秋冬一人能信任,今日秋冬一人打掃整個院子也真是辛苦她了。


  蕭長歌看著外麵的月,有些冷清。


  手互相環抱,有些冷。


  又想起今日在宮內被那小太監撞的一下,那道聲音分明是…


  “歌兒在想什麽?”


  一道聲音打斷蕭長歌的思緒,聲音溫柔,宛如激起湖麵蕩漾的漣漪般撥動蕭長歌心弦。


  眼掃向院門,一道身影挺立站在那,負手,看著她。


  四目相對,倒是蕭長歌先挪開視線。


  “咳咳。”


  蕭長歌咳咳兩聲,有些疲倦。


  她才醒來沒一會又開始累了。


  “王爺是想大半夜來興師問罪的嗎?”


  蕭長歌皺眉質問,楚鈺緩步走近。


  “若是興師問罪,本王早在下午時就問了何必等到大半夜?”


  楚鈺反問,蕭長歌提著裙角緩步走下台階,坐在石椅上。


  “王爺心愛的妾氏沒了孩子,王爺不該留在她身邊安慰安慰?反倒跑到我這罪人這邊,若是讓人看見,王爺要如何跟她解釋呢?”


  蕭長歌詢問,可在楚鈺聽來卻有股醋壇子的味道。


  他愛極了這樣的蕭長歌。


  “歌兒是在擔心本王嗎?”


  “若是,本王心領了,不過整個王爺府都是本王的,本王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若是別人看見又如何?”


  楚鈺反問,步步靠近蕭長歌。


  “一花一木,一草一樹都是本王的。”


  “你也是。”


  說完最後一句時,楚鈺已站在蕭長歌跟前,低頭看著坐在椅上的她。


  居高臨下,鳳眸中帶著戲謔。


  隻是這張臉氣色比以前差了不少。


  一看到蕭長歌這樣他就後悔當初讓蕭長歌去宮內的事。


  伸手,還未觸碰到蕭長歌的臉卻聽見啪嗒一聲,手被拍開,手背傳來疼痛感。

  “妾身永遠是自己的而不是別人的,你也不行。”


  抬頭,堅定道。


  她,隻屬於自己。


  上一世的事她不能再犯。


  楚鈺愛的是白靈兒並非她,若是入陷,她是否又會跟上一世一樣?隻是換了個人而已?


  一想到有這可能,她就不能接受楚鈺的好,這分溫柔鄉她消受不起,也不敢。


  隻要楚言跟嚴若琳不死,她就沒辦法接受,而且這份感情也不知是楚鈺裝出來還是真的。


  “嗬,那可由不得歌兒你了,你必須是本王的,唯有這個你不能自己決定。”


  眨眼,楚鈺坐在蕭長歌跟前,眼中帶著堅定。


  不同,跟白靈兒相處時的感覺不同,跟摸著白靈兒時不同。


  “嗬,我們隻是合作關係,互惠互利罷了。”


  “想要當帝王必須舍棄情感。”


  “這個還是你的太子哥哥教給我的。”


  蕭長歌冷聲一笑,聽得楚鈺這話仿佛聽到笑話一樣。


  這種話誰都會說,隻要裝作情深的模樣是個人都會相信你。


  一聽楚言,楚鈺心裏一團怒火。


  “你與太子,到底有什麽仇。”


  不知為何,一聽蕭長歌提起楚言,他心裏總是那麽不自在,總感覺他遠不如楚言,總感覺蕭長歌對楚言很是了解。


  他可以查到任何事,唯獨查不到蕭長歌跟楚言到底有什麽交集。


  要說有那也是以前小時候的宴會上見過一麵罷了,難道是那天發生了什麽?

  可他查過那天宴會相安無事,沒發生什麽特別的事。


  “王爺當初不是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會查或是等妾身自己願意說為止嗎?為何又要逼問妾身呢?”


  蕭長歌反問,被這麽一問楚鈺恢複平常心。


  “總有一天本王會找到原因的。”


  楚鈺信誓旦旦道。


  “拭目以待。”


  清冽的眼微眯,蕭長歌莞爾道。


  就像當初那樣。


  “王爺不生氣嗎?妾身將你的孩子弄沒了,你與白靈兒的孩子,沒了。”


  蕭長歌喃呢問。


  她害的他沒了兒子,他卻能心平氣和地坐在這跟她聊天,不可思議,真的不可思議。


  上一世她流產時痛恨不已,更是恨楚言偏袒嚴若琳,不過是偶感風寒卻將所有的大夫都調去嚴若琳的殿內替她看病,而她的孩子卻沒了。


  從那之後她便懷不上孩子,將嚴若琳的孩子當成自己孩子般對待。


  她深知那種痛苦感。


  可她不得不這麽做,那是白靈兒自己犯賤。


  徐福罵得對,她是毒婦,隻要是想害她孩子或是她的人,她都不會讓她們好過。


  若非執念太深,太小心眼,她怎會有這個機會?所以她更要好好把握才是。


  “誰說的?本王與靈兒的孩子沒了,可本王與歌兒的孩子還在。”


  一句話,讓蕭長歌神情微愣。


  愣是以為自己聽錯了。


  “徐福那邊本王已讓他告老還鄉了,他年紀大了做事老糊塗,也希望歌兒能原諒徐福之前所作的一切,他隻是為本王好,可走了歪路。”


  “至於靈兒,本王還得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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