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 告辭
蕭長歌等的好像就是這話一樣，眼微眯。
“星妃可要來下一盤？”
蕭長歌邀請，紅袖有些不知驚訝，不知蕭長歌想做什麽。
大老遠從王爺府跑過來就是想跟她下一盤棋？
這般費盡周折隻為一盤棋也不是蕭長歌的作風。
“正好，本宮現在閑得很，陪四王妃打發打發時間也不錯，不過本宮還是新手，四王妃可要多擔待，若是本宮下輸了，切莫笑話本宮。”
紅袖嫣然一笑道，蕭長歌低頭淺笑：“下棋可不在輸贏而在建立友誼。”
“友誼？本宮剛入宮也沒什麽朋友，四王妃若想當本宮朋友的話，本宮樂意之極。”
衣袖輕遮嘴，隻露出那雙眼如月牙般。
“我也很樂意。”
紅袖眼微眯，輕喊一聲：“雪月。”
“是。”
雪月緩緩退下，不一會便搬上棋盤跟棋子。
“下棋最重要的是精心，你們兩退下。”
紅袖從座上起來緩緩往台階上走到蕭長歌跟前，平視著她。
從蕭長歌身邊繞過，坐在有白棋那一旁，蕭長歌皺眉，有些詫異。
可臉上還是不動聲色，坐在紅袖對麵。
挽起袖子，手執黑棋。
啪嗒一聲，棋子清脆響亮落在棋盤上。
“娘娘，您下錯了。”
蕭長歌看著紅袖下的位置，提醒道。
紅袖咦了一聲：“咦，這棋不是這樣下的嗎？”
紅袖抬頭，雙眸看著蕭長歌很是好奇問。
“當然不是，下棋可是門大學問，能看出一個人的性格跟處事風格。”
蕭長歌解釋，紅袖輕笑：“沒想到下棋還能看出這麽多東西，那四王妃可看出本宮的處事風格跟性格了？”
紅袖笑著問，這一刻宛如個好奇的孩子般。
“娘娘的棋路我隻看出一點。”
蕭長歌看著紅袖認真道，紅袖卻來了興趣：“哦？看出什麽？”
“娘娘對棋藝一竅不通。”
蕭長歌直言不諱道，紅袖哦了聲來了勁兒。
“四王妃倒是耿直，若是別人肯定變著法子誇本宮厲害，而且還會特意謙讓本宮，到四王妃這就行不通了。”
紅袖上下打量蕭長歌，對她越發讚賞。
“因為我知娘娘不是那種喜歡被誇獎的人。”
蕭長歌老實回答。
“你倒是懂本宮。”
一看到那雙清冽的眼，紅袖就想到其他。
“娘娘可能不知我身邊之前也有個叫紅袖的，我雖不了解娘娘卻了解她。”
“哦？又有一人叫紅袖，看來紅袖這名字可真大眾，先前遇到四王妃時本宮在醉軒樓內遇到一名叫薑素素的女子，她也說本宮的名字跟她一位朋友一樣，隻是那位朋友無姓，而且聽聞那個叫紅袖的女子現在還下落不明，沒想到四王妃也認識。”
紅袖輕描淡寫道，對於這種事好像並不在意。
“何止認識，簡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那是我身邊的貼身丫鬟。”
蕭長歌答道，紅袖挑眉：“沒想這京城這麽小。”
“那個丫鬟若是尋到了，到時四王妃可要給本宮引見下。”
紅袖笑道，蕭長歌點頭：“當然，相信紅袖也很驚訝有個與自己同名同齡的人。”
一句話，讓紅袖嘴角僵硬。
“慧妃娘娘到。”
殿外，雪月的聲音響起。
紅袖挑眉，蕭長歌也詫異，燕安無突然來這做什麽？
“妹妹與四王妃在下棋，本宮來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二位了？”
雪月跟在燕安無身後，想攔也攔不住，心裏盤算著等這些人回去後一定要去內務府多找幾個宮女來守著，星月殿可不是別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兒，這些人還沒經過稟告就擅自闖進來。
“不打擾，這盤棋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紅袖起身，朝燕安無行禮。
蕭長歌也微微欠身。
“哦？可是哪輸哪贏？”
燕安無好奇問。
“是妹妹技不如人輸給四王妃了，以後妹妹可要多多練習棋藝才是。”
紅袖謙虛道，燕安無噗嗤一笑：“妹妹有這一張臉就能得陛下寵愛了，何須學那些呢？”
燕安無話裏有話道，紅袖聽得出意思也不怒，反而跟著燕安無一樣笑著：“這話妹妹可不讚同，雖妹妹現在得皇上寵愛可若是到了年紀，也比不上新人，不是有那麽一句老話麽？總有新人替舊人，妹妹多學一樣也算是為了以後，若不然到人老珠黃什麽都不會那可就跟那些失寵卻翻不了身的妃子們一樣了。”
紅袖半開玩笑道，燕安無臉色一冷。
紅袖這話裏有其他意思，這是在指桑罵槐說她！
“姐姐，你說妹妹說的對嗎？”
紅袖說完還不死心地問。
蕭長歌看著兩人，殿內的氣氛驟然一變。
方才還算融洽，這會卻像是身處戰場中一樣。
這讓蕭長歌想起了一個詞兒，狗咬狗。
這大概就是了。
“妹妹說的對。”
燕安無盯著紅袖，咬牙切齒道。
從這話就能看出誰更勝一籌了。
蕭長歌沒想剛入宮的妃子竟有這樣的膽子跟燕安無麵對麵硬砰硬。
燕安無好歹也是上個被楚皇帝寵愛的妃子，才用半年多時間就爬上貴妃這位置，比在宮內帶了許多年又替楚皇帝生了一子的德妃升得還快。
新人是李紅袖，這舊人當然就是燕安無了。
仔細想來，燕安無在紅袖這邊確實吃虧，應該說是自討苦吃。
半年前她第一次見燕安無時覺得燕安無是個性情中人第一眼也覺得很驚豔，現在卻覺得跟一般人一樣，連那股在燕國的氣勢也因在宮內困了幾年而被磨平，將性子一點點地收斂最後變得跟在後宮其他妃子一樣，想盡辦法想奪寵愛，想翻身。
像極了上一世的她。
而紅袖就好像是嚴若琳。
“姐姐氣色看起來不太好，可是最近沒睡好？”
紅袖關心問，燕安無捂著臉：“是嗎？哪不好？我最近睡得挺好地。”
燕安無有些慌張問，對她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這張臉蛋了，寧願其他地方出事也不願臉有什麽事。
她相信現在吸引不了楚皇帝，可有朝一日一定…
一定可以讓楚皇帝重新寵她。
“臉色發黃還有皺紋，眼角還有魚尾紋，皮膚幹燥還長了痘痘。”
“看起來老了好幾歲。”
聽完紅袖這番話，燕安無才知自己被耍了，紅袖這是變相說她老。
比不上她年輕貌美。
“這不是氣色不好是姐姐已經老了，等妹妹上了年紀就知道了，女人保養起來可是一件難事。”
“姐姐還年輕著呢，哪老了。”
紅袖又阿諛奉承道，蕭長歌看著紅袖這模樣，踩了一腳又高捧，原本還生氣的燕安無這會也不氣了。
這手段用的可真好。
“皇上駕到。”
殿外又一宮女喊著，蕭長歌挑眉，燕安無也震驚。
若她知楚皇帝會來這，她肯定好好打扮一番。
“星兒，星兒。”
人還未到就聽到楚皇帝的聲音，語氣愉悅還帶著迫不及待。
楚皇帝一踏入，見在殿內這麽多人時他愣了下，最後還是客氣地咧嘴笑著。
“今日這兒怎這麽熱鬧呢？”
楚皇帝故作好奇問。
三人齊齊朝楚皇帝行禮，異口同聲道：“見過皇上。”
“起身吧，星兒，朕說過你見了朕不用行禮，你又忘了，該罰。”
楚皇帝沒看兩人反而將目光投到紅袖身上，眼帶寵溺。
燕安無手緊揪著手帕很是嫉妒跟羨慕。
當初楚皇帝對她也是這般寵，都是因為她弟弟，若不然她的小皇子也該…
“皇上，這兒還有人呢。”
楚皇帝一把摟著紅袖，紅袖低頭有些害羞提醒道。
“娘娘，王爺府還有些事長歌先告辭。”
蕭長歌立即知是什麽意思，連忙找借口離開。
已這麽明顯想趕她們走，她要還不知趣的話豈非讓有心人失望？
“那，那臣妾也先告辭。”
燕安無不舍道，雖還想多看楚皇帝幾眼，可楚皇帝眼裏容不下她隻有紅袖一人。
兩人出殿，秋冬見蕭長歌出來時候連忙朝她撲來。
一臉擔心，差點哭出來。
“王妃，你可算出來了，我我我剛才見到皇上了。”
秋冬慌張道，她還是第一次近距離見到天子。
光是從她跟前走過她都覺得腳抖。
天子之威，讓她害怕。
“四王妃，可要跟本宮一同去禦花園走走？”
燕安無瞥了秋冬一眼又看向蕭長歌邀請著。
蕭長歌輕笑。
“謝娘娘好意，不過長歌還有事不能耽誤，娘娘好意，恕長歌無法答應。”
“既四王妃有事那本宮也不強求，隻是可惜了，禦花園的花才剛開，鮮豔得很，隻有本宮一人賞花太無趣了。”
“本宮自來楚國，也沒幾個能說話的人，哎。”
燕安無斂眉輕歎一聲道。
蕭長歌莞爾輕笑：“隻要娘娘想，這宮內的人都可跟娘娘說話。”
“長歌先告辭。”
蕭長歌轉身離開，燕安無看著蕭長歌的背影。
“娘娘，星妃沒為難您吧？”
蘇兒擔心問，她剛看到楚皇帝來想去通知燕安無，可惜太晚了。
“沒事，她有何本事能為難本宮？走著，回飄香殿，這花一人賞太無趣了。”
“雖是可以跟別人說說話，可那些人的嘴巴管不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