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章 暗害
王爺府內，蕭長歌坐在銅鏡前麵看著自己有些失魂。
習慣了臉上有道傷疤如今這張臉好了她更覺得奇怪，每日醒來都覺得這不是她自己。
“王妃，王妃。”
秋冬人還沒到聲音先到，踏入屋內似有些緊張。
“何事？”
蕭長歌從容地將發簪插入發中，轉頭看著秋冬氣喘籲籲的模樣。
“清，清道人來了。”
秋冬指著外麵，手還顫抖著。
清道人，她隻聽過他的美名還是第一次真正看到他的模樣。
怎麽說，仙風道骨說的該是他這樣的男人。
而且那張臉上還有些小英俊的感覺，秋冬臉上泛紅，對清道人敬佩不已。
以前都隻在別人嘴裏聽得清道人的厲害跟高深莫測，如今清道人上門拜訪她真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清道人？來這做什麽？”
“走，我們去看看。”
蕭長歌起身，甩袖。
秋冬跟在蕭長歌身後，往大廳方向去。
蕭長歌來時清道人端坐著，手拿著拂塵閉眸一動不動，放在桌上的茶白煙緩緩升起。
“清道人。”
蕭長歌輕喊，清道人才緩緩睜開眼。
身後的秋冬打量著，心裏砰砰跳著。
“秋冬，你先下去守著，若是王爺回來記得跟王爺說聲清道人來了。”
蕭長歌叮囑，秋冬回過神來點頭哎了聲。
緩緩退下，眼還不禁瞄著清道人。
清道人聽見聲音猛地睜開眼，那雙眼中閃爍著異光，深邃不見底。
蕭長歌皺眉，見這他愁眉苦臉地不知怎麽回事。
“這裏不是外麵，清道人別客氣，坐著吧。”
見清道人揮舞拂塵一副要起身的模樣就知他想做什麽。
楚皇帝說過清道人見天子可以不用跪拜，可清道人卻一直跪拜，說是要遵照天意給天子行禮。
如今蕭長歌說的他又怎可能聽從呢？
清道人起身，朝蕭長歌微微鞠躬而後起來。
“坐。”
蕭長歌見攔不住也沒多說什麽。
這幅小心翼翼的模樣當真不像楚國親選的道人。
若換他人肯定高高在上等著別人跟他磕頭，清道人卻相反，不過這樣更讓人對他印象深刻，而且有好印象。
“王爺去二皇子府還沒回來，清道人可以先在這等等。”
蕭長歌坐下，客氣道。
清道人雙眸看著蕭長歌，連眼都不眨一下。
“實不相瞞，老夫今日是來找四王妃的。”
清道人撫著胡子道，蕭長歌挑眉。
找她？
她跟清道人也就是說過一兩句話的緣分，怎可能有那麽大的本事讓清道人親自來找她呢？
“四王妃覺得永碩公主的死是偶然還是人為？”
清道人認真看著蕭長歌。
蕭長歌神情微變，沒想清道人會問這個。
“清道人心裏不是已有答案了？既有又何須問我呢？”
蕭長歌反問，清道人眼神變了變。
“為何王妃斷定老夫有答案了？”
“若是沒，清道人來這是為什麽？”
蕭長歌又反問，清道人點頭：“王妃說的不錯，老夫不相信是碩兒夢遊症發作自己耍摔下皇城死的。”
清道人直言，蕭長歌觀察著清道人。
從永碩公主變成碩兒，可見清道人是將楚永碩當成自己人。
有這麽一個師傅，楚永碩也算幸福。
“清道人如何推斷出來的？”
蕭長歌詢問。
“這個。”
清道人低頭從懷中掏出一道護身符，上麵還有他用自己學畫的符。
蕭長歌看著護身符便明白怎麽回事，當初是秀兒保存這護身符的，也就是秀兒將護身符給清道人的。
“這不過是一張護身符有何疑問呢？”
蕭長歌不解問。
“這張護身符裏不止有老夫的血。”
清道人拆開綁著護身符的繩子，又緩緩將護身符拆開。
蕭長歌皺眉，護身符裏的字早已模糊不清而上麵還沾有血跡。
一片血跡將清道人畫的符文蓋住了。
“這血，是碩兒的。”
清道人指明道，蕭長歌表情嚴肅。
楚永碩既是從自己殿內到城牆的，那麽為何遺留在殿內的符頭會染著她的血？
“這可有意思。”
蕭長歌念著，嘴角不自覺挽起一笑。
“這就是老夫不解的地方，為何護身符遺留在宮殿內而人卻去城牆上，護身符裏怎會有血呢？”
清道人指出問題，蕭長歌眉頭緊蹙。
別說清道人連她也不知。
“還有放在屋內的花全枯了，那花叫冬凜，老夫在山洞內也種了些，越在陰涼處開得越茂盛，算算時間現在該是生長茂盛的時期才對，可卻全部枯萎了。”
清道人說著，蕭長歌有些佩服清道人的觀察力。
才去落月殿這麽一會就能查出這麽多東西，秀兒也真是，竟想將清道人拉下水讓他來徹查此事。
“若沒猜錯清道人應該是這兩日回孔明山，清道人今日來問我這些又有何意義呢？”
蕭長歌端起茶杯輕飲一口茶問。
問再多說再多那也是徒勞，因為清道人要離開。
一離開就算知道真相又如何？讓自己不再困惑下去嗎？
“不，我要在宮內多待一段時間。”
清道人搖頭，一臉認真地看著蕭長歌。
蕭長歌皺眉，沒想清道人會因為楚永碩的事留下來。
“王妃，你也該知道不少，今日這裏隻有你與我，可否請王妃將知道的都說給老夫聽，剩下的老夫自己會查。”
清道人問，蕭長歌莞爾一笑。
“當然可以，就當給清道人一個人情，他日若我出事還望清道人能出手相助。”
蕭長歌如狐狸般道，清道人點頭。
他早欠楚鈺跟蕭長歌人情了，多欠一個也是欠，再說他時日已不多了，欠下能不能還還是個未知數。
“下麵都是我的猜測，清道人聽聽就罷。”
“我懷疑永碩的死是人為，聽秀兒說在臥房內的窗戶那幾日起來時一直開著條縫隙，為這事秀兒已經說過宮女很多次了，那幾天冷，開著窗冷風吹進容易感冒，可叮囑完第二日窗戶又開。”
“每次伺候永碩的宮女都是輪著來，秀兒在看到窗戶又開時也沒多管因為永碩沒多問，除了這個外還有一事，在永碩出事的前幾天聽聞永碩夢遊症發作，在幾個宮女的見證下不小心傷了自己，也就是腳踩到玻璃碎片了。”
“我懷疑護身符裏的血是可能就是那時候永碩自己弄進去的，因為她知道自己有危險。”
蕭長歌井井有條說著，清道人認真聽著。
對他來說蕭長歌的意見有很重要的作用。
清道人回憶起楚永碩在山洞他將護身符贈與她時，也是一副知道的模樣。
難道她真的算到自己有此一劫嗎？
“既然她知道為何她不將這事告訴皇上跟皇後太後？”
“若是在這些人中有人想害她呢？”
蕭長歌的設想讓清道人覺得全身寒顫。
若是其他人想害永碩他相信，可若說皇後、太後跟皇後三人之中有人想害她，他有些不信。
“這也是我的假設，清道人不要當真為好，若不然容易對皇上她們有芥蒂。”
蕭長歌笑著說，雖是假設，可清道人卻有幾分相信。
“不不，有可能。”
清道人揮手說著，真有可能。
看著清道人這樣蕭長歌皺眉，不知清道人是想到什麽。
蕭長歌覺得胃裏有些不舒服，特別是在剛剛看到護身符內的血後身體明顯起了反應。
“當初碩兒經曆過一場大病差點一命嗚呼，是我用護身符為他轉運才幸運保住一命，而在當時有人在藥內下了鶴頂紅想殺永碩！”
清道人說著，蕭長歌雙眼已有些模糊。
連清道人的人影也看不太清。
清道人說著，見蕭長歌沒反應時才看了她一眼。
隻見啪地一聲，蕭長歌倒在地上。
“來人，來人！”
清道人突地一聲從椅上起來到蕭長歌跟前推著，沒有半點反應。
秋冬因清道人的喊聲進屋，見蕭長歌暈倒她是比誰都著急。
“來人來人，快去請於公子來！”
秋冬大聲喊又與清道人一起將蕭長歌扶回東院去。
楚鈺回來時，苦落正收起紅繩。
剛回府就聽聞蕭長歌暈倒嚇得他連忙過來。
“清道人。”
楚鈺朝清道人點頭，清道人也回敬。
“王妃她如何？”
鳳眸落在苦落身上，著急問。
“這這我也看不出呀，脈象平穩，怎麽就突然暈倒了呢？難道是這幾日補藥吃太多起反作用了？”
苦落皺眉，手撓著頭。
“秋冬，這幾日適當減少補藥跟補湯。”
楚鈺吩咐，秋冬點頭。
“要不，讓老夫來試試？”
清道人詢問，苦落瞥向清道人，他是聽過清道人的名號也知他的厲害，不過他能算未來難不成連把脈看病也是個高手？
如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清道人請。”
苦落起身往後站著，讓了條路給清道人。
清道人走向前，手指把著蕭長歌的脈絡。
“脈象是平穩，隻是…”
“奇怪，為何會突然暈倒呢？”
“她是看到什麽東西受刺激了？”
苦落念著，什麽人會突然暈倒不是身體有問題就是受刺激了。
“東西？她看了一張護身符，護身符上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