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飛燕
一出又一出的戲唱著,有些大臣跟著哼了起來,手指敲打桌子很是愜意,連時間過去很久都沒發覺。
太後也是愛聽戲之人,平日裏沒事時總會命人在宮內擺著台子唱戲,剛好這一出新戲她還沒看過如今也看得津津有味。
靜妃跟麗妃互相看了眼,見太後提著勁兒她們嘴上莞起一笑。
天大地大,皇上最大,其次是太後。
想討好皇上難可想討好太後容易,隻要知道她的興趣愛好,從這方麵下手即可。
“這是楊家將!好,好,靜妃跟麗妃有心了。”
一聽前奏,太後神情亮了起來。
光聽曲子就知這是哪一出戲,可見這戲太後很熟悉,而看太後神情便知她喜歡。
“太後英明,這正是楊家將。”
靜妃莞爾,連忙解釋。
太後點頭,認真看著。
“臣妾們深知太後喜歡看楊家將,這會兒便給太後重演一次。”
麗妃跟著道,太後一臉高興。
大臣們見太後喜歡,也跟著認真看著。
斜陽緩緩落下,眾人喝酒作樂,唯獨一處宴桌上之上的男人有些心不在焉。
“王爺,你又出神了,可是在想什麽事。”
白靈兒舉起酒壺替楚鈺倒著酒,靜妃跟麗妃可真是細心,每一張宴桌上擺放的酒都不同,是根據桌上的主人喜歡的口味來的。
比如給楚鈺的是竹葉青,可給別人的是杜康或者其他。
“沒什麽,本王不是愛戲之人看不懂這些東西便覺得無聊罷了。”
楚鈺回過神,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四弟雖不是愛戲之人可卻是戲中人,四弟要看不懂戲那可就奇了怪了。”
身後,傳來楚勻的聲音。
未等楚鈺回過頭去,楚勻已拿著酒壺坐在楚鈺身邊。
楚鈺鳳眸中神情微變,在楚勻到他跟前時又恢複原來的模樣。
楚鈺閉眼輕聞著,猛地睜眼:“二哥,你這是葡萄酒吧,這葡萄味可太香了。”
楚鈺似陷入酒香一樣。
“真是什麽都逃不過你這靈鼻,可要來些?”
楚勻舉起酒杯問,楚鈺也不跟楚勻客氣。
“那當然要嚐試嚐試,若不然讓二哥一個人霸占了。”
楚鈺不客氣地搶過楚勻手上的酒壺給自己倒了杯酒,白靈兒臉上掛著笑正看著兩人。
“酒香,真香。”
楚鈺聞著,誇獎,而後一飲而盡。
“這位是…”
楚勻目光落在白靈兒身上,咦了聲,似很驚訝。
這種正規場合不帶蕭長歌反而帶了個妾氏來,引人深思。
“奴家白靈兒,乃王爺府內二妾氏,見過二皇子。”
白靈兒朝著楚勻點頭打著招呼。
“白靈兒,哦?我總算記起來了,當年你在思樂樓內跳的舞可讓本皇子記憶猶新啊!”
楚勻皺眉細想,手拍著大腿很是驚訝道。
白靈兒嘴上笑容僵硬後又恢複原樣:“二皇子記憶力可真好,都是好些年前的事二皇子也能記到現在,靈兒自己都差點忘了。”
白靈兒嫣然一笑,楚勻雙目打量著她。
“當初在思樂樓多虧王爺救下靈兒,否則靈兒現在該還在思樂樓內呢。”
白靈兒一臉感激道,惹得楚鈺揮手:“都是以前的事了多說無益,如今靈兒在本王身邊就足夠了。”
楚鈺摟著白靈兒的腰,將她摟在懷中。
楚勻方才來時就見白靈兒挺著大肚子,看來之前傳聞也並非是假的。
一個妾氏比正室先好幾月有身孕,可見白靈兒在府內受寵,那之前傳出蕭長歌在王爺府一手遮天又是怎麽回事?
楚勻百思不得其解,看不懂楚鈺到底在玩什麽把戲。
楚言雙目也緊盯楚鈺這桌,看著楚鈺對白靈兒親昵的模樣他也琢磨不透。
先前白靈兒還求著他幫忙出主意如何虜獲楚鈺的心,可天壽日這種大喜日子他卻帶白靈兒過來?
那到底是誰受寵?又或是白靈兒又奪回楚鈺的心了?
“四弟,你可知皇宮裏的北院裏頭有什麽蹊蹺?”
楚勻壓低聲音問,楚鈺神色微變。
“北院,我是聽過不少,不過那地方不是神醫住的地兒麽?”
楚鈺一臉好奇問,楚勻見楚鈺這模樣也不像是知道些什麽。
“二哥何故這麽問呢?”
楚鈺好奇問。
“那地方有點古怪,聽聞從北院那邊傳來的味道越來越中重,二哥先前去過一次被攔在外麵,還想問問四弟是否知道些什麽呢,看來四弟也不知道。”
楚勻笑著,楚鈺一臉茫然。
“味道?是什麽味道讓二哥覺得有古怪呢,我雖聽過可從未去過北院那邊,來宮內也就見見父皇罷了。”
楚鈺好奇問,楚勻心裏想著,雙眼打量著楚鈺。
“一股腥味,很重的味道。”
“哦?腥味?宮內若有這麽重的腥味父皇該派人去查才對呀。”
“這也是我不明的地方,我猜父皇跟神醫正在弄著什麽,而且…”
楚勻雙眸掃向周圍,附在楚鈺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隻見楚鈺神色微變,那雙眯著的鳳眼張開,深邃的眼看著楚勻。
白靈兒認真聽著兩人說話,又替楚鈺倒了杯酒。
“還有這種事。”
楚鈺饒有意思道,楚勻點頭。
“我開始也沒在意,可接二連三地宮女失蹤就讓人不得不在意了。”
“二哥,好奇害死貓。”
“別說四弟沒提醒二哥你。”
楚鈺認真道,上次楚永碩便是對北院好奇帶著蕭長歌跟苦落到北院那邊去,不久後便出事了。
既他們敢對楚永碩下手便敢對楚勻下手。
“我也知,可心裏總覺得很奇怪,四弟難道不覺得苦無來到父皇身邊後,父皇就變得很奇怪嗎?”
楚勻提出疑問,楚鈺那雙鳳眸微轉,一臉詫異。
他沒想楚勻竟會對他說這些。
而連他都能感覺到楚皇帝奇怪,其他人不可能感覺不到。
“二哥,這裏可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楚鈺提醒,楚勻抬頭掃了周圍,不知是心裏起了疑心還是其他,總覺得有許多人正看著他們這邊。
“明日四弟會去府上拜訪,到時可希望二哥能準備好酒菜。”
楚鈺說著,楚勻點頭。
“酒菜是小,關鍵是四弟你能到。”
楚勻莞爾,兩人不再繼續說下去。
楚鈺抬頭看了眼天色,斜陽落山,影消,有些微涼。
而戲也逐漸到帷幕。
白靈兒將兩人說的謹記在心裏,北院?皇宮北院莫是有什麽稀奇之處?
長壽店內,蕭長歌看著放在佛前那尊佛像,宛如鬼怪般,佛像的麵容猙獰,八臂展開。
麵容不似佛般和藹反而猙獰,看起來嚇人而且讓人覺得很不適應。
清冽的眼緊盯著佛像,周遭有些暗更顯得佛像又些怪異,一時之間讓蕭長歌停止思考。
“你,那個傻站著的,還不快跟上來。”
為首的太監見一人還站在佛像前連忙喊著。
平日裏都要在太後回來之前將一切準備妥當然後離開,今日是剛好天壽日所以才可晚點,要平時的話太後早回來了,若回來見到他們還沒將盤果換上來肯定要責罰一頓。
蕭長歌回過神來,低頭跟在太監身後。
“你這小子麵生得很,這哪個宮的?”
蕭長歌低頭,為首的太監上下打量蕭長歌。
這一看就知是窮人家的孩子,身子嬌弱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肯定是因為窮困潦倒所以才進宮做太監混口飯吃。
“奴才,奴才是海公公身邊的人。”
“海公公說今日天壽日宮內的太監肯定忙活不過來,所以讓奴才也過來湊個數。”
蕭長歌掐著嗓子提高音調道,為首的男人恩了聲。
海公公,那不就是龐海麽。
龐海可是總管,要是他派來的人那他放心。
“恩,這幾月來總有陌生麵孔,太監裏也是連侍衛也是,雜家都快分不清哪跟哪了。”
為首的太監揚起拂塵念叨著,蕭長歌皺眉。
總有陌生麵孔?侍衛跟太監裏都有?
一般來說侍衛不怎麽調動,守著哪個位置便是哪個位置,怎會突然調動呢?
而太監也是,哪的伺候哪個宮都有安排,一般來說宮女換的勤快,這太監怎也換的勤快了?
還有太後殿內那尊佛像,如今還深刻地映在她腦海中。
太後信佛,可那玩意怎能叫佛?該叫鬼才對。
蕭長歌思考著,跟著眾人離開。
抬頭看著天色,時候也不早了,這會天壽日應該才剛開始。
皇宮內放在中間的石鼎,石鼎內的香最後一點燒成灰燼。
當灰落在石鼎內跟灰土融合一起時,天空上方啪啪啪地,煙花絢麗燦爛。
煙火啪啪響著,眨眼功夫稍縱即逝。
美是美,可時間太短讓人來不及記住煙花的美。
戲台子被拆下,換上的卻是歌舞。
舞女們宛如從畫中走出來般美麗動人,連走路的步伐都輕巧,而這舞跟平日裏見到的舞又不同。
“皇上,這是燕國的舞蹈,聽慧妃妹妹說這舞曲的名字叫飛燕,您瞧,她們是不是各個身輕如燕呢。”
靜妃見楚皇帝目不轉睛地盯著底下的美女看著,今晚肯定又要有新妹妹了。
“飛燕,好名字好名字。”
舞曲吹著,女子們都如飛燕般舞著。
“這是專門請慧妃妹妹過來幫忙指導的,皇上喜歡就好。”
靜妃接著說,楚皇帝這才看了燕安無一眼,燕安無低頭。
這一月來楚皇帝不曾看過她更不曾到她殿內一趟,這該是楚皇帝這一月以來第一次正眼看她了。
“好,慧妃也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