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木魚腦袋
這結果跟預料的太不一樣了,連梁二夫人都納悶。
“許湛也是表麵功夫,書童,這跟打雜有何區別?”
梁文才冷哼,本心裏還感激著許湛,可現在心裏隻有不滿。
他滿腔熱血卻成了一個小小的書童。
考場那些人有幾個能比得過他的?
聖旨發皺,梁文才心如死灰。
要不是肚子疼,他現在該坐等放榜,坐等成為文狀元。
“能給許大人當書童算給你麵子了,有些人啊明明沒這命卻還想著當文狀元,這擺明是白日做夢。”
梁夫人起身,心情大好。
從嘴裏說出的話卻有些尖酸刻薄。
對梁文才來說這是個壞消息可對她來說卻是個好消息。
她就是見不得某些人能風光。
“姐姐,你…”
梁二夫人抬頭,麵目猙獰地看著梁夫人。
梁夫人不氣反倒朝二夫人笑了笑:“妹妹別氣,免得氣壞自己身子,文才這會也不錯混了個書童,明年再接再厲考個狀元不就成了,也就再努力一年的事。”
“不過呀,明年我們有才也能去參加文舉,到時不知狀元是有才的還是文才的呢。”
梁夫人掩嘴一笑,連聲音都變得尖銳。
“二弟明年能參加什麽文舉,不過是個傻子。”
梁文才起身,聽得傻子二字梁夫人笑容僵硬,雙眼帶著惡毒看著梁文才。
而老太太聽得這話也從椅上起來,怒目梁文才:“文才,你這說的是什麽話,有才現在的情況可比以前好多了,他可是你弟,別人能說他是你不能。”
老太太訓斥,梁文才臉更冷了幾分。
“娘,文才不是有心之舉,他…他是氣糊塗了才說這種糊塗話。”
二夫人見老太太生氣趕忙解釋,老太太冷哼一聲。
“再怎麽糊塗也不能說這種話,將來梁家可靠你們兩兄弟撐著,你們該齊心協力而不是在這說風涼話。”
老太太起身,杵著拐杖說著。
越說聲音越大,可見她是真的生氣。
“文才,你快給祖奶奶跟大娘賠個不是。”
二夫人拉了拉梁文才,梁文才剛毅地站著不動也不開口。
道歉?他又沒說錯什麽為什麽要道歉。
“娘你別氣,我呀不跟文才一般見識,有才的病好沒好我這做娘的知道,文才沒能給梁家長臉,明年啊讓有才來。”
梁夫人本還生氣可想想又不氣了,平心靜氣地攙扶著老太太,替她順著胸口緩緩道。
她要是氣那就是中她們的計謀了,所以她不能生氣,反而還要笑。
“娘,有才昨兒念著您呢,不如我們去看看有才?”
梁夫人詢問,提到有才老太太的臉色才稍微好看幾分。
老太太點頭,在梁夫人的攙扶下往外走去。
繞過二夫人跟前時候梁夫人眼眉一抬,像在嘲諷。
屋內,剩下幾人。
蕭溫雅站在一旁不語更不敢上去勸,生怕梁文才又將莫須有的罪強加在他身上。
“有才有才,我們算什麽。”
梁文才一肚子火地問。
從小到大都是糧有才,好不容易盼著梁有才成了傻子,以為眾人的目光會落在他身上時眾人還是注視著梁有才。
因他成了傻子所以覺得虧欠,不管他做什麽事都能原諒,原因隻有一個,因為那是個傻子何須跟個傻子計較。
也就是他想考文狀元時老太太她們才會看他一眼,才會關心他。
現在一切努力都付諸東流,讓他如何接受?
那個傻子從小要什麽有什麽,連老太太都寵愛那傻子。
方才大夫人那些嘲諷他的話他不信老太太聽不出來,可她卻裝做聽不懂,他不過才說了有才一句,老太太急的開口。
這差距跟待遇,著實不同。
就連娶妻,他都是承接梁有才不要的。
“文才文才你別這樣,你還有娘,還有娘。”
見梁文才握緊拳頭一下一下砸著地,手背皮破,通紅通紅地。
打在地上卻疼在自己身上,而梁文才似沒感覺到疼一樣。
二夫人不同,這是他十月懷胎生的孩子,他不覺得疼可她疼。
要怪就怪她排第二,要是排第一,今日怎會受這樣的委屈。
“娘,我去靜靜。”
梁文才無力起身,推開二夫人往外走去。
就連聖旨都丟在地上宛如垃圾東西一樣,拿在手上他都覺得髒了手。
前程被毀,任誰都會不高興。
二夫人不敢跟上去,卻怕梁文才做什麽傻事。
瞥向還跪在地上的蕭溫雅,氣不打一處來。
本以為娶了蕭溫雅能幫一幫梁文才,至少讓梁文才在梁家內站穩腳跟,可蕭溫雅卻不爭氣。
“溫雅,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快去安慰安慰文才。”
“夫君不高興你還有心情跪在這,跪給誰看呢。”
二夫人冷聲道,越看蕭溫雅越覺得不順眼。
甚至將所有過錯都怪罪在蕭溫雅身上。
照她看蕭家不僅蕭長歌是妖女,連蕭溫雅也是。
以前還好,可自蕭溫雅嫁梁家來,他兒子就隻有走黴運的份兒。
“可是娘不是說這陣子文才不高興,讓我不要在他麵前晃悠嗎?”
蕭溫雅挑眉反問。
“可你也得看情況,這會兒你夫君需要你,你怎連這都看不出。”
二夫人教導,蕭溫雅在秀巧的攙扶下起身:“是,溫雅這就去。”
蕭溫雅點頭,提著裙子緩緩走向外麵。
“這木魚腦袋怎麽說都說不明。”
二夫人看著蕭溫雅離開的背影冷聲道,也不顧蕭溫雅是不是聽到。
蕭溫雅聽到,還聽得一清二楚地。
隻是她說不得半句。
她怎會不明,從她進梁家後二夫人有意在她麵前提起梁文才前程的事,一聽就知道是想讓她找她爹提拔一下梁文才,可她做不到。
梁文才若真有實力,大可靠自己實力爬上去,隻有那種沒實力的人才想著借助別人的力量。
她爹是個正直的人,就算她去求她爹也不會答應幫她,反而會讓人看低梁文才,所以她裝糊塗,裝作聽不懂。
一直回避著二夫人這問題,久而久之二夫人也許少在她麵前提這事,隻是對她的態度越來越不好了。
除了忍,她還能如何呢?
已嫁給梁文才難不成還能反悔不成?
“少奶奶您沒事吧。”
秀巧心疼問,這些本不是她家少奶奶的錯,怎全怪在她家少奶奶。
這梁府她是一日都待不下去了,越想秀巧越覺得委屈。
“沒事。”
蕭溫雅緊握秀巧的手,搖頭。
“青竹見過大少爺。”
青垣走在路上,見梁文才時讓開條路朝他行禮。
本還失魂落魄的梁文才一聽青垣的聲音,抬頭,眼中帶異光。
懷疑。
青垣察覺到梁文才眼神不對勁,頭低下。
而這小動作在梁文才看來就像是心虛了。
若真沒做什麽虧心事為何心虛?
望著青垣身上穿的衣服,梁文才想起那日蕭溫雅給他做的衣服。
青竹,青竹。
一閉眼都是青竹的繡圖。
一時,火冒三丈。
看著青垣都覺得他跟蕭溫雅有蹊蹺。
“大少爺這樣看著青竹可是青竹臉上有什麽東西?”
青竹抬手抹了抹臉,這一動作在梁文才看來是故意轉移話題。
以前不覺得,現在不管青竹說什麽他都覺得是在嘲諷他。
人心裏一旦起了疑心,那隻會懷疑不會消滅。
“沒有,本少爺是在想青竹大夫這張臉可真好看,難怪…”
梁文才停頓,帶著有色眼睛看著青竹。
“難怪什麽?”
青竹禮貌詢問,在他看來梁文才此刻像個小孩一般耍著小孩脾氣。
“難怪連少奶奶都天天提起你說你的好呢。”
梁文才冷哼,表示不滿。
青竹頓悟,還未開口,梁文才又繼續道:“又難怪少奶奶會給你做衣裳,青竹,這名字取的不錯,身上這衣服做的更是不錯。”
梁文才陰陽怪氣道,青竹低頭看了身上的衣服,淺笑:“大少爺誤會了,青竹身上的衣服是命裁縫做的,與少奶奶無關。”
“無關?那日你們在我跟前拉拉扯扯地,你敢說你們沒什麽關係嗎?”
“我看你跟少奶奶是從沒進府就開始搞上了吧,不知檢點。”
梁文才被氣得頭昏腦脹,開始口無遮攔。
青垣臉色微變,他沒想梁文才竟能當著眾人說出這種話來。
蕭溫雅好歹是他娘子,這般誣陷自己娘子跟別人,足以可見梁文才也不是什麽好貨色。
這樣的人還妄想當文狀元。
他本是想借蕭溫雅的手拉攏梁文才,可梁文才投入太子筆摩下那便是敵人。
他高估蕭溫雅以為蕭溫雅能將梁文才牽製得死死地,現在看來他大錯特錯。
“大少爺,空口無憑的話這叫誣陷。”
青竹神色微冷,連語氣都沒之前那般溫柔。
之前不管是什麽事縱是麵對梁二夫人時都帶著笑意,現在倒好,一提到蕭溫雅跟他,整個人臉色都變了。
“你要不是跟少奶奶有染,你何故這麽生氣?”
“我今天就要拉著你們這對奸夫淫婦去祠堂。”
梁文才氣火攻心,加上方才書童一事讓他失了理智。
伸手往青垣臉上砸去。
他雖有家世卻無青竹這張臉蛋,他是嫉妒。
青垣卻連躲都不躲直挨一拳,身後趕來的蕭溫雅見狀,推開秀巧邁著匆匆大步往兩人走去,一把抓住梁文才的手。
“夫君,你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