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姘頭
蕭長歌這動作讓葉婆子臉冷幾分,嘴微怒。
葉婆子本還說的厲害,聽得蕭長歌一笑加鼓掌她反問道:“王妃為何笑?”
“提倡節儉,敢問南院這邊十二個丫鬟十二個家丁加上貼身丫鬟要用七十塊肥皂跟香料,既我院人隻用那麽幾塊,為何南院可以用這麽多?既提倡節儉,葉婆子可不能大小眼了。”
“這樣的話,南院也要縮少一半才是,還有秋季棉衣,發給東院內的棉衣無棉,可給南院的丫鬟家丁卻夾著一層厚棉。”
蕭長歌拿起放在桌上的棉衣,手一抹,既軟又舒適,跟發給秋冬的棉衣完全不同。
這些人能穿的暖,憑什麽她院內的丫鬟要受這份氣?
“這個葉婆子該作何解釋?”
“這個…該是下麵那些奴才搞混了,忘了給東院內衣服放棉花了,這幫狗奴才連做個事都做不好。”
葉婆子咒罵,口沫星子往外噴。
別看人老,罵起人來卻不輸給年輕人。
嘴巴毒辣,出口成髒。
這般囂張也是仗著以前是楚鈺的奶娘才敢在府內橫行霸道。
她來時連拜堂成親都是徐福一手操辦的,這還是她第一次跟葉婆子見麵,雖未見過卻聽過她。
“活該他們一輩子都是奴才命,給東院的衣服竟沒放棉花,這要是把她們凍著了該怎麽辦?王妃你說是嗎?”
葉婆子轉頭看向蕭長歌。
“每年裁縫做的衣服都經過葉婆子手檢查才發放給丫鬟,年年都沒出現過這種情況,今年該是那些裁縫起了心思想混淆過去,葉婆子,下次不要請那家裁縫了。”
蕭長歌莞爾一笑,緩緩道。
“可是…王爺府這幾年一直定文軒裁縫店的衣服,連料子都是用他家的,貿然不用是不是有些不妥?京城內有些裁縫店可接不了這麽大的工量,萬一耽誤工期…”
“有錢能使鬼推磨,既有一次偷工減料那便有第二次,做事不認真的人還要留什麽情麵?”
蕭長歌冷聲道。
“若是超過預算的話誰來給呢?”
“每次換季給丫鬟們做的衣裳可都有預算,我們與文軒已有好些年交情,它給我們的價格已是最低的。”
葉婆子臉一黑,語氣沉穩。
眼撇向蕭長歌,冷笑。
裁縫店給它們的價格已算便宜,若貿然換另一家,價格該怎麽算?
“哦?其他店的價格可比文軒店的最低價還要低得多,怕是在其他店定做都比在文軒店便宜,何來超出之說?”
緩步盈盈,走到葉婆子跟前。
睥睨地看著她,清冽的眸映著她蒼老的模樣,葉婆子也望著蕭長歌,一臉不屑。
她還不信蕭長歌能把她辦了不成,就算敢,肯定遭不住王爺那一關。
“本王妃有些地方不解,想要葉婆子給個解釋。”
蕭長歌挑眉,嘶了一聲。
“王妃請說,若老身知道一定直言不諱。”
“為何賬本上記的最低價格比裁縫店內的報價還高了幾文錢呢?”
蕭長歌搶過葉婆子手上的賬本,隨意一翻。
這些賬本到月末都會送到她手中,關於賬本上記的一切她都記得住,甚至有空還會自己出去問問行情。
她本是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別將關係弄得太僵硬,以後可能還要靠這些人,加上楚鈺有錢,何況楚鈺這般聰明該猜到這點,隻是不想動葉婆子。
蕭長歌緩緩道,這幾段話讓葉婆子神色一變,方才還強勢可現在像隻老鼠,不敢說話,有些心虛。
“葉婆子,你能給本王妃一個解釋嗎?”
“王妃,老身可不知你在說什麽。”
葉婆子神色異常,低頭不敢看蕭長歌。
那雙眼,看一次她都覺得像是被窺探一般,可怕得打緊。
“不知道?金裁縫,不如你來說說?”
說出這名字時葉婆子雙腿一軟,往後退一步。
隻見家丁擒著一個賊眉鼠眼的瘦弱男子往蕭長歌方向走來。
葉婆子見他時,額頭的汗一直流著。
“金裁縫!”
葉婆子咬牙切齒喊道,金裁縫低頭,一副慫樣。
他不過是個百姓,跟前之人可是高高在上的王妃他可不敢得罪。
聽聞上幾個月錢來賭坊的掌櫃就是因為得罪陳夫人才被迫賣賭坊的,幾個月前生意一片火紅,一天之內連店都成廢墟沒用的地兒了。
他可不想成為第二個金錢賭坊。
“你喊他也沒用,本王妃前幾日過去的他也不知。”
蕭長歌玩兒,葉婆子身子一震,氣得神情扭曲。
“價格比賬本上記的還低,而且還低了不少,葉婆子你這錢袋可還兜得住?在城東的大宅子可還差多少銀子才能還清呢?”
一字一字,咬字清晰。
蕭長歌一番話讓葉婆子徹底泄氣。
她這幾年私底下買的宅子,蕭長歌才入王爺府不到兩月就連這都查清了。
既能當著她的麵子說這些話,那她應是知道一切。
“葉婆子你也不要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王妃,東院的衣裳不塞棉布這可不是因小人偷工減料,而是…而是葉婆子說的,說王妃你在王爺府不受寵,也不需用那麽好的,這棉布剩起來再給她私底下做兩套衣服,這衣服昨兒特意趕工做今日就差收尾了。”
金掌櫃低頭,一副貪生怕死的模樣。
“胡說,你這刁民竟敢汙蔑葉婆子,方才葉婆子可說了是你起了心思偷工減料呢!”
蕭長歌轉身,反手便是一巴掌。
啪地一聲清脆響亮,讓金掌櫃懵了逼。
他捂著臉,火辣辣疼得厲害。
有些懵,金掌櫃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砰地一聲跪在地上磕頭。
“王妃,小人可不敢說謊,說謊可是要拉去見官挨板子的,這是店內的私本,這是明麵上賬本,王妃你大可看看,這些年的賬本可全都有,小人發誓方才說的沒一句謊話。”
金掌櫃從懷中掏出賬本,不厚,薄得可憐。
一共兩本,一本封麵是紅色一本藍色。
蕭長歌接過,掃了眼賬。
這上麵隻記了葉婆子一人這些年定製衣裳的賬,一目了然。
“上個月葉婆子說少些棉布時小人還說過這要入秋了,若少了棉布怕凍著,可葉婆子不聽堅持不用棉布,小人也隻能聽她的,畢竟誰都不願跟銀子過不去不是。”
金掌櫃解釋,連語氣都變得著急。
他也不想砸了自己招牌,可葉婆子堅持這樣他沒法,畢竟王爺府人不少,每次換季也是王爺府定製的衣裳最多,葉婆子又管著這些,要她一個生氣不將生意給他們做的話豈不是得不償失?
“葉婆子可還有話要說?”
掃向葉婆子,她陰沉著臉卻一句話都說不出。
有賬本作證,她狡辯不了。
“沒想王妃還事事親力親為,連這些事都知得一清二楚。”
葉婆子抬頭冷笑道。
院內氣氛緊張,白靈兒長在一邊如同擺設。
想開口卻插不進話,而且看蕭長歌今日這陣勢是想來真的。
“那是,既身為王爺府的女主人,自要事事清楚,不然怕有些人以公謀私了。”
“我們家王妃可連白菜的價格都知得一清二楚呢,何況是你弄的這一出。”
秋冬好似炫耀般道,她家王妃連白菜價格都知這麽清楚加上掌管賬本,這些事可瞞不過她。
以前她家王妃可警告過而且將這事交給徐福負責。
她家王妃都殺雞儆猴了,竟還有人想從她眼皮子底下刷一出。
這下好了,被連根拔底了。
“既葉婆子沒有那本王妃便繼續說了。”
“之前的賬本上記的生活用品,價格本王妃都親自去問過,雖衣裳這一塊是今年才開始下手,可每次都將棉布抽取一半,從中克扣的錢可不少呀,加上生活用品這塊還有些用廉價之物裝昂貴之物。”
“這一條條算下來怎麽說一個大院子也該有了,怎葉婆子你宅子的錢還沒還清呢?”
蕭長歌故意放慢語氣,湊近葉婆子耳邊問。
說到這,葉婆子臉色蒼白,生怕蕭長歌將事情全說出來。
“這這是怎麽回事?”
紅袖領著徐福過來,隻見他步伐倉促,邁著大步。
徐福一見跟前這模樣趕忙到蕭長歌跟前,見葉婆子臉色煞白的模樣他更是想不通。
“怎麽回事徐管家你也該清楚,葉婆子與你交情可不錯,她的姘頭在你手下該混的不錯吧?”
蕭長歌轉身,冷撇兩人。
這一番話,是將院內兩人都得罪透了。
而這兩人還是府內最有權利的人,得罪了她們兩可沒好果子吃。
不過還有一個可能,便是乘著這機會將兩人都除掉。
莫非…
白靈兒本還高興蕭長歌跟葉婆子互幹起來,到時蕭長歌在府內的日子隻會越來越難過,沒想蕭長歌今日來是打這主意…
想將兩人都除掉…
若是讓她動了這兩人,以後她可沒靠山了。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紅袖站回蕭長歌身邊,低頭。
姘頭二字,往圍觀的人都震驚。
想想葉婆子這一大把年紀快兩隻腳都踏入棺材了竟還有姘頭。
她們可都知葉婆子的夫君死得早,葉婆子孤身一人為他守著到現在,本還誇獎葉婆子是個好女人,可蕭長歌這番話讓他們覺著好笑。
這般明顯,他們一猜便知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