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醒來
“娘娘,你這是打算…”
君書眼眸微轉,似知蕭長樂的心思一樣。
“去備些小菜,再將太子請來,今夜我要與太子不醉不歸。”
蕭長樂放下水粉,起身往衣櫃方向走,打開。
哼著小曲兒挑著衣服,以往她不屑用這些手段,可既要跟嚴若琳爭,自要改變些。
“是。”
君書捂嘴偷笑,知蕭長樂是什麽意思。
銀月高掛在天空,門前兩盞燈籠亮著。
待嚴若琳回來時天色已黑,這剛落轎子踏入太子府,就聽得今夜楚言在蕭長樂那邊過夜的消息。
“娘娘,要不咱們也請殿下過來?”
翠玉心裏一肚子氣,她們這一回來那些丫鬟就在她們耳邊說,生怕她們不知道今夜楚言在蕭長樂那邊過也一樣。
這用意也太明顯了,指不定是某人故意唆使她們這樣說的。
“請過來作何?這樣隻會讓殿下覺得麻煩。”
嚴若琳莞爾苦笑,坐椅子上,素手輕揉著額頭,疲倦。
今日兩頭奔波,她早累了。
不過今日在蕭府吃了癟,還真讓她惦記在心裏。
蕭長歌跟楚鈺唱著黑白臉,真以為她跟楚言聽不出來呢。
楚言跟永碩被刺殺一事肯定有關,隻是身為永碩的親哥哥,怎要殺永碩呢?
想不通,唯獨這件事她想不通。
不過不管如何,她都站在楚言這邊,不管對錯。
她既嫁給楚言,那就要支持他所作的決定。
“娘娘難道就這樣不爭不搶嗎?這樣隻會讓側妃小看您,以為您好欺負。”
翠玉憤憤不平道,自嫁入太子府她就許少見嚴若琳臉上有笑容了,她對蕭長樂如姐妹可蕭長樂呢?
現在乘著她家主子不在就勾引太子,整日讓太子留在她那邊。
“嗬,她欺負不到我頭上。”
嚴若琳冷笑,她退讓不是因為她怕而是給楚言麵子。
她知楚言不喜歡爭風吃醋的女人更不喜歡死纏爛打的女人,所以她不能派人去青楚言過來。
“可她現在就欺負到您頭上了。”
翠玉嘟嘴不滿道。
“翠玉。”
嚴若琳輕嗬斥一聲,翠玉乖乖閉嘴了。
“本宮累了,你先下去吧。”
嚴若琳揉了揉額頭,輕揮著手。
“可娘娘你晚上還沒用膳呢,這樣隻會餓著肚子呀,翠玉去廚房給你端點吃的來。”
翠玉心疼道,她家主子就是心腸太好了。
“不用,本宮不餓。”
嚴若琳揮手,顯然是不想讓人打擾,翠玉也沒多說什麽,隻應了聲便退下了。
待翠玉退下時,嚴若琳的臉色微微一變。
她忍著退讓可不是想讓蕭長樂欺負她。
嚴若琳莞爾,輕笑一聲。
王爺府,現如今有了朱兒一事後府內的家丁值班不僅多添了幾人,輪流的時間又加長了不少,生怕再發生這樣的事。
春夏昏迷,秋冬跟紅袖兩人輪流守著。
蕭長歌也徹夜不眠,最近事發生太多了。
“王爺既來了又何故偷偷摸摸地呢?這府內的一切可都是王爺的。”
燭火搖曳宛如舞女般跳動,窗戶外的影子映著。
蕭長歌不用開門就知是誰在外麵。
聽得冰冷的聲音響起,楚鈺這才推開門小心翼翼走了進來。
“歌兒與我可真心有靈犀,我剛來歌兒便知了。”
楚鈺眯眼輕笑,輕關上門。
蕭長歌躺在床上側看楚鈺,莞爾輕笑。
她是不想拆穿楚鈺,楚鈺從剛才就一直在外麵等著卻一直不敢進來。
“王爺來作何?”
蕭長歌連起都不想起,聲音慵懶。
楚鈺伸了伸懶腰,緩緩走到蕭長歌身邊,身子宛如泥鰍般鑽到床上。
“睡不著便過來看看,沒想歌兒也沒睡。”
“看看?我能有什麽事?王爺可多想了。”
蕭長歌輕笑,楚鈺轉身,雙眸跟蕭長歌四目相對,鳳眸中由始至終都隻她一人身影。
兩人距離之近,連呼吸都能感受到。
楚鈺伸手,將蕭長歌摟入懷中,令得蕭長歌身子一僵。
伸手想抽出匕首,可這次楚鈺卻比她先一步知道一樣鉗著她的手不讓她動彈。
別人睡時都放鬆警惕,唯獨蕭長歌誰時身上還要帶著匕首防身。
若非沒安全感,誰人會做這樣的事呢?
聞著她身上的香味楚鈺沉浸其中。
這可比他自己研製的鬆雪香還要好聞。
“下午歌兒問的問題,本王還未告訴你答案。”
聲音溫柔,溫柔到連蕭長歌都詫異。
他低頭,不知在蕭長歌耳邊嘀咕了什麽在,隻見蕭長歌神色怪異。
“王爺說的可是真的?”
“本王對你從來無假。”
楚鈺輕笑,認真道。
望著這雙帶著笑意的臉色,她冷聲一笑。
眼裏盡是不信。
她已受過一次傷了,怎還會信這些花言巧語呢?
何況楚鈺最愛的是白靈兒不可能是她。
她嫁給楚鈺,楚鈺娶她不過是因為利益罷了。
“歌兒又不信本王說的了。”
楚鈺一眼看便看出蕭長歌心裏想什麽。
她不信,不管他說什麽都不信他說的。
“我不信。”
蕭長歌直截了當道。
她不信,也不可能信這些。
她若再信,若又是上一世的下場呢?
“睡吧,今晚由本王守你。”
楚鈺迅速奪過蕭長歌手上的匕首,將其放在床桌上,緊緊地摟著蕭長歌連聲音都溫柔了幾分。
他沒想送給蕭長歌的匕首蕭長歌用的比他還熟練,如今已是離不開匕首了。
本還睡不著,可摟著蕭長歌聞著她身上香味,他竟入眠了。
不僅他,連蕭長歌都閉眼而睡。
秋冬守著春夏,趴在床邊打著嗬欠,忽而聽見一聲大吼,將秋冬給嚇醒了。
聽得聲響,剛要與秋冬換班的紅袖也趕了進來。
“啊…朱兒對不起對不起,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
春夏神情不對勁,額頭冒著冷汗。
猛地驚醒,嘴裏重複這話。
“春夏,是我是我。”
秋冬握著春夏的手,春夏才稍微冷靜了些。
“秋…秋冬,朱兒死了她死了。”
春夏湊近秋冬跟前,睜大雙眼,害怕道。
“春夏,朱兒是怎麽死地!”
秋冬握著春夏的手,似抓到關鍵信息一樣逼問著。
“來春夏趕緊喝口水,你太緊張了。”
一道聲音打斷了春夏的思緒,抬頭見拿著水杯的紅袖,春夏愣了愣。
腦海裏回想著下午紅袖跟白靈兒說的話。
一命抵一命,她想下去陪朱兒,沒想她還活著。
“秋冬,你去稟告王妃,我來照看春夏吧。”
紅袖將水杯放到一旁,拍著秋冬的肩道。
秋冬點頭,春夏緊緊拉著她的手不肯放開,無奈秋冬還是離開了。
她雖心疼春夏,可一想到朱兒的死跟春夏有關,她對春夏隻有痛恨。
朱兒是個怎樣的人她了解,對她也極好。
若朱兒的死真是春夏做的,那她定然不會原諒她。
不要,不要留著她跟紅袖一起。
她是個惡魔。
春夏想開口,卻被紅袖拽住了頭發。
秋冬離開,沒人護得了她。
“你是不是想跟秋冬求救呢?你可想清楚比起你她更信我,包括王妃。”
紅袖冷聲道,望著春夏這狼狽的模樣她隻覺得好笑。
興許是以前在蕭府時被那些人欺負得慘了,現在欺負起別人來竟覺得有趣。
以前不理解蕭長歌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可現在她懂了。
“你跟在王妃身邊不過一兩個月,怎比得上我?我勸你還是有些自知之明才好。”
紅袖打擊道,可她說的卻沒錯。
她在蕭長歌身邊這麽多年可不是一個才呆了兩個月的丫鬟能比的。
“你這個…”
話還沒說完,紅袖揪著春夏頭發越發重了些,按著她的後腦勺重重往床邊一撞,好不留情。
碰地一聲,床微微一震。
紅袖湊近春夏跟前:“我這樣可都是被你們逼的,可是你慫容我去找王妃,若不然我的貞潔也不會不保,明明是自己懶卻裝作一副好心的模樣。”
紅袖厲聲厲色道,春夏睜大雙眼,沉默了。
許是心虛,讓她一言不發。
是她慫容紅袖出去找蕭長歌的,因為她不想跑腿嫌棄麻煩,所以…
“你就該贖罪,你還背叛了王妃投靠了二夫人,你就是個叛徒。”
一字一字,字字珠心。
她身上的傷口雖消失了,可她永遠忘不了那幾個臭男人是如何對她的。
每次一閉眼她想到的都是那幾個人。
老天不公,讓他們幾人輕易地死在牢內了。
既死她報複不了他們,那隻能找那些還活著的。
朱兒跟她,一石二鳥。
她喜歡楚鈺的秘密決不能讓蕭長歌知道,所以朱兒必須死。
而春夏,她本就該死。
等她死了,那下一個可是在五皇子府那位了。
屋外,腳步聲匆忙。
待她們踏入屋內時,紅袖正拉著春夏,哭的傷心。
“春夏春夏你這是何苦呢,你為什麽想不開呢。”
聽得哭聲,秋冬率先掀開紗幔進來,見春夏額頭上的傷,再看她向著的方向,一眼便知剛才發生了什麽事。
蕭長歌走進,春夏雙眼有些渙散。
楚鈺也跟在身後,臉色不太好看。
他好不容易才睡下,竟被一個丫鬟打擾了美夢。
“王爺王妃,春夏她方才想著自盡,嗚嗚嗚。”
紅袖哭著,哭的梨花帶淚地。
蕭長歌緩緩走近春夏,伸手鉗著她下巴迫使春夏抬頭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