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小心為妙
都是一家人，邀請了嚴若琳卻不邀請她這做姑媽的怎說的過去呢？
“那就麻煩嫂子了。”
嚴氏點頭沒拒絕，要不是她走投無路她也不會在這受著這樣的氣兒。
這頓飯她必須吃，嚴立她也必須找他談談。
嚴若琳眼眸微掃，眸中泛冷光一閃而過。
誰能想到在蕭家呼風喚雨的大夫人會成這落魄樣呢。
“這有什麽麻煩的呀，你沒在時娘跟你哥都提起你好多次了，如今有機會聚聚該高興還來不及。”
劉氏溫柔一笑，嚴母跟嚴立不語。
“秋兒，去吩咐廚房多添兩雙筷子。”
劉氏轉頭看向身後的丫鬟吩咐，丫鬟看了眼嚴母，臉色有些難看可見劉氏看著她時，她還是應了一聲：“是。”
這府內的話事權可在嚴母身上，府內的人也隻聽她一人的。
溫氏也知，可在別人麵前她總要裝一裝。
自家人知她在家中地位無礙，可若讓外人知了定要恥笑她，嚴家要麵子，在這時候自會給她店顏麵。
“祖奶奶，琳兒可有好多話想跟你說呢。”
見嚴氏答應在這吃飯，嚴若琳又轉頭看向嚴母，語氣有些撒嬌，就像未出嫁時那般。
嚴母在嚴氏答應留下來吃飯時心裏就不高興了，一家人的飯局非要再加一個閑人，這下好了，連吃頓飯都不能高高興興地。
嚴氏就跟沒瞧見嚴母生氣的樣子一樣，跟劉氏寒暄起來。
嚴立偶爾插上幾句，一家子看起來其樂融融的模樣。
街上，楚鈺看著蕭長歌穿的這身衣服，宛如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一樣，手執扇子，墨發束起，臉上的傷疤用胭脂水粉蓋住。
眉目清秀，宛如公子哥兒。
那張淡漠的臉更寫著生人勿進一般，這讓楚鈺非常滿意。
“王爺，你太招搖了。”
蕭長歌見那些人都看向她們這邊時，不用看她都知這些人是在看楚鈺。
這張禍國般的臉真叫人羨慕嫉妒。
說她是女扮男裝的可能很多人不信，可若說楚鈺是女子，怕是一堆人相信。
“本王穿的這身還是跟家丁借來的便服，怎招搖了?”
楚鈺低頭看了自己這身行頭，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為了讓別人認不出他，他還特意在嘴角邊貼了一顆痣呢。
蕭長歌抬頭看了眼楚鈺，不管他如何穿都抵擋不了他與生俱來的氣質，就算稍微做了點喬裝，可卻擋不住他那張好看的臉。
“算了，也不糾結這些。”
蕭長歌搖頭，不與楚鈺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反正不管偽裝成什麽樣隻要一查就會被發現。
“昨日本王從宮內出來時，身後有兩人跟蹤，不過被本王的暗衛處理掉了。”
楚鈺跟蕭長歌兩人並列走著，楚鈺將昨天的事告訴蕭長歌。
“楚言派來的？”
“本王覺得是。”
楚鈺點頭，肯定道。
現在隻有楚言將他當成敵人對待，照楚言這模樣該會派人跟蹤他才是。
“我覺得不然。”
“為何？”
“因為想要你死的人不止楚言。”
蕭長歌直言道。
現在楚鈺在朝中算得上是被重用，一朝廢材一躍成王爺，屢次立功，難免有些眼紅的人。
還有一個便是野心最大的二皇子竟沒半點動靜，還有另一人。
蕭長歌停下腳步，掃了眼醉軒樓的三樓，那窗戶緊閉著。
自上次後邊不曾打開過，看來這人也知自己的秘密地兒被發現了。
楚勻野心不小，可到現在卻一直沒動靜，這可讓人捉摸不透。
楚鈺輕歎口氣，知蕭長歌這話的意思。
是啊，想要他死的不止楚言一人。
前日楚永碩回宮，眾人都爭著在楚永碩麵前出彩，連楚言、楚墨跟楚緒楚詠都加入，唯獨楚勻撐得住氣。
楚勻越安靜，他就越不知他想做什麽。
“王爺，您近來還是小心為妙，既有人跟蹤你那勢必要對你出手。”
蕭長歌叮囑，楚鈺眯眼，薄唇輕張語氣都溫柔幾分。
“歌兒是在關心我？”
“我隻是在關心子自己的小命。”
蕭長歌冷聲道，她連自己的小命都沒把握怎有心思去關心別人的命呢。
她的仇人也不少，楚鈺倒了她靠山也沒了。
所以她的命跟楚鈺的命是係在一起的。
“歌兒若能適當地騙一騙我，可能我會高興許多。”
楚鈺傷心道，蕭長歌卻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地往金銀賭坊內去。
自錢來賭坊被拆了後金銀賭坊的生意如日中天般，人來人往擁擠無比。
而且金銀賭坊還效仿了錢來賭坊的玩法，玩出了新意思來的人更多了。
蕭長歌挽起袖子，手上拿著幾紋碎銀。
楚鈺倒像個書童般站在蕭長歌身後。
說是出來遊街，不過是幌子。
他們真正的目的還是賭坊。
賭坊背後靠山既是嚴立，那便證明這賭坊的錢不少，既如此他們能放開手玩了。
“王爺先前說的話可還算數？”
蕭長歌掂了掂碎銀，眼眉一抬。
“當然作數，若輸了算我的，若贏了算你的。”
合起扇子，蕭長歌挽起袖子緩步走到賭桌前。
擠入那些人裏頭，耳邊響起吵雜的聲音卻沒能影響她。
骰子在木筒裏頭發出碰撞聲，蕭長歌毫不猶豫將手上的碎銀都下在了小上。
既身後有個大財主撐腰，她自要好好享受一番。
可惜衛來不了，若不然整個賭坊該被她們給包下來了。
楚鈺坐在椅上，抓起桌台上的瓜子磕了起來。
隻聽見耳邊吵雜的聲音，可他雙眼卻看著外麵。
對賭這塊他不精通更沒興趣，從小衣食無憂，他還真沒想過在這方麵下手。
不過他好奇蕭長歌是如何有這樣的賭術的，他從不信什麽被老天爺眷顧，也不信是狗屎運。
不過他相信蕭長歌是真的窮，畢竟連吃的菜都是自己親手種的，這樣子怎可能是裝的呢？
腦海中浮現蕭長歌的身影，楚鈺轉過頭，雙眸落在人群中的蕭長歌身上。
那嬌小的身子在人群中特別顯眼，被那些人擠來擠去地又顯得滑稽。
看她認真的臉龐，楚鈺不禁莞爾。
哪怕是這樣看著他都能看許久。
掌櫃地見楚鈺坐在椅上不賭，手上卻拿著他們的瓜子時走到楚鈺跟前，連語氣都有些陰陽怪氣地。
“這位公子，我們這是賭坊不是客棧，您要是歇息呢就往對麵思樂樓或醉軒樓去。”
掌櫃彎腰，指著門外，這意思明顯是要趕他走。
再瞧著他穿的這身寒酸樣，更覺得是故意來這蹭他們瓜子吃的。
他們這可不是客棧不賭的話在這歇什麽歇呢。
“公子，公子。”
見楚鈺沒點反應，掌故伸手在他跟前搖了搖。
楚鈺挑眉，將他的手拍開，雙目全神貫注地看著蕭長歌。
“來人，把他給我趕出去。”
掌櫃見楚鈺沒半點反應，生氣道。
朝著那幾個守在門外的小廝喊道。
楚鈺這才回過神來，鳳眸微眯起。
“掌櫃的是說隻有在這賭才行？”
“對，在我們這您有錢就是大爺，若沒錢那隻能請公子您去其他地方了。”
掌櫃的昂首挺胸，上下瞧著楚鈺卻不曾看好他。
長得挺俊美，可身上穿的是普通百姓穿的麻衣，還是洗得發白不知穿了幾年的那種。
這一看就是寒酸樣。
“那本少爺也玩幾把吧。”
楚鈺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掌櫃的看傻了眼，這可是五十兩。
這看起來窮酸樣，身上竟還有五十兩。
楚鈺沒看掌櫃直往蕭長歌身邊走了去，掌櫃的朝著小廝們揮揮手，一小廝到他跟前。
“你，盯著他。若是輸完了便馬上讓他滾蛋。”
掌櫃小聲道，嫌棄萬分。
“買大賠大，買小賠小。”
“買定離手，開局！”
賭坊內熱鬧，莊家更是重複著這幾句話。
南院
白靈兒還因早上的事兒生著氣，想去炫耀不成倒讓蕭長歌反羞辱了一番。
“妾，妾，妾，遲早有天我會成正的！”
白靈兒來回走著，一肚子氣。
“王爺還跟她去遊街了！那小賤人有什麽好的，為什麽王爺跟她出去了！”
白靈兒皺眉，一臉不解。
雙兒在一邊連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白靈兒將怒氣發在她身上。
“平日裏你像隻鸚鵡，怎這會兒連一句話都不說了。”
白靈兒現是看誰都不順眼，聽雙兒說話又覺著煩，不說又覺得安靜。
“啟…啟稟二夫人，雙兒雙兒也不知該說什麽。”
“王爺他瞎，雙兒也沒辦法呀。”
“大膽，你竟說王爺瞎！”
白靈兒拍了下桌大聲嗬斥，雙兒一臉委屈。
“奴婢說錯了，還望二夫人恕罪。”
“不，你說的沒錯，他就是眼瞎不然怎會與那小賤人一同去遊湖呢？”
白靈兒擰眉，委屈道。
還以為懷著孩子能有什麽不同，沒想跟之前一樣還受著蕭長歌的氣。
“還有那小賤人身邊那三個丫頭也可惡，早知道就先跟徐福將她們討過來，把她們全整一頓，若是死了直接丟路上喂野狗。”
白靈兒氣憤道，不能真的過癮隻能嘴上過過癮。
“夫人若真想懲治她們，奴婢倒有一個法子。”
在一旁候著不曾離開的春夏突然開口，雙兒一聽，嗤地一聲輕蔑道：“你這豬腦子能有什麽辦法，還不趕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