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吃了秤砣鐵了心
“王妃，還是別等了，王爺不會來了。”
秋冬看著蕭長歌單薄的背影，勸道。
蕭長歌在院內都坐了多久了，王爺估計早在南院那邊休息了。
白靈兒經過下午那事，肯定找準機會跟王爺說些什麽再乘機讓王爺留在南院裏以滅蕭長歌威風。
“他會來的。”
蕭長歌肯定道，三人卻不信。
若要來早來了，怎會等到現在呢？
“秋冬，你就別勸了，王妃這是吃了秤砣鐵了心。”
紅袖搖頭，連勸都不勸了。
何況她心裏也相信楚鈺會來，不知為何她心裏就有這種感覺。
“現在南院那位有了王爺的子嗣，王爺疼她都來不及呢。”
秋冬嘟嘴，憤憤不平。
一想到這秋冬心裏又替蕭長歌不值，明明是她家王妃與王爺先成婚也先入洞房的，怎就是二夫人先懷上王爺的孩子呢。
若蕭長歌先懷上孩子，怎還輪得到白靈兒在這耀武揚威地。
“好秋冬你就別說了，咱們王妃自有自的想法。”
朱兒握著秋冬的手，好心好意勸著。
秋冬這才閉嘴，可心裏就覺著不舒服。
“咳。”
一聲輕咳，讓三人趕忙轉頭看向院門。
“隔牆有耳，這話本王還希望你能記著。”
楚鈺緩緩走近，鳳眸微眯起，雙眸中隻容得下蕭長歌一人。
她端莊坐在椅上，清冽的眸也隻望著楚鈺一人。
她知道楚鈺一定會來。
秋冬低頭，退到一邊，輕應了聲：“是。”
楚鈺那話不用想都知是對她說的。
隔牆有耳，今天她可算見識到了，也幸好楚鈺不計較，不然光憑方才那幾句她死一千次一萬次都是少的。
朱兒推了推紅袖，紅袖才回過神來，趕忙往後退幾步低頭。
“見過王爺。”
三人異口同聲道，隻是低頭加上月悄悄爬起，院子昏暗，沒瞧見紅袖滾燙的臉。
紅袖捂著胸口，見兩人互相對望的場景她心裏難受的喘不過氣來。
什麽時候她也能…
也能跟她家小姐這樣呢，也能坐在那石椅上等楚鈺來呢？
“紅袖姐姐。”
朱兒拉了拉紅袖的衣袖，壓低聲道。
紅袖見她們手勢，戀戀不舍地跟在她們身後離開了。
臨走前，還多看了楚鈺幾眼。
蕭長歌盼著楚鈺來，如今楚鈺來了，她們身為丫鬟自要回避給兩人留點時間。
朱兒皺眉，看紅袖這神情，又轉頭看向楚鈺的背影。
她以前不過是懷疑，可最近紅袖表現的有些明顯了。
出了院子，朱兒轉頭看向秋冬。
“秋冬，你去幫王妃跟王爺端壺酒過來吧，飯菜配酒才好，哪有配茶的道理。”
秋冬眼眸轉了轉，哎地一聲點點頭。
“哎，我這就去。”
說罷，人趕忙往酒窯方向跑。
紅袖從一開始就沒說過話，瞥向院內，兩人坐石椅上不知說些什麽，兩人笑得開懷。
宛如蕭長歌沒離開過，沒之前那件事一樣。
蕭長歌安全沒損不過是消失幾天，可她這損失大了。
紅袖握著手腕，轉頭。
“朱兒你想說什麽就說吧。”
紅袖似看出朱兒想說什麽一樣，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了當道。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兒，紅袖姐姐隨我來。”
朱兒拉著紅袖的手腕，紅袖下意思想抽離，朱兒見狀緩緩放開了手，朝紅袖溫柔一笑，道了聲：“來。”
紅袖隨在朱兒身後跟著她離開。
她恐懼別人接近她，除了楚鈺。
不僅是男人，連女人也是。
之前一直忍著，可現在卻忍不了。
院內，楚鈺不跟蕭長歌客氣，不等蕭長歌開口，他先拿起筷子夾起菜輕咀嚼幾口，菜肴發涼，一嚐便知蕭長歌等了許久。
“菜都是冷的，還是讓她們端去熱熱好。”
蕭長歌提醒，楚鈺倒不以為然。
“還好歌兒回來了。”
楚鈺放下筷子，雙眼未曾從蕭長歌身上離開，仿佛怎麽看都看不夠一樣。
他心裏鬆了口氣，至少不再是聽探子說起蕭長歌情況，而是親眼見到她本人。
蕭長歌還是以前的蕭長歌，那雙清冽的眼跟楚鈺一樣帶著笑意。
“妾身回來就辦了王爺心上人院內的丫鬟還威脅了您的心上人，王爺今夜來可是為您那心上人討個說法的？”
蕭長歌莞爾，直言不諱道。
“非也。”
楚鈺搖搖頭否認道，那雙眸依舊看著蕭長歌，似想將她看穿一樣。
不管怎麽看他總覺得看不夠一樣。
如今回來了，回到他身邊了便好。
“不過下次還是委婉些好，不然遭殃的可是本王。”
“本王這一回來南院那邊就來了丫鬟把本王給請過去，可浪費了本王不少時間。”
楚鈺輕歎一聲。
“讓王爺與愛人一起共度春宵，王爺該感謝妾身才是。”
蕭長歌聳了聳肩當做沒聽到楚鈺的抱怨。
反而句句將楚鈺推向白靈兒那邊。
她人是恨不得爭寵，可偏偏眼前這人老將她往外推。
“本王連屁股都沒坐熱歌兒就要趕本王走了，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楚鈺說著，雙手托著臉望著蕭長歌。
蕭長歌也不介意被楚鈺這樣看著，畢竟看得多就習慣了。
“妾身隻是在為王爺考慮，白靈兒有孕，連徐管家都巴結著南院那邊，王爺不去演演戲？”
蕭長歌挑眉反問，楚鈺見蕭長歌這般從容，心裏竟有些五味雜糧。
“王爺王妃，酒熱好了。”
秋冬踏入院內，見氣氛有些尷尬，本想轉身離開，可見兩人目光齊刷刷落在她身上時她不敢動彈，隻能擠著笑硬著頭問。
這氣氛她一踏入就覺著不同，有種她們兩人再說下去會吵起來一樣。
“菜冷了不好吃，酒溫的該好喝。”
楚鈺又看向蕭長歌，秋冬邁著盈盈小步到了跟前，將酒放桌上。
“那奴婢去將菜給熱熱。”
“不用了，把菜都撤下去吧，今日本王與王妃把酒言歡，不醉不休。”
薄唇輕啟，溫柔不已。
隻是這份溫柔讓秋冬覺著有些發寒。
明明是春入夏，風也不算涼，怎覺著冷呢。
秋冬掃了眼蕭長歌，見蕭長歌不語，她將菜都撤掉。
出了院才發現朱兒跟紅袖都不見了。
方才來時沒察覺，這會兒她才察覺到。
假山旁，在旁邊的溪水叮咚作響，河流潺潺。
花兒含苞低頭，連葉子都收攏。
在院門看守的人也打了打嗬欠，有些懶散漫不經心。
紅袖停腳，左右掃了眼。
“有什麽話就說吧。”
紅袖抬頭，漆黑的眸映著朱兒慌張的模樣。
“紅袖姐姐，你是不是喜歡王爺？”
朱兒躊躇，咬唇扭捏著，見紅袖雙眼看著她，她才小心翼翼道。
紅袖抿嘴，沉默。
朱兒原本是懷疑，可如今得了紅袖承認她才相信這是真的。
朱兒想起前些日子春夏起鬧說的那番話，再加上紅袖回答的話，她就覺得怪怪的了。
“紅袖姐姐，那可是王妃喜歡的人，你可不能…”
朱兒握著紅袖雙肩勸道。
若是喜歡別人還好，可偏偏是王爺。
紅袖手緊扭手帕，神情難看。
一眨眼，神情又恢複成原來的模樣，嫣然一笑。
“我對王爺不過是感恩之情算不得喜歡，你也知王爺三番兩次救了我，我不過是想報答他罷了。”
“真的？”
朱兒半信半疑，可看紅袖這真誠的模樣又不像是說假話。
“真的。”
紅袖反手握著朱兒雙肩，朝她保證道。
“我怎麽可能會騙你呢，要是我今日說的有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紅袖眯眼，舉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道。
朱兒趕忙捂著紅袖的嘴，緊張道：“紅袖姐姐這毒誓可不能隨便亂發。”
“這有什麽，我說的都是真的自不怕毒誓。”
紅袖聳肩，無所謂道。
朱兒看著紅袖好一會，噗嗤一笑。
“紅袖姐姐你不知你方才沉默時可真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真對王爺有意思呢。”
朱兒釋懷，既知紅袖對楚鈺沒意思她也放心了。
當丫鬟的怎可以對自家姑爺起心思呢？何況蕭長歌待她們不薄，不該起這樣的心思。
她本想著若紅袖真起這心思來她得讓她打消這念頭，現在知她沒，她也放心了。
“我不過是想逗你玩兒，沒想你當真了。”
“要是你當真了，往王妃跟前那麽一說，我以後還怎麽麵對王妃跟王爺呀。”
紅袖嘟嘴，朱兒嘻嘻而笑。
“紅袖姐姐放心，朱兒不是多嘴之人。”
“隻是咱們做丫鬟的該守本分，不該多想，王爺對王妃好咱們也看在眼裏，朱兒現在隻希望王爺跟王妃平平安安地就好了。”
朱兒雙手合十，仰頭閉眼朝天祈禱，嘴裏念叨著。
紅袖刹那變臉，雙眼銳利如刀鋒，滿臉的嫉妒。
“紅袖姐姐我們走吧，出來好一會，秋冬看不到人一定會到處找的。”
朱兒看向紅袖，紅袖的臉色又恢複成方才那樣，帶著笑容。
“好，這裏到晚上也不太安全，要讓家丁看到了還不知以為我們幹什麽虧心事呢。”
紅袖拉起朱兒的手往東院方向去，朱兒跟在身後不見紅袖的神情是多麽恐怖。
她本以為蕭長歌失蹤她便有機會成三夫人，可為何蕭長歌回來她就不能有這樣的念頭了呢？
她喜歡楚鈺，卻不能大方表現大聲說出來，隻能偷偷摸摸地藏在心裏還不能讓人發現。
她不過是喜歡一個男人，錯在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