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受傷
嚴若琳搖頭失笑,她清楚蕭長樂是個怎樣的人,若能逮到機會她肯定不會讓別人好過,而她走在前麵時對她來說便是個機會。
她想讓她出糗,哪怕是跌倒這種小伎倆。
卻不曾想她早看透她是個什麽樣的人,這種小伎倆最多也是欺負欺負那些沒腦子的女人。
至於蜜蜂巢,她昨日便看到了。
附近的花太香容易招來蜜蜂,更有些在底下建了巢,數量還不少。
她本想等過些日子再將那些蜜蜂處理掉,再將蜂蜜掏出來存著,早上喝一碗有利身體。
沒想這些蜜蜂是幫了大忙。
這下沒臉出門,自也不會去見楚言。
以這張被叮得紅腫的臉去見楚言,自會留下個壞印象,蕭長樂要麵子,可不會這麽做。
“娘娘,您說殿下回來要見著側妃這樣,會不會發脾氣呀?”
翠玉突然想到什麽一樣問,高興過後心裏開始慌了。
她們與蕭長樂同走一路,唯獨蕭長樂出事可她家主子卻半點事都沒。
“當時在場那麽多下人都親眼見著是她自己摔倒碰到蜂巢的,與我何幹?”
嚴若琳冷笑,三言兩語便將這事撇得幹幹淨淨地。
翠玉眼眸轉著,拍拍手,哎嘿笑道:“也對。”
皇宮
下了早朝,楚言便趕去北院,才知苦無昨夜就出宮的消息。
苦無出宮卻無人稟告他,苦無去哪了?
怎偏偏選這時候出宮,不對,定有蹊蹺。
“殿下,可是找神醫有什麽事?”
小元子見楚言神色不對勁兒問。
自昨兒見楚皇帝對苦無的態度後他總覺得苦無肯定是逃了,他得替自己找個下家才是,龐海那邊是回不去了,若能借此機會討好太子,到時若能某得一份好差事呢?
“神醫是何時出去的?”
楚言見小元子湊到跟前,輕掃了眼。
“約是宴會前離開的,殿下也知宴會開始時車水馬龍地想出去太難了。”
那雙黑黝黝的眼轉了轉,想了許久才想到。
昨兒事多又忙,要不是楚皇帝對苦無的態度他說不定還真將這事兒給忘了。
“殿下,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小元子見楚言神色異常,還以為是苦無犯了什麽錯了。
“沒事,你先下去吧。”
楚言揮手,小元子點頭,緩緩退下。
竟是昨天宴會前出宮,他一點察覺都沒。
苦無雖是他的人,可卻不如嚴立與葉子元好控製掌握,他不知苦無的目的,更不知他到底在謀劃什麽。
嚴立他看的出,他與他一樣想要江山,想成為楚國的主人,他得了這天下的話嚴立也將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過人上人的日子。
可苦無除了要榮華富貴外,目的不單純。
為了控製楚皇帝,他將苦無送入宮內,如今掌控不了苦無又不知他目的,對他來說就像個隨時會爆炸的彈藥一樣讓他不得不防。
苦無為了尋藥草出宮,可那些藥草他入宮前分明放了些在太子府內,若是真想著藥材為何不派人去他府內拿而要自己出宮?
幾日不見苦無,他變得越來越無法掌控了。
“殿下,燕皇子派人來了。”
小元子顫顫到楚言跟前,院外還有個下人候著,隻是穿的不是太監服也不是楚國的衣服。
楚言目光微變,他不過是下朝後順路過來北院瞧瞧,這會兒燕無患這麽快就派人來了。
燕無患還真像條狗一樣,跟的真緊,為了燕國他還真下了不少功夫。
隻是皇後說的對,燕安無肚中懷著楚皇帝的血脈將來的八皇子,若燕無患想得楚永碩,那燕安無懷中的孩便留不得,若不然將來又是一個楚鈺可棘手無比。
他可不想再聽到楚皇帝說誰比他適合做太子,比他適合做皇帝了。
年少時因楚皇帝這話他心裏焦急,勤奮刻苦,為的便是不讓人給比下去,為的便是穩住太子之位。
一個楚鈺讓他煩惱,可不要再來第二個楚鈺了。
“北院是看守重地,什麽時候連他人都可以隨意進來了?若神醫在,你定要被責罰。”
楚言掃了眼在後頭的書童,冷聲嗬斥道。
小元子嘴上的笑僵硬,眼珠子轉了轉。
“殿下恕罪,奴才,奴才隻是見那人找殿下似有急事才讓他在外麵等候的。”
小元子跪在地上,聲音發顫。
“宣。”
甩袖,負手。
小元子趕忙起身往外走,將人領來。
“奴才燕衣見過太子殿下。”
“行了,你家主子在哪。”
“我家主子在寢宮備好糕點與茶點候著殿下呢,還望殿下移步與小的來。”
燕衣半彎著身子,不敢抬頭,客氣尊重。
說罷,在前頭領路,楚言跟在後頭。
禦書房內
任何一點風吹草動怎能瞞得過楚皇帝呢?燕家下人往北院去時便有人與楚皇帝稟告了。
連楚國都是他的,更何況皇宮裏的人?
整個皇宮上下有些雖二心伺候其他主子,可他也不是沒自己人。
“看來太子是想幫燕國啊,若是太子與燕國合作,朕這江山還能坐多久啊?”
楚皇帝摸著胡須,輕歎一聲。
龐海彎腰在一旁候著,聽楚皇帝發愁。
“小海子,平日裏你話可不少,怎今日連屁都不放一個呢。”
禦書房內靜悄悄地,獨楚皇帝一人嘮叨。
聽得楚皇帝發話,龐海低頭,安慰道:“皇上,這朝廷的事奴才不懂,奴才隻知奴才的主子是皇上,得盡心盡力伺候好才是。”
尖銳的嗓音如公雞般,雖聽著不舒服可說出的話卻讓人聽著舒服。
“還是你聰明,知哪能說哪不能說,這小嘴可緊得很。”
楚皇帝輕哼了一聲瞥向龐海,有些嗬責卻似誇獎。
楚皇帝摸著胡子,後宮在鬥,朝廷也在鬥更有人虎視眈眈他這位置,他是誰也信不得誰也信不過,身邊連個能信任的都沒。
幾個皇子包括太子暗地裏拉幫結派地以為他不知情,卻不知他心如明鏡什麽都知。
這誰跟誰支持哪個,他可都看在眼裏。
當然,那幾個老奸巨猾的他看不出是支持誰,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有些話他是誰都不敢說。
唯一讓他覺著不站哪一邊的卻手持二十萬精兵虎符,更讓他提心吊膽。
蕭永德對他來說比那些想謀奪他皇位的人更讓他頭疼,無奈蕭永德做的天衣無縫了,讓他找不到發作的借口。
至少那些想謀皇位之人姓楚,可蕭永德姓蕭。
楚國是他們楚姓的天下,輪不得外人來坐!
“奴才隻是在做奴才本份內的事。”
龐海謹言道,楚皇帝手揉著額頭,輕道了幾句:“無趣無趣。”
龐海低頭,未再言。
若他方才接著楚皇帝的話繼續說下去,怕是現在楚皇帝該要了他命了。
一個太監敢討論朝廷之事,哪怕說的對說的好,也是要掉腦袋的。
他在宮內這麽多年也不是白混的,這看人顏色行事要不會他還如何坐這總管的位置呢。
今日在宮內燕家的人派人去請楚言,楚言卻光明正大地去燕無患的寢宮,這不明擺著是想讓人知他與燕無患是什麽關係麽?
不過也好,光明正大總比背地裏偷偷摸摸地好。
“是是,奴才無趣。”
龐海附和道,抬頭見楚皇帝,隻見他麵色有些憔悴。
“苦無出去幾天了,怎還沒回來呀。”
楚皇帝心心念著,極樂一顆不剩,他這癮又開始犯了。
而苦無連半點消息都沒,等得他心裏著急又心心想念。
“啟稟皇上,神醫昨夜才出宮,若算上昨夜與今日這才不過一天時間。”
這會兒才快響午,還不到十個時辰楚皇帝便開始想苦無了。
這才多久,不僅麵容憔悴,連發鬢都長出幾根銀絲,短短幾個時辰便老了許多。
當然,這些話他可不敢在楚皇帝麵前說。
若說了楚皇帝定要大發雷霆。
“才一天啊,朕怎覺著去了大半個月了呢。”
楚皇帝歎口氣,雙目望著窗戶盼著。
“對了,朕讓你送的東西可送去王爺府了?”
楚皇帝才想起正事兒問。
“啟稟皇上,奴才方才已讓人送去了,這會兒該在路上了。”
“恩,可一定要盯著他吃下。”
楚皇帝睜開眼,最後二字咬牙故意說重道。
“是,奴才已吩咐過了,一定要看著王爺吃下才能離開。”
龐海低頭,楚皇帝才放心下來。
他獨獨將仙丹賜給楚鈺,隻希望效果不要讓他失望為好。
若真成功了,那這江山一輩子都是他的,誰也奪不走!
“是。”
龐海眼眸微轉,輕應一聲。
楚皇帝越是這樣說他越好奇那小盒子裏頭裝的是什麽東西,竟能讓楚皇帝緊張成這模樣,還特意吩咐一定要看著楚鈺吃下才可。
“退下吧,讓朕靜會,若苦無回來了記得立刻跟朕稟告。”
楚皇帝揉著額頭,從方才開始神色便不對勁兒。
“皇上,奴才看你臉色不太對勁兒,可需為您請禦醫來瞧瞧?”
“不用,朕這病隻有苦無能治好,如今苦無不在,誰還能治好朕呢。”
楚皇帝揮揮手,似覺著煩。
龐海見狀沒多說什麽便退下了,走時連關門聲都小了幾分不敢打擾到楚皇帝。
楚皇帝對苦無可真不是一般依賴,以前要有點疼痛肯定要宣禦醫,可現在除了苦無之外他竟不宣其他禦醫把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