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猜測
楚言沉默，聽著嚴立的稟告加上賬本上的赤字，他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鵝，而如今錢來賭坊的生意越來越好而他們卻越來越慘淡。
“唐莫書！”
楚言咬牙切齒，連麵目都變得猙獰。
“殿下，臣覺得這錢來賭坊…不簡單、”
嚴立搖了搖頭提醒道，見楚言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他才接著道。
“殿下仔細想想您第一次邀請唐莫書時他毫不猶豫拒絕跟殿下合作，而後又突然開了賭坊，要知道唐莫書之前可是個敗家公子，怎會一夜之間就想到開賭坊呢？”
嚴立分析，那雙銳利的眼似乎看透一切一樣。
這個問題從唐莫書拒絕他的邀請時他就想過，可他想不出是誰攔截在他麵前，並搶了他想籠絡的人。
“探子來報，說看到陳家小姐時常去錢來賭坊，且跟賭坊內的人很熟，臣想…會不會這賭坊跟陳業有關？”
黝黑的眼眸轉了轉，小心翼翼道。
“陳業？”
楚言挑眉，冷哼一聲。
“陳業此人想維護好自己的名譽又想不留汙點，以為自己能跟蕭永德媲比，實則不過是一味模仿蕭永德罷了。”
“殿下的意思是？”
“不可能是陳業。”
官不能與商同流合汙更不得經商，若是被發現，依照陳業這左丞相的地位肯定會轟動整個楚國，陳業不可能冒這危險。
“那陳家小姐又作何解釋？”
“所以此事還需要你去查了，盯緊賭坊，若能抓到什麽證據那就更好了！”
楚言低頭看著賬本上盈虧的數目，區區一個賭坊竟能讓他走到這一步。
那個賭坊如同蕭長歌一樣，不能小看。
通過之前那件事就知，這賭坊後麵有高人在幫忙。
“還有一事，昨日六皇子也去了那賭坊內，聽說是贏了近千兩，且還贏了大莊家。”
嚴立如實稟告，他今日來也是為了這事。
既楚言否認了陳業有可能參合一腳，那六皇子去賭坊的事又作何解釋呢？
“六弟？他去賭坊？”
楚言有些不相信，畢竟楚緒的存在感太低了，甚至比楚鈺還低。
楚緒從出生就是殘疾，楚皇帝對他興許是虧欠，不僅賜給他京城內最大的府邸做六皇子府，還賜給他許多小妾，至於六皇妃，若非楚緒拒絕楚皇帝早給他找好了。
“是，身後還跟著老裴。”
嚴立點頭肯定道。
京城內有多少個人是瘸腿坐輪椅上的呢？何況身後跟著的人據探子的形容完全就是老裴。
“贏了莊家？可上了二樓？”
楚言連忙詢問，關於錢來賭坊的傳言他是聽過，若是應了大莊家邊能上二樓與老板賭上一賭。
楚緒為何去賭坊？
“是，可才上去還沒半刻鍾六皇子便出來了，所以屬下懷疑這是六皇子自導自演的。”
嚴立將猜測道了出來，楚言沉思。
“看來也要小心六弟了，不管賭坊是不是跟他有關係，不管他是不是唐莫書聯合，都要注意，這一次可不能再大意，若不然將會是第二個楚鈺。”
提到楚鈺，楚言是咬牙切齒，兩次都因楚鈺跟蕭長歌沒了顏麵。
以前就是覺得楚鈺是個廢物成不了氣候所以才不關注他，不曾想這廢物竟有了攻績還被封為王爺，如今更是與蕭家嫡女攪和一起還得了楚皇帝的許配。
嚴立望著楚言猙獰的模樣默不作聲。
“一定要緊盯著錢來賭坊，最好能將那什麽大莊家的底細揪出來。”
手，握成一團，青筋突兀。
“是！”
嚴立嚴肅應道。
“嶽父，今日你也辛苦了，不如晚上留下來一同用膳？相信琳兒也會高興的。”
這一聲嶽父，倒是讓嚴立不太適應，頓了一下。
“下官，下官敬不如從命。”
嚴立鞠躬，一副恭敬的模樣。
雖楚言叫得他一聲嶽父，可他還是官，楚言還是太子。
既是臣，怎敢逾越？
這樣的態度倒是讓楚言挺高興的，嚴立是個聰明人，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
他就是要讓嚴立知道，就算成了他的嶽父，也是他的手下。
人前他給嚴立麵子，人後，嚴立在他眼前什麽都不是。
“我們是一家人，嶽父何須這麽客氣呢？若是讓琳兒見到了還以為本太子對嶽父你不好呢。”
嚴立雙眸騰起一股怒氣，握著的手越發緊了幾分，幸得他鞠著躬楚言看不到他的表情。
“怎會，太子殿下對下官極好。”
嚴立連忙道，眼中的怒火一瞬間便被壓製下去。
若非他脫不開身必須跟楚言合作，他絕不會連自己女兒都搭進去。
“希望嶽父說這話是發自真心的，而不是忽悠本太子的。”
楚言瞥了眼嚴立這畢恭畢敬的模樣，卻是不屑一顧。
不管是嚴立還是嚴若琳，都是助他登基的墊腳石罷了。
他好，嚴立便好。
他若出事，不僅是嚴立連同嚴若琳都要跟著出事，這代價可不小。
“苦無那邊進展得如何了？”
楚言袖手問道。
他新婚，楚皇帝準了他這幾天可以不上早朝，對於苦無進展如何他也分毫不知，隻知道朝中應該一團亂。
“如太子您預料的那樣，皇上越發依賴神醫了，那些之前站在二皇子那邊的大臣們全都被撤掉職位。”
似已勝利了一樣，嚴立咧嘴笑道。
他以前不知，如今才知一個小小的禦醫竟也能左右皇上，左右整個朝廷。
楚皇帝服用藥量越大，對藥需求更大，若不吃藥便變得暴躁不已，隻要聽得有人參奏，或聽得一些不合心意的便大怒，這一怒，少不了要拿人開刀。
如今苦無算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了，以後萬事還得靠他。
嚴立還真有些好奇，楚言是從哪找來苦無的，而這苦無可跟外界傳言的有些不一樣。
“削弱了二皇子的勢力之後就輪到楚鈺了！”
楚言莞爾，自楚鈺被封為王爺之後有些牆頭草早投靠楚鈺了，如今楚鈺的勢力還說不上大且還少了楚墨這靠山，必須乘著楚鈺弱時將他抹滅掉！
“下官認為應該防著三皇子才是。”
“楚墨？他如今還沉浸在悲傷中呢，可以先緩緩，不過你說的對，他也是個危險的人。”
楚言挑眉輕嘲一聲，竟為個女人要生要死地，一看就知楚墨成不了什麽大氣候。
一想到楚墨的眼神，楚言便擔心他會是第二個楚鈺。
到時候再來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那事情就更難辦了。
“殿下有所不知，就在昨日靜妃向皇上稟明三皇子想娶夏若雲的事，皇上答應了。”
“你說什麽？”
楚言回過頭，臉上竟是震驚。
之前楚墨還當著眾人的麵說他隻想娶蕭長歌一人，如今卻要娶夏若雲？
“這事可是靜妃的意思？”
“似不是靜妃一人的意思，聽說三皇子也答應了，至於婚期還未確定。”
“三皇子沒反對？”
楚言反問，隨後想想也是，若楚墨反對的話就算靜妃說讓楚皇帝賜婚，楚墨也不會答應的。
“是，靜妃想拉攏夏若晟，依照夏若晟在朝中的勢力想拉攏其他大臣也是輕而易舉。”
雖夏若晟這丞相還不如他有權利，可好歹是個丞相，僅次於皇上，若他有心定有許多人願意追隨他。
楚言的臉色變了變，才幾天沒回朝，竟發生了這樣的事。
“此事本太子會考慮的。”
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了葉子元的聲音。
“娘娘。”
這一聲娘娘，讓楚言跟嚴立兩人互看了眼。
門咯吱作響，外頭的光線照射進來，嚴若琳那亭亭玉立的模樣映在楚言眼中。
“太子，爹，琳兒可是打擾到你們了？”
嚴若琳眼眉一抬，雙眸轉著，呀地一聲問。
手上還端著托盤，托盤上還擺著幾盤小菜跟酒。
“本太子剛好口渴，娘子你來的正是時候。”
楚言從椅子上起來，快步走到嚴若琳身邊接過她手上的托盤。
這一聲娘子叫得她心裏甜滋滋地，忍不住笑了笑。
“琳兒就知道太子跟爹爹在書房內談了這麽久肯定餓了，特意叫人燉了點湯給你們端過來，這雪梨湯可潤喉又好喝，太子你嚐嚐，還有這酒跟小菜，都是琳兒親手做的。”
嚴若琳趕忙盛了碗湯遞給楚言，楚言握著嚴若琳的手，這一觸碰讓嚴若琳不敢看楚言半分。
“琳兒的手藝太子可要好好嚐嚐，可不比那些廚子差。”
嚴立誇獎，楚言輕嚐了一口，閉眼享受著。
“好喝，嶽父也來嚐嚐。”
“爹。”
說話間，嚴若琳又盛好一碗遞給了嚴立。
聽著楚言的誇獎，嚴若琳高興不已。
她娘總算是說了一句有用的話，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
雖她娘抓不住她爹爹的心，可她一定能抓住楚言的心的！
楚言瞥了眼正眯眼笑著的嚴若琳，見她一副幸福的模樣他心裏輕笑一聲。
他早知嚴若琳喜歡他，卻沒先到喜歡到這種程度。
連他誇一下，碰一下都能臉紅，高興一整天。
不是他想利用嚴家，利用嚴若琳，而是嚴若琳甘願被他利用的。
他選了嚴若琳時，嚴若琳若不喜歡完全可以跟蕭長歌一樣當著眾人的麵拒絕，可她卻沒有。
所以以後發生什麽事，可就不要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