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亂象
紅袖看的有些呆住了，這張精致的臉笑起來怎那麽好看呢？
“奴奴婢見過四王爺，方才奴婢多有冒犯還望四王爺原諒。”
紅袖衝著楚鈺行了禮，楚鈺想了許久才想起了之前在什麽地方見過。
上次蕭府出現刺客時他爬牆見過紅袖，還有蕭長歌上公堂也是為了這丫鬟吧。
他記得好像叫…紅袖？
“紅袖姑娘客氣了，本王可沒被你嚇到，倒是本王嚇了紅袖姑娘一跳，是本王該跟姑娘賠個不是才對。”
楚鈺眯眼笑道，紅袖的心撲通撲通跳著。
“啊，王爺可折煞奴婢了。”
許久，紅袖才反應過來。
“天冷紅袖姑娘還是先回屋吧，你家小姐並無大礙不用擔心。”
“是，紅袖多謝王爺關心。”
楚鈺負手，從紅袖身邊走過。
紅袖差點兒伸手抓住他的衣角，幸得理智戰勝了欲望。
現在跟前這男人是她家小姐的人，又是未來的姑爺，她怎能這樣，怎能動了情呢？
望著楚鈺離開的背景，紅袖歎了口氣有些失魂落魄。
不過四王爺竟記住了她的名字……
想著，紅袖莞爾一笑。
寂淑殿內
自宴會結束後楚墨便待在靜妃的宮內，以往見楚墨喝多靜妃總會勸阻，可今日靜妃卻任由著楚墨喝著。
喝完了一瓶又讓人端了一瓶上來，整張桌上都放滿了空酒瓶子，任憑楚墨大肆喝著。
“娘娘，您看殿下這樣……”
身旁的宮女也有些看不下去了，這再喝下去胃怎受得了呢？
“喝，讓他喝去。”
靜妃不怒反悠哉道，坐在貴妃榻上看著楚墨這狼狽的模樣一點都不同情。
這是她兒子她自知道楚墨現在是什麽情況，他將楚鈺當成好兄弟，求著楚鈺為他出謀策劃，結果卻是自己暗地裏喜歡上蕭長歌了，莫說楚墨，換做是其他人也受不了。
可她卻要感謝楚鈺，感謝楚鈺對蕭長歌也一見鍾情。
越是這樣刺激楚墨，越能讓他強大起來。
楚墨從小就被送去習武，從下就生活在北漠，不似其他皇子一樣錦衣玉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楚墨是一身武功，兵法謀略樣樣精通，可唯獨在情字上是一竅不通，容易被蒙騙。
如今吃一墊長一智，楚墨應該知道誰才是對他最好的人了。
放著夏若雲不要偏要去自討苦吃，今日他還真丟臉丟大了。
“酒，再拿酒來。”
楚墨打了個嗝，渾身酒氣，醉意朦朧。
宮女立即端上了一瓶酒，楚墨望著酒瓶子上寫的白字，回想起之前楚鈺說的。
現在他終是明白楚鈺為何放棄自己喝了那麽多年的竹葉青轉而喜歡上白酒了。
“楚鈺！”
看到這瓶酒，楚墨就好似看到楚鈺在他跟前一樣。
從椅子上起來猛地拿起了酒瓶子往地上一扔，砰噠一聲，支離破碎。
酒味彌漫在殿內，蜿蜒流著。
旁邊的宮女都嚇了一跳，靜妃揮了揮手，眾人緩緩退了下去。
看著楚墨這暴躁的模樣，就好像看著戲台子上的戲子一樣。
“說來也是個笑話，你將他當成兄弟可他將你當成什麽了呢？”
靜妃冷笑，這番話落在楚墨耳中是相當刺耳。
抬頭掃了靜妃一眼，楚墨眼中卻是憤怒。
“這事是不是母妃你在從中搞鬼。”
楚墨似想到什麽一樣問，語氣冰冷宛如死人。
“本宮怎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呢？再說就算本宮搞鬼了，楚鈺跟蕭長歌就會聽本宮的麽？
靜妃笑了笑道，楚墨想了許久最後才放下手來。
“希望真不是母妃你在搞鬼，若不然……”
楚墨警告，這眼神倒是讓靜妃有幾分詫異。
楚墨對她可是百般孝順，就算因蕭長歌的事鬧得有些分歧也未曾用這種質疑的眼神看她，可現在……
“本宮可以發誓此事本宮絕對沒參合。”
靜妃這一席話，才讓楚墨冷靜了些。
可他心裏清楚不過是自己在自欺欺人罷了，若是楚鈺能給他一個解釋，興許他能原諒他，可得到的卻是一句對不起。
“情投意合，哈哈，情投意合。”
楚墨轉身，卻有些左右搖晃，似要倒下一樣。
嘴裏一直念叨著情投意合四個字，卻顯得有幾分苦澀。
若楚鈺早些告訴他，他也喜歡蕭長歌，現在就不會有這麽多事了。
為何，不早些告訴他。
楚鈺！
靜妃理了理衣服，望著楚墨失魂落魄的背影她輕笑了一聲。
楚墨也該學會長大了，他既身為皇子，就注定他不可能擁有真正的兄弟情。
這裏有的隻是明爭暗鬥，爾虞我詐。
她很早之前就提醒過楚墨，楚鈺就是一隻白眼狼，若是能今早鏟除還是鏟除為好，可楚墨不信。
現在好了，那狗真的變成狼了，還反咬了他一口。
“母妃以前說過若是有權有勢要什麽有什麽，不管金錢還是女人，對麽？”
楚墨一番話讓靜妃愣了下，她還未回答，便聽得楚墨又開口了。
“夏家那邊還得拜托母妃去安撫一下，孩兒會給若雲一個交代的。”
楚墨站在珠簾前，望著珠簾左右搖晃著，他已有些分不清是自己醉了眼花還是珠簾真的在搖晃了。
他迫不及待地希望宴會的到來，本以為能娶得良人，可世事難料，連他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若是有後悔藥，他希望當成不要走水路，便不會救下蕭長歌了。
若沒遇見蕭長歌，他如今應是聽她母妃的話娶夏若雲為三皇妃了。
靜妃眼眸閃過一道精光，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墨兒你說什麽？”
“孩兒會給若雲一個交代的。”
“母妃不是一直想讓孩兒加入這場爭鬥中麽？你說等孩兒真有權有勢了，蕭長歌還會不會選四弟？”
楚墨冷笑，靜妃高興地從貴妃榻上站了起來，高興地連嘴都合不攏了。
“若你得勢，蕭長歌肯定會選你！”
靜妃連猶豫一下都沒直接回答，她還以為要讓楚墨開竅還要一段時間，沒想到開竅得這麽快！
這可要感謝蕭長歌了。
“好，好。”
楚墨滿意一笑，連連說了兩個好字。
他本不想參與這爭鬥中的，當年他還在想若是楚鈺想當皇帝，那他一定會輔佐他的。
可現在，他們當不了兄弟了，隻能當敵人了。
“情投意合，情投意合……”
沒等靜妃說完，楚墨隻念著情投意合四個字，拖著身子如同酒鬼一般緩緩地往殿外走去。
這失魂落魄的模樣若是讓他人見到了，不知到明日會衍生出什麽樣的流言蜚語來。
愁的人也不止楚墨一人，還有一人也正借酒消愁呢。
太子府內
楚言也記不清喝了多少瓶酒了，酒氣濃烈，連坐在一旁的葉子元都能聞到濃濃的酒味。
“殿下，您喝的太多了。”
葉子元勸著，楚言卻一杯一杯落肚。
喉嚨跟肚子都火辣辣地，臉色通紅。
今日本該是他的大喜之日，卻成了他這輩子最丟臉的一次。
“蕭長歌，你可真是給臉不要臉。”
楚言握著酒杯，好似將手上的酒杯當成蕭長歌一樣，狠狠道。
冷得連一丁點感情都沒，對蕭長歌更是恨之入骨。
葉子元見楚言這般，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連他也弄不懂，楚言為何會在宴會上選蕭長歌。
哪怕是選蕭長樂他都不覺得奇怪，畢竟嚴若琳有嚴家撐腰，蕭長樂有蕭家，背後娘家是嚴家，可蕭長歌什麽都沒，連她娘的身份都卑賤。
“本太子沒醉，本以為贏了一招，最後卻還是輸了。”
楚言冷笑一聲，趴在了桌子上。
他想啊想，想蕭長歌說的那句話想了那麽久，本也誤以為蕭長歌是想讓他改變心意選她，可後麵才覺著不對勁。
越是想拒絕他的，他越想得到。
所以他才會鬼使神差地在選妃宴上選蕭長歌，可蕭長歌卻害的他丟了麵子。
他可是楚國的太子，未來的儲君！哪裏比不上楚鈺！
蕭長歌選了楚鈺，無疑是給了他當頭棒喝，打的他措手不及。
“子元，給我徹查蕭長歌！若她真是刺殺楚皇帝的刺客，那本太子要她後悔一輩子！”
醉意酣然的臉上浮起一抹陰鷙。
這一次是他輸了，輸了麵子又輸了一目棋。
“屬下早已查到一些關於蕭長歌的事了，隻是殿下您這狀態……”
葉子元擔心地看著楚言，卻見楚言雙手撐在椅子上緩緩坐直了身子，連神智都清醒了幾分。
“說！”
楚言冷聲道，看起來似沒醉般。
話音剛落，楚言碰地一聲倒在了桌上，打起了呼嚕來。
葉子元見狀愣了下，而後扶著楚言往臥床上走去。
他是查到一些關於蕭長歌的事，興許蕭長歌跟楚鈺是早勾結一起了。
他手上也沒證據隻是猜測，萬事還要等楚言醒來再做商量。
位於楚國最高處的山洞內
清道人猛地睜開了眼，手指靈活動著，似在算著些什麽。
他看著那顆陪在月亮旁邊的星星，那顆星星以前總窩在其他帝王星旁，而今日卻展現光芒了。
“亂象已生，亂象已生啊！”
清道人從乾坤石盤上站了起來，這局勢莫說他人，連他都看不懂了。
亂，實在太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