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分裂
院外，紅袖一副失落的模樣。
“紅袖姐姐，你從宴會回來就一直心不在焉地，可是出什麽事了？”
朱兒見紅袖有些反常關心問。
“我我沒事啊，我隻是替小姐高興。”
紅袖幹笑了幾聲，本想讓朱兒放心可如今臉上笑著比哭還醜。
“等老爺回來，小姐就能嫁給四王爺了，到時候她們兩可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終成眷屬，這話從她嘴裏說出來比登天還難。
可明明是她先喜歡上楚鈺的……
她家小姐能跟自己喜歡的人一起她是很高興，可為何會是楚鈺呢？
她知自己身份低微，莫說做楚鈺的妾氏就連進四王爺府當個丫鬟都難，可當楚皇帝將蕭長歌許配給楚鈺時，她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真的沒事嗎？我怎瞧著你臉色有些蒼白呢？”
朱兒不依不饒問，紅袖推了推朱兒的後背。
“我真的沒事啦，明天明天就好了，折騰一天你也累了先回屋休息會吧，小姐這邊就由我來照顧好了”
朱兒話還沒說完，紅袖根本不給她說的機會。
望著朱兒離開的背影，紅袖才鬆了口氣。
她方才聽見她家小姐跟四王爺在討論什麽蛇蠍跟靈兒？
隻是聽得有些模糊不太清楚，這事還得請人幫忙打聽打聽才行……
她坐在亭內，雙手撐著臉頰抬頭看著月色。
今日月朦朧，連星星都漸漸隱去，唯獨一顆在月亮旁邊的星星發著璀璨的光芒。
紅袖好奇地看著那顆星星，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隻有一顆星伴在月亮身旁的，怎會不覺得稀奇呢？
府門外
嚴氏著急來回走動著，連紅袖跟朱兒兩人都回來了，怎還不見蕭長樂呢？
正當嚴氏著急時，不遠處的轎夫抬著轎子正緩緩向嚴氏的方向走來。
嚴氏一眼便認出那是蕭長樂的轎子，轎子落地，嚴氏顧不得其他趕忙兒走到轎子前。
“夫人。”
君書小聲喊著，臉色有些難看。
從宮內出來後蕭長樂就跟瘋了一樣耍著脾氣，現在更是悶在轎子內一句話不肯說。
“樂兒樂兒，這是怎麽了？”
嚴氏見蕭長樂不肯出來，又見君書臉色有些不對勁兒問。
她掀開轎簾子，見蕭長樂披頭散發跟個女鬼一樣，要不是認得那雙眼她差點兒連自己女兒都不認識了。
“樂兒，這這是怎麽回事？你怎成這樣了。”
蕭長樂失了魂地從轎上走了下來，好似一具行屍走肉般，連嚴氏都要不認得了。
蕭長樂無視了嚴氏，徑直地往府門內走去。
嚴氏著急，連蕭長歌都能尋得好歸宿了，她女兒不可能比她差才是！
雖說楚鈺無權無勢，連母妃都死得早，可好歹是個王爺，若蕭長歌嫁過去後能生得一兒半子的話，日後也是吃香喝辣的。
“夫人，您還是別問為好，今兒個這宴會四美的風頭可全都被大小姐給奪去了。”
君想跟嚴氏說清來龍去脈，可一提到大小姐三個字，蕭長樂連魂兒都回來了。
“別在本小姐麵前提那個不知好歹的賤人！”
蕭長樂停住了腳步，陰厲的眼瞪著君書，嚇得她閉嘴了。
見君書不再說，蕭長樂這才轉身繼續往前走。
君書看了嚴氏一眼，再看看蕭長樂現在的模樣，毅然地選擇跟在蕭長樂身後離開。
要惹了蕭長樂以後她可沒好果子吃。
“君書說的可沒錯，今兒蕭長歌算是出盡風頭了。”
蕭雅煙跟蕭溫雅不知什麽時候到了嚴氏身後，轎子跟轎夫也是迅速，才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見了。
蕭雅煙嫉妒道，連說都帶著酸意。
“煙兒，到底是怎麽回事！”
嚴氏拉住蕭雅煙的手關心問，她明明將蕭長歌的玉牌扣下來了，那小賤人是如何進入宮內的！
“娘，這裏不是說話的地兒。”
蕭溫雅左右瞥了一眼，府門外的家丁正看著她們呢。
聽蕭溫雅這番話，那些家丁才挪開了眼。
嚴氏也察覺到這裏不是說話的地兒，也不管蕭雅煙願不願意，拽著她往自己院內去了。
“四小姐也請吧。”
見蕭溫雅想離開，周嬤嬤上前一步擋在了她跟前，板著臉做了個請的姿勢。
雖嘴裏客氣滴說著請，可誰不知這是威脅呢？
蕭溫雅沒法，隻能跟在嚴氏身後去。
懷閣樓
“煙兒，雅兒，這宴會上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人才剛坐椅上，熱茶還未上，嚴氏便迫不及待開口問了。
蕭雅煙跟蕭溫雅兩人互看了一眼，最後還是蕭雅煙先開口了。
“娘你是沒親眼看到，太子、三皇子跟四王爺當著眾人的麵在搶長歌姐姐呢，太子當著皇上跟太後的麵兒說非蕭長歌不娶，三皇子也同樣不肯認輸，這場麵煙兒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
蕭雅煙三言兩語地將宴會上的經過道了出來，嚴氏從話語中也猜得出是怎麽一回事。
嚴氏手握緊，她猜來猜去也沒猜得到會是這樣。
也不難想象，最後蕭長歌選了楚鈺。
“最後呀，蕭長歌當著眾人的麵兒說與四王爺情投意合，娘，你說蕭長歌是不是傻呢，放著太子不要非要選個廢材。”
說著，蕭雅煙哈哈地笑了起來，連眼淚都流了下來。
也不知是不甘還是真笑蕭長歌傻。
坐在旁邊的蕭溫雅一字未言，她想起了蕭長歌之前說的話，心裏有些動搖了。
蕭長歌說過她對太子妃的位置不感興趣，難道是真的不成……
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要當太子妃，她被耍了！
“四王爺將蕭長歌帶走後，皇後出麵說之前是個玩笑，說太子中意的是嚴若琳，皇上一聽，立馬將嚴若琳許配給太子了，擇日成婚。”
蕭雅煙邊笑邊道，嚴氏聽著這笑覺著有些不耐煩，可還是強忍著。
聽到最後，嚴氏的臉色也變了變，差點兒崩了。
竟是嚴若琳成了太子妃！她女兒哪裏比不上嚴若琳呢！
“娘是不是也納悶為何太子不選長樂姐姐呢？按道理長樂姐姐可比琳表姐要更適合太子，可太子偏偏就選了琳表姐呢？”
一直沒開口的蕭溫雅終於開口了，兩人視線齊刷刷地看向蕭溫雅。
見蕭溫雅賣著關子，蕭雅煙也著急了。
“要四妹知道些什麽隻管說便是，這裏也沒外人。”
“那溫雅可要說了，若是說錯了還請娘跟三姐姐不要怪罪。”
蕭溫雅雙眸轉了轉，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太子先選了長歌姐姐又當著眾人的麵兒說非長歌姐姐不娶，誰知長歌姐姐不識好歹地拒絕了，若換做三姐跟娘來選，還會吃回頭草嗎？就算太子心裏的第二人選是蕭家，可你們想太子是何等人，怎會在眾人麵前拉下臉來再次選蕭家的人呢？”
蕭溫雅分析著，這話讓嚴氏深信不疑。
若是讓她選，在被蕭長歌拒絕後她也不會再選蕭家的人。
“你是說……”
“長樂姐姐選不上太子妃，根本就是蕭長歌的錯！”
蕭溫雅的臉色變了變，連語氣都變得惡劣幾分。
嚴氏握緊手，那白皙的手背上青筋突兀，眼神也變得冷冽了幾分。
“雅兒也隻是猜測，娘跟三姐也不要往心裏去。”
蕭溫雅笑道，就好似方才的話是在開玩笑一樣。
說者無意可聽者卻有心。
什麽是真的，隻要有人相信的話便是真的。
很明顯，嚴氏跟蕭雅煙都相信蕭溫雅說的是真的！
“我剛進來就聽見雅兒你說錯，可是在說誰錯呢？”
人未進，那道溫柔的聲音卻先傳入眾人耳內。
蕭溫雅嘴上的笑容凝滯住了，聽得這道聲音她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來。
本想等宴會過後她成了太子的妾氏後再跟溫氏認錯，可沒想到太子選了太子妃後隨便點了幾人當妾氏，可這些人之中沒一個是蕭家的。
怕是蕭長歌那一拒，讓太子對蕭家有了不好的印象。
“娘。”
“四娘。”
蕭溫雅心虛地喊著，溫氏站在門外，一副溫和的模樣。
“四妹可是擔心雅兒來的？我方才在府外見著雅兒，也將她拉來聊聊家常，倒是忘了跟你招呼一聲了。”
嚴氏咧嘴而笑，溫氏看著她的神色卻有些奇怪。
“今天已晚，雅兒身子本弱熬不得夜，姐姐若是想跟雅兒聊家常不如改天再聊？”
“瞧我，聊得太高興倒忘了是什麽時辰了，煙兒、雅兒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嚴氏伸手拍了拍腦袋，笑著道。
蕭雅煙看向屋外的月色，這才幾更天哪裏來的晚呢？
“雅兒。”
溫氏輕聲喊了一句，蕭溫雅抖了抖身子，強擠著笑：“是。”
蕭溫雅起身，小步盈盈地走到溫氏身後，蕭雅煙也不情不願地起身了。
“姐姐，我們先告辭了。”
溫氏淡然一笑，而嚴氏最討厭的便是溫氏這笑容了。
不管遇見什麽事臉上都掛著笑容，根本窺探不出她心裏在想些什麽。
“妹妹走好，姐姐就不送了。”
嚴氏張口緩緩道，望著溫氏漸漸遠離的背影，嚴氏冷哼了一聲，嘴裏吐出了賤人二字。
要不是溫氏，元氏怎會為蕭家生下男丁呢？
這事，她可會一直記著的。
如今蕭溫雅也及笄了，在宴會上也沒被太子看上，是時候為蕭溫雅找戶‘好人家’了。
隻要關乎蕭溫雅的事，溫氏肯定會自動找上門來的。
“周嬤嬤，你去瞧瞧西坡街上那梁家公子如何。”
嚴氏吩咐，她早些年見過那梁家公子，好像是個癡兒……
“是，奴婢明兒就去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