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傾城
“姐姐，您看這顏色如何？”
麗妃撇向靜妃，似是要跟他爭一般。
靜妃也不氣，反倒誇獎起麗妃選的顏色來。
“麗妹妹選的確實比我選的顏色好看些，姐姐，不如就用麗妹妹選的顏色如何？”
靜妃這反常的模樣讓麗妃有些驚訝，要是以往靜妃肯定跟她爭到底，今兒個是怎麽回事？
不過這一次可是她贏了靜妃。
皇後拿起了麗妃手上的布匹，摩挲著，看模樣好像挺喜歡這顏色一樣。
“好，那就這個吧，這紅色顯眼也喜慶。”
皇後微微道，媚眼撇向了身後的宮女。
“九兒，將這布匹拿給西紡的繡女們吧，讓她們在這些天給本宮趕一趕，記要做的漂漂亮亮地。”
一旁的宮女接過麗妃手上的布匹，微微欠身隨後退了下去。
“妹妹們，還有幾日就是太子選妃的日子了，到時候可要拜托諸位姐妹多幫本宮了忙了。”
皇後抬頭，就好像小聚般。
而看現在坐在這裏的嬪妃們好似一片和諧，實際是深水不見底。
“皇後姐姐說笑了，太子選妃這麽大的事自要辦的隆重些，畢竟一輩子可就這麽一次，要是姐姐有什麽需要妹妹們幫忙的盡管說，妹妹們肯定會幫你辦的妥妥的。”
一妃子搶先道，其他人附和著點頭。
“如此說來，本宮現在就有一件事想請各位妹妹們幫忙。”
皇後眼眉一挑，靜妃跟麗妃兩人相視了一眼，互相使了個眼色。
“皇後姐姐還跟妹妹們客氣什麽呢？盡管說便是了。”
一妃子諂媚道，眾人又跟著附和應了幾句。
“太子選妃，本宮這當娘的自是要幫著張羅，如你們說的這宴會一生隻有一次，本宮也想辦大些……”
皇後望著底下眾人，那些人都在等著皇後繼續說下去。
“到時想請各位姐妹們一起排一支舞，讓皇上好好看看各位妹妹們的美姿，諸位妹妹可願意？”
這話讓底下那些嬪妃高興不已，現在坐在這裏頭的人有多少個是進宮後隻跟皇上見過一麵，之後便沒見著的妃子呢？
這些人之中怕是有些人連坐在太子選妃宴上的機會都沒有，而如今皇後給她們一個登台能見著皇上的機會，她們怎會不答應呢？
“姐姐說的可是真的？”
“如妹妹瞧你說的，本宮說的豈會有假呢？”
皇後緩緩道，那些人高興地連嘴都合不攏了。
靜妃跟麗妃兩人在後宮中也有些地位，自然，是在安無來之前。
在安無被納入後宮封為慧妃之後，她們兩就像被遺忘了一樣，如今安無可是踩在她們頭上呢。
不過她們入宮比安無早些，就算安無嘚瑟也不敢對他們亂來。
雖在這裏的人都是敵人，可若遇見同看不慣的人，那她們隻會變為盟友。
“到時候若諸位妹妹能不能被皇上垂憐，就看各位妹妹們的本事了。”
皇後這話意思已很明顯，這番話令得眾人驚喜萬分。
然也隻有宮內幾位老人知道，這不過是皇後拉攏人的第一步罷了。
曾幾何時，她們也曾這樣對皇後感激萬分過，不過是曾經……
“妹妹們多謝姐姐，隻是不知皇上喜歡哪支舞呢？”
“說到這妹妹們可就要問問你們的靜姐姐了，當年靜妹妹一舞驚豔眾人，本宮至今可還沒忘記呢。”
皇後掃向了靜妃，靜妃莞爾，神情有些不自然。
雖在笑，笑容卻僵硬無比。
麗妃捂嘴偷笑，她沒想到皇後會提起這事來。
“咦，連皇後姐姐都這麽說，靜姐姐定是很厲害，靜姐姐能不能教教我們呢？”
幾位嬪妃看向靜妃，靜妃淡然一笑。
“我如今已老，這老腰那裏還扭得動呢？再說了一舞傾城，名動四方的，不應該是姻妹妹嗎？”
提起這名字，皇後跟麗妃的臉色也跟著變了。
唯獨這個女人，她們都不想提起也不想想起。
一舞名動四方，令得楚皇帝沉醉美人之中，說她是妖女都不為過。
“姻妹妹？靜姐姐說的是誰？我們可都不曾聽過這位姐姐呢。”
那些後入宮的嬪妃們根本不知她們說的是誰，從她們進宮時，後宮就是皇後掌管，其次是靜妃而後是麗妃，也就前幾個月多了慧妃，至於這姻妃是誰她們可從未聽起過。
“諸位妹妹沒聽過也正常，因為這姻妃就是一個醜聞，誰都不願提起。”
麗妃連忙打圓場，她雖不知皇後是什麽心思，不過竟將矛頭轉向靜妃了。
當年靜妃跟姻妃兩人同時進宮，兩人情同姐妹，隻可惜在選秀上，靜妃一舞雖引人注意，可到底還是輸給林竹姻了。
姻妃之舞，傾國傾城，至今無人能媲比，包括燕安無。
她也算有幸見過姻妃得寵時，也有幸見過姻妃跳舞時，隻可惜這輩子隻見過一次。
被人比下去，還是被自己的好姐妹，也難怪一向溫婉的靜妃會變了臉色，這要是換做別人誰接受得了呢？
“原來如此，難怪妹妹們入宮這麽久都不曾聽過這名字呢。”
“雖姐姐不能教諸位妹妹跳舞，不過姐姐可給諸位妹妹們提個意見，陛下最喜歡的是鼓上舞，這點應該難不倒諸位妹妹們才是，還有三天時間能學，妹妹們可要抓緊了。”
“說到鼓上舞，之前娘親也讓妹妹學過，沒想到這時候能派上用場呢。”
一嬪妃高興道，其他人都羨慕不已。
皇後掃向靜妃，莞爾一笑。
兩人四目相望，靜妃也不認輸。
還不知太子要從夏蕭陳嚴四家選誰，可她知道三皇妃隻會是夏若雲。
“靜妹妹，墨兒年紀也不小該立妃了，聽說墨兒喜歡蕭家嫡女？可需本宮在皇上麵前幫忙說幾句呢？”
靜妃臉色變了變，一旁的麗妃看著兩人鬥來鬥去地，一陣竊喜。
她向來喜歡看戲，特別是皇後跟靜妃兩人狗咬狗。
靜妃抬頭，眸子微斂。
“皇後是聽誰說的呢？妹妹倒聽外頭的人說太子殿下有意選蕭長歌為太子妃呢。”
微笑，互不謙讓。
“其實蕭家嫡女也不差，又是蕭將軍的女兒，若是真成了太子妃興許能幫太子分擔呢。”
靜妃見皇後不語，又繼續說下去。
皇後的臉色早就不太好，她最煩的便是有人在她麵前提起太子跟小長歌，無奈靜妃還偏偏踩在這雷點上。
太子怎會跟那種女人有掛鉤？“妹妹可別道聽途說了，太子前些日子還跟本宮說琳兒多好多好呢，又怎會選蕭家嫡女呢？”
皇後嫣然一笑，底下那些嬪妃也都默不作聲了。
縱然她們再不識趣，也該明白這兒沒有她們插嘴的份兒。
“不巧，墨兒也在妹妹跟前說雲兒的好呢，看來是這外頭的人瞎傳讓人誤會了。”
靜妃又接著道，讓她詫異的是皇後竟直言不諱地說要選嚴若琳，看來在皇後心裏早內定嚴若琳了。
身為母親，在聽到有人說自己兒子時她會第一個站出來維護自己兒子的顏麵，比如現在。
她的兒子，由不得別人說半句。
麗妃挑眉，這兩人一個嚴家一個夏家，怕是早就選好哪個了。
可惜她的詠兒早就有正室了，不然也能參合一叫腳。
當初以為能利用江家勢力幫助楚詠，可兩人拜堂成親後就分房了，江梧桐對楚詠也不冷不熱地，這些天她還聽說楚詠帶了個青樓女子回府內當什麽六夫人，還被那女人迷得神魂顛倒地，連早朝都忘記時間了。
改天有空了，她還真得去會會到底是個怎樣的狐狸精呢。
她雖跟江梧桐不親近，但好歹是她的兒媳婦，楚詠明媒正娶的皇妃，她自是要站在江梧桐這邊多幫幫她。
“墨兒跟雲兒是青梅竹馬，雲兒那丫頭本宮看著也不錯，要是真能跟墨兒成一對那也是喜事一樁。”
皇後誇著道，雖夏家女兒是丞相之女，輪身份嚴家定比不上，可嚴立手上掌管的可是吏部，六部之首。
這點也是夏若晟無法媲比的，丞相之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卻沒多少實權。
“是啊，到時姐姐可要幫忙在皇上麵前美言幾句了，雲兒跟墨兒兩人其實早心意相通了。”
靜妃淺笑道。
心裏卻還在意夏若晟跟皇後說的話，雖看出楚墨對蕭長歌有幾分意思，可這些人是如何知道的？
夏若晟知道那麽清楚，知曉楚墨行動定是派人跟蹤楚墨了，那皇後知曉的話……
靜妃心裏似乎想到了什麽，這臭女人，竟早將爪子伸向她的墨兒身上了。
在楚墨身邊有多少是皇後身邊的人？這個她還真要仔細查清楚才行。
太子府內
楚言坐在椅子上已思考許久，葉子元站在一旁不敢驚擾正在認真思考的楚言。
他知楚言在考慮什麽，選太子妃可不是件小事，稍有差池那就玩完了。
不過在這件事上他站皇後那邊，思前想後，他也覺得嚴家最適合。
先不說嚴立的身份，光說為人便知嚴家是最好的選擇。
陳、蕭兩人太過耿直，若知道楚言的野心肯定不會出手幫忙。
夏若晟太過貪心了，遲早有一天會將自己給害死，而嚴立跟在楚言身邊最久，對他也是忠心耿耿，若真能娶得嚴若琳，嚴家才真是徹底地站在楚言這邊。
楚言蹙眉，他至今還在思考蕭長歌之前對他說的話，仿佛像是個警鈴一樣在提醒他。
“東有夏，南有成，卻不得蕭家之女。”
楚言回憶當時蕭長歌從她身邊走過時留下的這句話，像是在讓他重新考慮重新選擇一樣。
“殿下您說什麽？”
“沒什麽，隻是覺得蕭長歌讓本殿下提起興趣了。”
楚言莞爾，葉子元腦海中浮現當時在樹林內時那個身影。
那道目光犀利冷冽，毫無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