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青垣
也正是這點，才讓唐莫書相信他爹是真的愛他娘的。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可他爹在跟他娘拜堂時說過，此生隻娶她一人。
直到現在，唐先正也沒想過再娶的想法。
“蕭夫人是真的冰雪聰明，還是個很厲害的女人。”
唐先正誇獎道，唐家的產業是他跟自己心愛的女人打拚下來的，對於其他人他很少放在心上更不覺得那些人比他厲害，而洛姝是第一個。
為了蕭永德放棄了自己說打拚下的一切，毅然地陪在蕭永德身邊相夫教子，這種放棄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爹，您跑魂了。”
見那雙眼幽幽地看著遠處，連眼皮都不眨一下，唐莫書提醒道。
可喊了兩句唐先正都沒回過神來，唐莫書也沉默了。
他知道他爹又在想他娘了。
正因為他娘早逝，所以唐先正對他很是寵愛，小心翼翼地護在手心上，這些其實他比誰都清楚。
隻是這些話藏在心裏就夠了，讓他一個大老爺們說肉麻的話他還真說不出口。
唐莫書起身，伸了伸懶腰。
他為了酒樓那件事忙了兩天了，身上的汗臭味，難得回來他還是先去洗洗先。
頂著這身汗臭味，走出去那些姑娘都對他避而遠之呢。
太子府內
從唐家碰壁而歸的楚言怎會高興呢？一肚子火氣正愁找不到人發泄，而這時有人好死不死撞上槍口了。
“就是這些人？”
楚言睥睨地看著躺在地上的幾人冷冷問，嚴立站在他身邊也能感覺到從楚言身上傳來的戾氣，還有一絲的冰冷，宛如身處冬日的寒窯一樣。
一看楚言這樣就知道他在唐家沒要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是，下官略施小計就讓他們原形畢露了，隻是這些人對他的主子倒是忠心的很，下官逼問無果全都咬舌自盡了。”
嚴立看著楚言老實答道，心裏對他們倒是有幾分敬佩，他順著這些人查下去，大多數都是有父有母的，隻是大多數都跟父母斷絕了關係，沒有聯係。
他不得不佩服那個幕後主使，竟能讓他們拋棄父母為他一人忠心耿耿。
能夠收買這樣的人，那才是真的厲害。
一般的死侍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就算被人抓了去也查不出什麽來，可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有父有母的，可也查不出什麽來。
這才是背後那人的高超之處。
嚴立心裏好奇，這幕後之人到底是誰，又是敵是友？
這樣的人擅長攻心，若要對付起來肯定很麻煩。
楚言眼中劃過一抹冷冽。
“不知道是誰家養的狗竟對自己的主子這麽忠誠，就算是死本太子也要他們五馬分屍，永不得投胎轉世！”
楚言眯眼，厲聲厲色道。
將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在了這個死人身上。
人死後最大的願望便是屍首健全，能入土。
而在楚國有這樣一個傳言，便是死後將人五馬分屍，將屍體丟至豺狼之地讓它們啃食，這樣變永世不得不得投胎隻能徘徊在陽間，然這也隻是個傳聞，無人知真假。
隻是在楚國這處罰是對著那些窮凶惡極，十惡不赦之人才會做出這樣的處罰。
“是！”
嚴立愣了愣，察覺到楚言不是開玩笑的，他立即應了一聲。
嚴立小心翼翼地看著楚言，見楚言用手揉著額頭，臉上表情有些難看，他心裏不由得擔心。
“你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將他們給清理幹淨？髒了本太子的地。”
楚言撇著地上那一灘屍體冷冷道，屍體都被鞭打的血肉模糊地，連衣服都一片嫣紅。
“是！來人快將他們清理幹淨！”
嚴立一喊，太子府內的總管連忙帶著幾個下人走了進來，匆匆地將這些屍體全清理幹淨了。
“記得一定要五馬分屍！”
清理幹淨時楚言還不忘叮囑一聲，總管點頭。
“是，太子殿下放心。”
似習慣了這樣的事一樣，總管很有經驗般道，說著衝著嚴立點點頭，便將那些屍體全都抬出去了。
楚言蹙著劍眉，揉了揉額頭。
“太子您沒事吧？臣這就去把藥拿來。”
嚴立關心地問，他看楚言這頭疼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一頭疼起來便容易暴躁，他擔心這樣下去楚言會迷失自我了。
“恩。”
楚言恩了一聲。
“主子，您的藥。”
嚴立才走動一步，葉子元卻從屏風後麵出來了，手上還拿著楚言平日裏服用的藥。
楚言瞥了葉子元一眼隨後從他手上搶過藥來，急忙地倒出藥含|入嘴中吞了下去。
藥見效，不用一會兒楚言冷靜了幾分。
他大口地喘著氣，身邊兩人卻一臉擔心地看著他。
不僅是嚴立，連葉子元也發現了最近楚言的情緒有些不穩定，一旦生氣的話便會頭疼。
他雙目望著楚言手上的藥瓶子，心中浮起了疑問。
他應該去見見這個給楚言開藥的大夫才對。
這藥雖能壓製楚言的頭疼病，可若下一次複發的話會比上一次還暴躁幾分。
“這藥又沒了，嚴大人明日還得麻煩你去青垣大夫那裏取一下藥了。”
楚言稍微理智了些，連說話的口氣都溫和了幾分。
“青垣？”
葉子元不解地問，他待在楚言身邊的時間自不比嚴立長，自不知青垣是誰。
“青垣是城內一家藥鋪的大夫，醫術高明，太子的頭疼病就是他醫治好的，這藥也是青垣大夫開的，每次一吃就見效了。”
嚴立解釋道。
“隻是這位青垣大夫從不露麵，連太子跟我都不知那人的樣貌，可神秘得很，有人懷疑他便是枯寂山那位大人呢。”
嚴立又自言自語道，就像是開著玩笑一樣。
在醫術界內能讓人尊稱大人的，也隻有一人，便是苦無了。
隻可惜苦無神龍見首不見尾，目前還住在枯寂山內，所以青垣不可能是苦無。
再者苦無從先帝在時便在了，算到今日應該是個年過六十的糟老頭才對，而青垣的聲音很年輕，所以不可能是苦無。
“哦？能被誤認為是苦無，可見那位青垣也有一定的實力，不過太子殿下是如何認識他呢？要說這宮內的禦醫也都不差呢，怎會讓一個毛頭小子給太子治病呢？”
葉子元挑眉，故作不解道。
一提到這事兒，嚴立不由得哈哈笑著。
“這說來也是有緣分，當日我跟太子殿下偶然路過那條街，藥鋪的夥計便跑到我們跟前說太子殿下有疾，需治，你說這連脈都沒把便能得出太子殿下有疾的，我與太子殿下怎能不去看看呢？”
嚴立邊說邊回憶著當時的事兒，說起來還笑著。
他跟楚言一樣對青垣抱有敬佩之心。
“哦？然後呢？”
葉子元好似來了興趣一樣問，楚言閉眼休息著，也不理會兩人的交談。
“然後我與太子進去後藥鋪後，青垣大夫便給太子把脈了，而且說的一字不差，那些禦醫們束手無策的事情，青垣大夫卻有法子治好。”
“越聽嚴大人說越覺得這青垣大夫玄乎得很，令得葉某也想會會呢，明日不如讓葉某幫太子取藥可好？”
葉子元感興趣道，嚴立哈哈了兩聲。
“葉大人既然感興趣的話，那明兒可就拜托你了，隻要報上楚少爺這三個字，對方便會將藥拿給您的。”
嚴立吩咐道，葉子元點點頭，眼中劃過一抹迫不及待。
而他心中更多的是疑惑，為何他人不選偏偏選中太子呢？
而且這藥……
明日見了那所謂的青垣便能見分曉了，現在他猜測再多也於事無補。
嚴立對葉子元還是挺佩服的，至少才短短幾個月便當上統領了得了皇上寵愛，可惜遭奸人算計才落得今日這下場，而且今日能抓出奸細也是葉子元的功勞。
“好，如此那就多謝嚴大人了。”
葉子元客氣道，他油嘴滑舌，謙虛而且不將功勞往自己身上攬，所以才得嚴立喜歡。
今日一事出謀策劃的是葉子元，可在楚言麵前他卻沒邀功，反而半字不提這件事。
“嚴大人，唐家的事你盡管放開去做吧，唐家已拒絕了本太子的邀請了。”
眼皮微微一睜，眸中閃爍著精光，隻是語氣有些不好。
“遲早有一日唐家必須做出選擇來。”
楚言冷聲道，他會讓唐莫書知道選擇他才會一輩子無憂，若不選他那便讓他後悔去吧。
“是！”
嚴立應了聲。
“行了，本太子先休息會，你們也先下去吧，子元你若明日要出去可得小心點。”
楚言揮了揮手，一臉疲倦地叮囑道。
葉子元身上的傷還沒完全好，而且暗處中也有人想要葉子元的命，雖不知那些人跟葉子元有什麽不共戴天之仇，可還是小心為妙。
第一次是他及時趕到才救了葉子元一命，可卻不是每次都那麽及時，所以還需葉子元自己小心點。
“是，屬下知道。”
葉子元腦海中閃過那個女人身影，隻是墨發亂揚看不清容顏，隻記得那冰冷的聲音還有那爽充滿恨意，恨不得將他殺掉的眼。
一想到這，葉子元背後發涼，雞皮疙瘩浮起。
如同那人想殺他一樣，他也留不得那個女人。
隻要那個女人活著一天，對他來說便危險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