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請安
楚鈺嘖嘖了兩聲頗為心疼道，候德額頭流著汗水，見楚鈺問起他規規矩矩道。
“啟稟少爺，小豆子犯的是偷竊罪，昨兒下官接到陳府的管家報案說入竊被盜了，下官一聽連忙帶人過去了，剛好看見這小子在陳府門外鬼鬼鬼祟祟地，一看就是同夥。”
候德悠悠道，似乎早就想到應對的法子了。
小豆子咬牙，雙目幽怨地看著候德跟楚鈺，心裏早就沒希望能活著出去了。
他會去陳府門外是因為那是去赴約的必經之路，誰知道突然出現這種事了呢？就因為他路過所以認定他是同夥，小豆子不禁懷疑這是楚鈺跟候德聯合起來欺騙他的呢，不然怎會這麽巧呢？
楚鈺塞給他紙條讓他三更去昨兒早上碰麵的小巷內，而陳府剛好就在這約定的時間內發生偷竊案了，這擺明是先串通好的，不然怎會有這麽多巧合呢？
現在這兩人還在他麵前演著雙簧，這是要做給誰看呢？
“入室盜竊？輕則斷手指重則可是要殺頭的。”
楚鈺挑眉，看來候德是早有準備的，不然也不會這麽從容。
“是啊，下官正在盤問他還有沒有其他同夥，不過這小子嘴皮子硬不肯招供，下官隻好對他用刑了。”
候德看向了隻剩半條命的小豆子沒好語氣道，他咬緊牙關一句話都不說，可這雙眼中卻藏著憤怒。
扭曲事實，無中生有！
可如同楚鈺說的，就算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他也無能為力，因為他無權無勢，隻是一介普通老百姓，在人群之中就是渺小而卑微的螻蟻，他什麽都做不到。
“凡是要講究證據才行，你們單憑他在陳府外頭便認定他是那些賊人的同夥，這未免有些太草率了吧？候大人？”
小豆子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這貪官是在幫他？
“少爺您有所不知，這小子是個慣犯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候德解釋道，楚鈺突然噗嗤一笑。
牢房內充斥著他的笑聲，眾人不解地看著楚鈺，連候德都有些不解楚鈺在笑什麽。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不過是犯了一次錯便認定了他的人品這未免太滑稽了，莫非候大人沒犯過什麽錯？”
楚鈺湊近候德身邊問，候德吞了吞口水。
“少爺，下官也犯過錯，可這這這是兩碼事啊。”
候德辯解道，可顯然楚鈺沒想聽他說那些廢話。
“實不相瞞候大人，昨天夜裏小豆子是跟本少爺一起的，隻不過本少爺讓小豆子去幫本少爺買瓶酒來，可這等來等去不見小豆子人影，原來是讓你們給抓了。”
楚鈺蹙眉很是失望。
候德心裏咯噔了一下，看楚鈺這語氣是想護著小豆子了。
“少爺您您怎跟這種小痞子一起呢？還是大半夜地讓他幫你買酒？”
候德不解問，他們昨天才見過麵怎有可能是朋友呢？
“本少爺看著這小子挺順眼地，想日後帶他回京城內在我府內當個看護，這有有能力之人本少爺豈能放過呢？至於買酒，自然是本少爺想與他結拜了。”
楚鈺臉不紅心不跳道，說起謊來真不比別人差。
驚訝的不僅是候德還有小豆子，小豆子心裏冷笑，這貪官可知自己在瞎扯些什麽？
“少爺，您可是皇子怎能與這種人結拜呢？”
候德急了，若楚鈺真跟這小子結拜的話……
原本已經疲倦得快閉上眼的小豆子在聽到候德這番話時，腦袋清醒了幾分。
皇子？
若是皇子的話那不就是楚皇帝的兒子……
那他一口一個貪官地罵那不是在罵當今皇上？
小豆子身子一顫，他本以為隻是個從京城內來的小官罷了，沒想到是皇子！
“那又如何？在本少爺眼中他就是個賢才，再者候大人沒有證據證明小豆子是那些賊人的同夥，而本少爺能證明昨兒夜裏他是與本少爺一起的，這樣難道還不能證明他的清白嗎？”
楚鈺緩緩道，候德咬牙眼中閃過一抹怒氣，這一切均被楚鈺看在眼中。
鳳眸微微一眯，嘴上掛著笑容。
小豆子雙目看著楚鈺，對他的怨氣瞬間煙消雲散了。
這人其實也挺好地……
“少爺都這麽說了，自然能證明這小子是清白的，不過少爺可能保證他的人品？”
候德反問，楚鈺淺笑，點頭。
“自然。”
候德的臉色又黑了幾分。
“你們還不快放人？”
候德甩袖衝著身邊的人喊道，楚鈺莞爾。
小豆子雙眸越來越模糊，他隻感覺到有一個人抱住了他，隻是隔著衣服他感受到那人傳來的冰冷。
就好像是在冬日漫天白雪飄落化成水滲入骨髓一樣冷。
……
蕭府內
蕭永訣回來確實為蕭府添了幾分喜氣，福祿院內時不時能傳來老太太的笑聲，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
也正因為蕭永訣的到來蕭長歌去給老太太請安時，老太太竟不似往常般找各種借口將她趕走，而是讓她進去了。
這應該是蕭長歌自落水醒來後第一次對老太太請安，當她來時各個房中的姐妹都到了。
平日裏是蕭長歌第一個來，而今天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她們竟比她還早。
“長歌見過祖奶奶，爹，娘。”
蕭長歌行禮，老太太卻是握著蕭永訣的手開心地談論著事兒，見蕭長歌來她也不喊她起身，留著蕭長歌一人站在她跟前，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就這樣微微欠身，等著老太太喊她起身，可等來等去卻等不到老太太的一句話。
“長歌你先起來吧。”
蕭永德看了老太太一眼，見老太太無視了蕭長歌的存在，蕭永德不忍心地開口了。
“是。”
蕭長歌起身，規矩地退到了一邊。
“既然起來了你還杵著做什麽呢？難道還要我這老太婆請你坐下來不成？”
老太太看都沒看一眼，可這陰陽怪氣的話明顯是對蕭長歌說的。
眾人掩嘴偷笑，唯獨蕭雅煙噗嗤地笑了出來，令得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
連同蕭永德看著她的目光都多了一分警告。
見蕭永德那眼神，蕭雅煙咬牙低頭閉嘴了。
他本以為今日老太太肯讓蕭長歌給她請安是開始接納蕭長歌了，沒想到會這樣對她。
這樣跟當眾讓她難堪有什麽區別嗎？
既然這麽不待見為何還要讓她請安讓她遭受這份委屈呢？
“是。”
蕭長歌不怒，輕輕地應了一聲隨後坐在蕭長樂身邊。
蕭永訣也察覺到了這裏的人都對蕭長歌沒什麽好感，他回來兩天他妹妹也已將蕭長歌在蕭府內的所作所為都跟他說了一遍，不管如何這蕭長歌也太猖狂了。
這令得蕭永訣對她的映像直據下降，態度也頗有些冷淡。
嚴氏是他親娘，蕭長樂是他親妹妹，不管如何他都偏向蕭長樂這邊的。
不過他也佩服蕭長歌竟連自己容貌都不顧就為了一幅楚皇帝親手提名的字畫，這種愚蠢的事也隻有這種蠢人才做得出來吧。
現在倒好了，臉被毀了連名譽也好不到哪去。
就算是蕭家嫡女又如何，以後能不能嫁得出去還是個問題呢，留在蕭家也隻會讓蕭家蒙羞。
他能明白老太太為何這般抵觸蕭長歌，他跟老太太想的一樣，這樣給蕭府丟臉的人不適合在蕭家。
隻是他剛回來，還需低調點好。
“訣兒啊，你這兩天一直陪著我，今天不如就讓樂兒陪你去外麵轉轉？”
老太太慈祥道，連語氣都帶著寵溺。
而這樣的語氣跟眼神對蕭長歌來說卻是一種奢侈。
想要老太太對她露出這樣的表情，除非太陽真的打西邊出來吧。
“陪著祖奶奶再久孫兒也不膩，莫非祖奶奶嫌棄孫兒太粘人了？”
蕭永訣溫和一笑半開玩笑道，卻讓老太太著急起來了，老太太連忙反駁。
“你能陪著祖奶奶，祖奶奶真會嫌棄呢？隻是男兒理應以大局為重，你可不能一直在家，應該跟你那些朋友多走動走動，前陣子太子殿下也在問你何時回來呢。”
老太太一臉不舍道，嚴氏噗嗤一笑。
“娘，訣兒是在跟您開玩笑呢，訣兒他已經長大了，這些事他肯定會騰出時間去做的，現在他呀就想陪著娘您，娘又怎能將訣兒往外推呢？昨兒個回房時訣兒還一直問娘的身體情況呢。”
嚴氏這一席話讓老太太樂開了花，就跟吃了蜜棗一樣。
“太子？我前天回來後便去宮內見了皇上，順便去見了太子了，太子還是跟以前一樣啊，不過他可一直詢問樂兒的情況呢。”
蕭永訣看向了蕭長樂，蕭長樂一聽睜大雙眸，臉色一紅。
“哥哥，太子殿下真的在問我？”
蕭長樂高興地問，蕭永訣點了點頭。
“當然，他還問了祖奶奶的情況呢，見太子這般關心祖奶奶跟樂兒，我也邀請太子過些天參加祖奶奶的壽宴呢，到時候樂兒你就能見到你的太子哥哥了。”
蕭永訣寵溺道，這話中早已將楚言欽定給了蕭長樂。
蕭長歌墨眉輕擰，心中一驚。
老太太的壽宴楚言也要來？
這下可有熱鬧看了。
“哥哥，誰讓你這麽做啦。”
蕭長樂嬌羞道，可語氣中是激動是高興。
令得周圍人都噗呲而笑，蕭長樂的心思怕是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蕭長樂傾心於當今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