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摔倒
麵對這麽個小丫鬟她要是畏懼的話，那哪還有臉說自己是二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呢？
而且她是料定紅袖不敢對她做什麽，所以才敢口出狂言。
“外麵傳的都是假的，這些話璃兒你還是少說為妙，免得咬到舌頭。”
紅袖警告，可她的警告在璃兒眼中卻如小孩惡作劇般，沒半點威懾力。
“我會不會咬到舌頭可就不勞煩你操心了，你要是有空還是多擔心擔心大小姐吧，這出門大半個天也沒回來，傳出去可有損蕭家名譽，不知道的還以為大夫人管教無方呢。”
璃兒嘲諷道，這刺耳的聲音響徹在紅袖耳邊。
她氣得連身子都抖著，隻能怒瞪著璃兒，可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她心裏知道她家小姐不是這樣的人，可不管她說什麽她們都不相信她的話，冷嘲熱諷地。
“哎呀，要是大小姐能像我家小姐那般，這全府上下可就省心多了，老夫人也不會被氣著了，呸呸呸，瞧我這話說的，這大小姐怕是再努力個十年也未必能跟我家小姐一樣，哈哈。”
璃兒一人自言自語地，紅袖氣得連鼓鼓地，她本就不是那種會罵人的人，現在聽璃兒這般聒噪說這些，她是氣得跺腳了。
“我家小姐還等著燕窩呢，我就先走了。”
璃兒哈哈笑著，心情舒暢。
手端著托盤，托盤上還放著一盅燕窩，她瞥了紅袖一眼，開懷轉身想離去。
就紅袖腦海中響起了薑素素說的一句話：若要別人不欺己，唯有比他人更強，更狠。
紅袖瞥向了府門，不由得挑眉。
府內看門也是兩班輪流的，現在府外沒看護，應該是換班時間了，也就是說……
紅袖的目光落在了璃兒手上那盅燕窩上，目光閃過一絲陰狠，不禁伸出了腳。
而後隻聽見璃兒哎呀了一聲，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那盅燕窩砰地一聲倒在了地上，盅支離破碎。
“啊，救命救命啊，我的臉我的臉……”
璃兒大聲喊道，那滾燙的燕窩粘在了她臉上，那玻璃渣子刺入了她的手上跟臉上，臉上一陣疼痛。
“血，血，快來人啊。”
璃兒趴在地上，手臂上流著血，臉上驚恐。
紅袖嘴角劃起一笑，可連她自己都沒發現有多陰狠。
她雙目就那樣看著璃兒趴在地上如喪家犬般的模樣，而她還站在璃兒身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這時候她心裏竟有一絲的快感。
就如上次反擊璃兒一樣，又是這種令人愉悅的心情浮現在自己心頭之中。
“紅袖姐姐，璃兒？”
一道聲音打斷了紅袖的回想，朱兒見紅袖久久沒回院子內特意來看看是不是在門外等蕭長歌，可還沒走到門外就聽見尖叫聲音，她連忙跑過來看下了。
紅袖回了神，神情緊張。
“啊，璃兒璃兒你沒事吧？怎麽不小心摔倒了呢？”
紅袖連忙跑到璃兒身邊將她扶起，朱兒提著裙子跑了過去，扶著璃兒的左手。
可璃兒現在顧不得其他，她驚恐地看著朱兒，腦海之中隻記得自己的臉。 她能感覺到臉上傳來的疼痛，她的臉，她的臉！
顧不得手臂上的疼痛，顧不得玻璃渣子刺入手臂流的血，她緊緊地抓住了朱兒的肩膀，差點兒將朱兒的肩膀給捏碎了，朱兒皺眉啊地喊了一聲，被璃兒這激動的模樣給嚇壞了。
“我的臉，我的臉是不是毀容了？是不是毀容了？”
璃兒激動地問，不似平常那般囂張反而很是慌張。
紅袖見璃兒這般，嘴角揚起了一抹陰狠的笑隨後消失，而朱兒被璃兒捏得肩膀疼痛不已，也沒注意到紅袖臉上的變化。
璃兒驚恐地問，朱兒蹙眉望著璃兒這激動的模樣。
“璃兒你先放手，我給你找個大夫來，好嗎？”
朱兒望著璃兒的連，那碎片渣子刺入了她那嫩白光滑的臉上，令得她想起了蕭長歌身上被發簪刺傷的肩膀，那道結淤的傷疤到現在還留著，刻在了她的肩膀上。
如今璃兒被這盅的渣子刺成這樣，再加上那滾燙的燕窩，這臉能不能好她還真不敢說。
朱兒咬牙，見璃兒這模樣她不忍心讓她的希望破滅。
“你的臉還好，傷的不深，你放開我我去找大夫來給你瞧瞧，好嗎？要是晚些就真怕……”
朱兒耐著性子道，璃兒的情緒才穩定了不少，緩緩地放開了朱兒。
“朱兒，你將璃兒扶回去吧，我去找大夫來。”
見朱兒想去請大夫，紅袖自告奮勇了，她一臉的慌張跟擔心。
朱兒看著紅袖，神情有些複雜而後點了點頭。
璃兒隻擔心著自己的臉，她望著血淋淋的手，目光無神，空洞。
“璃兒我先扶你回房去，先去拿藥跟鑷子將渣子給你挑幹淨了先。”
朱兒輕聲道，璃兒是連點頭都給忘了。
少了之前那份囂張，反而木納地讓朱兒扶回了房間去。
這一路上，看的丫鬟不少，事兒很快就傳到了蕭長樂耳中了。
蕭長樂本在屋內等著璃兒將她的燕窩給端上來，可這等了許久都沒見璃兒的身影，剛想讓人去廚房看看，卻聽院外的丫鬟稟告璃兒摔倒了，臉也給毀了。
“你說什麽？”
蕭長樂還不太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挑眉而問。
“是真的，方才奴婢在掃地，見西院的朱兒扶著璃兒姐姐回屋內去了，璃兒姐姐滿臉是傷，甚是可怕。”
丫鬟見蕭長樂不信，又連忙道。
“你立刻去請個大夫去璃兒的院內，本小姐先過去看一看先。”
“是。”
丫鬟應了一聲，起身連忙往外跑了去，不敢耽誤。
蕭長樂甩袖起身，帶上了屋內的丫鬟往璃兒的院內去了。
七拐八拐，縱然路上的鮮花綻放鮮豔，此刻蕭長樂也無心賞花了。
璃兒突然摔倒了，而且還是那小賤人身邊的丫鬟撞見了？這世上哪有這麽巧的事呢？
丫鬟們的院子在偏僻的位置，身為丫鬟自是不能住在好的地方，而住的地方也有些偏僻，不過比起西邊小院來，算是好的。
蕭長樂望著這寒酸的院子，這外頭早已擠滿了人，見蕭長樂來她們才紛紛讓開了路。
“見過二小姐。”
諸位丫鬟異口同聲道，更是有些害怕了。
蕭長樂的臉色並不好看，烏黑一片，那雙水靈的眸掃向了這屋外的丫鬟，隻見那些丫鬟顫顫地抖了抖。
“蕭府可不養沒用之人，你們還不回去幹活？”
蕭長樂走在中間停住了腳步冷聲而道，一向溫和的二小姐當著眾人的麵子說出這番話來，那些丫鬟都愣了愣，隨後點頭立馬離開了。
就跟兔子一樣，跑得飛快，不敢逗留。
在她們眼中，蕭長樂對她們都很好，連她們做錯事都是輕微地說他們幾句，今日這般怒，定是因為璃兒的事，這下令得她們更認為在做蕭長樂的貼身丫鬟真好，連這受傷了主子都親自來探望。
見她們離開，蕭長樂提著裙子踏入了門欄之內。
還沒進到璃兒跟前，便聽見她在哭了，還有朱兒安慰的聲音。
“璃兒你沒事吧？”
蕭長樂的臉色一變，那冰冷的模樣旋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關心。
她緊張地掀開了簾子，滿臉擔心。
“朱兒，朱兒大夫到了。”
正當朱兒跟璃兒都看向了蕭長樂時，又一道聲音傳入了眾人耳中。
“小姐！”
“見過二小姐。”
紅袖拉著大夫一個勁兒地衝了進來，見蕭長樂的背影，她愣了愣，連手心都是汗水。
她心裏一個勁兒地喊著冷靜冷靜，可她的手心卻一直流著汗水。
“見過二小姐。”
朱兒放開璃兒，行了禮。
那大夫年紀有些大，被紅袖一路拉來連氣兒都沒喘，這見了蕭長樂也是愣了，緩了許久才想起行禮。
“行了行了都起來吧，你是大夫？”
蕭長樂不耐煩道，望著在跟前這老頭問。
大夫點了點頭哎了一聲，他這一路上就聽這小丫頭說什麽有人摔倒，盅渣子刺入了皮膚內，也還沒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呢。
“那行，你快替璃兒看看吧。”
蕭長樂將目光落在了坐在床上的璃兒身上，璃兒感動地看著蕭長樂。
她本以為她家小姐會不管她，沒想到還這般關心她。
大夫點了點頭，施施而行地到了璃兒跟前。
“這渣子被挑出來，也上了藥了。”
朱兒見大夫挑眉，她連忙道。
大夫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那雙眯成縫的眼打量著璃兒的眼，他這慢吞吞的模樣真令人捉急。
“大夫，我的臉我的臉會不會留疤？”
璃兒終是受不了，緊緊地拽著大夫的手臂問。
“得多謝這小姑娘先將你這傷口給處理好了，不然這留下的痕跡會更深，這渣子刺入太深了，不留疤怕是不可能的。”
大夫的話如同死亡宣告般，令得璃兒的神經徹底崩潰。
留疤，留疤……
那她不是會變的跟蕭長歌一樣醜麽？
她本還指望著等到了能出嫁的年紀，就去求大夫人看在她盡心盡力伺候蕭長樂的份上給她尋一戶好人家，如今她要如何嫁給好人家呢？
“大夫大夫我求你了，你可一定要將我的臉給治好，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