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毛遂自薦
唐莫書見狀，隻咳咳了兩聲便不再提楚墨了，很明顯蕭長歌生氣了。
“好了不提他，衷告我也給你了，如何選擇是你的事了，人的事兒讓我會幫你選的，改明兒便給你送來，本少爺還有些事先走了。”
唐莫書起身伸了伸懶腰，瞥向蕭長歌，隻見她蹙眉凝思，連唐莫書說的話她都沒聽到。
唐莫書也沒打擾她，搖了搖頭便離開了。
二樓內，獨剩蕭長歌一人。
而一樓的衛見唐莫書大搖大擺地從樓上下來，臨走前那神色得意令得他非常不爽。
這些人還圍在他身邊，在他耳邊吵鬧地喊著大大大小小小地，令得他心煩。
可蕭長歌吩咐的，他隻能照辦。
衛沒發現，以前的他冷冽無比，連人獨有的感情都沒，而現在已有自己的喜怒哀樂了。
朝廷之上
楚皇帝坐在龍椅上大聲咳嗽了起來，麵色發黑，底下一片寂靜。
“皇上您沒事吧？”
海公公走到楚皇帝跟前一臉關心地問，楚皇帝揮了揮手示意自己沒事，另一隻手則搭在了扶手上。
海公公見狀，緩緩退下。
“你們這群廢物，連個蝗蟲都治理不好，這候仁都幹了些什麽了？朝廷年年往那邊送銀兩，這就是他們治蝗蟲的結果？”
楚皇帝怒斥，底下的官員無人敢應一聲。
這蝗蟲已是延安縣多年的問題，朝廷每年都會往那邊賑銀，到如今已經五年了，可這地方官員卻沒個法子整治這些蝗蟲。
區區蟲類，他們卻連個法子都使不出，這不是廢物是什麽？
“海公公你立刻給朕擬指，你告訴候德，若是今年治不了蝗蟲，讓他提烏紗帽來見朕！”
楚皇帝指著海公公，氣得連氣兒都喘不了，聲音響徹整個大殿，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地。
而如今也無人站出來說話，生怕這鍋扣到他們頭上來。
蝗蟲已是延安縣多年不治的問題，他們也沒辦法解決，這要是被楚皇帝給盯上了，將他們派去那鳥不拉屎的地方治理蝗蟲可該怎麽辦？
除非他們是腦子有毛病才會在這時候自告奮勇，這時候不說話不站出來是最好的。
“是。”
被點到明兒的海公公應了聲，嗓子尖銳，仿佛有什麽東西摩擦一起發出的聲音一樣刺耳。
“朝上可有大臣有法子解決這蝗蟲之事？若是能解決，朕大大嘉賞！”
楚皇帝眼掃了底下的人一圈，卻無人回應，這臉色更黑了幾分。
“難道你們一個個地還要朕點名嗎？一群廢物連個蝗蟲都束手無策，朝廷養你們有何用？”
楚皇帝震怒道，那些人都似有默契般跪在了地上，差點兒將頭埋了起來。
“皇上息怒。”
群臣異口同聲道，這話將楚皇帝氣的不輕。
都這時候了，竟還讓他息怒。
“你們，你們可真行啊，拿著朝廷的俸祿便是這樣看著，讓朕息怒那想個法子治理這些蝗蟲，你們是連腦子都生鏽了嗎？”
青筋暴怒，楚皇帝氣得頭疼病又犯了，他手揉著額頭連氣兒都快喘不過來了，不顧這是哪，直接破口大罵了起來。
蝗蟲一日不治，延安縣百姓的莊稼便無法得到保障，上交的糧食跟稅也跟著少，已經足足五年時間是靠著朝廷的銀兩度過了，若再這麽放著不治，朝廷可沒那麽多銀兩供給他們。
這候德做事也是懶散，將銀兩撥給百姓，卻無法徹底根治蝗蟲，要他有何用呢？
“父皇，不如此事交給兒臣來辦如何？”
正當楚皇帝想開口繼續罵的時候，楚鈺站了出來，那些人紛紛將視線落在了楚鈺身上。
這個一直不被關注又廢材的皇子竟在這時候站出來，這讓他們驚訝更多的是心裏嘲笑。
不過是因為替楚皇帝擋了一箭才得以有今日的風光，還真以為自己有多厲害一樣。
其他人是這樣想，唯有楚言心裏略微不安。
楚墨也納悶，今日楚鈺怎會站出來呢？而這模樣好似回到了當年年少時候一般。
他站在楚皇帝麵前背三字經一樣，胸有成竹。
“哦？四皇子可真有辦法治這蝗蟲之災？”
驚訝的不止是那些官員，連楚皇帝都驚訝，這小子確實跟以前不一樣了。
“兒臣願與一試。”
楚鈺跪在了楚皇帝跟前，拱手而道。
“好，既然四皇子你有這份為百姓之心，那朕就讓你試試，你挑幾個人隨你一同啟程，越早去越好。”
楚皇帝的心情旋即好了幾分，對楚鈺的印象也改觀了許多。
雖心裏不相信楚鈺能將這多年的蝗蟲治好，可他有這心那就讓他試試，也好給這群隻知道領著朝廷俸祿卻不幹活的人瞧瞧，這麽多個大臣竟還比不上一個被他們視為廢物的皇子，連站出來的膽子都沒。
“是，兒臣遵旨。”
楚鈺低頭道，楚皇帝點了點頭，心裏高興了不少。
他雙目瞥向了楚言，被這雙犀利的眼睛看著，楚言頗有些不自在，就好似在警告他一般，令得楚言低下了頭，不敢看一眼。
“你若去後讓候德協助你，帶著朕的玉扇，見玉扇如見朕，誰敢不從，殺！”
最後一個字，咬牙切齒，臉上猙獰。
百姓麵前楚皇帝算是個好皇帝，心係百姓，這點楚鈺無可否認，可他可卻不是個好父親。
“是，兒臣多謝皇上。”
海公公雙手將玉扇交到了楚鈺手上，眾人喧嘩，這玉扇可是楚皇帝不離身之物，怎可輕易……
玉扇一亮，那些大臣們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看來楚皇帝這回是動真格了。
他們不是不想在皇上麵前表現，可這蝗蟲已治了五年都沒弄出個辦法來，這要接手了這爛攤子，他日真治不好那不是遭罪麽？
這時楚言才意識到事情不妙了，他望著楚鈺那胸有成竹的模樣，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
上次是受傷住進了龍承殿內，而這次竟贈以玉扇，楚皇帝竟將這貼身之物贈給了楚鈺了。
“退朝吧，這一個個地都不省心，都好好像四皇子學學。”
楚皇帝揮了揮手，語氣之中有些疲倦，起身後還嘮叨了一句。
而這話在楚言看來就好似是說給他聽的。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群臣跪下，楚皇帝甩袖而從他們跟前走過，走到楚言身邊時候特意挺了下，餘光瞥向了他，好似對他很失望。
待楚皇帝離開，諸位大臣才起身。
大臣們你看我我看你地，嚴立跟楚言兩人相視一眼，嚴立搖了搖頭，楚言才恢複理智。
“四弟，這治理蝗蟲可不是小事，你敢接下莫非有十足把握？”
楚言甩袖走到了楚鈺跟前，如兄長那般為他擔心。
“太子高看了，我這不過是試試，成與不成隻能看老天爺願不願意讓我成事了。”
楚鈺淺笑，手指著上方道
“皇上贈與玉佩，四皇子可真是得皇上厚愛啊，蝗蟲這件事可就得有勞四皇子費心了，臣有這心可實在離不開這啊，哎。”
夏若晟哎了一聲，一臉惋惜的模樣。
“夏丞相可是皇上身邊的得力大臣，若是離了位置，皇上不就失了左右臂了麽？”
楚鈺麵帶著笑看著夏若晟這隻老狐狸道，他這說了那麽多不就是想表達自己有心而無能為力麽？
“哈哈，四皇子說的是，所以這蝗蟲一事就隻能靠四皇子了。”
夏若晟被楚鈺這頂高帽弄得沾沾自喜，他撫著自己的胡一副得意的模樣，倏然不知是被楚鈺戴了高帽了。
“此番遠去，若是四弟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提，本太子與諸位大臣一定會鼎力相助。”
楚言笑道，楚鈺點了點頭很是客氣。
“那我可就先多謝太子了，若到時候需要什麽一定不會跟太子客氣。”
“嗯，可千萬不要客氣，咱麽可都是為朝廷辦事。”
楚言點頭，任誰都聽出這是客套話，就算真遇見什麽事了他們又怎麽幫得了呢？
“我還需去準備一下，就不跟各位閑聊了，先告辭。”
楚鈺作輯，那些大臣也紛紛點頭，有些見楚鈺作輯也跟著回禮，像夏若晟這種居功自傲的卻是無動於衷，在這朝廷之上楚鈺確實是小輩，這作輯也是應該的。
“四弟慢走。”
楚言眯眼笑道，楚鈺點了點頭轉身離開，見楚鈺離開的背影，他的手握成了拳頭。
那些大臣看了看楚言，見他神色有些不好也都沒招惹地離開了。
嚴立走到楚言身邊，視線也落在了楚鈺的背影上。
“你找幾個人盯著他，他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
那份氣勢，那胸有成竹的模樣令得他想到了當年楚鈺受到楚皇帝誇獎，並且讓楚皇帝說出了楚鈺是最有資格當太子那番話。
是他大意了，現在開始可真不能小看他。
“是。”
嚴立畢恭畢敬道。
“最好的辦法，是讓他治了蝗蟲，你通知一下候德決不能讓他順利治理蝗蟲，哪怕有一成的機會都不行！”
楚鈺若真能治好蝗蟲，回來在朝廷上的地位肯定會有所不同，到時候大家可都不會當他是廢柴了。
之前因刺客一事，楚皇帝也曾懷疑過楚勻，所以那件事之後有些支持楚勻的有幾個倒向了他這邊，那些牆頭草倒來倒去地，到他這邊固然不受用，可人多這力量就越大，若是楚鈺順利治理好了五年都無法解決的蝗蟲之災，怕是怕那些人會倒向他了。
“殿下這樣會不會有些小題大做了？”
嚴立不解，為何突然對這麽個毛頭小子這般警惕。
“你沒發現嗎？他跟以前已經不一樣了。”
犀利的眼掃向了嚴立，嚴立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