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心已明確
暖陽落在院內,照落在鮮花綠葉之上,生機勃勃。
蕭府內卻不似往常般寂靜,而是都在討論著蕭長歌的事,現在蕭長歌可算是名人了,這大街小巷地誰不知蕭家嫡女叫蕭長歌?誰不知道這蕭家大小姐殺人,誰不知這件事還驚動了皇上呢?
老太太因蕭長歌這事兒一直在屋裏頭養著,除了蕭長樂她誰都不見,這府外發生了什麽也都是蕭長樂給她說的。
當聽到蕭長樂說楚皇帝親自審問這件事時她又暈了一次,期間蕭永德來看過她一次,後麵也都由嚴氏跟蕭長樂照顧了。
蕭永德這一大早地給老太太請安後便離開了,如他昨日說的那般,他還是有些不懂的地方,需要去見楚鈺方才能明白。
為何,他那般相信蕭長歌呢?
“哎,撤了吧,我沒胃口。”
老太太躺在床上,滿臉憔悴不如之前那般春光滿麵,眼掃向了蕭長樂手上的白粥歎了口氣道。
現在連楚皇帝都要幹涉此事,她們蕭家怎就那麽多災多難呢?
如今在老太太心裏蕭長歌是個什麽事都做的出來的人,更別說雇人殺人了,而她心裏更相信了這件事是蕭長歌做的,若證據確鑿,怕不止是蕭長歌一人連蕭家都要受牽連。
這個妖女,這個災星,蕭家怕是要會毀在她手上啊!
“祖奶奶,你從昨日開始就沒吃多少,要是餓壞了您不心疼樂兒可心疼呢!”
蕭長樂嘟嘴撒嬌道,她坐在床邊手上還拿著碗跟湯勺,正準備喂老太太。
“這要是餓死了那不是更好?這蕭府就沒個省心的。”
老太太哎了一聲,穿著薄衣躺在床上,頭上帶著碧綠色的抹額,不過麵態微老看起來確實不太好。
“祖奶奶你這說的什麽話呀,你大壽在即怎能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呢?”
蕭長樂將碗放在桌子上,握著老太太的手,蹙眉而道。
一臉關心的模樣倒是讓老太太這心裏暖了些,她這一倒怕是有很多人在心裏偷笑了,那些人可都巴不得她出事才好,這樣她們就可以不用看她的臉色了。
她雖老,可不糊塗。
這期間除了待產的元氏外,其他人也來過,不過也是跟李嬤嬤詢問幾句便離開了,這後麵可就沒再來過了,唯獨溫氏天天來,縱然是被她拒見在外,她也是風雨無阻地來。
老太太想到溫氏的同時卻沒想到之前蕭長歌每天早上都是第一個來給她請安,而她也次次拒見,而她此刻對溫氏有好感可對蕭長歌隻有厭惡。
“祖奶奶要是不吃,樂兒也不吃了,就讓樂兒跟祖奶奶一起餓著吧。”
蕭長樂放開老太太的手,努嘴賭氣道,望著蕭長樂這認真的模樣,老太太立刻板起了臉來。
“胡鬧,你若不吃餓壞了祖奶奶的心肝兒可怎麽辦?”
老太太一臉嗬斥道,蕭長樂柳眉微微一蹙。
“那祖奶奶若不吃,樂兒也心疼,若是樂兒心疼壞了怎麽辦?”
雖是歪理,可偏偏老太太就吃這一套,被蕭長樂逗得開心了。
“所以祖奶奶你可一定要吃好喝好,樂兒這心才不疼。”
說著,蕭長樂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白粥,搖起一勺吹了幾下,白煙冒起。
老太太本是沒胃口,可被蕭長樂這麽一說後胃口也好些了,她張開了嘴任由蕭長樂服侍著。
這院內終於有了笑聲,隻是一想到關於蕭長歌的事,她這臉就冷下來了。
四皇子府內
徐福將蕭永德引到了大堂中,見蕭永德時候他才明白今日楚鈺讓他拿出珍藏多年的龍井是為了什麽,莫非楚鈺早知道蕭永德會來不成?
跨過門欄,望著這寂靜冷清的四皇子府,蕭永德頓了頓。
周圍的下人寥寥無幾,比蕭家的家丁還少上一倍,而且大多數都是上了年紀的,隻有幾個較為年輕的。
以前來時,這裏可很是熱鬧,隻是物是人非啊。
“蕭將軍請。”
見蕭永德愣了愣徐福喊了一聲,這一喊才將蕭永德拉回了現實之中。
當初姻妃的事他到今日都不能忘懷,他欠姻妃一個人情,當他有能力還時候她卻紅顏早逝了。
“殿下,蕭將軍到。”
楚鈺早已在大堂內等著蕭永德了,連這珍藏許久的龍井可都泡上了,若是今日蕭永德不來那可要 浪費他這一泡好茶了。
“臣參見四皇子。”
徐福將蕭永德引見給楚鈺後便退下,今日楚鈺早早做了準備怕是有什麽事想跟蕭永德談。
他對蕭永德的映像還是挺好的,這朝中怕是沒人比蕭永德還正直了,連姻妃在世時也曾誇獎過蕭永德乃一代明臣。
“蕭將軍起身吧,這裏沒外人蕭將軍何須客氣呢?”
楚鈺見蕭永德想跪下,連忙將他扶起。
“蕭將軍坐,這茶可是剛泡好的龍井,蕭將軍最愛喝的茶了。”
蕭永德望著放在桌上已沏好的茶,眼中瀲著光,一臉的好奇。
“莫非四殿下知老臣今日會來?所以先準備好了?”
蕭永德問,連他最愛的龍井都準備好了,怕是知道他今日好來了。
“是。”
楚鈺沒遮掩更沒解釋,直接應了蕭永德。
蕭永德望著那雙認真的眼,這眼像極了楚皇帝年輕時,而楚鈺本身也有很大的變化,以前的他懶散隻知酒香,更不會理會這些瑣碎事,可卻為了蕭長歌的事而在楚皇帝麵前說了那麽多好話。
如楚鈺說的那樣,不過是見過兩次麵,為何要這樣幫蕭長歌。
若非楚鈺說那些事,他怕是永遠也不會知道蕭長歌下棋贏了太子,他相信這不會是運氣,而且僅憑半目。
“本皇子也知今日蕭將軍來是為了什麽。”
鳳眸微微一眯,眼中帶著一抹精光,嘴中說出的話很是輕緩卻直擊人心。
“蕭將軍說來也算是本皇子的老師了,當初本皇子被諸位兄長冤枉時蕭將軍是第一個站出來為本皇子辯解並說了相信本皇子,這事蕭將軍可還記得?”
楚鈺回想著,一想到以前的事情他嘴角扯開一笑。
那些對他來說可都是寶貴的記憶,那些可都是他母妃還在時的事了。
蕭永德望著楚鈺,神色一動,沉默了。
“臣記得。”
當初那件事他還記得,鬧得人盡皆知,都說是楚鈺偷了二皇子的印章,證據確鑿,可卻隻有他一人相信楚鈺,甚至在楚皇帝麵前為他擔保了。
之後追查,才查出是二皇子故意陷害楚鈺的,這才還了楚鈺一個清白,楚詠也被懲罰了一番,之後老實了不少。
“那蕭將軍可還記得當初您對本皇子說過一句話?”
楚鈺又問,蕭永德挑眉。
“當初父皇隻相信證據確鑿,讓下人打了本皇子幾個打板子,而您跪求在我父皇麵前道了一句,臣相信四皇子絕不會做這種事。”
“那時可連半點證據都沒,可蕭將軍能在我父皇麵前說出那番話,今日對著蕭家小姐為何說不出來呢?蕭將軍是當真不相信自己女兒?”
楚鈺輕笑,蕭永德沉默了一會。
他這些年在外忙不顧蕭家,跟蕭長歌接觸的也不算多,不過他從心裏覺得蕭長歌不是那樣的人,因為是她的孩子啊……
“本皇子今日所做的事不過是當年蕭將軍為本皇子做的事,本皇子相信蕭家小姐不會是那種人,隻要是清白的那必定會有證據,就跟當初一樣。”
聲音輕緩,可這話卻入了蕭永德心坎兒。
他今日來不過是想問清楚楚鈺為何要讓楚皇帝介入此事之中,現在他是明白了。
“臣,多謝殿下今日指點。”
蕭永德起身衝著楚鈺拱手說謝,他今日是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蕭將軍何須對本皇子說謝?說起來蕭將軍還是本皇子的老師呢,不過對於蕭大小姐,還望蕭將軍上點心吧,興許不似外人說的那般呢?”
楚鈺眯眼而笑,他能做的隻有這些了,之後如何可得看蕭永德了。
“是,臣明白!”
蕭永德語重心長地應著,之前蕭長歌問他是否相信時他猶豫了,如今怕是不會猶豫了。
若是連他都不信,還有誰會信呢?
“好了好了本皇子也乏了,蕭將軍您也先回去吧,本皇子相信現在蕭將軍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才對。”
楚鈺伸了伸懶腰,連連打著嗬欠道。
望著蕭永德離開的背影,楚鈺嘴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宛如不存在般。
楚皇帝親審,若是蕭長歌能當眾拿出證據證明自己無辜的,那麽就會有更多的人信服,蕭長歌的名聲也可挽回,更能洗清她們對蕭長歌的映像。
如楚鈺所說,蕭永德更重要的事便是見蕭長歌了,有些話他必須親自對蕭長歌說。
距離審問的時間隻有兩天,他可要抓緊了!
牢內
昨兒晚上還烏雲遮月地,一到早上這熱得發悶。
唯獨這石床能給蕭長歌一點點的涼意了,伊正將她關在這裏已有兩天,一到吃喝時間便會讓獄卒送飯,也不提開審的事,莫非是想將她關在這一輩子不成?
蕭長歌瞥了門外的人,這些人可比她府內的家丁還無趣,隻是從昨日開始便沒了朱兒消息,她這心裏有股不好的感覺。
蕭府內
一陣叫聲驚醒了坐在椅上的人,她睥睨睜開眼望著跪在地上狼狽不堪的人,輕扯一笑。
“朱兒,當初我說的話你可真記住了?”
她望著自己塗滿丹蔻的手指,犀利的眼卻望著跪在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