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有詐
蕭婉晴被打一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蕭府。連氏趕回來時蕭婉晴已經昏迷倒在床上了,屁股如肉綻子一樣綻開,薄衣上還沾著血跡,臉上因被澆了辣椒水而漲紅,唇色蒼白,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她趴在床上,雙眸緊閉怕是還沒醒。
連氏在外頭聽蝶兒說起時候她立刻撇下王夫人就往家裏趕了,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
“婉晴,婉晴,染兒你姐姐沒事吧?”
蕭沐染從一開始就陪在蕭婉晴身邊,見連氏來她才放心了。
不過看蕭婉晴這昏迷不醒的模樣情況還真不容樂觀。
老太太說打二十大板,可蕭婉晴在第八板的時候就已經承受不住了暈倒了,哪怕是潑辣椒水,她也醒沒醒過來。
李嬤嬤見事情不妙便將這事告訴了老太太,老太太應該是考慮到蕭婉晴也是蕭家人,若真出事了也不好跟蕭永德還有連氏交代,蕭婉晴這才逃過一劫。
隻是這八板子打下去下,蕭婉晴也是去了半條命,也虧得蕭沐染提前叫了大夫候著,在蕭婉晴奄奄一息的時候為她上藥包紮,這才安然無恙。
老太太也是真狠,這二十大板竟舍得打在自己孫女身上。
連氏的哭聲不止,握著蕭婉晴那隻冰冷的手,心中很是心疼。
她今早離開的時候蕭婉晴還活潑亂跳地跟她打招呼讓她給她帶點胭脂回來呢?這會兒就變成這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了,任憑誰都接受不了這麽大的打擊。
整個房間充斥的連氏的哭聲,若是下蕭婉晴真出了什麽差錯?她如何向連以及蕭永德交代呢!
讓連氏失望的是老太太的孫女竟然比不上一隻貓。
就上那隻貓是西域來的又如何?就算那隻貓真是被蕭婉晴折磨死的又如何?
為了一隻貓竟然這樣對自己的孫女,連氏心裏感到憤憤不平!
蕭沐染輕輕地拍了拍連氏的肩膀,不知該如何安慰連氏。
“嗚嗚,我的婉晴,娘的寶貝兒啊,你可一定要醒過來,不然你讓娘怎麽活?”
那粉嫩的臉上哭得稀裏嘩啦,氤氳的雙眸看著躺在床上的蕭婉晴,帶著許些楚楚動人,要是蕭永德看到肯定會心疼。
“娘,您就別哭了,姐姐她沒事的,大夫說了休息幾天按時上藥就能好。”
蕭沐染安慰,她看她娘哭成這樣也有些於心不忍。
那些人也真聽老太太命令,下手是用了十成的力氣,連半點情分都不留,好歹蕭婉晴還是個女子,也不懂得憐香惜玉手下留情。
“老太太怎就這麽狠心嗎?嚴氏的女兒就是她的孫女,難道我的就不是嗎?”
連氏從衣袖中掏出手帕邊擦眼淚邊罵道,這些話若是放在平時她哪裏敢說出口,這話要是真傳到老夫人耳中肯定會鬧出事兒的,而如今連氏是狗急了跳牆顧不得那麽多了。
蕭沐染眼眉一挑,左右看了一眼,還有一個丫鬟在房中。
這丫鬟是新來不久的,見蕭沐染盯著她看,丫鬟立刻低頭,後退了幾步,小肩上抖了抖好似很害怕般。
“你先退下吧!方才的事若是有泄露半分,你應該知道下場。”
“是。”
這屋中沒有外人,蕭沐染這樣說肯定是說她。
她雖是新來的,可來之前房中的姐姐們早已給她提醒了,而那些丫鬟們最好的應該是四夫人溫氏那房了。
據說四夫人生性溫婉,溫柔善良大方連螞蟻都不忍心踩死一隻,哪怕是下人犯錯了也隻是說兩句並未責罰,這令得她對四夫人充滿了好奇心。
隻是四夫人常年在屋中吃齋念佛,很少出來,所以她也隻是聽過名兒而沒見過其本人。
丫鬟看了看蕭沐染後後,邁著碎步往外走了,走時還將門關上了,門咯吱一聲,連陽光都被擋在了外麵,屋中一片陰暗。
“你為什麽不讓我當著眾人麵說,老太太她這樣做何曾給過我半分顏麵!”
連氏接過蕭沐染遞給她的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氣暈了才說出這番話來。
蕭沐染理解她娘現在的心情,自己女兒被打成這樣現在還躺在床上,哪個當娘的能不著急呢?
“娘,你以前可常教過我們,有些話就算是爛在肚中也得忍住不能說,你現在可是亂了分寸了。”
蕭沐染提醒道,連失敗這才有了些理智。
可是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啊,偏偏對方是老太太。
“這種話娘以後可切莫亂說了,讓有心人聽了免得要拿這話作崇,何況這事,不簡單。”
蕭沐染眯眼,意味深長道。
連氏聽得蕭沐染這話,連眼淚都止住了雙目看著蕭沐染不懂她這話的意思。
蕭沐染跟蕭婉晴雖是同一胞胎生出的,可身為妹妹的蕭沐染可比蕭婉晴還成熟會想了些,除了遇到明非的事情會發狂外,大多時候可是很冷靜地。
聽蕭沐染這樣說,連氏便覺得此事不簡單。
“娘,難道您真的真覺得五姐會做出這種事嗎?她平日裏見到貓狗都得繞著走,你覺得她會將那隻貓折磨成那樣嗎?”
連氏這才恍然大悟,好似腦袋中那根線接合一起了一樣。
她十月懷胎生的,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女兒她怎會不懂她人品如何呢?縱然平日裏刁蠻任性了些,可哪裏做得出來這種事,何況她還怕貓狗這類東西。
“你是想說這件事是有人陷害的?”
連氏問,見蕭沐染臉上的表情她便知道自己猜測的沒錯。
“那個叫深兒的現在正在在何處?”
連氏好似想到了什麽問,現在能證明蕭婉晴是清白的也就那個深兒了,蕭婉晴也是,問佛是老太太的心肝寶貝兒,就算是要打罵也要找個隱蔽的地方,怎就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那種事呢?這不是落人口舌麽?
她身為蕭家小姐,這來來回回多少雙眼睛在看著她犯錯,這點小事落在別人眼中那就成了大錯了。
“老太太怕是早有防備,早已讓李嬤嬤將深兒帶回福祿院休養了,怕是為了防我們。”
蕭沐染不屑答道,那個突然冒出來的不知名的丫鬟,若非她出現老太太縱然懷疑蕭婉晴沒有證據她也肯定不會動手,若不然傳出去對她可沒好影響。那個叫什麽深兒的今日在老太太麵前表演了這麽一遭,裝可憐博得老太太同情跟寵愛,以後的日子可就飛黃騰達了。
以前名不見傳,現在卻因這事而被老太太帶回福祿院內休養,想必以後也會在福祿院內伺候太太了,這要是想動她也是難,那個丫鬟怕是算準了這點所以才敢當著老太太的麵前以死證明自己所說的都是實話。
這一賭,還真讓那賤婢給賭對了。
這膽子這野心可不是一個丫鬟該有的,為了一份差事能拚到這地步上也是厲害了。
連氏冷哼了一聲,目中閃過一抹犀利還有殺意。
“那丫鬟在福祿院內,咱們可動不了,隻能讓她逍遙快活一陣子了。”
蕭沐染哎了一聲道,若是在這節骨眼上動那丫鬟,老太太不得找上門來,現在老太太還在氣頭上,切不能輕舉妄動,若是觸了老太太逆鱗,還真不知會出什麽事。
連氏伸手觸碰蕭婉晴那柔順的墨發上,眼中泛著柔光,心疼地看著還在熟睡的蕭婉晴。見他還在熟睡之中,連連哎了一聲。
這現在昏迷還得趴著,看著怎不令人心疼呢?
這事就如蕭沐染說的那樣,絕不可能是巧合!
她一定不會就這麽忍氣吞聲算了的!
這蕭府來來回回也就這麽幾個人,讓她是懷疑的隻有其他房的人,隻是是誰她卻不知,她更不知還有人手段狠到這地步。
她雖沒親眼見過問佛的屍體情況,可光聽蝶兒描述她已能想象出來那副場景,光是想象她都覺得惡心不已。
嚴府內,一片熱鬧。
蕭長樂坐在嚴氏身邊,時不時地附和幾句,嚴氏跟嚴家老太太以及嚴立在談些家常,時不時扯到了小時候的事兒上去。
而蕭長樂的視線卻一直落在坐在對麵的男子身上。
楚言著一襲淡黃色衣服,衣服上繡著精細的暗紋,腰間佩戴著暖玉,連那一笑都猶如天上的繁星般令人挪不開視線,狹長的眸內似乎藏著星光般,令人深深陷入。
玉樹臨風,多才多藝,足智多謀這些形象早已落入了百姓心中,連那些未出閣的女子聽得太子的事兒,都暗許芳心。
楚言跟嚴若琳交頭接耳地不知談論些什麽,卻見兩人笑的很是開心。
楚言眼中帶著柔和,嘴角微微挽起一笑,連說話的聲音都很溫柔。
那雙美眸之中映著對麵兩人的身影,塗滿丹寇的手指卻收縮掐著自己的手心,很是不甘心,隻有用疼痛才能令她忍住不發作。
蕭長樂嘴上依舊掛著笑容,看起來很規矩般,隻是誰都不知道她那手心早已掐出了幾道痕跡來。
若非她今天跟她娘一起回娘家來,還不知道楚言在嚴家呢!
看嚴若琳這眉開眼笑的模樣,時不時抬頭給她一個眼神,眼神之中還帶著得意之色,便讓蕭長樂覺得她是在挑釁她。
照理說楚言跟嚴立關係挺好,來嚴家也是正常商量朝廷之事也很正常,可在蕭長樂看來卻是格格不入。
這麽說來,嚴若琳之前難道沒騙她?
楚言真想還在猶豫?那麽上次送她簪子寓意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