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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出事

  眼掃了一眼墓碑,周圍的草都被拔掉了,連墓碑都變得幹淨,大概是蕭永德弄的吧。


  “娘,女兒來看你了。”


  說完,隻聽見三個響頭磕磕地跟地上相互碰撞。


  隨後拿著酒杯,將酒倒入土中。


  三杯倒完,蕭長歌雙眸露出一抹異光。


  蕭永德那雙銳利的眸一直盯著蕭長歌,這張跟她母親有幾分相似的臉映入他眼中。


  “爹?”蕭長歌不知什麽時候起身看著他,這一聲喊,令得蕭永德回了現實之中。


  他方才好像看見小時候的長歌甜滋滋地喊他爹了。


  這一回過神來,才知道是自己幻聽了。


  這人老了,不僅眼睛不行,連耳朵都不行了。


  “長歌,你恨爹麽?”蕭永德遂不及防問。


  蕭長歌挑眉,卻不解蕭永德這話的意思。


  “對於你娘的事,你恨爹麽?”見蕭長歌不明,蕭永德又道。


  蕭長歌頓了頓,蕭永德突然問這是何意。


  “不恨。”


  唇角微微張開,緩緩道,連吐出的話都很輕,仿佛真看淡了一樣。


  “當真?”臉上表情驚訝,似乎不相信自己雙耳聽到的一樣。


  “當然。”蕭長歌輕笑又回了一句。


  她不恨,當然不恨。


  她恨的隻是那些在背後搞小動作的人,恨隻恨那些處心積慮想害她娘的人!


  而最恨的是她娘軟弱無能,否則,哪裏輪得到嚴氏猖狂放肆呢?

  而她更恨的是自己,隻能在一邊看她娘吊著白綾而死,卻無能為力……


  “爹,於將軍好像在等你。”透過蕭永德,蕭長歌雙眼落在身後的於將軍身上。


  他穿著盔甲,一臉正經地站在身後身後,沒有蕭永德的命令,他也不敢靠前,可看他的樣子,似乎有什麽重要的事要跟蕭永德說。


  聽見蕭長歌的話,蕭永德這才緩緩回過頭去,於將軍見蕭永德,連忙湊上跟前,不知在他耳邊嘀咕了什麽,隻見蕭永德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葉子元,他當真反了不成?我手下的兵,豈容他去擺弄!”蕭永德語氣之中匆滿怒氣,當他看到蕭長歌在身邊時,他才忍下了。


  蕭長歌心中一驚,葉子元!

  “我還有事先走了,你也,你也早點回去吧,紅袖,送小姐回去。”蕭永德看了蕭長歌一眼,再看了看她身後的墳墓,心中也有些不安,甚至認為當年的事,是不是他誤會了?

  “是。”被點名的紅袖應了聲,再看看蕭永德迅速離去的背影。


  見蕭永德消失在她跟前了,她才呼地一聲鬆了口氣。


  “小姐,咱們是回去還是?”雖然蕭永德那樣說,可紅袖聽的還是蕭長歌的意思,要是蕭長歌不回去的話她也沒法子。


  “你先去馬車那邊等我一下吧。”


  “好。”紅袖點頭便往馬車那邊去了。


  蕭長歌轉身,跪在墓碑跟前,這墓碑冰冷得沒半點溫度。


  “娘,這一次我不能輸,所以請在天上保佑我吧,以前我不信鬼神,如今長歌是信了,不過這鬼神沒人心可怕罷了。”


  蕭長歌道,隨後往墓碑前磕了三個響頭。

  她想能在這裏,大抵是她娘在天上保佑她吧,否則怕是早死了。


  想到這,蕭長歌雙眼泛冷。


  涼風吹過,滲入皮膚之中,冷的令人發抖。


  這地方平日裏就很少有人來,而現在這種天氣更少了。


  樹葉沙沙作響如悅耳般的樂器一樣,隻是顯得有些詭異,連地上的小草兒都搖搖欲墜,似乎沉浸在這溫柔鄉之中。


  “走吧。”


  蕭長歌起身緩緩往馬車之中鑽去,心中卻在想著葉子元的事。


  方才蕭永德說那話大致的意思不就是葉子元擅自動了蕭永德的兵麽?

  一個剛入朝為官之人,竟敢動一代將軍手上的兵,她想若非上麵有什麽人同意了,葉子元也不敢明目張膽做這種事。


  而葉子元能這麽光明正大地調動蕭永德手上的兵,怕是上麵那位來頭不小,而這隻有一個人,便是楚皇帝授意的!

  不然,誰敢動蕭永德?

  蕭家世代為忠,為楚國立下汗馬功勞,不僅是她父親,連她爺爺以至於祖祖輩輩們都是將軍,楚皇帝想要動,不易。


  而想要削弱蕭永德手上的兵權更不易,畢竟削弱了,那還得給他們一個交代,而這理由必須正當!

  楚皇帝為了削弱蕭永德手上的兵權,還真是處心積慮費盡心思啊。


  隻是楚皇帝利用葉子元去打壓蕭永德,葉子元此人手段高明,這一次怕是她父親要吃虧了。


  越是吃虧,蕭長歌便越高興。


  隻有受挫的人才知道,這愚忠是有多可悲,他盡心盡力掏心掏肺卻換得別人一步步的算計,甚至連自己盡奉的主子都想削弱他兵權,若是蕭永德能借著這次機會清醒清醒,那該多好。


  蕭府,蕭長歌下了馬車,卻撞見了一丫鬟,跟紅袖差不多年紀大,還是個生麵孔。


  “小姐,那不是四小姐的貼身丫鬟麽?好像說是叫嬌兒。”


  紅袖指著那抹粉色嬌小的背影道,蕭長歌挑眉,卻沒多說什麽。


  澈兒已死,蕭雅煙這身邊不可能沒個人照顧,所以換了丫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死了便是死了,蕭雅煙不會因為一個丫鬟而傷心緬懷,在她們眼中,不過是賤命一條,這死了,再找便是了。


  “她那麽慌張幹嘛,剛看她手上好像那麽什麽東西。”紅袖不明道,說完也沒了下文了。


  隻是看她手上拿著個包袱匆匆忙忙進府了,神色慌張,不知在擔心些什麽。


  “我們走吧。”蕭長歌沒多說什麽,踏著小步往自己院子內去了。


  烏雲緩緩遮擋住了陽光,剛開始還旬日燦爛,而如今烏雲密布似乎要下雨般,而且令人有些煩躁。


  當蕭長歌回到院子內時,正遇秋秀在幫忙收被子中。


  當秋秀看到蕭長歌回來時,臉上不禁露出驚訝可隨即掩蓋了。


  “小姐,你們回來啦。”秋秀緩緩道。


  “恩。”蕭長歌應了聲。


  “秋秀,你快些將被子收回去吧,這天眼看著要下雨了。”紅袖見秋秀磨磨蹭蹭不動,自個也上去收了,三兩下麻溜地就衣服被子給手完了。

  這些事在秋秀她們沒來之前一直都是她一人幹的,所以紅袖也習慣了。  “哎呀這天怎說變就變呢。”


  紅袖看了下渲染成一片半黑的天空,之間雷公陣陣,電閃雷鳴,似乎是雷公發怒的征兆。


  “這種季節最容易下雨了,這也不怪。”


  秋秀接了聲,隨後將手上的被褥送回蕭長歌屋裏頭,路過蕭長歌跟前時不禁瞥了一眼,豈料這一瞥卻讓她心驚膽戰的。


  那雙清冽的眼也一直落在秋秀身上,似乎想將她看穿一樣。


  見那雙眼,連秋秀自己都有些怕了,不禁低頭不敢再看蕭長歌一眼加快步子離開了。


  “小姐,她那麽怕你作甚?你又不會吃人,莫非是做賊心虛了不敢看你?”


  紅袖跑到蕭長歌麵前緩緩道,搞不明白秋秀為何怕蕭長歌。


  “做賊心虛?”


  蕭長歌墨眉輕挑,不解地問。


  “對呀,不是做賊心虛怎會怕你呢?”


  紅袖卻沒覺得自己哪裏說錯了,蕭長歌沉默,興許是真做賊心虛了吧。


  秋秀這幾天算是挺老實,可這越老實便越不對勁,她還真希望秋秀能不老實點。


  這樣她也不用多費什麽力氣,將秋秀給遣回嚴氏身邊。


  誣陷人的法子不止一種,若她想,隨便一種都能將秋秀給弄回去,不過還需緩緩才是。


  看蕭永德對她好像越來越關心了,若是可以,能利用這點關心,做很多事呢!


  清冽的眼睛劃過一抹興奮,當紅袖看到這雙眼時身子抖了抖。


  這眼神,跟當初蕭長歌剛醒來時一模一樣!

  冰冷,帶寒冰,冷如窯。


  仿佛臘月時節天寒地凍的模樣,哪怕穿幾件襖子都發冷。


  蕭長歌沒多說什麽,反而回屋內呆這裏了。


  見蕭長歌進屋裏頭,紅袖也跟了進去。


  看著天,怕是真要下雨了。


  可老天爺偏偏不如願,直至月朦朧上升,都不曾下雨。


  月發著微光,又冷又清。


  院子內寂靜無比,連蕭長歌都快上床休息了,可才剛鑽入被窩中卻聽得一陣刺耳的叫喚聲。


  聲音斷斷續續,緊張,似乎是被什麽驚到一樣,令得蕭長歌提防起來。


  這叫聲仿佛如石子落水一樣,令得周圍都蕩開漣漪躁動不安,驚擾了她們。


  蕭長歌迅速穿上衣服,循著這聲音去。


  聲音尖銳又帶著驚恐般,令得蕭長歌又不好的預感。


  不僅是她,連其他院子的人都被這叫聲給吵到了,連這早睡的蕭老太太也因這叫聲被吵醒了,立即讓李嬤嬤為她更衣往這邊過來。


  她本睡眠就淺,如今聽得這一聲驚叫,連心都被嚇得快跳出來了。


  “李嬤嬤,快跟我一起去看看。”


  蕭老太太喚了一聲,李嬤嬤拿著燈籠點著燭火走在老太太跟前往聲源方向去了。


  蕭府內,忽然燈火通明,各個院子都被這叫聲給驚擾到了。


  蕭長歌循著聲源到了地方,著眼看著眼前這副場麵,不由得蹙眉,臉色變了變。


  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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