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278.他也沒討著便宜

  沈明蘭在她媽撲過來時，連連後退，然後就狠狠地撞到了櫃子角上。鑽心的疼，沈明蘭隻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耳邊的聒噪聲似乎更大了，突然不知道打來伸來一隻手用力扯了一下她的頭發，她一個激靈，人就清醒過來了。


  借著昏暗的燈光，沈明蘭發現自己睡得太死磕到了車窗的邊緣處。車裏也不知道誰和誰吵起來了，各種國罵飛來飛去。她打了個哈欠，扶了扶睡得同樣死的沈明珠。中巴車還在路上搖搖晃晃，車窗外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按時間估算，應該快要到清河縣了。


  沈明蘭的困意過去了，靠著車窗看著外麵的黑，她輕輕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為什麽，無論是時空錯亂還是她的夢境，她媽留給她的都是一些灰暗的記憶。她真的那麽恨她媽嗎？恨到一點兒溫情的記憶都沒有？


  沈明蘭努力地想了又想，吵架聲中，她混沌的大腦裏灰蒙蒙一片，什麽也想不起來。


  中巴車慢吞吞地走了一陣子，吵架的人在司機的嗬斥下已經消停了。遠遠地，已經可以看到零星的路燈了，快要到縣城了。


  沈明蘭推醒了沈明珠。


  “到哪了到哪了？”沈明珠驚跳起來，一陣亂摸，“錢丟了是嗎？”


  沈明蘭氣得敲了一下她的頭：“幹啥呀，咋咋乎乎的。”


  沈明珠迷瞪著眼睛看著車窗外：“嚇死我了？到哪兒了？”


  “快到縣城了，你醒醒神。”沈明蘭被她一嚇，趕緊彎腰拿起腳下的包，打開翻了翻，還好，錢還在。


  十來分鍾後，中巴車開進了縣城的車站。沈明蘭和沈明珠跟著在人流中先下了車，然後就站到一旁等著她爸。


  車上的人都下光了，她爸也不見蹤影。


  “我爸呢？”沈明蘭覺得很奇怪，“不會還在睡吧？”


  “我上去喊。”沈明珠抬腿就要往車門走去。


  沈景行蹣跚著腿艱難地從車門那裏下來了，見姐妹倆站在那裏，他一瘸一拐地朝她們走過來。


  “爸，你的腿……”沈明蘭的話說了一半，車站內明亮的日光燈打在了她爸的臉上，她爸的臉也腫了。


  “伯父，你，你這是睡著了不小心摔到地上了嗎？”沈明珠也驚呆了，忍不住問道。


  沈景行看了她們一眼：“回家去。”


  沈明蘭突然想起來，馬有財什麽時候下的車？她剛才跟在人群中，並沒有看到馬有財。難道是在她睡著的時候下車了？


  不對呀，她爸一個大人，怎麽可能睡覺摔得鼻青臉腫？還把腿也摔瘸了？這分明打架才會負這麽重的傷。


  “爸，你是不是和馬有財打架了？”沈明蘭驚問。


  沈景行瞪著她：“你怎麽知道馬有財在車上？”


  “他上車的時候，我們就看見了。”沈明珠脫口而出。


  “死妮子，也不告訴我，我早知道非打死他不可。要不是他下車小便，我都不知道他也搭了這班車。”沈景行恨恨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沈明蘭扶額，她就是知道以她爸的衝動，肯定要和馬有財起衝動，所以才不準沈明珠聲張。


  “大伯，那個壞人把你打成這樣了……要，要不要上醫院去看看啊？”沈明珠很擔心。


  “我沒事兒，他也沒討到便宜，我把他門牙給打斷了兩隻，還把他丟在了半路。”沈景行帶著一絲得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