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226.你幹什麽？

  在沈明蘭的熱情挽留下，沈曉紅在她家住了一夜。晚上，她和沈明蘭沈明珠擠一張床，三個女孩興奮的說著各種閑話，說得最多的是沈曉紅，她講她做學徒以來遇到的各種人和事情。三個小姑娘暢想著關於明天，沈明珠和沈曉紅都相信，那些現在無比艱難的事情等她們長大了就好了。相對沈明珠和沈曉紅對於未來的期待，沈明蘭心裏更多是的恐懼和無力。作為一個已經活過一世的人來說，她太明白作為人的微小和無力。這一世的未來會是她什麽樣子？哪裏是她敢去揣測的。


  星期天下午，沈明蘭和沈明珠送沈虹紅去車站坐車，車子要開動時前，沈明蘭把她早就準備好的錢硬塞到了她的兜裏，她讓沈曉紅把錢收好，借了誰的趕緊還掉，然後她飛快地跳下了車。


  “蘭，你給她什麽了呀？”沈明珠不解地問。


  “一點兒零食。”沈明蘭不想告訴她實情，昨晚睡著，她悄悄去找了宋然拿了三十塊錢。沈曉紅隻是一個學徒，根本沒有工錢，兩條裙子的布料錢，她肯定是問別人的借的。雖然沈曉紅這麽做的，真實的目的是為了來看看陳家斌讀書的地方，但裙子真真切切給了她和明珠，她不能讓沈曉紅去背那麽重的債。


  “曉紅人可真好。”沈明珠今天穿了那條紅裙子，陽光下，她不時拉拉裙擺。


  “嗯啊，就是可惜她不能繼續讀書。”沈明蘭微微歎氣，“明珠，等你以後上了初中，高中，大學，你還會記得她嗎？”


  “會啊，當然會了。”沈明珠瞪圓了眼睛，“曉紅這麽好，我怎麽可能會忘了她。”


  沈明蘭失笑，她輕輕扯了扯她一縷頭發，玩笑道：“好呀，等上了初中以後，我再來問你。”


  沈明珠不服氣：“問就問，反正我一定不會忘。”


  天氣越來越熱，隨著溫度的變化，期末考試結束了，毫無意外的，她和沈明珠再次考取了年級第一名的好成績。


  她和沈明珠名字又一次上了學校櫥窗的展示櫃，人人都道沈家生了兩隻金鳳凰。


  在無數豔羨的目光裏，沈明蘭結束小學四年級的生活。


  一直到暑假開始的第九天，沈明蘭終於見到了宋然的兒子，那個將沈明芸推下樓梯，害得沈明芸住院的男孩子。


  那天一大早，她爸早起去巷子口買油條了，她煮了一鍋粥，沈明珠在洗衣服。宋然和沈明芸沈明山在屋裏剝蓮蓬，蓮蓬是爺爺讓人從沈家村帶到城裏的來的，蓮子清火，宋然打算中午買點排骨回來燉上。


  突然間一聲巨響，屋門被一股蠻力踹開了，全屋的人都驚到尖叫。


  沈明蘭從廚房裏衝到門口時看到一個臉色陰鬱大約八九歲的男孩站在門口，他攥緊了雙拳，眼中的噴著光似乎要將整屋的人吞噬。


  “陳，陳碩。”宋然穩了穩神，站起來。


  小男孩攥著拳一步一步走進來，走到宋然麵前時，他奪過她手裏的蓮蓬用力扔到地上踩碎。


  “陳碩。”宋然抬高了聲音，“你幹什麽？有話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