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92.你閉嘴

  一路上，沈明芸和沈明珠不停地追問沈曉紅她後媽的事情。沈曉紅在家裏當無聲背景已經當慣了，乍然間成為焦點，這讓她很是受寵若驚。關於她後媽的事情，她事無巨細說得清清楚楚。


  沈明芸不時發出害怕的驚呼聲。


  “芸，你別鬼叫鬼叫了，你怕什麽呀，後媽敢打你，我就拿石頭扔死她。”沈明山嚷嚷道。


  “你就有欺負我的本事吧？等後媽進了門，你到時候說不定比小狗還乖。”沈明芸嗤之以鼻。


  沈明山氣死：“芸，你真是個煩人精。姐，你看芸那個討厭鬼。”沈明山扭頭向沈明蘭告狀。


  “略略略。”沈明芸朝他吐舌頭，“我信你才怪，我隻相信蘭能保護我們。”


  沈明珠的表情也明朗起來，她附和道：“對，蘭會保護我們，我們不用怕。”


  沈曉蘭一臉的羨慕：“要是我也有一個明蘭那樣的姐姐就好了。”


  沈明芸笑嘻嘻：“你不是有兩個哥哥嗎？你讓你哥哥保護你啊。”


  沈曉紅歎了口氣，她有些憤憤起來：“我哥哥住校，到禮拜天才回家。我嬸子才不敢罵我兩個哥哥，隻有我才是好欺負的。”


  “曉紅，你爸也不說什麽嗎？”沈明蘭忍不住問。


  沈曉紅搖頭：“我爸可聽我嬸子的話了，有時候我嬸子打我時，我爸還要火上澆油，根本不護著我。”


  “天呐。”沈明珠低聲喊道，“你爸爸怎麽可以那樣對你，你是他的親生女兒啊。”


  沈曉紅難過起來，她帶著哭腔：“我現在就恨不得我快點長大，我去外麵打工了，我死也不會再回這個家。”


  “沈曉紅，你閉嘴。”沈明蘭幾乎是脫口而出地怒吼。


  這一聲吼，大家都嚇壞了，尤其是沈曉紅，她驚恐地看著沈明蘭，雙手防禦性地護住了頭。沈明珠和沈明芸呆呆看著沈明蘭，就連沈明山呆愣著。


  誰也不敢說話。


  沈明蘭意識到自己嚇到了大家了，她很狼狽，緩了緩神情，她訕笑道：“曉紅，對不起，我不是要罵你。我隻是想告訴你，以後這樣的話不可以再說了。”


  沈曉紅連連點頭：“我聽你的，我不說，我真的不說了。”


  “還有你們幾個，這種賭願發咒的話，都不可以說。我們頭上有神靈，暗處有鬼怪，有時候神靈沒聽著，被鬼怪聽了，不好的。你們記住了沒有？”沈明蘭連哄帶騙，說這幾句話時，她感覺自己快要被悲傷和難過淹沒了。沈曉紅一句無意識的發咒，多年後，卻一語成讖。


  大家一再保證後又繼續趕路，不過，被沈明蘭教訓後，沈明芸和沈明珠再也沒有追問沈曉紅問她後媽的事情了。沈明蘭將話題轉到了期末考慮上，又隨便問了沈曉紅幾個很可能會考的知識點，沈曉紅竟是一問三不知。


  天擦黑時，幾個孩子總算趕回了沈家村，在岔路口分了手，沈曉紅說第二天一早在路口等她們，得到沈明蘭肯定的答複後，沈曉紅十分開心。


  穿過鄰居家的弄堂，拐過屋角，沈明蘭幾姐弟到了家，卻見沈景行蹲在坪邊的絲瓜枯藤下抽著煙。


  他嘴裏的煙一明一滅，映得他的臉也半明半暗。


  沈明蘭猜測她爸今天去縣城怕是白跑了一趟，要不然，他不會這麽一個人蹲在坪邊抽悶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