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7.第467章 心路歷程

  向寒辰隱約記起來是怎麼一回事了。


  那時，他不在魔都。


  而佳儀假意接近蘇寫意，套了蘇寫意喜歡佳雪的話出來，別有用心地公布了出來，讓人以為佳雪是個拜金勢利的女孩。


  而這個時候，出面為佳雪處理了這件事的，還是李正明。


  佳雪瞬間就陷入了一段緋色公案裡面。


  所以不明真相的溫如心，替他抱不平，覺得他喜歡上的女孩子，實在不該是這個樣子，於是在食堂里截住了佳雪，甩了她一巴掌。


  佳雪哪是受氣的主兒，想也不想地就把那巴掌原封不動的立即還了回來。


  那時，應該是溫如心從小到大，第一次挨打吧？


  還當著學校那麼多人的面兒。


  梁子就是那時候結下來的嗎？


  所以在溫如心看來，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愛自己到無可替代，都看不得自己被佳雪「得到」嗎？


  向寒辰試圖解釋：「當時你不知情，但是現在你知道的了啊，那是個誤會，是水佳儀跟佳雪作對，才會故意製造那些傳言。」


  溫如心淚水還在臉頰上掛著，聽了這話卻是一聲冷笑，很不屑地說：「怪不得人家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一直是我心目中神一樣英武不凡的男子，到頭來還不是一樣被美色所迷……我們從小就認識，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相信，你卻去相信她……」


  「你對佳雪實在是有太深的偏見了！」


  溫如心突然倔強而受傷地大聲喊：「這不是偏見！這是你眼睛瞎了看不見！」


  向寒辰簡直有些又好氣又好笑：「那你說說你的看法。」


  「佳雪是什麼人，人家說透過現象看本質，本質如何，理一理過去的經歷就可以知道，就像是有人說章子衣一路踩著男人的肩膀向上爬，每換一個『男朋友』，事業就更近一大步一個道理，你只需要看看她大致的經歷！」


  向寒辰不置可否。


  佳雪的經歷，他再清楚不過，因為就是他，陪著她一路一同走過。


  所以這會兒，他淡然：「你倒是說說。」


  肯定不會有什麼新意，無非是她自從進了水家，如何如何。


  這丫頭肯定是被文蓮或者佳儀搭上過，所以被洗過腦。


  果然，她所說的一切，無非還是跟向爺爺說過的那些。


  所以向寒辰不以為意地說：「這些我都知道，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不僅是不在乎，甚至，有些根本就是我參與做的。」


  溫如心卻還是說：「就算是你參與的，你就喜歡她這樣能爭會斗的女孩子好了，你知道嗎，我本來都是打算放棄了的，你要是幸福，我肯祝福你的。」


  她說這樣的話的時候，滿眼含淚，委屈而又深情。


  向寒辰看得心下也是不忍，嘆了一聲說：「那就算是哥對不起你，只要是哥哥可以對妹妹做的，我都會補償給你。」


  溫如心聽了，又是兩行淚滾落腮邊，她臉上卻綻出一個無望的苦笑：「我有多久沒有打攪你們，也許你從來都沒有注意過，但你可以算一下，你跟佳雪甜甜蜜蜜，時間過得自然快，可你知道我是在怎麼樣的相思中艱難度日的嗎？本來我都想了，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力，不管你過的在我看來是不是應該幸福，至少，那就是你要的，所以你才會選。」


  向寒辰有些內疚了。


  「如心，我真的是把你當妹妹，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的。」


  溫如心點頭，卻又接著說：「再給我點時間，我就會完全走出來了，哪怕有人前來打攪，我也能做到波瀾不驚了。可是……你卻出了車禍！」


  向寒辰自然記得，自己抱著佳雪直面危險，但長長的一覺醒來，在身邊照顧他的人，卻是如心。


  不能說心裡沒有遺憾的。


  可是他卻理解佳雪的無奈。


  當時不是她不想，而是不能。


  這會兒對溫如心舊事重提，他心裡帶著疼意抱歉地說：「真謝謝你，如心，是哥對不起你。」


  他只能苦苦咬住一個字：「哥」，來劃清兩個人的關係。


  因為，他也欠如心的。


  在他最危險的時候，是溫如心直飛美國，請來了最好的腦科權威。


  白蘭德醫生很有個性，而且輕易是不會出診的，更別提不遠萬里飛來中國會診。


  可是如心卻做到了。


  他知道她當時是跪地苦苦為他哀求來名醫的。


  如心做這一切，只是因為喜歡他。


  可是他卻給不了她想要的，這還真是一種虧欠。


  所以這會兒，向寒辰都已經開始不忍心繼續苛責如心了。


  溫如心卻繼續說：「你知道我看到你躺在病床上，因為緊急做過開顱手術，腦袋上纏滿了繃帶的樣子，心裡是什麼感受嗎？你一直都是我心目中無所不能的神，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簡直不敢想象你會那麼虛弱那麼無助地躺在病床上，一切都不能自主，只能依靠儀器來維持住生命……」


  說到這裡，她的淚落得更凶了。


  顯見地想到當時的情形，她的心就痛不可抑。


  向寒辰簡直有些無奈了。


  他給不了她要的，他能給的，她又都有，根本就不會稀罕。


  這還真是一個難了的局。


  溫如心繼續說：「當時，是向伯母給了我希望，她說她是不可能接受水家這樣的人家出來的女孩子做兒媳婦的！」


  向寒辰有點無語問蒼天：這麼說如果不是那場車禍，如果不是媽多事以為可以替他把佳雪拒於心門之外……根本就沒有後來的那些事？


  溫如心說：「當時，我留在你身邊，沒日沒夜地照顧你，我從來沒有那麼累過，也從來沒有那麼難過無助擔心過，可是……你知道嗎？我還從來沒有那麼幸福過。」


  「之前我們是有過更多更好的時間在一起相處，但是因為覺得遲早有一天，你女朋友的位置也會是由我來坐，所以從來都沒有珍惜過。」


  「直到經歷過這些，以為無望之後，又突然獲得……儘管你當時的情況那麼兇險，而我的心都是被揪著的，但我還是覺得好幸福，因為可以和你在一起。」


  「別再說那些了，都過去了。」向寒辰打斷她。


  他不能再聽下去了。


  再聽下去，他也會心軟的。


  這只是一個痴情喜愛著自己的女孩子，她被愛與恨蒙蔽了雙眼，一時衝動做下了很多不合時宜的事情，但是，誰沒有年輕過呢？


  這些，都是值得原諒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