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第418章 接受監聽
佳雪回家之前，明明說好的很快就會聯繫他，卻沒有說到做到。
那天晚上，向寒辰打電話給佳雪，先是不在服務區，緊接著便一直是忙音。
兩人還算是心意相通的，他也想到了QQ，打開電腦卻發現佳雪並沒有上線。
向寒辰正要打電話給水遠程問明情況時，看到了佳雪的博客。
他心底有一抹苦澀：看來水遠程這是打算阻止他們繼續交往了。
當初做下那件事的時候，他就明白這在水遠程面前，必須得是一輩子的秘密。
否則的話，水遠程不可能同意一個這麼處心積慮直接把他小女兒逼瘋的人，娶了他大女兒。
按說以他的身份，應該不要參與水家的內鬥，但是他做不到看著佳雪以一敵二，被人算計被人欺負，尤其是，他感覺到了文蓮母女的殺意已起！
在這樣的背景下對佳儀設套，他不論是選擇的人選，還是過程的控制，都非常小心謹慎，基本可以保證萬無一失。
可是水芝眉的對策也的確很是高明。
她拿不到證據，也不可能收買得了趙強，便直接把他殺之而後快。
嫁禍給楊成，用以引起懷疑。
事情居然轉眼就發展到了向寒辰當初用心防止的地步，他對水遠程的做法能夠理解，卻十分無奈。
知道水遠程一定會採取措施斷絕他們現在的聯繫，向寒辰很淡定地放棄了，他直接跟水遠程打電話：「水叔叔，我覺得您誤會了很多事情，我想和您談談，可以嗎？」
水遠程嗯了一聲，丟下兩個字：「你來。」
向寒辰知道是讓他去雲峰別墅，便掛了電話，臨出門前，還特地對鏡整理了下衣服。
這個時候，他不想再給水遠程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
他到雲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多，天早就黑透了，所以向寒辰先是很抱歉地說：「打擾水叔叔休息了。」
水遠程示意他坐，嘴裡卻說：「你不用試圖說服我，你會說什麼，佳雪早都替你開脫一遍了。」
向寒辰笑了笑：「伯父您誤會了，我今天來不是來跟你解釋我與那件事無關的，那不是我的工作，是警察的。」
水遠程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沒有那麼黑如鍋底了，便也不那麼拒人千里了。
向寒辰這才說：「水叔叔，我想跟你談的是，您能不能在警方的調查結果出來之後，再決定我和佳雪的命運？」
水遠程很冷談：「如果你是清白的，到時我自然不會再阻止你們交往，一段時間不聯繫，對你們的感情也是一個考驗。如果你沒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不如現在斷了乾淨，我來慢慢說服佳雪。不然你們繼續在一起相處，她會心軟的。」
佳雪跟佳儀本來就不對盤，向寒辰的行為對佳雪來說並不是什麼壞事，而是在幫她，很容易就會說服佳雪跟他一起抗爭，堅決要在一起不離不棄。
那他水遠程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不如現在就把他們分開，他來慢慢地分析這個男人的狠辣惡毒之處：這樣的人是不能夠託附終生的。
人的觀點並不是一成不變的，會被身邊的人影響到，還有更乾脆的，能把人洗腦。
現在，他不會給向寒辰給佳雪洗腦的機會的！
向寒辰苦笑說：「水叔叔，我是無辜的，您這樣對我不公平。我明天就去哈爾濱協助警方調查，早日自清。一樁殺人命案，很可能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夠調查清楚，案子一天沒有水落石出，我就一天不能聯繫佳雪，這不是太殘忍了嗎？如果是一年、兩年都沒有破案，我們豈不是就這麼被莫名其妙耽誤了？」
「你既然都打算去哈爾濱了，真清白就早日查明白把結果帶回來就是了。」水遠程神色淡然：「我相信你的能力。」
向寒辰開口說：「水叔叔，我明白你不想我跟佳雪聯繫的心情，但是……叔叔，如果我拿出能夠取信於叔叔的做法，您能否法外開恩？」
水遠程看了他一眼。
向寒辰笑著解釋：「我可以把自己手機的查詢密碼提供給水叔叔，然後在自己的手機上裝個竊聽裝置，我跟任何人的通話，歡迎水叔叔派人監聽。」
水遠程這才有些意外了。
其實佳雪的手機無非是被陳潔用某些方式限制了不能接通向寒辰和陌生人的來電，他要真的想私下裡聯繫佳雪，完全可以借別的朋友的手機。
但他沒有這樣做，反而主動找上門來，表示自己願意接受監督。
倒真有些君子坦蕩蕩的意思在裡面。
而且這樣的話，即使他把不想讓自己聽的東西用別的手機和號碼通話，起碼也能掌握他一半的行程，到時拿去跟上個月的詳細話單對比一下，便也能夠看出來值不值得相信。
水遠程便動搖了，想了想，點頭同意。
向寒辰對自己的隨從揮了下手，那人立即到車上卻取來一套竊聽裝置，當著水遠程的面，裝在了自己的手機上，調試了一下。
一切做完，向寒辰對著水遠程坦誠一笑：「水叔叔，那我現在可以聯繫佳雪了嗎？」
水遠程看了看時間：「這麼晚了－－」
陳潔把佳雪的手機設置成那副樣子，並不是幾分鐘能夠搞定的。
向寒辰很淡定：「那就借叔叔的手機一用吧。」
水遠程看看他，向寒辰神情坦蕩自如，正對著他微笑，是那樣的真誠和平靜。
如果不是他真的沒有做過，就是這個孩子有著比成年人更深的城府。
水遠程傾向於前者，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向寒辰。
電話撥通后，傳來佳雪有些不耐煩的聲音：「爸，你不是都限制了我的自由了？我不也很乖的配合了？剛才給你打電話你都說教了一回了，還要專程打過來再說教一遍嗎？」
向寒辰聽得有些樂，「佳雪，是我。」
佳雪大大地意外了一下，居然是向寒辰！
「你跟我爸在一起？你是怎麼拿到他的手機打電話的？他同意我們聯繫了？！」佳雪哀號：「我跟我爸都快把嘴皮子說錯了他都沒有同意我跟你打個電話，你是怎麼做到的？！」
居然還是拿著爸的手機在打！
向寒辰淡淡一笑：「很簡單啊－－我跟叔叔說我會去哈爾濱協助警方調查，儘早把事情的真相還原給世人。在這期間，我的手機接受叔叔的監聽，我會保證不教唆你反抗叔叔的決定。」
「啊？」佳雪意外了一下，然後就叫了起來：「爸，你能聽見嗎？爸？」
佳雪說到這裡，便又直接說了下去：「爸，你太過份了吧，那我們還怎麼聯繫，還有什麼是能說的！」
－－向寒辰跟他通話都要接受監聽了，此時他打這個電話，必然會打得坦坦蕩蕩，開個免提什麼的，簡直就是可以肯定的。
佳雪正是明白這一點，才直接大刺刺的講出這些話來。
她這麼直接，話里的意思就變得單純起來：她跟向寒辰是情侶關係，結果被父親監聽了電話，豈不是一句親密的話都沒辦法說了，這聯繫還有什麼意義？！
水遠程的確聽到到他們的對話，全冷冷地開口：「這已經夠了。你覺得你們現在的情況，適合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嗎？能讓你們保持基本的聯繫，互相知道對方在做什麼，就已經夠了。」
要不是看在能直接監聽向寒辰的電話，儘早對事情做下一個明確的判斷，他才不會同意兩人聯繫。
佳雪還要嚷嚷，水遠程已經說：「掛了吧。」
向寒辰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逆了他的意，便說：「佳雪，回頭我再給你打電話，拜拜。」
然後毫不猶豫地把電話給掛了。
向寒辰目的達成，天又很晚了，便起身告辭離去。
他走出雲峰別墅的大門的時候，水遠程突然想起一件事，眼睛里歷光一閃，「向寒辰！」
向寒辰回頭，有些不解的樣子，卻禮貌而紳士：「水叔叔還有什麼事嗎？」
水遠程是故意試他一下，看他這麼坦然的反應，便揮揮手：「你說你是清白，我期望你早日證明自己與趙強的死無關。」
向寒辰點點頭，重新跟水遠程道了再見：「我會努力的，水叔叔。」
看著向寒辰走出大門上了車，水遠程的眼底才閃過一絲迷茫之色：
他剛才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向寒辰跟他借電話，很可能是別有深意！
尤其他那麼輕描淡寫地指出他願意接受監聽，所以兩個人可以恢復聯繫。
假設向寒辰真跟那個趙強有關係，而佳雪又知情。
那麼如果不打這個電話，他勢必得用別的辦法通知佳雪他被監聽了，否則的話，佳雪突然接到他的電話，第一次通話很可能說錯什麼，而他又不一定能巧妙地遮掩過去。
刻意跟佳雪說起被監聽，是要被懷疑的。
可是網路郵箱和QQ都登陸不上去，博客等其它方式很難抹去，基本等於公開的性質。
用別人的電話，卻必須是佳雪手機里存了號的，他不論是借相熟的還是不熟的，明明自己的手機可以聯繫佳雪了，卻刻意借別人的來打那第一通電話，本身就非常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