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第369章 不聽指揮
相對於佳雪的順風順水，水芝眉最近過得卻是水深火熱。
她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本命年的歹運提前到了，諸事不順。
現在看著佳雪和她的勝利廣場聯合了肖軒這樣的大明星炒作，登在報紙上也一邊倒的都是好消息，她真是鬱悶得不行。
佳雪身上也不是沒有弱點，就比如她的身世，在不明真相的群眾眼裡，就肯定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可是讓她咬牙切齒的事情是，她曾經試圖把佳雪是私生子的消息透露給媒體，想要把這件事情推波助瀾，讓它走向佳雪無法控制的方向。
但是，卻遭遇了她所未知的阻力。
不管她透露的消息有多勁爆，總像是石沉大海，根本沒有任何一點不利於佳雪的消息登上報紙。
這種力量來自於何方她不知道，也沒辦法知道，但是，卻再明白不過的告訴了她：佳儀上報紙的事情，佳雪是絕對絕對知情，而且進行了幕後操縱的!
就在水芝眉因為爆料沒人理會，心裡已經十分氣急敗壞的時候，向寒辰卻收到了一系列的資料。
水芝眉每一次的小動作，都有人向他彙報著。
－－開玩笑，向家雖然不是媒體業巨頭，卻在很多家大的傳統和網路媒體，都有或多或少的參股。
這樣做會有很多好處，有利於經營公司的品牌形象。
水芝眉哪裡想到這其中的利害，更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有心人一一收集。
沒過多久，這些帶有圖片的錄音的證據，就都到了佳雪的手裡。
佳雪看了看，冷笑：「這個女人，亡我之心不死啊！」
跟我來陰的是嗎？
覺得我沒有能力讓你好看嗎？
向寒辰笑問：「你打算怎麼辦？」
他是真的挺好奇佳雪的做法。
水芝眉也不是沒故事的人，想要反擊很容易，借著佳儀事件的後繼餘熱，稍微透露點消息給一家媒體，說她才是佳儀的生母，那就是很吸引眼球的新聞。
網路上有一句罵人不帶髒字的話，叫做：你爸又是你舅舅吧？令堂還是你姑？
一個髒字不帶，卻罵得人狗血淋頭，暗指此人是亂｜倫的產物。
可是這於佳儀來說，卻是事實。
稍加挖掘這個故事，看點爆點都十足，全程無尿點！
不過這招雖然不能說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到底還是對水家的聲譽有所影響。
上次是他從中刻意降低了報道對水家本身的關注度，才把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豪門和佳儀本身身上，水家並沒有太過引人注目。
但可一而不可再，如果再有不良報道的話，就算媒體再刻意有所著重地報道，水家也會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不知道佳雪會不會想到這一點。
佳雪嘻嘻一笑，說：「德誠開發公司的手續也該辦妥了吧？」
向寒辰見她是把主意打到水芝眉的公司身上，頓時哈哈大笑，完了才問：「怎麼不在媒體上跟她死磕，你沒發現現在媒體明顯是站在你這邊的？」
佳雪知道向寒辰從中出了不少力，沖他感激地一笑，說：「招用久了，就會變得不靈了。水家還是不要那麼吸引眼球的好。」
她不想讓老爸也被這些煩心事纏身。
向寒辰讚許地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好辦得狠啊！」佳雪壞笑：「挖牆角啊！」
向寒辰也樂了：「不錯，不錯。」
於是，沒幾天，德誠開發公司內部便人心惶惶了。
大家都知道了水芝眉在A市投標的「壯舉」，一個個都起了自危之心。
「這新總裁可不得了啊，聽說把手下的工程師都給扔在了高架橋上！」
「已經不錯了，那是還沒離開A市，否則－－可別哪回一個生氣，把咱們扔在高速公路上哦！」
「更年期老婦女啊，早都聽說了她的『英雄壯舉』，本來還想著事不關已，高高掛起，這轉眼之間自己就落人家手上去了！」一個工程師苦哈哈地說。
開發部吳經理對此十分無奈：「咱們好好做事，想那些有的沒的也沒用。」
張工撇撇嘴：「好好做事？」
A市那個廣場，他是有參與做標的，好在當時他們老大水遠程極有先見之明地說了，就算你花錢請他們給你做標，也未必能中的。
有了這樣的預防針，水芝眉才不好找他們的麻煩，他們才有幸逃過一劫。
不過想想當時跟著水芝眉做事的幾個工程師的待遇，他還是暗暗心寒。
可現在人在屋檐下，也是不得不低頭：「好好做事要能有用，就好嘍，我看我還是重新為自己的前途打算打算吧！」
坐在辦公室角落裡的小程十分鬱悶地說：「我好不容易應聘進了德誠，還以為可以好好努力做一番事業，沒想到轉眼之前，德誠開發公司就被老大給分離了出去……早知道應聘德誠建築公司啊！」
他學的土木工程，完全可以選擇那邊的職位的。
吳工笑他：「小程啊，你現在說這個遲嘍！不過你算是幸運的了，重新找個單位，也沒損失什麼，也就再來幾個月的實習期，浪費了點時光而已。」
他們可就不一樣了。
在德誠做了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再熬個幾年，就可以光榮退休，到時候水遠程定然不會虧待他們的。
可現在－－居然整個德誠開發公司都被劃了出去，歸水芝眉管了。
那個女人如此陰晴不定，不知道會怎麼安排他們呢！
像他四五十歲的年齡，雖然說靠技術吃飯的人不愁找不到好工作，換家單位依然能應聘得上部門主管類的職位，但是－－
到地方是新員工，跟老員工的退休待遇，肯定是不一樣的。
如果還歸水遠程管，退休的那一天除了國家養老保險的那一塊兒，德誠也會對給德誠立芝汗馬功勞的元老們一定的補貼。
這種一次性的補貼，一般都相當於好幾個年終獎，可是不小的一筆錢，更是老闆對於員工人性化的關懷。
緊接著，在德誠開發公司內部，便開始流傳著一則消息。
說是大小姐有心讓他們過去甬佳發展。
要知道大小姐口碑極好，以後更是除了德誠開發公司，要繼承德誠其它公司的人。
如果去了甬佳，等於根本沒有挪動地方。
於是，在甬佳公布了招聘消息之後，德誠很多員工都自動自發、心知肚明地投了簡歷。
更有不少認識佳雪的，直接打電話過來「請求收留」。
佳雪過去跟父親說：「因為勝利廣場的項目，我得再招一批人進公司，可是招聘信息發布之後，來投簡歷的，居然很多都是德誠的老人。」
水遠程心裡對劃出去公司也還挺容易接受的，眼下正放不下的就是那批跟著他打拚了這麼久的員工。
他知道水芝眉的能力不足以帶領著他們走出什麼好路來。
但是公司都過戶過去的，沒有留住所有員工的道理，那不是故意跟水芝眉做對么？
給個空殼子是幾個意思？
可是現在，這些人都把目光盯上了佳雪的公司，明顯是想要「曲線救國」，想要繼續留在德誠。
對此，他還真不反對，只是擔心水芝眉會鬧將起來。
想了想，水芝眉再怎麼鬧也是一時的事情，這些人都跟了他這麼久，如果現在容易放出去自生自滅，他終究覺得內心有愧，於是說：「你看著辦吧。」
佳雪「哦」了一聲，說：「其實我是挺歡迎他們的，我跟他們之前也有過不少接觸，說心裡話，讓他們跟著姑媽挺屈才的，上次在A市投完回來之後，姑媽對做標的人大發雷霆……」
水遠程也是知道這件事，怕有些人心裡對德誠、對他有所留戀，不捨得離開而受委屈，這才有心支持佳雪的。
他長嘆了一聲說：「他們自己的意願，你姑媽也不佔理，咱們就不用理會了。」
佳雪嗯了一聲，表示做好了被姑媽興師問罪的心理準備。
不過，先受水芝眉怒火荼毒的不是佳雪，而是水遠程。
那天水芝眉在辦公室接了一大把辭職信之後，回家就找水遠程算帳來了：「你什麼意思？前腳把公司給我，後腳就策劃個大罷工？你這是專程在這裡等著我呢？」
水遠程還試圖耐心的解釋：「我既然把公司給了你，就不會做這種事。辭職是他們的事，就是我在，也不能左右他們的想法做法啊，何況我只是前老闆！」
水芝眉哪裡肯信：「前幾天還好好的，這突然大面積辭職，不是說好的一起跳槽還能是什麼？！你敢說他們以後不會進你那邊去？！」
水遠程不屑一笑：「他們還真不會進我公司！你也用腦子想一想，他們怎麼就不肯跟你干！」
水芝眉還不屑呢：「當我找不著人了是不是？幾個工程師而已，有多金貴？！我請更好的來！」
水遠程光聽這話，就知道她找不出來更好的來頂替這些人的職位。
她根本都不懂得尊重員工。
不懂得尊重別人的人，又怎麼可能得到別人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