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第309章 我來送你
雖然一絲風都沒有，但萬里晴空給人一種秋高氣爽的感覺。
佳雪的心情本來跟這天氣一樣的好，卻一出門就被人破壞了。
是莫然。
佳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直接就無視了此人。
莫然卻一臉擔心的樣子，看著在會會攙扶下，還要架著拐的佳雪，眼睛里都是痛心。
他絲毫不在意佳雪漠然的神情，有些激動地開口問：「你好些了嗎？」
佳雪無語，有些沒好氣：「你沒看到我已經打算去上學了嗎？」
莫然有些激動地大步一跨，來到了佳雪面前，目光灼灼地、懇切地說：「佳雪，我被調離魔都，所以不知道你受傷的事情，不然我肯定會第一時間趕過來看你的！」
佳雪簡直無奈了。
這人是哪來的自信啊？
難道他就看不出來自己對他根本就沒有一點點意思嗎？
可他這是什麼意思？以為她對他擺臉色，是因為他沒有及時過來看她嗎？
她根本是嫌棄他出現在面前好不好！
佳雪只覺得心頭有小火苗蹭蹭地躥高，她壓制住，冷著臉說：「我沒怪你不來看我，相反，我有男朋友，不太想看到你。」
喜歡一個人，真的是沒什麼道理可言的，佳雪對他的態度如此反覆無常，他卻非常「理解」地想，是佳雪現在心情不好的原因。
佳雪這段時間的「遭遇」，他都聽說了，所以聽到佳雪這麼冷著臉的話，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更加心疼了：「佳雪，我不在魔都的這段時間，發生這麼多的事情，你受苦了。我都聽說了，不要難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還有我呢。」
佳雪又好氣又好笑：「你？你跟我有個毛線關係！」
莫然臉上這才有受傷的神情，他沉痛地說：「向家這麼對你，你還對他這麼死心踏地？除了家世，他到底哪裡比我好？」
其實他說得話，在很多人的眼裡也算是個事實，他的確是難得的青年才俊了，年紀輕輕，身居高位，又有父親在前面鋪路，個人能力也非常不錯，前程一片光明。
這也是前世他能得水家如此看重的原因。
可要論向寒辰哪裡比他好，佳雪冷笑出聲：「你拿什麼跟向寒辰比？就算他真的只是自己開著一家微不足道的小公司，也比你更優秀！他專一長情，三觀端正，不趨炎附勢，不唯利是圖，更不會見異思遷！」
莫然很不甘心地低聲嘶吼道：「難道你一直以為在你出現之前，我是在跟佳儀談戀愛？我一直都沒有愛過她更沒有跟她談過，在你出現之前，她才幾歲？」
這話倒不假，她回來的時候，佳儀才滿十六歲，只不過情竇初開，真正的祖國花朵。
說完這些，莫然又道：「至於趨炎附勢，哈哈，那是因為他已經站在了金字塔的頂端，看著腳底下的人時，睥睨眾生的所謂王者氣度，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至於唯利是圖，你是不是把一個商人看得太高了？」
佳雪把臉一拉：「水家也是商人，你既然看不起我們，何必前來糾纏？」
這是中國人的陋習，當官的總覺得高人一等，尤其是看經商的，總有一種你不就是有倆臭錢嗎的感覺。
莫然臉色微變，他說話一向是八面玲瓏滴水不露的，可一面對佳雪，居然就破綻百出。
這還真是關心則亂？
其實是佳雪比較了解他，永遠都能一針見血的指出他的痛處。
佳雪見他無話可說，這才又在會會的攙扶下打算上車。
其實離了會會她架個拐話，也能自理，但是上下車對初用拐杖的人來說還是高難度動作。
莫然不由分說伸手扶住了佳雪：「我送你。」
佳雪甩了一下手臂，居然沒有掙脫。
她臉色冰寒地看著莫然，低聲一字字吐出：「你放手。」
莫然絲毫沒有退縮，還是堅定地說：「我送你去學校。」
佳雪知道拗不過他，而且對於他的追求，水遠程一直都是曖昧不明的態度，傭人們便都很有眼色，會會此時就縮在一邊，屁都不放一個。
司機則直接開口說：「大小姐，快要遲到了。」
這等於是贊成叫莫少爺送大小姐了。
佳雪看了看錶，沒再堅持，在莫然的扶助下上了車，莫然也在她旁邊坐定。
車窗外的景物開始向後方滑退而去，佳雪定定看著前方，嘴裡冷冷地說：「我告訴你，沒用的。」
莫然的目光，卻離不開佳雪的臉。
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具有誘惑，尤其對他這樣眼光極高自信極強的男人來說，一切只是挑戰，還不足以讓人退縮。
更何況，佳雪真美。
佳雪要知道莫然此時居然在感慨她的美貌，肯定會哭笑不得。
莫然找個話題：「佳雪，我剛調到任上，我爸覺得這個時候不適合請長假，他知道我要知道你車禍，肯定會不管不顧地跑回來照顧你，怕我分心，所以沒告訴我。」
佳雪對他的事情才沒興趣，充耳未聞。
莫然嘆了一聲，他真是不明白了：「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呢？在你生日那天，我明明感覺到你不那麼討厭我了……」
佳雪轉頭，看著他，說：「那天之前，我還不知道佳儀吸毒，更不知道她會瘋。」
莫然傻眼：「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佳雪冷笑：「你與佳儀是青梅竹馬，我可不想在這麼敏感的時刻，背上一個搶發妹妹男友的罪名。」
話是這麼說的，但只有佳雪知道這是她尋找到的借口。
這人一直在問理由，不給找個實在說不過去。
莫然無語了好一會兒，才說：「還真是因為佳儀……」他不死心地說：「如果是因為這個的話，我從今天起，高調追求你，第一告訴向家，你不是沒人喜歡，第二，向所有人證明，不是你在搶佳儀的男朋友。我真的跟她一點男女之情都沒有過。」
佳雪實在不想繼續糾結這個話題，突然看著他問：「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執著？」
向家對她的看法，因為對方並不打算隱瞞她，再加上兩人傷重時，很多伺侯的人都是水家的傭人，所以佳雪很容易就打聽得到一些。
被提出這樣的疑問之後，佳雪自己都疑惑了：莫然到底是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執著？
真的，他這麼懂得衡量利蔽的人，的確早就應該放棄了才對。
莫然認真地說：「佳雪，我愛上你了。」
佳雪無語了好一會兒，終於說：「那收起你的愛吧。」
他的愛，她是真的消受不起啊。
為這麼一個男人，生生送給了佳儀殺了自己的機會……可以說她上世就死在這個男人手裡的。
她才不至於又栽在這個男人手心裡。
他的愛，佳雪只能送他兩個字：呵呵。
莫然沒想到佳雪聽到他告白之後，還這麼冷漠，臉上的表情，幾乎沒有起一絲波瀾，真可謂古井無波。
從來沒有在哪個女人身上栽這麼大的跟頭，莫然忍不住強調：「我真的很……」
佳雪直接打斷他：「聊聊別的吧，也許我還有興趣聽。」
莫然嘆了口氣，沉默了幾秒鐘，妥協地開口：「聊什麼呢？」
「嗯哼－－」佳雪聳聳肩，那意思再明顯不過：我可不負責起話題，無話可談就不要開口，她樂得清靜。
莫然怎麼可能放棄，想了想，還是說自己最好的方面吧，於是聲音溫柔地說：「我調升了呢，現在去A市任規劃局副局長呢，歷練個一任期，再回魔都，就不一樣了。」
佳雪不置可否地嗯了聲，把頭靠在靠背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莫然的目光落在她挺俏的小鼻子上，只覺得佳雪的側麵線條美得無與倫比，任何一個明星、任何一張P到完美的照片，都沒有佳雪的側臉美得靈動飄然。
他想把這份美據為已有，想到這可能屬於向寒辰，就讓他忌妒得發狂：那小子不就有倆臭錢嗎？居然敢在佳雪面前作威作福，那個向夫人，居然敢刁難佳雪！
可恨！
可佳雪居然就為了向寒辰，情願受下這些刁難，都不肯回頭看他一眼，又可悲可氣！
就在莫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佳雪可能有興趣的時候，佳雪張開了眼睛，問：「A市，規劃局副局長？」
莫然忙點頭，有些自得起來，佳雪終於看到他身上的閃光點了。
像他這麼年輕的規劃局二把手，可真不多見。
雖然說二把手跟一把手在權力方面完全不具可比性，但這只是他升遷的跳板，歷練一個任期，肯定又是調升。
到時不管到哪裡任職，副字頭，估計就可以摘掉了。
可佳雪接下來的反應，卻讓他極為失望，佳雪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說：「A市啊……有個甬佳房地產，你看到的時候照顧下吧。」
莫然愣了愣，他才到任一個來月，還不到把市內所有的房地產公司都摸個門兒清的地步，更何況佳雪根本都不會在A市出現。
而且佳雪這語氣，非常的輕鬆不在意，似乎就是順口一提，能幫就幫，不能幫也無所謂。
又或者，她就是個女王，正在吩咐自己的屬下。
所以，只需要一句話而已，勇士們自然就會赴湯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