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匿名信封
第四百五十一章 匿名信封
那張放大的俏臉嚇得王五眼神一凜,緊接著,他像是見鬼似的,臉色陡然變成煞白,他渾身一軟,直接癱軟著跪在地上。嘴巴微張,他獃獃的望著蘇眉笙,卻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真是蘇眉笙!她昨天晚上騙了他!
該死的,他昨天就不該有任何猶豫的殺了她。這樣即便他今天被抓也算是死得其所。可……真是後悔!
王五眼底又涌集了寒霜。
蘇眉笙笑得巧笑嫣然的:「看來王老闆是認出我來了?既如此,那本宮也就不和你兜彎子,說吧,誰給你的畫像,誰讓你殺我的?」
「你害死了我兒子,我殺你不是天經地義的嗎?」王五心裡怕的要命,但他卻硬撐了和蘇眉笙直視。她是害人者,憑什麼他要怕她?
皇貴妃了不起嗎?害人者就該被所有人討伐!
王五在心中做了好一陣的心理建設,眸光這才堅定下來。
蘇眉笙輕「哦」了聲,把廣袖衣擺往旁邊捋捋,她笑的寒意涔涔的:「你兒子是效力子車將軍的,子車將軍犯了錯被處置,他是從犯,難道不該懲治嗎?」
「才,才不可能!這一切根本就是你籌謀陷害的。皇貴妃,你別以為你一張嘴就能騙得過天下所有人。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做過的事情,我現在都知道!就是你想要害香妃,才陷害將軍他們的,你就是個紅顏禍水,害人的妖精!」
當著他的面,就敢這樣抨擊蘇眉笙,當他這個皇上是擺設?段景煥一掌重重的拍到龍案上:「放肆!」他面色清淡,似是波瀾無波,但那說出口的聲音卻帶了雷霆之勢,「朕的皇貴妃,豈容爾等刁民隨意折辱?」
「李德海,掌嘴!」
「是。」李德海立馬上前,「啪啪」的用力甩了王五幾個巴掌。
王五的臉頰立馬腫起,但這會兒他豁出去了:「皇上九五之尊,莫不是連好人歹人都辨別不出來嗎?子車將軍為國家做出了多少貢獻,您為什麼要殺無赦?而且還牽連子車家族滿門?」
他做的事情需要向王五一個平民解釋嗎?段景煥冷哼一聲,沒理睬他。
九門提督則有些聽不下去的朝著段景煥的方向拱了拱手,神情恭敬,言語激烈:「皇上睿智無雙,多次給子車家族以改過自新的機會。可誰想子車將軍擁兵自大,竟然想要把手伸入皇上後宮,還敢中傷皇貴妃。如此謀逆之人,難不成還要留著他顛覆朝綱,敗壞後宮嗎?」
「不……不是。」王五被他的疾言厲色嚇得憷了膽子。他急急忙忙的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這信上所言根本不是這樣的。」
還有信?蘇眉笙眉梢一挑,伸手就奪過了他手中的信封。
這是一封匿名信,信封上什麼東西都沒有,但信中的內容卻都是抨擊她蘇眉笙的。
「惑亂後宮,迷惑皇上,香妃看不下去,欲要撥亂反正,解決掉蘇眉笙。不想功虧一簣,反倒被她倒打一耙押入冷宮。子車家族也因此而遭受重創。那想蘇眉笙還不滿意,直接斬草除根,慫恿皇上誅殺子車家族九族之人,並用計迫害冷宮中的香妃,直至香消玉殞。」
「其中無辜牽連之人無數,你兒王麻子便是因此而死。」
蘇眉笙唇角輕勾出一抹譏誚的笑容。
她抖一下信紙,繼續往下瞧。
「我知道你就那麼一個獨子。本來是指望著他光宗耀祖,為你養老送終的,卻不想如今遭這般橫禍,死無全屍,還被扔到了亂葬崗中成狗狼之食。如此下場,為人父母,豈能罷休?」若是不為王麻子報仇,似是王五這個父親都是失職!
這信寫的倒真是條理分明,感人肺腑。
蘇眉笙笑著把信封遞給段景煥:「別說,眉笙瞧著都覺得我該千刀萬剮,天打雷劈了。」她抬手在眉心處揉了揉,「不過我就有些納悶,我什麼時候迷惑皇上,倒打一耙的?」
明明是子車古香想要害她,卻被她技高一籌的打敗了好嗎?蘇眉笙左手輕抬起抵著在腮邊,似笑非笑的繞著王五轉了一圈:「我明白你痛失愛子后的心情,可僅僅憑藉著這一封信,你就敢刺殺當朝皇貴妃?我該說你蠢呢,還是該說你太容易被人忽悠?」
僅憑這信中所言,便斷定錯在她身?還真巴巴的要殺她?她活這麼些年,這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般好騙的人。
看他身形魁梧,做的生意也挺大的,怎麼在這種事情上就這般淺薄無知?
王五瞪大眼睛:「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被人當槍使了。」李德海沒好氣的沖他翻了個白眼,解釋道:「皇上乃是明君,豈能會被一介女子糊弄住?子車古香當初處心積慮的要害皇貴妃,還曾毒害皇嗣,只為鞏固她的地位。如此心狠手辣之人,皇上怎能容忍?可偏偏的,子車家的人一味袒護,皇上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他們機會,卻無奈他們非要自尋死路。這怨誰?」
「要我說,你兒子王麻子之死,就該怨子車將軍。是他不顧底下人的性命,非要一意孤行的和子車古香狼狽為奸,才導致他手下的人枉死太多。」
李德海的話像是一塊石頭猛烈的砸進湖面。王五瞪大眼睛呆愣愣的瞧著他,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九門提督輕搖了搖頭:「人啊,總是不願意去考慮太多。你總覺得你兒子死了,就想要找個兇手,你覺得你只有這樣才會心裡有點安慰是不是?殊不知,錯殺好人,你這條命也只會搭進去。」
段景煥已經把信看完,一掌把信封拍到案桌上大展開著的蘇眉笙畫像上,他冷聲怒問:「這畫像也是隨著這信一起送來的?」
威嚴的聲音響起,在王五頭頂盤旋,顯得空曠而又攝人。王五渾身一個哆嗦,連忙顫音回道:「是,是。」
那這樣來說,事情便清楚了。
段景煥把信封揚起:「這信沒有署名,是誰送給你的?」
「草民不知。」王五喏喏的道:「我就是初五那天早晨起來的時候,在門口發現的這封信。」
段景煥氣急反笑:「朕還以為你僅僅憑藉這封信便斷定是皇貴妃的錯,是因為你和這送信人有些熟,更加傾向於相信他的話,不想你竟真的不知她是誰?你就這麼相信一份來歷不明的信?」他這腦子怎麼想的?正常人不都該懷疑這信的真實性嗎?段景煥直覺他是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