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忠奴害主?
第四百二十八章 忠奴害主?
不會是斷腸散吧?蘇眉笙神情一緊,抬腳就急急的朝阿忠走去。
見她來勢洶洶,段琪睿下意識的跪著挪動身子擋到了他的身前:「皇貴妃,阿忠身子不爽,並非是故意對您視而不見的。」他以為她是惱了阿忠。畢竟阿忠剛才見禮的時候都沒有提及她。
蘇眉笙挑了挑眉梢,似笑非笑的「哦?」了一聲,她看向段琪睿望著她的眼睛:「不是故意,那便是有意了?一個奴才見到我不行禮,莫非是心中有什麼怨恨?」
「不會。」段琪睿連忙回復。
蘇眉笙陡的變臉,眼睛里也浮現一抹厲色:「大阿哥這是在維護阿忠?」她輕笑了聲,「一個奴才,至於你這樣相護嗎?」
「自然。」段琪睿昂著脖子直直的對視蘇眉笙的眼睛,無所畏懼道:「阿忠是為保護我才差點殞命的,我不能讓他在這時候無緣無故的受到傷害。」
這會兒倒是挺有良心了?他剛才懟蘭亭虞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不讓她受到傷害呢?他能對阿忠這般維護,卻對蘭亭虞那般討厭?
這段琪睿的認知觀念怕是有問題?
使勁抿了抿唇,蘇眉笙淡淡道:「你讓開。」見段琪睿依舊巋然不動,她磨了磨牙,轉頭沖著段景煥道:「皇上讓人把古太醫叫過來吧,眉笙瞧著這阿忠的狀態確實不好。別待會兒還沒問話,他先厥過去了,怕是大阿哥要恨眉笙。」
「眉笙……」她是在責怪段琪睿吧?蘭亭虞只覺得她渾身的血液都有些凝固起來,僵僵的挺直身子,她吶吶開口道:「大阿哥他,他……」
還不等她把話說完,蘇眉笙已經走過去遞給了她一杯茶水:「虞妃放心,本宮沒有責怪大阿哥的意思。只是他這般護著阿忠,本宮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問明情況了。還是先等太醫過來吧,太醫在身邊,本宮也能敞開了的問。」
她的語氣淡淡的,段琪睿聽得微微臉臊,稍稍離阿忠遠了些,他拱起雙手,低頭認罪:「皇貴妃贖罪,琪睿並沒有那個意思。」
不管他是什麼意思,他都以行動表示出來了不是嗎?阿忠手指甲里確實藏有東西,不是剛才陽光恰好照過去,根本看不分明!他那手指甲里的東西若真是斷腸散,那段琪睿這般相護……莫不是這就是主僕兩人做出的局?不惜以性命為餌,想要陷害段琪郡?
段琪郡才三歲多點,如此稚嫩孩童,便是他再得段景煥喜歡,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威脅到段琪睿的地位吧?段琪睿真有這般狠心?
直勾勾的盯著阿忠,蘇眉笙眸底一片暗濤洶湧。
李德海剛剛把古太醫帶進來,她便迫不及待的上前,直接攥著了阿忠的手腕,並把他的手高高舉起。「太醫過來瞧瞧,他這手指甲里是什麼東西。」
他手上有東西?別說段琪睿驚住,連正在逗弄著段琪郡和澀然垂眸的蘭亭虞都猛地朝這邊望了過來。
阿忠渾身一綳,下意識的就要把手縮回:「奴才手裡沒有任何東西。」不可能的,他先前早已經把斷腸散處理乾淨了,他手指甲里怎麼可能還會有殘留?這蘇眉笙到底怎麼看出來的?莫非她早已經清楚是他在膳食中下的斷腸散,才會這般出其不意的說出來?
天,他要怎麼辦?
阿忠使勁的往回縮手。
蘇眉笙卻攥的他緊緊的,身子微微傾著,她眸光冰冷若霜的看向阿忠:「既然沒有東西,你慌什麼?讓古太醫檢查一番不就什麼都清楚了?」
古太醫已經拿著細針過來。
眼瞧著他就要走到身邊,阿忠掙扎的動作更劇烈了些。隨著他的掙扎,蘇眉笙的身子也微微晃動。頭上戴著的發簪隨之而晃。長長地金色流蘇劃過阿忠的耳朵,冰涼的觸感讓他一愣。
就是這一愣神的功夫,古太醫已經快速從他右手中指指甲縫裡挑出一些粉末。
細細的湊到鼻端聞了聞,他又用指尖捻捻,最後,他放在舌尖輕添了下。
李德海正端著痰盂走到他跟前。
古太醫臉色驟變的「呸」吐出一口痰來,舉著細針看向段景煥道:「是斷腸散。」
「呵!」蘇眉笙冷笑出聲,「這下倒不用再審問其他人了,阿忠,你的指甲縫裡怎麼會有斷腸散?」她轉身重重坐到椅子上,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怒聲道:「說!」救人者竟然就是始作俑者?這戲碼還真是精彩至極!
段琪睿這會兒有些傻眼,跪著往阿忠身邊走兩步,他又垮著肩膀往後退兩步。唇瓣微微翕動,他雙眸直勾勾的看著阿忠,眸底滿是難以置信:「怎麼可能?阿忠你為什麼要在膳食里下斷腸散?」而且他還自己喝了下去?他不要命了嗎?
蘭亭虞也有些驚,但隨之她便想通了其中關竅。
「呵呵」,她一改以前的軟弱姿態,踉蹌著站起,跌跌撞撞的就撲到了阿忠跟前,揚手,她「啪」的聲甩了他一巴掌:「虧得你還裝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來!阿忠,你就是故意的對不對?大阿哥變成如今這般模樣,就是你挑撥的是不是?」
她就說么,段琪睿怎麼可能會突然變成那麼陌生的狠心模樣?肯定都是這個刁奴在他耳朵邊煽風點火,挑撥是非的!
蘭亭虞甩的那巴掌用了渾身的力量,阿忠的臉頰有些微腫。
但阿忠卻連抬手捂一下都沒有,瞪著眼睛看向蘭亭虞道:「是,我是故意在碗中下了斷腸散,我就是想要用我來喚醒你們對他的重視!段琪郡拿著巴豆粉害大阿哥,你們一個個的都想息事寧人,你們考慮過大阿哥心裡的感受嗎?」
「沒有!皇上眼裡只有郡阿哥,哪怕他就是個混世魔王,您也對他諸多愛護。可憑什麼?憑什麼大阿哥就該受他的欺辱?憑什麼虞妃和大阿哥就該忍氣吞聲?他是大阿哥,可皇上何曾對他露出個一個笑臉?您這般區別對待,奴才難道不該替大阿哥謀一個未來嗎?」
用他一個奴才去替主子謀未來嗎?蘇眉笙長長地睫毛使勁眨巴起來。
段景煥眉頭一挑,把他懷中抱著的段琪郡放下,他似笑非笑的看向阿忠:「大阿哥的未來自然由虞妃操心,你操的哪門子心?」他漫不經心的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又喝了一口:「說吧,誰慫恿的你用這種辦法來栽贓陷害?」他就不信阿忠能想出這麼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