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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三章 探監晉王

  第四百一十三章 探監晉王

  蘇眉笙長長地睫毛輕輕撲閃了下:「我死,對如今的子車古香沒有半點好處。依著我對她的了解,她不可能會做出這般蠢的事情。此事,我還是懷疑與婉儀有關,但真正布局這一切的應該是和她聯手的那人。」


  微微停頓一下,蘇眉笙抬頭看向段景煥,見他臉色晦暗不明,她問:「你還是查不出到底是誰在和她聯手嗎?」


  段景煥鬆開她的手,抬手使勁揉了揉眉心:「先前的種種跡象都顯示她是在和晉王聯手。晉王想要通過她多知曉一些你的消息,聊以慰藉。而她則是想讓晉王介入,讓朕對你有所懷疑,進而疏遠了你,轉而寵幸她。但宮宴之後,朕卻有些看不透了。」


  「顧婉儀生性聰明,許是她在故布迷陣也說不清。」蘇眉笙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這樣評價顧婉儀!可這次的事情,不管是在宮宴上,還是在廢宮中,絕對都是顧婉儀縱容的結果!她可能不會故意害人,但她卻會借刀殺人。


  哪怕她事後痛心,那也只能說明她良心未泯,並不能說明顧婉儀就沒有要讓她蘇眉笙身敗名裂的心!

  到底是曾經的姐妹啊,如今兩人都已經身居高位,顧婉儀為何要這樣相待呢?蘇眉笙的心哇涼哇涼的。眼珠子骨碌碌轉一圈,她驀地偏頭,雙手緊緊攥著了段景煥的領口,她把正臉直對了他:「皇上若是信我,不如我們去天牢問問晉王?」


  「先前他便說過很多莫名其妙的話,我一直不曾深想,但如今事情越發撲朔迷離,那我便少不得要問問他了。我要知道,他曾經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不是故意為之?」若是故意,那他便是終身囚禁天牢也是應該,可若不是故意……他為何會那樣說?她總要問清楚個前因後果!

  段景煥微微垂眸,食指輕輕摩挲上拇指上的半截,他沉吟片刻,點頭:「今晚上朕帶你過去。」


  「好。」


  ……


  稀疏的星星懸挂在深沉的天幕之上,淡淡的月色也朦朧的像是披著輕紗的美人,便是月光輕灑,也照不清前方百米的路。


  段景煥和蘇眉笙各披了一件披風,並肩離宮。


  天牢與皇宮的距離不近,馬車行駛了大約半個時辰才停下。


  兩人下了馬車,一前一後的踏進天牢的大門。


  天牢的走道很長,暗沉沉的走道上,每隔幾步遠便會有一盞燈。燈光若豆,勉強照清腳下的路。


  蘇眉笙挺著脊背走過去。身形帶起一股輕風,搖曳著燭光,那微弱的火苗左右搖擺,像是地獄里的幽火忽明忽暗,鬼魅森森,讓人打心底里便感覺害怕。


  沒出息的,蘇眉笙的腿便軟了一下。


  段景煥及時扶著她的手:「晉王在最里側的牢房之中。」他和她重新並肩,兩人十指相握的走近關押段景逸的牢房。


  牢房的角落裡堆滿著稻草。


  段景逸一襲白色的囚衣,端坐在稻草堆之上,雙腿盤膝,雙手放在膝蓋上,手心向上,手指微翹的正在打坐。


  周圍的環境明明那麼惡劣,他卻仿若不受任何影響似的,依舊從容淡定,彷彿生死於他不過是浮雲。


  聽著腳步聲響起,段景逸連眼都未睜:「是皇兄吧?」他嘴角輕泄出一抹嘲弄的笑意來,片刻,他才睜眼,利落的起身站起,朝著牢房門口走來。眸光落在蘇眉笙的額頭處,他微微一愣,隨即,他便釋然的笑了:「看來皇貴妃也並非全然無恙。」


  「閑貞宮是什麼地方?便是我不說,有心人自然也能知曉那是什麼地方。你既然出現在那裡,我又如何能夠安然?」蘇眉笙眸底泛起一抹冷光,「此次前來,我就是想要弄清楚,晉王殿下向來潔身自好,怎麼就會在新婚不久犯下這種糊塗之錯來?」


  他好好的當他的閑散王爺多好!何必非要在快離京前又折騰出這般多的事情來?

  段景逸嘴角的笑凝了一抹苦澀:「我能直言嗎?」他瞟一眼一旁臉色難看至極的段景煥,「皇兄前來,怕是也早疑心臣弟的一番心意了吧?」


  段景煥抿了抿唇瓣:「皇貴妃是朕的寵妃。」任何人都不得肖想,也沒有資格肖想。


  「臣弟自然知曉。」段景逸清潤的眸子定定的落在段景煥的臉上,「臣弟也從未對她升起過不軌之心。娶徐琳琳確實出於責任,不得已而娶。至於夏可妍……」他唇畔的澀意更重,眸光里微含著一絲兒悲切,他問段景煥:「皇兄覺得我可能會做那種事兒來嗎?」


  「莫說她是皇兄的貴人,便是她只是個普通女子,臣弟看在她和皇貴妃那極度相似的面貌上,也絕對會敬而遠之。」


  「臣弟會憐,會護,但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出格之事。皇兄可明白臣弟的意思?」段景逸雙手緊緊抓著天牢的欄杆,眸底隱隱泛著希冀。


  他死到臨頭不要緊,但他不能再讓蘇眉笙因他而終身活在段景煥的疑慮之中。而要想保住蘇眉笙餘生安然,他便只能半真半假的剖白他的心意。


  他對蘇眉笙只能有敬重,憐惜,但卻決不能有半點男女之間的愛意!

  段景煥的眸光微閃。


  蘇眉笙卻已經開口:「既是如此,你當初為何要在夜裡踏足閑貞宮?從而中計,犯下這種不可饒恕的事情?」


  段景逸輕閉了下眼睛:「我收到了你的口信,說是你想問明我先前的一些事情,我雖有懷疑,但想著宮宴之後我便會離開京都,過去我也能解了我心頭的某些疑惑,便過去了。但我沒想到,有人會守在那兒,我過去不久,便中了軟筋散,渾身無力,只能由人擺布。偏巧的,夏可妍又在那兒,我心知不好,想要走,卻已然是力不從心。」


  那天晚上的事情,再提起來除了憤慨便是尷尬。段景逸小心的瞟一眼段景煥的臉色,這才又繼續道:「我不知道你們讓太醫替夏可妍檢查過沒有,她所中媚葯絕對不是普通的媚葯,她那會兒的神智已經完全渙散了,她甚至都能把我誤看成皇兄。」


  也就是說,他並未被夏可妍迷惑,他是想要走的,只是被纏著無法脫身?段景煥的眼睛微微眯起。


  段景逸又道:「我氣急下吐血,這才沖開了藥性,卻不想,我怒而甩她的時候會讓她撞到了床柱上。她當時還拽著我,我們便一起倒了下去。」


  「也就是說,算計你之人肯定是要你身敗名裂,但卻不一定願意真正傷害到我。是而,他們才會對長相酷似我的夏可妍下了效果極強的媚葯?」蘇眉笙輕挑了秀眉,「如今你都成個閑散王爺了,他們為什麼還會針對你?」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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