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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天下霸主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天下霸主

  蘇眉笙閉著一眼,卻睜著另一隻眼,將他吃鴨腿的全過程都偷看在了眼裡。


  既然已經被看到了,段景煥也就放下了心裡的包袱,看了一眼手中的鴨骨頭:「如何啃?」


  蘇眉笙睜開另一隻眼后,湊了過來:「皇上,這樣的鴨連骨頭都是酥酥脆脆的,您啃啃這裡的軟骨……」她伸出一指,指著骨頭的一端。


  段景煥拿起骨頭,放進嘴裡輕輕一咬,那截泛白的軟骨就落進了他的嘴裡,微微嚼了嚼,一股骨香立刻溢了出來。


  「好不好吃?」


  段景煥不自覺的點了點頭,軟骨不斷在他嘴裡「彈跳」,味道不錯。


  直到這根骨頭再也啃無可啃了,才棄之。


  不待眉笙說話,他長臂一伸,將盤中的另一隻鴨腿給撕了下來。


  「皇上,您已經吃過一隻鴨腿了,這個應該是臣妾的。」蘇眉笙不滿道,每次吃這樣的鴨,她特別喜歡吃鴨腿。


  「你吃其他地方,這是朕的。」對蘇眉笙的抗議,段景煥毫無憐香惜玉之心,一心就啃著手裡的鴨腿。


  蘇眉笙的紅唇越發翹的老高,心裡不斷在腹議:真是小氣的皇上,不僅咬我,還搶我的鴨腿……


  不滿歸不滿,見段景煥手裡的鴨腿即將要啃完,她不再停留,撕下一塊鴨肉就吃了起來,若是再慢一些,只怕最後她能啃到的就剩鴨屁股了。


  桌上明明有四樣菜,可兩人專攻八寶鴨,片刻功夫后以只剩下一堆鴨骨頭了。


  沒有了鴨肉,才轉而吃著其他三樣。


  一頓午膳吃完,洗過手后,兩人既而品著膳后茶。


  直到今日,段景煥才猛然發現用手撕吃出來的鴨味,果然不同尋常。以往這麼多年,都白白浪費了這大好機會。


  想到這裡,他睨向了正在喝茶的蘇眉笙。


  被段景煥這樣看著,蘇眉笙的心一提,頓覺渾身涼颼颼的:「皇上?」


  「你讓朕打破了很多以往不曾觸及過的行為和舉動。」


  段景煥陰晴不明的表情,讓蘇眉笙不知這話是褒還是貶。


  「雖不成禮法,倒也樂在其中。」段景煥漸漸露出了笑容。


  每回與她在一起,她總能讓他莫名的心情愉悅,即便在她還是宮女時,兩人總是爭鋒相對,可最後他總能感到一種無法言訴的輕鬆。


  見到了他的笑容,蘇眉笙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如此說來,皇上是贊同臣妾的一些觀念?」


  段景煥沒有回答,只是端起茶盞喝著茶。


  想要他承認?

  不可能!

  豈不是給了她蹬鼻子上臉的機會?


  沒有聽到他的回答,蘇眉笙也只得閉了嘴。


  兩人就這樣相互陪伴的靜靜喝著午後茶。


  氣氛寧靜而溫馨。


  若非這裡是皇宮,若非他是一國之君,蘇眉笙還真喜歡上了此時此景。這一直是她嚮往的夫妻生活,兩人志同道合,志趣相投,性格互補。


  「你今日的心情很好!」突然,段景煥說出了這句話,聲音不瘟不火,淡淡的。


  蘇眉笙一怔。


  「心裡的事已經解決了?」意味深長的眸光落在她身上,段景煥緩緩道。


  她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指的是昨晚她因有心事而做菜失誤。時到今日,這件事她自己都忘了,而他還記在心上。


  「請皇上恕罪,日後不會再犯了。」蘇眉笙誠心道。


  這件事,她打心底里對段景煥感到內疚。他似乎總是對她很細心,也很寬容和包容,可她卻在為另一男子的事,怠慢了他。


  段景煥微微垂眸,輕輕用茶蓋撥弄著盞中漂浮著的茶葉:「你要時刻記住,你是大慶朝的曦妃,是崇政帝段景煥的女人。」


  這話聽得蘇眉笙驚駭不已,心在止不住的猛跳:難道他已經知道是為了晉王之事?不,不可能!可轉念一想,他如此睿智,很多事雖不插手,卻心如明鏡,真要知道了也不是不可能。


  「朕的東西,誰也搶不走。」段景煥說著,指尖一松茶蓋,茶蓋落在茶盞上發出了「當」一聲清脆的響聲。


  聲音雖小,卻震撼著蘇眉笙的心,她不敢問,不敢開口,怕說多錯多,只能聽著。


  「跪安吧!」


  蘇眉笙站起來,彎腰屈膝道:「臣妾告退!」


  當蘇眉笙離開后,段景煥才徐徐抬起眼帘,如淵的墨眸中盡顯犀利的精光。


  ……


  走出大殿的蘇眉笙站在殿外,回頭看向了偌大的養心殿內。


  她此刻終於明白,能夠坐在這龍案后揮筆定天下的,非段景煥莫屬。


  剛才僅僅兩句話,就讓蘇眉笙產生了從未有過的后怕,心驚肉跳的后怕。


  他的謀略,他的氣度,他的精明以及他的銳氣都在方才的那兩句話里盡顯無疑。


  這個男人,骨子裡就是雄霸天下的霸主。


  一直守候在外的錦兒見她出來了,忙迎上前,小聲道:「眉笙,杏花回來了。」


  「什麼?」還處在自己思緒里的蘇眉笙一臉茫然的看著錦兒。


  「我用你的手諭出宮找信差送信給了杏花,杏花連夜趕來,今日剛進宮就來景寧宮找我們了。」


  「杏花回來了?」蘇眉笙這才完全明白過來。


  「是,正在行宮裡。」


  蘇眉笙頓時面露喜色:「回行宮!」


  ……


  景寧宮。


  「奴婢見過曦妃娘娘!」猛然見到蘇眉笙,杏花雙膝一曲,跪下來就是一個伏地叩拜。


  「快起來!」蘇眉笙上前,忙將杏花扶了起來。


  時隔幾個月不見,這個禮儀司最小的宮女似乎成熟了不少,也消瘦了不少,眉目間更增添了不少的風霜。


  「杏花,你受苦了。」想起在禮儀司為了計劃,不得不讓杏花含冤裝瘋,蘇眉笙心裡就不好受。


  「娘娘!」杏花感動的眼淚直冒,「多謝娘娘還記得奴婢,召回了奴婢,免去了奴婢這輩子都要裝瘋才能逃過世俗譏諷嘲笑的命運。」


  杏花說著又要下跪,被蘇眉笙死死抓住胳膊,不讓她跪下。


  「日後你就跟著我,有我一口,就有你一口。」


  「承蒙娘娘不棄,還不追究奴婢刺傷娘娘之事,杏花原誓死追隨娘娘。」


  蘇眉笙笑著點點頭,轉而對錦兒道:「帶杏花先去吃飯,再沐浴更衣,今晚好好休息。」


  「是。」


  看著杏花的背影,蘇眉笙總算是了了一樁心愿,她有能力讓杏花洗清殺人的罪名,名正言順的成為景寧宮的人。


  杏花吃過飯,沐過浴后,並沒有休息,而是陪著蘇眉笙,和錦兒一起在院子里閑聊著。


  午後的陽光明媚而溫暖,照在三人身上,映射出了她們的笑臉。


  時不時從景寧宮內傳出歡聲笑語。


  景寧宮就是她們在這風譎雲詭的後宮里避風遮雨的地方。


  可是,在溫馨的景寧宮之外的有些地方,即便是在陽光下,也無法驅散陰霾的氣息。


  ……


  禧貞宮內,香妃正端坐在正堂的主位上,翹著戴有玳瑁嵌珠護指的手指,神色如常的飲著手中的香茗。


  僅就這樣的畫面,誰都會認為是這位柔弱的惹人憐愛的香妃娘娘正在悠閑的品著茶。


  可在她的對面,卻站著兩名身形粗魁的宮女,一左一右的架著一名跪著的女宮女。


  跪著的宮女髮髻凌亂,頭軟軟的垂著,身上的衣裳被抽打出了一條一條的裂痕,每道裂痕都被血浸透著。


  香妃優雅的放下手中的茶盞,捻起絲帕的一角沾了沾櫻唇,柔柔的問道:「說,嘉貴妃身邊的大宮女木靈是不是去冷宮找過陸卿雲?」


  其中一名身形粗魁的宮女一把抓住被打宮女的亂髮,將她的頭往上一扯,露出了一張青紫高腫的無法辨認的臉,破裂的嘴角還在不斷的淌著血水。


  「娘娘問你話,快回答。」身形粗魁的宮女對著被打宮女一聲吼道。


  被打的宮女死咬著下唇一聲不吭,那雙高腫的眼縫裡迸射出帶有仇恨的目光。


  被這樣的目光瞪著,香妃絲毫不在意,伸出自己的纖纖玉指欣賞著:「哼,你以為你還是以往那個重華宮內的大宮女?識時務者為俊傑,通機變者為英豪。珍珠,陸卿雲已經倒了,若你原為本宮效勞,本宮可將你從冷宮裡調出來,成為我香妃的人。」


  「呸!」珍珠用力噴出一口血水。


  距離尚遠,血水根本無法濺到香妃的身上,卻還是引起了香妃的一陣厭惡的表情,她用絲帕遮著口鼻,眼露嫌惡。


  「我就是死也是我家主子的鬼,就你也配做我的主子?」珍珠嘶啞道。


  「既然如此嘴硬,那就再掌嘴二十。」香妃的聲音依舊還是那樣柔軟而羸弱,沒有半分凌厲。


  另一名身形粗魁的宮女拿出一塊帶有手柄的橢圓形木板,對著珍珠的嘴打了起來。


  頓時,正堂里響起了「啪啪啪……」的掌嘴聲。


  二十聲之後,掌嘴聲停了。木板上血跡斑斑,珍珠本就破裂紅腫的嘴越發的血肉模糊。


  刺鼻的血腥味充斥在空氣中,香妃不由的皺了皺細而長的柳眉,繼而,對面目全非的珍珠視若無睹般,再次婉雅的端起茶盞輕輕啜了,才道:「你還想做你主子的鬼嗎?」


  已經無法開口了的珍珠只能用點頭來表示自己的決心,而那雙本就透著仇恨的目光越發的深了。


  「既然如此,你也就不能為本宮所用,拖下去!」


  當兩名宮女拖著渾身是血的珍珠下去時,香妃柔柔的說了句:「她如此看本宮不順眼,那就廢了那雙招子。」


  「是!」


  屋子裡帶著血腥的氣味讓香妃很不喜歡,她放下茶盞,在明月的伺服下出了主屋。


  站在門廊上的她舉目望著自己的這座禧貞宮。


  禧貞宮與其他妃子的行宮並無二致,不算很大,也不算華麗,僅僅只能算得上是富貴。因有些年頭了,又沒有勤加修葺,使得這裡多少都會顯得有些陳舊。


  想起蘇眉笙的那座富麗堂皇,奢侈華麗的景寧宮,香妃的心中無端生出一股怨氣:同為妃級,她為何卻住著貴妃級別的行宮?甚至比陸卿雲的重華宮還要精美……


  心生怨念的香妃拿著絲帕的手緊緊的握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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