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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重拳出擊

  第七十八章 重拳出擊

  隔著牢門,錦兒看著牢房裡的蘇眉笙津津有味的啃著雞肉,不由的心裡一酸,止不住的流下了眼淚。


  「哭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蘇眉笙嘴裡包著滿口的雞肉,口齒不清的說道。


  錦兒急忙擦擦眼淚:「我是歡喜。」


  「歡喜還哭?」蘇眉笙嚼了幾口后,又問道:「為何歡喜?」


  錦兒剛要開口,忽的想起顧婉儀並沒有透露有關蘇眉笙的事,她此刻在這裡瞎琢磨,萬一被旁人聽了去,豈不是走漏風聲?


  「我就是歡喜嘛,快喝雞湯,涼了就不好喝了。」錦兒立馬改了口。


  蘇眉笙用油乎乎的雙手抱起砂缽,一連喝了好幾口,才停下:「錦兒,你這雞湯做得真是一絕,雞湯色澤乳白,湯味濃郁回味,我都做不出來。」


  「噗!」錦兒被逗笑了,「你可是蘇御廚,世上沒有你做不出來的。」


  「這你可就錯了,再大的廚,也有不會做和做不好的菜。」一整隻老母雞,片刻的功夫就被蘇眉笙吃掉了一半。


  半天沒有聽到錦兒說話,低頭啃著雞的蘇眉笙抬起頭,見到了又在流淚的錦兒。


  「錦兒,你今日究竟是怎麼了?」


  「我,我沒事。」錦兒哽咽道,「只是想起了那日粹仁宮的人來找你……」每次一想起這件事,她就後悔不已。


  誰能想到這就是一個巨大的陰謀?


  若是那天想辦法阻止她去,也不會有今日一劫。


  「我如今不是好好的嗎?能吃能睡,還不用幹活。你每日這樣給我送吃的,只怕等我出去之時,整個人都會胖的像個球。」


  錦兒再次被逗得破涕為笑。


  「不用為我擔心了,我蘇眉笙不會那麼容易死的。」蘇眉笙的一雙秋目里不斷閃動著狡黠的光芒。


  「我信!」錦兒一直都堅信蘇眉笙沒有害悠妃。


  蘇眉笙左右看了看站在較遠的守衛,湊過來對錦兒小聲說道:「一會出去后,想辦法找到晉王,就說我又要事相商,求見一面。」


  錦兒忙點著頭,這會也不哭了,反而催促道:「快吃啊,我等不及了。」


  「別急啊,都說雷公都不打吃飯的人……」


  「不行,趁著時辰尚早,我得趕緊去找人,快吃!」錦兒心急如焚的一刻也不願耽擱。


  在錦兒一雙幾近噴火的目光下,蘇眉笙狼吞虎咽的吃了個乾淨。剛將空空的砂缽豎著從欄杆縫隙里遞出去,錦兒就迫不急的的跑了出去。


  「錦兒,你不用如此著急,這都三日了,也沒人審問我……」打了個飽嗝的蘇眉笙一邊擦著油光發亮的嘴一邊嘀咕著。


  從進入慎邢司的大牢之後,似乎這裡所有的人都忘了她這個人的存在。


  兩日後,一向安靜的蘇眉笙突然喊起了冤枉。


  這一聲冤枉,就如同一粒石子,將慎邢司這潭平靜的湖水激起了層層波紋。


  當蘇眉笙被人從大牢提到大堂時,關鴻光已然正襟危坐的坐於大堂之上。


  「蘇眉笙,為何被抓五日,今日才大呼冤枉?」關鴻光問道。


  審問蘇眉笙,對他來說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次她被抓來,最終都會無罪釋放,這一而再再而三之後,他的潛意識裡早已將蘇眉笙排除在了有罪之外。


  只是這一次事關皇子,他不敢掉以輕心,若非上頭下令等悠妃娘娘身體由危轉安之後再審,他早已開始審理此案了。


  今日蘇眉笙忽然大喊冤枉,迫使他不得不提前審理。


  「大人,奴婢這幾日一直在靜心的前思後想,終於想明白了,才敢喊冤。」跪著的蘇眉笙說道。


  「如今粹仁宮內所有的人都證明是你謀害悠妃,害死未出世的皇子,還有憑有證,你有何冤屈?」


  「大人,奴婢能否知道是何證據?」


  若是他人問起,關鴻光定會一怒之下杖責一頓再說,哪有兇手不知道自己用的是什麼兇器?

  唯獨對一臉茫然不知的蘇眉笙,他沒有怒意:「你當真不知?」她能喊冤,他幾乎信了五成。


  蘇眉笙搖搖頭:「奴婢確實不知。」


  「物證有兩樣,一樣是加了藏紅花而泛黃的冬瓜湯,一樣是從你屋子裡搜出來的藏紅花。」


  「藏紅花?」蘇眉笙不由的一陣驚訝,「如此禁物只有太醫院裡有,奴婢如何能獲得?再說了,真要是奴婢給悠妃娘娘下了此物,還會笨的留下一些藏於住處等著被人搜出來?」


  被蘇眉笙這樣一說,關鴻光這才發現了其中疑點。


  太醫院又怎會將如此厲害之物無端的給一個無權無職的宮女?蘇眉笙真要害悠妃娘娘,就一定會做的天衣無縫,又怎會在粹仁宮裡給人留下把柄?

  「來人,去太醫院查查是何人領走了藏紅花。」關鴻光喝道。


  「是!」一名侍衛領命而去。


  「還有何疑點?」關鴻光不自覺的問向了蘇眉笙。


  蘇眉笙想了想:「那日粹仁宮的掌事宮女蘭花找奴婢去給悠妃娘娘做膳食時,奴婢瞧見悠妃娘娘不僅精神極差,且臉色還蒼白如紙,這不像一個懷有身孕之人應有的狀態。即便真是胃口不好,也不至於像生病了的人一樣。難道就沒有傳喚過太醫給看看?」


  這是疑點之一,關鴻光記下了。


  「再就是,奴婢進入主屋后,悠妃娘娘的身上總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那時奴婢並沒有覺得有何不不妥。這幾日在牢中仔細想了想才明白,原來那股香味是麝香。」


  「什麼?」關鴻光驚得臉色大變,「噌」的站了起來,「你說的可當真?」


  麝香,來自於雄鹿身上的分泌物,既是一種名貴的香料,也是一種藥材,極其珍貴,具有催生下胎的功效,又名落胎香。


  蘇眉笙低頭道:「到了此時,奴婢豈敢說謊?」


  片刻之後,關鴻光遂搖搖頭的坐了下來:「不可能,不可能,如明知是麝香,又豈會用之?」


  關鴻光話里的意思,蘇眉笙當然明了。


  在後宮,對於嬪妃來說能懷上龍嗣是何等榮幸,母憑子貴就是這後宮最好的詮釋。明知道懷上了龍嗣還用麝香,但凡有一點思考能力的人都不會去做如此愚蠢之事。


  「奴婢也一直想不通悠妃娘娘為何會用麝香,除非,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是麝香。」蘇眉笙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種可能如何會出現?」


  「大人可派人去查查悠妃娘娘的主屋,娘娘身上會帶有這種香味,此物就一定會在她經常出現的地方。」


  這是疑點二。


  關鴻光毫不猶豫的再一次吩咐下去,命兩名侍衛:一人去太醫院查找是否在近期有太醫給悠妃娘娘看過病,另一人前去粹仁宮尋找香氣的來源。


  「大人,容奴婢做個大膽臆想,如悠妃娘娘屋中真有散發麝香之物,就很有可能在奴婢進入粹仁宮之前,娘娘腹中的皇子就已經……」蘇眉笙說到這裡有意的頓了頓,才又接著往下說:「若果真如此,娘娘怕擔害死皇子的罪責,就拉了奴婢做了這次的替死鬼。」


  蘇眉笙聰明的沒有說出皇貴妃與悠妃是同謀,這件事情從表面看與皇貴妃沒有絲毫關聯。


  她的臆想推測,使得關鴻光沉默了。


  蘇眉笙分析的頭頭是道,合情合理,若查出藏紅花是誰從太醫院領出來的,查出了悠妃娘娘明明身體抱恙卻沒有喚太醫查看醫治,同時又查出了麝香的來源……那麼這一切就證明她所說句句屬實。


  良久,關鴻光才開口問道:「可還有疑點?」


  「奴婢暫時只想到這麼多。」


  「你先回大牢,待本官查清之後,再做定奪。」


  「謝大人。」


  當蘇眉笙被帶下去之後,關鴻光急忙站起來,走到毫不起眼的邊側布簾旁彎腰低頭道:「皇上,此案該如何斷?」


  事關悠妃的己責,關鴻光反而不知如何下手。


  「查!若真如蘇眉笙所言,該如何做就如何做。」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布簾後傳出。


  「微臣接旨。」


  ……


  後宮中,原本因蘇眉笙的被抓,掀起了每個人都在對她的鄙視和詆毀。可隨著她的喊冤,這個看似早已塵埃落定的案子頓時彷彿掀開了蓋子的盒子,人人都有了看戲的心態,孰是孰非,就看這個盒子里裝的是什麼。


  隨著對一個又一個疑問的調查,所有的事情逐漸浮出水面,即便悠妃還處在修養狀態,但為了查出失去的皇子的真相,她也被攙扶著來到了慎邢司。


  「悠妃娘娘,這幅畫是從何處所得?」慎邢司的大堂上,關鴻光指著一副仕女圖問道。


  「此乃香妃在本宮生辰那日所送的賀禮。」悠妃坐在堂下邊側的椅子上,面無表情的說道。


  堂下還跪著蘇眉笙。


  若不是皇上口諭,悠妃必須要來慎邢司協同審案,她根本不屑來此地與一名下等宮女對質。


  「悠妃娘娘,你可知這幅畫上的香味是什麼?」關鴻光問道。


  「本宮怎會知道這是何種香味?只是這種香味讓本宮很是喜歡,加之畫中的女子又與本宮有幾分相似,本宮才會將其掛與卧房之內。」很顯然,悠妃到了今時今日仍舊不知真相。


  「這幅畫,太醫做過鑒定,畫上的香味是麝香,還是品質最好,香味最濃的極品麝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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