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福星福將
第三十九章 福星福將
顧婉儀離開后,亭舍里就只剩下了蘇眉笙一個人,她拿起一串烤肉大口的嚼著:「剛還在後悔自己瞎問什麼,如今看來,我可是大功臣了,正愁著婉儀和菲菲一直被冷落著該如何是好,沒想到今夜……」
喃喃自語的蘇眉笙說到這裡,突然偷笑了起來:「我們四姐妹馬上就會有第二個貴人出來了。」
「什麼第二個貴人?」扶蘭亭虞回了房后的佟菲菲走入了亭舍,四處看了看后問道:「婉儀呢?喝醉了?」
「婉儀就是第二個貴人。」蘇眉笙打趣道。
這話佟菲菲聽不懂了。
蘇眉笙便將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聽完后,佟菲菲立刻喜形於色,連呼:「太好了,太好了,眉笙,你就是我們的福星福將啊。」
蘭亭虞是蘇眉笙幫著成為了貴人,今夜的顧婉儀也是因為蘇眉笙的一句話有了侍寢的機會,只要她獲得了寵幸,就離冊封不遠了。
「下回我若能幫你成為貴人,你們三人也不枉此次入宮了。」在蘇眉笙的心裡,最想幫的是佟菲菲,可偏生她太善良,這樣的性子軟弱可欺,讓蘇眉笙很是不放心。
現如今有了蘭亭虞和顧婉儀,蘇眉笙也就放心很多,心裡也暗自打定主意一定要幫佟菲菲成為後宮嬪妃中的一員。
佟菲菲害羞不已:「就知道打趣我。」
「難道你不想?」今日蘇眉笙的心情特別好,調侃起了佟菲菲。
佟菲菲紅著臉的低著頭。
不想?當然想。
只是今夜未能見著皇上,多少讓她有些遺憾。
「來!」蘇眉笙端起酒杯,「為婉儀即將成為貴人,為下一個佟貴人,喝一杯!」
佟菲菲是臉頰依舊緋紅一片,端起酒杯,與蘇眉笙一同一飲而盡。
兩人邊吃邊聊,說著各自從小的經歷……
……
於此同時,在重華宮內。
「哐當!」一隻龍鳳白玉茶盞被狠狠的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沒想到一個蘭亭虞剛被封了貴人,如今又來了一個顧婉儀。哼,她們可真厲害啊,一個接一個的勾引皇上成功了。」氣得臉色發青的陸卿雲不停的急促呼吸著。
珍珠在一旁不敢說話。
陸卿雲瞥了一眼珍珠:「你真沒用,區區一個秀女都弄不死,現下好了,不僅成為了貴人,還懷有龍嗣,我們想要下手就更難了。」
「是奴婢沒用。」在外囂張跋扈的珍珠,在陸卿雲面前就猶如老鼠見了貓。
一抹猩紅在陸卿雲的眼裡閃過:「趕緊給本宮想法子,虞貴人暫且動不了,顧婉儀一定要除掉。」
「是!」
「還有蘇眉笙這個狐狸精,一次是皇上親審,一次是晉王旁審,兩次都讓她僥倖逃過一劫。本宮還就不相信她的運氣能一直這麼好,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宮女罷了,還能翻天不成。」
「娘娘,何不將她要過來,只要她進了重華宮,想怎樣弄死她還不是您說了算。」
陸卿雲搖了搖頭:「上回皇上說要收了她,她卻想留在本宮身邊,皇上不允。若是本宮再去要了她,恐惹皇上不快。本宮不能為了她,毀了本宮在皇上心裡的印象。別忘了,本宮一直都覬覦著皇后的位置,若是惹怒了皇上,豈不是壞了本宮大事?」
珍珠臉色一變,忙道:「是奴婢愚笨,求娘娘息怒。」
陸卿雲站起來,來回走了幾步后停了下來:「借刀殺人!」
珍珠一臉迷惑的看著陸卿云:「娘娘的意思是……」
「想辦法挑起……」
在屋內人說話之時,屋外一個端著放有一杯茶盞托盤的宮女慢慢的退了下去。
……
翌日,雨過天晴后,整個天空都像被洗過一樣的碧藍無雲。
儲秀宮內,為段景煥整理龍袍的顧婉儀將最後一樣玉佩別在了他的腰帶上后,安靜的退在了一旁。
段景煥似想起了什麼:「你們經常喚禮儀司的人來儲秀宮打掃?」
「回皇上,是的。」
段景煥便不再說什麼,轉身出了顧婉儀的屋子。
在離開儲秀宮時,他對李德海說了句:「冊封秀女顧婉儀為婉貴人,賜翊坤宮。」便上了龍輦。
留下了一臉發愣的李德海。
李德海看了一眼顧婉儀的屋子,喃喃自語:「一次寵幸,皇上這麼快就冊封了?」說歸說,辦事可不敢怠慢。
當顧婉儀跪下接旨時,激動的熱淚盈眶,待李德浩走後,便抱著佟菲菲又哭又笑。
「哭什麼呀,這可是大喜事。」佟菲菲說歸說,自己的眼眶發熱了起來。
她們都進宮大半年了,一直沒有得到過皇上的注意,在宮中沒有身份就沒有地位,沒有地位就沒有待遇。
官女子的身份就如同宮女一樣,只是不屬於任何一宮只能待在儲秀宮裡,唯一不同的是暫時無人敢使喚而已。沒有自己的宮女太監,沒有年例,沒有像樣的日常飲食配額,一切的一切都要從簡。
如今,蘭亭虞才被冊封為貴人,緊接著顧婉儀也被冊封了貴人,這無疑算是熬出了頭,有了自己的行宮,有了自己的宮女太監,也有了貴人該有的待遇。
「菲菲,我走了之後,儲秀宮就剩你了,你可怎麼辦?」高興之餘,顧婉儀的心中有了不舍。
「還有眉笙啊,她會經常來陪陪我的。」
「我和亭虞等著你被冊封,到時我們三人再一起等著眉笙被冊封。」
佟菲菲連忙點著頭:「那時我們四人就都有自己的行宮了。」
「對,我們四人一定要都熬出頭來。」
「別哭了,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哭腫了眼可不好看。」佟菲菲一邊說著一邊替顧婉儀擦著眼淚。
「婉貴人,該去翊坤宮了。」門外的宮女提醒著。
佟菲菲不敢耽誤:「我送你出儲秀宮。」
……
禮儀司。
「眉笙,聽說了嗎?顧秀女今早被冊封為婉貴人了。」坐在走廊里刺繡的甜瓜說道。
聞言,正在刺繡的蘇眉笙猛然抬起頭,兩眼直放光:「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還從我們禮儀司派去了兩名宮女和兩名太監,以後他們就留在翊坤宮,跟著婉貴人了。」
「沒想到來的這麼快。」蘇眉笙喃喃自語,臉上有著喜悅。
「你為何如此高興?」
蘇眉笙有意掩飾著自己的表情,低頭繼續刺繡著:「當然高興啊,婉貴人人這麼好,又這麼有才華,早該冊封了。」
甜瓜停下了刺繡,呆看著蘇眉笙:「你呀,就是愛瞎操心,是人家當貴人了,又不是你,如若是你,我才高興呢。」
「這輩子你就別想了,我是當不了貴人的。」蘇眉笙故意嘆了口氣。
「你是我見過長得最美的人,皇上為何看不見呢?」甜瓜歪著腦袋一副想不明白的模樣。
「因為我跟皇上八字不合,每次見面我都倒霉,你不是都瞧見過了嗎?」
「唉,可惜了你這麼個大美人啊。」
蘇眉笙不認同的搖搖頭:「不可惜,等到了二十五歲,我出宮后再嫁人也不遲。」
說到這裡,她的腦海里出現了一個人,一個一直在宮外等著她的人——黎靖之!
「眉笙,你笑什麼?」
蘇眉笙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的笑出了聲,緊忙收了聲:「沒有啊,是你聽錯了。」
「不可能,我明明聽見你在笑。」
「快綉吧,一會吃過午膳,我們還要去儲秀宮打掃呢。」蘇眉笙能想象到此刻的佟菲菲一定也是笑的合不攏嘴。
義結金蘭的四人已有兩人成為了貴人,下一個不是佟菲菲都沒人信了。
……
養心殿。
「啪!」段景煥一掌拍在奏摺上,龍顏上寫滿了怒火:「又是一個要求嚴懲恭志文的。」
一旁的晉王段景逸說道:「恭志文貪墨銀兩一案疑點眾多,經微臣細查后發現,他正在徹查的一樁販賣私鹽案,牽扯到眾多官員的貪腐受賄。他從廣東層層往上,一直查到京城就查不下去。若說他收受賄銀,為何查到了京城才開始收受?在廣東時,天高皇帝遠的豈不是受賄的最佳機會?為何偏偏要在天子腳下受賄?且一受賄就被人告發,這明顯就是有人在暗中布的局,其目的是為了阻止他繼續查下去。」
正欲喝茶的段景煥聞言,看向了段景逸:「查出幕後布局的人了嗎?」
段景逸搖了搖頭:「目前還沒有,此人藏匿很深,微臣能查到的也只是一些表面的東西,每次調查一深入,線索就斷了。」
墨眸中閃過一絲凌厲,段景煥冷怒道:「查,給朕好好的查,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在幕後操控。」
「是!」
「此事要暗中進行,不要打草驚蛇。」
「微臣明白。」
「皇上,已到午膳時辰了。」李德海在一旁小心的提醒著。
近日,因為朝中之事,皇上的情緒總是起伏不定,他這個做奴才的說話做事都要小心翼翼的察言觀色,稍有不慎,指不定就會挨罰。
段景煥站起身來,走出龍案,對著段景逸說道:「一起吃。」
「謝皇上!」
兩人來到膳房時,桌上已經擺滿了菜肴。
當坐下的段景煥嘗了一口后,便索然無味的放下了筷子。
「皇上?」李德海小心的問著:「可是菜不合胃口?奴才去命御廚重新再做。」
段景煥擺了擺手:「朕想起了昨晚的烤茄子。」
那只是蘇眉笙隨手烤的一個茄子,其味道卻勝過了這一桌子的菜,因此在段景煥僅僅只是吃了一口菜后,便沒有了再吃的食慾。
一聽這話,李德海頓然明白了過來,急忙道:「奴才這就去找蘇眉笙。」
段景逸微微一動眉頭:「蘇眉笙?」
「晉王有所不知,昨夜皇上吃了蘇眉笙烤的一隻茄子,應該是有些喜歡那烤茄子的味道了。」
「原來如此。」段景逸又怎會不知蘇眉笙那一手燒烤的絕活?他曾命府里的大廚依樣畫葫蘆都烤不出蘇眉笙燒烤的味道。
「奴才這就去禮儀司。」
誰想,段景煥猛然一喝:「狗奴才,誰讓你去的?」
剛要抬腿的李德海嚇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朕有說要你去找她嗎?」
「奴才該死,求皇上恕罪。」李德海嚇的連連磕頭。
「滾!」
「嗻!」
一旁看著的段景逸忍不住輕笑出聲:「微臣很少見皇上如此情緒?」
「朕有何情緒?」
「微臣看得出皇上明明很想吃,卻不知為何拗著不找蘇眉笙來做。」
段景煥看了一眼段景逸:「此女子心機頗深,幾次三番在朕面前獻媚,朕豈能稱了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