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身先士卒
“劉縣尉，城上危險，這幅甲胄是上任縣尉的，您穿上吧。”
隊率將甲胄交給張猛，轉頭回去指揮弓箭手作戰。
“主公，穿上甲胄吧。”
張猛道：“刀劍無眼，流矢亂飛，不安全。”
“無妨，有護衛隊在我身邊，有什麽什麽好怕的，有你張猛保護，區區流矢還能要我性命？”
劉煥笑道：“那隊率甲胄殘破，你替我將這甲胄給他穿上，一會兒賊軍殺上來，我們等還要並力殺賊。”
“喏！”
張猛將甲胄送給隊率，立馬跑回來護衛在劉煥身邊。
這種要命的場合，有一副精良的甲胄在，就多一份生還的希望，隊率得到甲胄，向劉煥深躬一禮。
“可惜啊，若有一支精銳，此時可趁賊軍填河，突擊之。”
劉煥指著城外冒著矢石填護城河的賊軍，歎氣道。
如果有一支精銳突然衝出去，必定可以擊亂賊軍布置，搗毀其軍陣，斬將奪旗都有可能。
劉煥麾下真正的能戰之兵不足百人，考慮到城池不容有失，這種冒險的做法，他不敢去做。
“張猛願帶領護衛隊，為主公衝擊敵陣。”
張猛請戰。
劉煥看到護城河邊，賊軍有盾牌手防禦己方箭矢，沒有答應張猛。
“護衛隊才三十人，都是我劉府千挑萬選出來的精銳之士，怎能做無畏之犧牲？”
劉煥道：“眼下，據城而守方為上策。”
“喏！”
護衛隊是張猛訓練的，都是精銳，都不怕死，唯獨人數少，當真衝出城去，麵對兩千人賊軍，基本上有去無回。
經過努力，鄭寶麾下賊軍將一段護城河填平，刀盾手頂著盾牌緩緩推進，過了護城河，列出盾陣，掩護後方攻城主力過河。
鄭寶來的急，大型的攻城器械來不及準備，雲梯倒是帶了不少。
“弓箭手聽令，優先射擊扛雲梯的賊軍！”
“喏！”
護城河被突破，賊軍又有盾牌防禦，弓箭手能選擇的目標不多，聽到劉煥下令，隊率帶領弓箭手們鎖定雲梯的位置，進行無差別打擊。
鄭寶麾下賊軍頗具勇力，硬是頂著箭矢前推。
他們不計代價，將雲梯推靠上城牆，梯子頂上的鐵鉤勾住城垛，登城戰開始！
“先登城頭者，賞十金！”
“生擒劉煥者，賞百金！”
得鄭寶命授意，一百號督戰刀手在護城河旁齊聲呼喊，聲勢浩大。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賊眾們也不含糊，一個個怪叫著往雲梯上攀爬，不畏生死，戰意被厚賞激發出來。
守城的將士，嚴格來說不足百人，其他姑且算做青壯。
那些接受過張猛訓練各家族家仆家奴們，聽到城下震天的喊殺聲，嚇得臉色蒼白手腳發抖，反倒是那些流民眼中迸射凶光，憤恨的盯著城下的賊軍。
這些人攻城，毀了他們好不容易得到的安寧。
你不讓我活，我就跟你拚命。
劉煥麾下，流民們的鬥誌非常旺盛，直追劉府護衛隊以及守城將士。
“諸位，成德需要你們，且隨我殺敵！”
在這檔口，劉煥來不及做戰前動員，他抽出腰間佩劍丟掉，換了一把戰刀，帶上護衛隊，要親自迎敵。
這種方式，比說大道理簡明扼要得多。
流民們見縣尉拔劍，紛紛抄起刀兵跟在其後，那些家仆家奴見流民都願意拚死守護城的城，心中權衡再三，還是跟隊伍。
“縣尉上來了，兄弟們殺賊啊。”
隊率一個突刺，將一名攻城賊兵捅穿，奮力一揚，將還沒死透的賊兵丟下城頭，將士們見隊率勇猛，紛紛大喝殺敵，士氣如虹！
城牆外邊，鄭寶賊軍搭靠許多雲梯，賊兵蟻付般往上衝，守城壓力頓時大增。
“倒火油！”
城下賊兵眾多，劉煥下令，將士們立即依令行事。
滾燙的火油，照著雲梯澆下，被火油澆到的賊兵，痛苦的嘶叫著，從雲梯滾落，城頭上有將士射出火箭，城下頓時燃起熊熊大火，來不及逃出火區的賊兵，痛苦的在火海中嘶吼，最後不甘的倒地，成為火焰的燃料。
火焰不滅，賊兵無法靠近城牆，在護城河與城牆中間徘徊不定。
後方鄭寶喝令進攻，然有大火阻隔，雲梯燒毀近半，繼續攀爬隻會徒增傷亡……
再者，隊率再次指揮弓箭手攢射，混亂中的賊兵頓時成片死傷。
賊兵進退失據，劉煥不願錯失良機，轉身大喝道：“諸位將士，賊軍膽怯，隨我出城破敵！”
城門洞開，劉煥手持戰刀，帶領將士們衝殺而出，轉瞬撞進賊軍人群。
雙方，短兵相接！
經過數月刻意的艱苦訓練，劉煥武力得到巨大提升，此番他身先士卒，衝擊賊眾，成功激發身後將士們的鬥誌。
這一刻，他們不是家奴，不是流民。
他們都是守衛成德的勇武之士，是英雄！
張猛和隊率一左一右護衛劉煥，以劉煥為箭頭，在敵陣中不斷衝殺。
賊軍沒料到劉煥會率軍出城反擊，想要抵抗時，為時已晚。
爆發出鬥誌的守城將士，又有劉煥三人打頭陣，凶猛得不像話。
劉煥渾身浴血，戰刀卷刃，猶自不斷衝殺。
這是他首次上陣殺敵。
滾燙的鮮血澆灌在身上，腥臭的氣味直衝腦門，劉煥想吐……
血汙遮蓋了蒼白的臉，在張猛和隊率的陪伴護衛下，他帶領將士們將賊軍殺穿！
攻城賊軍倉惶後撤，守軍沒有追趕。
護城河邊，劉煥杵刀而立，身形雖不甚高大，卻令賊軍喪膽！
……
“劉煥，你果然英雄少年，可敢與我一戰？”
鄭寶本就是驍勇果毅之輩，見劉煥年紀不大，本事不小，頓時手癢。
“劉縣尉，此賊生得健壯，武藝定然不差，我等衝殺一陣已是力竭，不可魯莽。”
隊率擔心劉煥年輕氣盛，急忙勸導。
“張猛可代主公迎戰賊酋。”
拒絕鄭寶的邀戰，會影響好不容易激起的士氣，張猛擔心劉煥力氣不足，難以對戰鄭寶，便想代替劉煥。
“不必，給我換一柄戰刀。”
劉煥有自己的想法，他要檢驗這幾月的訓練成果，在亂世中生存，本身能力必須夠強。
像鄭寶這種地方豪強，正好當他練手的對象。
接過張猛的戰刀，劉煥小聲對其交代道：“張猛你盯著點，萬一我不是他的對手，你要衝上來救我。”。
“喏！”
張猛心中大動，主公竟這般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