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末世公交車七
“你好煩啊！”
趙銘衝著買菜阿姨怒吼道。
話剛說出口，他就感覺不對，身上病毒入侵越發嚴重了。
被趙銘一吼，頓時車廂當中陷入安靜，走到車前段，坐在椅子上，揭開紗布能看見被感染的腳踝，周邊已經腐爛，長著一圈綠色絨毛。
喪屍病毒的入侵，導致趙銘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當中，現在他滿門心思都是如何避免成為喪屍。
首先，這段時間絕對不能生氣，推延變異時間。其次，要趕快集齊喪屍基因，讓身體擁有抵抗變異的資本。然後，要保證自己不被他們發現，否則在嚴峻局勢之下，他們會做出什麽舉動，根本無法預測。
被病毒感染的趙銘身體非常虛弱，握劍的手都在發顫，嘴唇發白，渾身冒著冷汗，對準傷口，拿著劍挖了一圈，硬生生將腐爛的傷口挖了出來。
劇烈的疼痛讓趙銘忍不住驚呼，但這至少能減少病毒的擴散。
或許是因為趙銘經曆過兩次強化，喪屍基因入侵的效果減弱不少，現在趙銘感覺身體狀況，手上稍稍能用上些力氣。
對麵的張默從趙銘起身時就一直盯著，看趙銘身軀似乎在發抖，仔細觀察不肯放過任何細節。
等看見挖肉的時候，再聯想到農民工喪屍的情況，張默推動眼鏡，貌似知道什麽大秘密，臉上詭笑。
……
隨著情侶的死亡，目前車上僅剩下的人數就隻剩下張默、兩個農民工、買菜阿姨和爺孫幾人。
張默再三掃過趙銘蒼白的臉，心中還是不敢確定，故意靠近詢問。
“老弟，你這是生病了嗎？這時候生病可不是好事情。”
“沒事。”
聽到趙銘虛弱的聲音後，張默終於確定此刻趙銘已經被感染，嗓門大了幾分，讓車子裏的人都能聽見。
“老弟，你這腳是怎麽回事啊！都腐爛了，該不會……該不會。”
張默遲遲沒說話，引起大家的好奇，臉上猶如狐狸般露出狡黠的笑，看趙銘的臉上，耀武揚威一副小人嘴臉。
“該不是被喪屍咬了吧！”
“真的?”
隨著張默的話說出，頓時一片嘩然，最先過來的是穿著藍色廠服的農民工，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趙銘身旁，看到腳踝處的傷口，扯著嗓門跟喇叭般。
“他感染了！他感染喪屍病毒了。”
得到確認，在後座的幾人也都圍了過來，看中央處臉色蒼白的趙銘。
“這絕對是被感染了，否則剛剛還精神的小夥子，怎麽轉眼就成了軟腳蝦。”
“他不會也變成喪屍吧！”
“夠嗆，你看剛剛那人才多大的傷口，就成了喪屍，估計他也懸。”
眾人一時之間討論不出政策，議論著趙銘的下場，有人建議直接殺死他的，但卻遭受到所有人的針對，也有人說把趙銘驅逐出去的，這時眾人多數沉默了。
相比較直接殺死趙銘，把他驅趕出去，看上去更讓人接受。
張默一直暗中觀察人們的表情，他是名律師，對審時度勢再熟悉不過。
在這樣搖擺不定的時刻，誰站出來帶領大家出個主意，就能名正言順的成為領導人，看大家沒商討出來理所然。
張默咳嗽幾聲，故意吸引目光。
“既然趙銘已經被感染了，那麽我們也沒辦法救治，為了大家安全考慮，我建議把他暫時請出去怎麽樣?”
張默的話一出，藍衫農民工幫著說話。
趙銘抬眼望著張默的臉，正是得意洋洋的神色，似乎已經決定了趙銘未來。
“大家沒有意見的話就這樣決定了，如何?”
看眾人表麵不好意思說，但內心都讚同的微妙表情，趙銘對於人性再也不抱有任何期待。
人性這東西，本身就是為了自身考慮的權衡利弊。
期待它，還不如手上的槍實在。
張默認為自己得到所有人的民心，可以身為領導人來處決趙銘。
彎著腰臉上裝作愧疚，望著滿頭大汗的趙銘，還擠出幾滴鱷魚的眼淚。
“對不起，老弟，這真不是我不幫你，著實是為了大家考慮，我們不能因為你，讓我們所有人都置身危險當中啊。”
“那你的意思是?”
趙銘冷酷的眼神和張默相互對峙，在幾公分的空氣裏碰撞。
張默虛偽笑著，嘴唇微動。
“請你離開!”
啪!
趙銘一個大嘴巴子打在張默臉上，打的他頭一歪，這一下可沒放水，以趙銘的力道打的張默腦袋發暈。
吐了口血水，張默扭頭笑著露出血牙。看拿包朝前車門準備離開的趙銘，張開雙臂攔在眼前。
“對不起，先生你還不能離開。”
“為什麽!”
“你手中的劍、匕首、槍械都是我們活下去的物資，我想應該把它交給有用的人手上。”
張默怕引起大家反感，臨時插一嘴。
“這也為了大家的安危。”
“你想要這個?”
趙銘把玩左手槍械，手握著槍柄在半空轉個圈，張默臉上虛偽的點點頭，眼神中絲毫不掩飾對於武器的饑渴。
“是的，為了大家的安危，我不得不這樣做。”
“所以說你們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是或者不是，我想知道個答案!”
手槍在左手轉了一圈，然後被趙銘握住，食指扣著扳機，槍口對準張默的腦袋，冷聲說道。
“給我個答案吧！”
“你憑什麽這麽做，你都已經感染喪屍病毒了，何苦為難我們。
我們隻是想活下去，這有什麽錯。你就不能無私一點嗎?”
另一邊的買菜阿姨滿嘴的仁義道德，麵臨崩潰的譴責趙銘，槍口指著張默，趙銘破口大罵。
“我tm不是你爸，也不是你媽，別給我來這套道德綁架。
這些東西說破天也是我的，你們想要貪圖物質上的需求，但卻不願意承受心理上的愧疚。強盜搶東西還會自己動手，而你們竟然妄想著乖乖送到手邊，你們TM連綁匪都不如!”
趙銘眼中已經是冰冷一片，站在車頭對剩下的人說道。
“記著點，這世界上沒人欠你們任何東西，想要活命，自己去拚。我沒義務慣著你們!”
買菜阿姨臉憋的通紅，但一句話都沒說出來，旁邊的農民工罵著趙銘。
“你怎麽心就這麽硬啊！”
趙銘回頭罵了一句。
“管你屁事!”
說罷，趙銘拿著登山包走下車，老人懷中的孩子看著那道身影，天真問道。
“爺爺，為什麽他要把自己的東西分給別人啊！”
爺爺搖搖頭想了半天理由，但話在喉嚨裏更哽咽，半響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