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末世公交車五
趙銘不想讓他這麽痛苦下去，拿起劍懸在上空。
“救我…我想活下去……”
蛋糕男的眼神更像是哀求，仿佛滿身痔瘡流膿的流浪狗躺在街邊，看著過往行人。
趙銘有些不忍，閉上眼睛，對於和他沒有威脅的人，始終還是下不了手。
［吳昌(重傷、喪屍基因變異中)
(喪屍基因是由a-2號星球創造出的人體進化藥劑，本意為讓人類突破生命極限，但是因為種種原因，發生變異，導致a-2號星球成為喪屍國度，但還是有少數人能夠挺過基因崩潰，達成進化，但前提要求是求生欲極高。)］
係統的機械聲傳來，趙銘有了不殺他的理由，逼近蛋糕男鼻尖的劍突然停下。
算了讓他自生自滅吧！
就算他變異了，也不過是個喪屍，自己還是能夠把他解決掉。
沒必要為了讓個要死的人，讓自己平增心理負擔。
趙銘轉身看著大巴的人，臉色清冷。
相比殺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人來說，車上這群把自己困在外麵，讓自己陷入危險的人顯的更加可惡呢。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殺你全家!
黑色運動鞋踩過散碎的瀝青路，踢開石子，血珠沿著雪白劍身滾落而下，手上格外有力，步步走近。冷峻的眼神盯著遠處的大巴，麵無表情。
走近大巴車。將血紅的車門前躺著的屍體踢開，麵對車門，抬手敲動。
……
“他回來了！”
透過充滿血汙的車窗，買菜阿姨捂著嘴看趙銘渾身浴血，消瘦白皙的臉頰和猩紅血液相稱，宛如從地獄爬上來的怪物，站在車門前。
“怎麽辦!他上來一定會殺了我的。”
“不能讓他上來，我們這麽多人還解決不了他一個了！”
“他可是能殺怪物的人，怎是我們能惹的。”
趙銘敲動車門，露出一嘴白牙和滿臉的血汙形成對比。
“讓我進去!”
聲音強硬的像冰涼的鋼鐵，不容拒絕。
車內一片混亂，每個人臉上神色各異，禿頭男停在按鈕上的手，遲遲不曾按下。
張默起身朝著車上開門的操縱杆按下，手馬上要碰到，卻被禿頭男抓住，神色癲狂。
“你要幹嘛，你別忘了他可是殺人犯，你敢把他放進來，你還想不想活了！”
張默臉上不露神色，眼鏡下的瞳孔冷酷理智。
“你就算不把他放進來，他就進不來了？他手中可是拿著劍，而且有槍!
現在放他進來，還不晚……”
車門緊緊關閉，一雙手把在門縫當中，胳膊上肌肉驟起，拉來一道縫隙，並且不斷加大，露出趙銘的頭，從縫隙中探出笑臉著對眾人說道。
“不用麻煩大家了，我進來了！”
門被強硬的拽開，趙銘起身走進來，看著車中眾人神色。
禿頭男渾身顫抖不敢直視，張默一言不發，情侶兩人在車後，想要走到最後麵，而買菜阿姨滿臉的羞愧。
昏暗微弱的車燈下，沉默的讓空氣都板結一般。
“怎麽了？為什麽不說話。”
冷如冰碴的話掉在地上，沒人敢出聲。
趙銘走到車內，宛如閻王，身上濃厚的血腥味混合著奇怪的味道彌散在車廂，讓人聞了想嘔吐，但更多的還是害怕。
趙銘拽著在駕駛室的禿頭男脖領子宛如抓小雞般，拎出來摔在地上。
禿頭男在地上仰視趙銘的身子，想為自己辯解。
“我不是故意要關上車門的，如果當時不把車門關上，我們都要死!”
“我們都要死!”
“這和我有關係嗎？”
“怎麽沒有……”
禿頭男嘟囔著，但當看見趙銘那雙宛如冰原的眼睛時，突然害怕。
“你出去!”
禿頭男搖搖頭，但趙銘又重複了一遍。
“我說你滾出車廂去!”
看他還是不為所動，趙銘彎下身強硬拽著他脖子。
“我不喜歡廢話，我讓你出去。”
車內的買菜阿姨看趙銘得理不饒人的樣子，於心不忍幫著說了句話。
“外麵都是怪物，你這是時候讓他出去，不是讓他送死嗎？”
“他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真有意思。”
趙銘冷笑看著買菜阿姨。
“他的事跟你沒關係!”
局勢一時呈現僵局，礙於趙銘的威懾沒有人敢說話，而禿頭男不想出去送死，大門被趙銘拽著衣領薅到車門，一路上哀嚎著求饒。
“等一下!”
張默叫住，推動眼鏡走過來。
“你阻攔我?”
“不!你要想好，如果這些人有一個活著回去，你將麵臨的就是追捕，而你如果把車上的人都殺了，你更是說不清。”
張默走到趙銘身邊，一腳將禿頭男踹下車。
“所以你需要一個人幫你洗脫罪名，而那個人就是我!”
趙銘皺眉，但發現右腿被禿頭男抱住，稍稍用力把禿頭男踹出去，靠著車門饒有興趣。
“你怎麽就認為我不會把他們都殺了呢？”
“你並不想殺人，否則你不會問出這句話。
不管外界發生什麽變化，但你對官方還有些忌諱，所以我的建議你保護好我。
我是律師，我知道如何讓你擺脫法律。”
張默最後一句的聲音很小，幾乎是靠在耳邊說的。
趙銘停頓一下，雖然眼前的張默說的，不全正確，但也有幾分道理。而且任務要求至少有一人存活，所以趙銘不能隨心殺戮。
畢竟每多一個人，任務就多一分完成的可能性。
趙銘神態閃爍不定，思考半晌，注視張默的眼睛。
“你是個聰明人，知道應該做什麽事。”
伸手從背後拿出另一把匕首，遞給張默。
張默捂著匕首，看門外的禿頭男，手上絲毫沒有遲疑，對著禿頭男的胳膊紮了一刀，殺豬般的聲音傳出。
張默把匕首放在袖子裏，獨自靠在一旁，靜靜思考。
車門關上，車中人群不經意分為三波。
張默坐在座位鋼棍始終緊握手心，而其他人都堆在車身中後麵，畏懼二人。
趙銘靠著車窗將包中的紗布拿出，把右腳的傷口包裹上，腳踝傷口四周成綠色腐爛狀，並且不斷朝著四周擴散。
如果是簡單的傷口不會這麽快腐爛，趙銘心中隱隱有不安的感覺。
調動出自己的狀態麵板，看上麵清楚寫著感染中幾個字，心中一沉。
自己感染了喪屍病毒!
趙銘皺著眉頭，料想不好。
……
車子難得的平靜下來，隻有緊促的呼吸聲。
剛剛跟著一同搬運屍體的農民工躲在角落，不想讓趙銘看見他。
坐在車子最後麵，手機隱約光芒，照亮右手手麵上血淋淋的傷疤，痛的他齜牙咧嘴。
他也受傷了，是被喪屍咬的，但他不知道會發生變異。
精神剛剛放鬆，農民工就感受到疲憊的感覺席卷大腦，他獨自找到車後麵坐下，前麵是情侶二人。
身上越來越熱，宛如像有個火爐在燃燒一般，臉上的汗滾落而下，上眼皮和下眼皮在打架。
不一會農民工就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