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 縱然相逢不相識
何曉微見常娜妮很是難纏,皺了皺眉,說:「我是月月的朋友,你自己問問月月,我有沒有做過傷害她的事情?」
蘇璟玥看著一心維護自己的常娜妮,心生感動,思緒起伏,她正想著該怎麼跟常娜妮說,常娜妮又迅速的開口了。
常娜妮原本就是個潑辣性子,嫁給陸佔一后,被陸佔一嬌寵著,性子更加任性,想什麼說什麼,她語氣很嚴肅的對何曉微說:「萬一你們有所圖謀,給月月吃了什麼損害記憶的葯呢?萬一是你們故意讓月月失憶,讓她無法同家人,朋友聯繫呢!我曾經是月月最好的朋友,我為什麼不可以知道她先在生活狀況啊!」
何曉微真是被常娜妮逼急了,脫口而出,說:「你也說了,你和月月曾經是好朋友,你只是曾經了,但是現在月月不記得你了,你和月月暫時就沒有什麼關係,你應該為月月考慮,給她安靜的生活!」
常娜妮此時對何曉微已經充滿敵意了,如果是蘇璟玥說讓她暫時離開,她是認可的,但何曉微這樣跟她說話,她就很生氣,她嗤笑一聲,挑眉怒斥何曉微,聲音不覺的拔高,「你的意思是說,月月不記得從前的事情了,我就得自行消失了唄!
我做為她多年的好友,為什麼不能幫助她尋找回來記憶呢!我為什麼不能問問她現在在哪裡生活狀況,問問她過的怎麼樣呢?我跟她聊幾句天,你都不容許,你為什麼這麼怕我和月月接觸啊?你到底是什麼人?心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想法啊?你如果再這樣,我就嚴重懷疑的你的居心了,我可以報警的!」
何曉微被常娜妮質問的啞口無言,正在這時,紀東揚冷沉的聲音在他們身側響了起來,「常小姐,情緒怎麼這樣激動啊,因為什麼事情要報警啊!你有什麼話可以來跟我說的!」
紀東揚原本以為何曉微可以將事情搞定的,他帶著孩子在旁邊等了一會兒,聽著事情越鬧越僵化的,常娜妮不依不饒,一副不肯罷休的樣子,他知道自己必須出面了。
另外,這裡的地方不算太大,她們吵這樣大的聲音,他再假裝聽不見,明顯是不對勁的,他把孩子交給一旁的奶媽,叫奶媽和保鏢帶孩子先回別墅,他過來解決問題。
嚷嚷的正歡的常娜妮,一轉頭,看見了許久不見的紀東揚,明顯的驚了一下,看著紀東揚硬朗陰沉的臉,犀利狠辣的目光,鋒芒畢露的常娜妮立即就蔫巴了,偃旗息鼓的低下頭,臉上露出些畏懼的神色,磕磕巴巴的同紀東揚打招呼,「紀……紀先生啊.……這麼巧的啊.……」
紀東揚禮貌的對常娜妮一點頭,不帶什麼情緒的說:「常小姐,這位何小姐是月月現在的同事,兼好朋友,她剛剛說的話都是真的,她對月月也沒有什麼險惡用心,因為月月的頭部有傷,不能受刺激,她剛剛所說所做的,都是為月月好的。
我知道你關心月月,但月月身體不好,她又把你忘記了,你想知道什麼事情,你來問我好了,我現在是月月合法的丈夫,我們是登記過,受法律保護的關係,正大光明的關係,你無論問我什麼,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所有了解紀東揚的人,都能感覺到他平淡語氣下的怒氣,常娜妮原本就害怕紀東揚,此時突然在這裡遇見紀東揚,更加害怕了,她在心裡恍恍惚惚的知道了,蘇璟玥消失的這兩年,都是同紀東揚在一起的,一定是紀東揚有意的控制了蘇璟玥。
常娜妮心裡有疑惑,有不甘,但面對著紀東揚,她什麼話都不敢說了,她從骨子裡害怕紀東揚,而當年,她又曾做過一件非常對不起紀東揚和蘇璟玥的事情,這件事情令她心頭有愧,耿耿於懷,總覺得她欠了紀東揚和蘇璟玥很多的。
陸佔一要比常妮妮機靈許多,他一見紀東揚出現了,說話語氣也很高冷,就知道常娜妮惹事了,紀東揚這個人出名的喜怒無常,睚眥必報,他的老婆任性蠻橫,他可以嬌慣著,包容著,紀東揚可不會嬌慣著常娜妮的。
陸佔一連忙笑著打圓場,說:「紀先生啊,娜妮突然見到蘇小姐,很是高興,說話做事有些衝動了,既然蘇小姐的身體不好,我們就不打擾大家了,等以後有機會,我們夫妻兩個再去拜訪紀先生!」
說完,陸佔一拉了拉常娜妮,叫著:「走吧,孩子找不到你,已經哭半天了!」
常娜妮抬頭看向蘇璟玥,眼睛里不由泛起淚光,她已經找了蘇璟玥很久,很久了,她已經想了蘇璟玥很久,很久了,今天在這裡突然遇見蘇璟玥,她激動萬分,欣喜異常,最後去落得個縱然相逢不相識!
心臟承受了莫大撞擊的蘇璟玥,用最大的力量控制自己上涌的眼淚,心裡不斷的念叨著:常娜妮,對不起啊,常娜妮,對不起啊……
常娜妮還有許多許多的話要對蘇璟玥說的,但此時此刻,有紀東揚在旁邊,她什麼都不能說了,她只能又深深的看了蘇璟玥一眼,哭著轉身離開了。
蘇璟玥看著常娜妮漸行漸遠的背影,覺得心都被疼麻木了,常娜妮雖然被陸佔一拉著,一路急行,還是會忍不住回頭對著蘇璟玥站著的地方張望,哭哭啼啼的,好像生死離別一般。
紀東揚沒有關注常娜妮,一直注意著蘇璟玥的表情,他見蘇璟玥眼睛里有光在閃動,那是淚光,但蘇璟玥一直在極力的壓制著,忍耐著,因為這樣的強行壓制,以至於她臉上的肌肉都跟著不斷的輕顫,好像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紀東揚知道蘇璟玥和常娜妮的感情有多深,當年常娜妮偷自己的標書給穆佑,自己誤以為是蘇璟玥偷拿給了寧凱堯,打她,罵她,羞辱她,可是她為了保護常娜妮,愣是把所有的委屈都咽下了,一個字都不肯同自己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