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對不起 【213】潛規則
同樣的話，過去那麼多年，在應酬的時候，什麼時候沒聽到過？
在他們男人看來，女人征戰商場，靠的無非就是上位的手段和潛規則，面對這樣的羞辱，在過去，為了楚斯寒，她都能微笑著隱忍下來，賠禮道歉的把好話說盡，砸大把錢下去請陪酒小姐好生伺候著，為的就是希望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談妥案子。
而如今，她不必再為了楚斯寒而活著，更不用為了一個案子去忍受這種羞辱，她不是蘇恩萱，做不來她的面面俱到，更沒有她那樣的手段。
收拾好桌子上的文件，她冷冷轉眸，譏嘲的掃了眼面前猙獰而憤怒的男人，心底一陣唏噓感慨，真不知道當年她是怎麼忍過來，走到今天的。
「倘若我爬了不知道多少個男人的床，千念不可能成立這麼多年還是間小公司，不是哪個女人都可以為了錢當陪酒小姐的，尤其是你這種，連讓人忍氣吞聲當個陪酒小姐的資格都沒有的庸才！」
輕哼了聲，她瞥了眼對面眸光尖銳的蘇恩萱，轉身就走。
身後，備受羞辱的楊總經理粗喘著氣追了出來，氣不過的大喊：「賤人，你給我站住！」
踩著高跟鞋，蘇念卿挺直了脊樑走在走道上，懷裡抱著的一疊設計方案突然變得有些燙手，跟在身旁的玲瓏不客氣的轉頭瞪了身後的人一眼，直接爆了句粗口：「垃圾！」
「你們給我站住！」許是沒被人這邊羞辱過，楊總經理忿恨的站在走道上，指著她們倆的後背痛罵，周遭聞聲出來的職員紛紛好奇的趴在玻璃窗上窺探著，欣賞著這難得的好戲。
電梯叮一聲打開，一群人從電梯里出來，快速的在電梯門口站成兩排，畢恭畢敬的等著電梯里最後站著的人走出來。
乍一看到電梯里出來的人，蘇念卿微微愣了下，僵硬的身影隨之頓住，轉過頭和玲瓏互看了眼，兩人都是掩飾不住的驚訝。
看到她，凌子澈顯然也有幾分訝異，俊彥的臉上淺淺的揚起淡雅的笑容，優雅不改的開口打招呼：「嫂子，你怎麼在這裡？」
「我過來談case，你呢？怎麼這麼巧？你不會也是過來談合作案的吧？」他會出現在這裡，確實讓她有些意外。
據她所知，凌子澈現在是集團的幕後掌權人，凌氏集團的事大部分是由執行總裁和首席執行官負責，大事再直接上呈身為董事長的他，可以說他才算是真正的財閥boss，讓眾多員工替他工作，而他只需要做出決策就行TXT下載。
聽慕亦塵提起凌子澈的工作的時候，她是滿心羨慕的，畢竟眾多集團里，很少有人能像他這樣，瀟洒的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衣食無憂，又坐擁萬貫家財執掌N多個分公司，不用像其他集團負責人那樣，每天忙碌於兵荒馬亂的工作，只需要享受成功人士的悠閑生活就足夠了。
「我啊，我只是來公司看看，順便過來看看你們夫妻倆。」微微眯眼，凌子澈漫不經心的笑了笑，「案子談得怎麼樣了？談妥了嗎？」
下意識的，他抬眸看向她身後走廊上站著的楊總經理，暗眸微凜。
「談崩了。」聳聳肩，她笑得有些無奈。
「策劃案給我看看。」說著他朝她伸過手去，在她疑惑的眼神里，淡然一笑，儒雅的神態似乎能掌控一個人信任，讓她忍不住把手裡的策劃案遞了過去。
「蘇小姐您別擔心，M迷是凌氏的子公司。」站在凌子澈身旁的美女秘書見著，忙開口替凌子澈解釋，一掃蘇念卿所有的疑惑。
「M迷也是凌氏的子公司？！」乍一聽到這個，蘇念卿猛地抬眸，訝異的看向低頭翻看策劃案的凌子澈，如夢初醒般，愣了幾秒后不禁揚唇輕笑。
她還真是傻啊，以凌子澈現在的身份，壓根不用親自上門談case，她竟然還以為他是過來談合作案的，她早該想到，能勞他大駕的無非就是巡視公司！
「琳達，通知ceo，讓他下來一趟。」合上策劃案，凌子澈抬眸看向蘇念卿，俊臉認真而嚴肅，「我們還是到會議室談吧！」
「嗯？」眨了眨眼，她不解的轉過頭看向朝會議室走去的身影，再看看一旁站著的秘書琳達，「你們總裁跟我談？」
「當然，蘇小姐您請吧！」琳達禮貌的朝她做了個請的姿勢，拿出手機給公司負責人撥了過去。
看著凌子澈領著一眾人過來，公司總經理微微愣了下，領頭人強大的氣勢讓他控制不住的有些緊張，「你……你是？」
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凌子澈也沒搭理他，領著身後的眾人往會議室走，晾著楊總經理一個人站在原地訝異的搞不清楚狀況。
「你……你是誰啊！」看他的架勢不像是普通人，楊總看了看不遠處站著的蘇念卿，再看看那早沒了人影的會議室門口，也沒多想，忙追了上去。
回神過來，玲瓏拉了拉蘇念卿的衣角，有些竊喜，「老大，咱這算不算是遇著貴人了呀？！凌總可是凌氏的總裁啊，M迷又是凌氏的子公司，這個案子咱們今天應該不會白跑一趟吧？」
「會不會我不知道，談了再說，反正死馬當活馬醫了！」依著凌子澈的性子，在公事上，未必會給她走後門，既然他出面了，她也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
偌大的會議室里，凌子澈懶懶的坐入主席座，涼薄的眸光掃了左側的蘇恩萱，再看看跟著進來的楊總經理，挑挑眉擱下手裡的策劃案，薄唇輕揚，慵懶的暗眸里隱約沁著一絲輕漫，「沒想到蘇小姐也在這裡。」
看到他，蘇恩萱訝異的收回視線，轉頭看向楊總經理，再看看主席座上氣場強大的男人，「我現在是M迷的廣告代言人！」
「哦？」挑挑眉，凌子澈從策劃案中抬起頭來，淡然的臉上揚起淺淺的笑意，彷彿是聽到什麼好玩的事情一般，上下打量了蘇恩萱一眼，「M迷的廣告代言人除了樣貌出眾之外，恐怕還需要絕佳的表演能力吧？」
「你什麼意思？你是覺得我不適合當M迷的代言人嗎？」凌子澈的質疑，頓時遭來蘇恩萱不悅的反駁。
「那蘇小姐你覺得你有這樣的能力勝任代言人的工作嗎？」
「有沒有這樣的能力，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嗎？」凌子澈那咄咄逼人的語氣，已然讓她沒了耐性。
相較於她的不耐，一旁的楊總經理更是聽得一頭霧水，轉過頭，他看向佔用了他的座位的男人，沉著臉再問了一句：「你到底是誰！」
凌子澈瞥了他一眼，壓根不把他當一回事兒，低下頭去繼續翻看著手裡的策劃案。
被他無視，他轉頭把目標對準了圍著辦公桌而坐的幾個職場精英，「還有你們，你們到底是誰，這可是M迷公司，不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公共場合！在我叫保安上來之前，趕緊給我出去！」
「楊總，你還是安靜一點吧！」坐在一旁，玲瓏偏過頭冷冷的提醒了句。
正說著的時候，會議室的門咔噠一聲被打開，幾道身影步履匆忙的走了進來，直直的朝主席坐上的男人走去。
「總裁，很抱歉，讓您久等了！」辦公桌前，領頭的男人畢恭畢敬的頓住腳步，禮貌的朝主席坐上的男人低頭見禮，臉上的神情略顯無措而慌亂，「我們不知道您過來，之前也沒有接到您來A市的消息……」
「是我事先沒通知，不怪你。」抬眸，凌子澈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公司負責人，再看看一臉震驚的楊總經理，輕笑了聲，暗眸沉沉，臉上的笑意明顯沒有達到眼底，「現在還需要我再介紹一下自己嗎？」
「你……你是總裁？！」公司的執行官這麼稱呼他，那定然不會有錯，M迷隸屬凌氏集團名下，公司的總裁經常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連他也沒見過，卻沒想到，竟然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而且自己剛剛還大不敬的要攆他出去，這會兒可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惹麻煩了！
聽到他的聲音，m迷的首席執行官抬起頭來，訝異的看向楊總，「老楊，你……」下意識的，他轉頭看了看主席坐上的男人暗沉的臉色，隱隱明白了什麼，擰著眉僵硬的介紹：「這位就是集團總裁！」
ceo剛一介紹，楊總頓時哆嗦了下，忙走上前來，尷尬的低著頭道歉：「總、總裁，剛剛實在抱歉，鄙人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還望您大人有大量別放在心上……」
「這點小事還不值得我放在心上，既然人都來齊了，那就坐著說話吧！」主席座上的人開了口，周遭站著的幾個人互看了眼，找著座位坐下。
「蘇小姐，說一下你今天的來意吧！」經他這麼一說，ceo這才注意到對面坐著的女人，驚訝之餘，不禁轉頭看向主座上的男人，「總裁，這……這是怎麼回事？」
剛剛接到總部總裁秘書打來的電話，說總裁就在17樓的會議室，他還以為是自己幻聽了，半信半疑的下樓來，看著電梯口站著的總裁秘書，整個人都懵了！
總裁不時會來公司巡視，一向低調慣了，所以從來也不跟下邊的人打聲招呼，每次都是突然襲擊，弄得他們一個兩個手忙腳亂，也讓公司的職員在工作之餘，不敢偷懶閑聊，渾水摸魚。
「我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不如，蘇小姐給我解釋一下？」轉過辦公椅，凌子澈挑眉看向右側的蘇念卿，神情認真。
「今天我是過來談m迷最新廣告合作案的，可惜談崩了。」
「策劃案我看過了，廣告設計新穎獨特，價格也壓得很低了，可以說是M迷占足了便宜，為什麼還能談崩了？楊總經理，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總裁，這……這個案子其實是在價格上沒有談攏，所以……」
「是你不滿意這個價格，還是蘇小姐不滿意？」把文件挪給一旁的ceo，凌子澈不急不緩的追問。
「是……」楊總經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緊張的轉頭看了他一眼，再看看對面臉色清冷的蘇念卿，咬咬牙拚死不承認：「是她不滿意！」
「你胡說！」他剛說完，坐在對面的玲瓏頓時不滿的反駁，「分明是你的要求太過分！」
「玲瓏！」一旁，蘇念卿轉過頭朝她搖了搖頭，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老大，是他欺人太甚！」不顧蘇念卿阻攔，玲瓏犀利的掃了對面猥瑣的男人一眼，「楊總經理提出的要求是提高百分之零點二的利潤，但是前提必須是我們老大陪他吃頓飯！」
「只是吃頓飯而已，我又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case談妥了一起吃頓飯再正常不過，是你們曲解了我的意思了吧？！」
「請你吃頓飯就能把利潤提高百分之零點二，百分之零點二的利潤起碼不下五十萬，五十萬的一頓飯，楊總，你就不怕噎著嗎？！若沒有意圖，你會做這種虧本的生意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想對你們潛規則嗎？！你覺得有必要嗎？我也是有老婆孩子的！」無憑無據，反咬一口太過容易，尤其是楊總經理理直氣壯的反駁，頓時讓玲瓏弱了氣勢。
「你……無恥！」做賊的喊抓賊，等玲瓏意識到自己太過衝動時，已經遲了，被他反咬一口，再加上自己無憑無據，在這樣的場合里根本無法據理力爭！
「玲瓏！」蘇念卿冷冷開口喊住她，嘲諷的扯了扯嘴角，無視對面楊總經理那得意的眼神，冷著臉提醒：「冷靜點，你這樣，等會他們會以為是我們欺人太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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