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哄而散
張涵聽到聲音才望向她，一臉驚訝的表情隨即捂嘴笑道：“你剛才頭抬那麽高我還以為是跟柱子呢。”
話音剛落，四周的笑聲就響了起來。
“那也總比你這種台柱強。”霜月笑著回應了句，兩個人對視的眼神裏似乎隱約飄著火花。
這是一場無聲的對決，好像誰贏了就會占上風。
霜月性格雖然嬌縱又任性，但是性格和張涵基本是一樣的，說話從不喜歡拐彎抹角。兩個人誰也不讓這誰，明爭暗鬥再所難免，那也不能讓別人去看了笑話。
張涵嫣然一笑，撫了撫長發：“好柱子壞柱子，不一樣都是柱子？”
“張小姐真是開玩笑，一個柱子怎麽能跟我相提並論？”霜月上下打量著張涵：“對對你我也是久仰大名，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
嘴角那一抹諷刺的笑絲毫沒有想要隱藏的意思，仿佛就是要大家知道的清清楚楚。
張涵倒也不生氣，隻是目光變得暗淡起來，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我這種地位的人怎麽好跟你相提並論，我就是那種社會底層的渣渣，能在這個圈子裏生存下去就已經不錯，見麵不如聞名也不是你第一個這麽說了。”
劇組的氣氛隨著她的這句話也跟著低沉了下去，那些看好戲的人都低下了頭。
張涵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像是在說他們一樣，真正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誰會跟他們一樣一直在底層生存而不知道往上爬？
隻怪這裏的誘惑太大，沒有厚實的台子就隻能攀龍附鳳，但是攀龍附鳳的下場又有幾個是好的？
“我倒是想成為一個好柱子，可惜沒有這種榮幸。”張涵又沉聲補充了這麽一句。
霜月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又喜笑顏開來，在她的眼中張涵就是在向自己示弱：“人要有自知之明，一味地想得到那些本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到頭來隻能是自討苦吃。”
說完又怕她聽不懂，繼續補充道：“比如說是男人。”
聲音很輕，但卻足以讓在場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張涵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嘴巴張了張卻始終沒有說出一句話。
以為是自己的這句話把張涵震懾住了，霜月的心中原本的鬱悶之氣瞬間變得暢快淋漓起來，連臉上的笑容也更加明媚：“什麽人就得跟什麽人配在一起。”
“那這位小姐認為我應該跟誰配在一起？”張涵低著頭輕聲問道。
似乎這個問題有些傷腦筋，霜月想了想，環視周圍一圈之後，指著導演身邊的季沐陽興奮的說：“就他就他，就他這樣子就行，長得還不錯身家什麽的也跟你很適合。”
對自己的這個決定非常滿意的霜月，下一刻就望著季沐陽說：“你沒女朋友吧？沒的話跟她挺配的。”
說著還指指麵前的張涵，趾高氣昂的樣子讓旁人看著就有些不爽，傑克在張涵的身邊觀察著這個女人，發現就是個有後台外加胸大無腦的花瓶。
本來還想看看她說這麽多的目的究竟是什麽，誰曾想這個瘋女人的話越說越過分起來，他上前一步就想親自了結了她！
“別動！”張涵一把拉住準備上前的傑克，低吼一聲阻止了他想要前進的腳步。
傑克納悶的看著她，實在不明白以往伶牙俐齒的張涵這時候哪裏去了，剛想要訓斥她，就看見她朝著自己悄悄地眨著眼睛。
傑克疑惑的看著她，還不能明白她是什麽意思，想要問又覺得現在的形式不對。
“張小姐既然攔住你肯定是認為我的想法是正確的，這位先生你就不要鹹吃蘿卜淡操心了。”說罷，還捂著嘴直笑：“這句話是我剛跟著一位朋友學會的，這位朋友我相信張小姐也一定認識。”
霜月揚起下巴挑釁的看著張涵，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張涵為難的看看傑克又看看霜月：“他不是鹹吃蘿卜，他是我的經紀人而且也不喜歡吃蘿卜。”
突然被這句話頂住的霜月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這女人是真傻還是假傻。
“更何況男人不過是附屬品，我想喜歡就喜歡，合適就在一起，為什麽還要介意那麽多？”張涵嘴角含笑的看著她：“難不成你還要先分析下形式再決定要不要在一起？”
被說的有點惱羞成怒的霜月一字一句道：“能讓我看上的都是配得上我的人，從來不用在乎這些東西。”
“那你的生活過得還真是有些無趣，大概連什麽是真摯的感受都體會不到。”張涵看著他的眼神都變成了同情。
季沐陽站在一邊靜靜的聽著兩個人的對話，剛才他是想過去幫助張涵的，但接受到張涵安撫地眼神之後就停下了腳步。
她說的對，喜歡一個人才會覺得合適然後想要在一起，既然這樣為什麽還要在乎他這種局外人？
這麽美好的她楚弋都不知道好好珍惜，讓這中不入流的女人妄想騎到張涵的頭上，真是渣男！
隻要張涵現在一句話，他可以馬上帶她離開楚弋的身邊，但這些都隻能成為他心底的秘密……
霜月看到她的眼神心中焦躁萬分，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原來張涵在給她下套：“伶牙俐齒也不能改變你的身份！”
張涵無所謂的聳聳肩：“我隻是擔心像你這樣沒有經受過愛情洗禮的年輕人，怎麽能扮演好《盛世年華》裏對男主癡心不改的女子。”
“我再怎麽樣也輪不到你管，你還是管好自己比較好，不要等到最後發現什麽都沒了。”霜月說到後麵，麵部表情已經有些扭曲。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拿自己感情說三道四的人，那些從小一起的玩伴都在背後說楚弋不要她，是她霜月倒貼著上去。
現在這個以後被自己踩在腳底下的人竟敢在這裏耀武揚威，等以後和楚弋在一起一定亮瞎她們的狗眼！
張涵吐吐舌頭，微微歪了歪頭看向後麵和季沐陽站在一起的導演：“導演，你還是要多多教教這個小朋友，不然等拍戲的時候NG太多次可是很浪費時間的。”
“我們家張涵的通告可是有很多，公司基本都排滿了，分分鍾都是進賬的。”傑克在張涵的話音一落，適時的就接了上去。
一聽到說這是在說自己，導演也不能繼續置身事外了，隻好走到兩個人的身邊打著哈哈說道：“年輕人不怕做的不好，隻要認真學就行，哈哈！”
“哎呦！”張涵捂著胸口一副心痛的模樣，眼淚似要從眼眶落下來：“我剛出道的時候不會表演就被導演罵的要死，不打就是萬幸，沒想到這位竟然還有這麽好的運氣。”
說完，還假意的擦擦並不存在的眼淚。
霜月自以為打擊到了張涵，幸災樂禍的看著她：“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找好自己的位置才是應該做的。”
這句話正是告訴張涵：你的地位不行所以什麽事都不行，不要妄想那些不是你的東西，找好自己的位置。
“導演，是這樣嗎？”張涵望著導演，欲言又止的問道。
導演看看這看看那，眼神飄忽不定就是不知道往哪裏落，隻能幹笑著像傑克求助。
傑克站在一邊都快要憋出內傷了，接到導演的眼神，清了清嗓子趕緊順水推舟的對著張涵說：“我們先去換服裝不然待會大家等一個人可就不好了。”
張涵心情複雜的點點頭，對著導演打了聲招呼，在旁人注意不到的位置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霜月這才離開。
接收到這個眼神的霜月當然不會願意，轉身就想抓住張涵給她一個耳光，卻在手還沒有抬起的時候被導演攔了下來：“別在這個時候惹事情，這麽多雙眼睛你不怕被淹死？”
霜月又不是傻子，轉頭看見周圍人望著自己的目光，都帶著帶異樣的申請。
“賤人！”狠狠地甩開導演的人，心煩的罵了一句。
已經在一邊等待許久的季沐陽走上前來，任何人都不能說張涵不好，更何況這個女人？
“真正有素質的人就不會隨隨便便的把賤人兩個字掛在嘴邊，更何況你是一個女人。”季沐陽不屑地看了一眼就轉身朝著張涵的方向離開。
霜月怎麽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說了幾句而已，竟然就有這麽多人護著張涵，她轉身看向導演：“導演！再發生這種事我一定會讓你的電影拍不下去！”
剛才還帶著假笑的導演這一刻連笑容都不見了，板著一張臉：“霜小姐既然這麽不滿不如直接找楚總去說，看他願不願意，我去看準備工作霜小姐還是趕快換好衣服，不然待會耽誤拍攝可不好。”
說罷，就轉身離開。
在自己麵前附和的導演突然倒戈，氣的霜月狠狠地跺腳，要不是很過來的助手攔住她說不定還會做出些什麽。
工作人員見主角一個個都散了，也一哄而散，隻剩下霜月在原地對著助手發火。
而另一邊的化妝間裏，卻是不同的一番景象……
“早就說你不會任人宰割，這保密功夫做的也太好了！”傑克忍不住對張涵讚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