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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歡:滄海覓盡擱回憶(5)

  情漫漫非寡歡:滄海覓盡擱回憶(5)


  路易·英寡親自開車送簡回去,送她到門口。


  簡要進去的時候,耳邊拂過低啞的嗓音,「今晚謝謝你幫忙!」


  簡轉身面對他站著,黑夜中他眉眸冷峻,下頜緊繃的厲害,雖然在古堡發生的一切都讓她驚魂未定卻還是露出淺淺的笑。


  「夫妻之間,一定要這麼客氣?」


  路易·英寡狹長深邃的眸子里劃過一抹深諳不定,抿著薄唇沒話。


  「你這樣做,不怕……她恨你嗎?」簡知道他帶自己去古堡是的用意是什麼,更知道他為什麼要親手殺了雲故。


  可這不表示外面的人會知道。


  昏暗的燈光下他俊朗的容顏有幾許的落寞,抿著乾澀的唇瓣,聲音緩緩而出三個字:「她懂我!」


  相愛一場,不管他怎麼變,做過什麼,他相信那個與自己刻骨銘心相愛的女人,始終是懂自己的。


  簡的心因為這三字被狠狠的敲擊了下,酸澀稍瞬即逝,唇角還儘力維持著上揚的弧度,「懂你的人,不止是她一個,我相信自己會比她做的更好!」


  大學畢業回國,她看到路易·英寡和藍慕緋相愛,那時她沒有想過還有什麼可能,失落之餘,她誠心的祝福藍慕緋和伯爵能幸福。


  後來是藍慕緋選擇了那樣的方式傷害伯爵,是藍慕緋丟了伯爵;她喜歡路易·英寡,很早很早之前就喜歡上了,不過是因為年紀,又一直被他當做孩子;她選擇把這份感情當成秘密,隱藏在心裡的最深處!


  現在她不願意再品嘗著暗戀一個人的酸楚和喜悅,她想要為自己的愛情努力一次,努力的走向他的感情地區,渴望佔有一席之地。


  她不怕失敗,卻害怕連努力都沒有就承認失敗。


  她也沒有覺得這樣會對不起藍慕緋,畢竟自己走向路易·英寡的時候,他們已經……分手了。


  如果一定要將她的行為歸納為自私。


  好吧,她承認。


  可是,誰人又能在愛情里不自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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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慕緋和思君一起出院的那,龍子琦親自來醫院接,她還在坐月子里,吹不得風,龍子琦特意帶了一頂帽子,免得她頭吹到風,會留下頭疼的毛病!


  思君出生二十多,好像每一都在長,現在已經圓乎乎胖嘟嘟的,非常可愛。


  龍子琦和靳存煦送了他一塊金牌,刻著出生年月與祝福:平安一生。


  龍離非和葉傾城也派人給思君送了一份出生禮物:雲故平安的消息與一條長命鎖。


  在醫院時,她就在上看到關於雲故的消息,有傳聞是交給了警方,也有人是打了一頓趕出法國,還有消息傳是伯爵親手處決了他。


  畢竟雲故要殺的人是伯爵的生母,他怎麼可能忍受得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最後一條新聞,她原本不安的心,突然安心了。


  如果最後一個傳聞是真的,不是空穴來風,她相信英寡這樣做一定有他更深一層的用意!


  這是戀人之間的一種默契,一種信任,毫無根據卻不容置疑的相信著!

  望著思君睡著后的模樣,五官輪廓像極了他的父親,那個傳承給他生命的人,滿心的柔軟與釋然。


  腦子裡有一個念頭,稍瞬即逝。


  一個瞬間而已,她終於知道該給思君取什麼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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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和日麗,三萬英尺的高空上。


  躺在椅子上的人突然睜開眼睛,陌生的眸光看著陌生的一切,額頭布滿了細汗,想要動一下身子,胸膛撕裂的疼痛。


  「不想把傷口掙開就別動!」冰冷的聲音來源於旁邊的位置。


  他側頭看過去,放下報紙的人露出的輪廓並不陌生,是近期跟在伯爵身邊的於揚。


  「怎麼回事?」他張口想要問於揚,可是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在於揚的瞳仁里看到自己煞白而茫然的神色,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伯爵並未刺中你的心臟,偏離你的心臟三毫米,保住了你的命!」於揚長相偏剛毅的類型,不苟言笑,與杭航或周盡都很不同!


  杭航曾在泰國打地下拳擊是被逼無奈,他本身並沒有兇狠的勁;周儘是司機,他年紀偏大,做事沉穩老練且忠心;於揚是與生俱來的野性難馴,參軍,曾經有傑出的成績;只可惜他身上充滿殺戮,太過冷血,總是會做一些越過界的事,最終被趕出了軍隊。


  路易·英寡是在街上看到他和別人格鬥的畫面,對於他身上的那股狠勁非常欣賞,問他有沒有興趣做自己的隨扈,錢,隨便他開!

  那時,是藍慕緋離開他的第一個月,他突然覺得,以前的自己太過心慈手軟,所以什麼都做不成。


  所以,他活該失去了摯愛之人。


  雲故不懂,腦子裡有很多模糊的畫面一閃而過,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他只記得路易·英寡將刀刃將刺進自己的胸膛,後來發生什麼,他不記得了。


  「你昏迷了八,期間意識不清的醒來過,已經沒辦法話,情緒很激動,醫生給你注射了鎮定劑。」


  於揚看不懂他的那些手語,但也知道他在困惑什麼。


  「不能話的原因暫時還不清楚,需要你再次去醫院做一個詳細檢查!」於揚從口袋掏出一個信封遞給他,「這是伯爵為你準備的新身份,這班飛機是飛往中國·北京!從此以後世界上就沒有雲故這個人了!」


  雲故望著信封遲疑,遲遲沒有接過來。


  於揚直接將信封丟在他身上,「伯爵讓我帶句話給你——你想死,沒人攔著你,死之前好好想想這些年她為你犧牲那麼多,到底是為什麼!」


  雲故怔住了。


  偏差的三毫米,不是失誤,而是……刻意!

  他不是親手要殺了自己,而是要——救自己!


  淺藍色的眼眸氣霧氤氳,右手緊緊的握住信封,側頭看向機艙窗外,潮濕奔騰的停不下來。


  濃密如扇的睫毛安靜的覆蓋在眼睛上,也阻止不了那些悔恨的潮水。


  記憶倒退到大半年前,他被拘押收留的第二。


  韓平出現在他的眼前。


  「只要你配合,紅夫人願意給你們一筆錢,讓你們平安無事的離開法國,否則——」


  「否則什麼?」雲故面色冷峻,眉宇間縈繞著疲憊不堪,被手銬緊緊銬住的雙手捶在桌子上,「溫妮是你們殺的,是你們嫁禍給我!」


  韓平面色沉靜沒有否認。


  「你們以為現在我還會相信你們?」雲故憎恨的眸光看著韓平,恨不得殺了他。


  「現在不是你願不願意相信我們,而是只有相信我們!」韓平冷冽的聲音緩緩而道,「紅夫人知道你不怕坐牢,甚至不怕死,那麼藍慕緋呢?」


  雲故的臉色瞬間沉下,情緒激動的站起來,雙手揪住他的衣領,「不許你們再去傷害她……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們!我一定會殺了你們!」


  「坐下!疑犯,請你保持冷靜……」獄警看到,連忙過來制止,想要對情緒激動的雲故使用電擊棍卻被韓平制止了。


  兩名獄警將他的頭死死壓在桌子上。


  「只要你配合分開藍慕緋與伯爵,紅夫人保證不會傷害藍慕緋,你也不會坐牢。」韓平起身,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下凌亂的衣領,低眸不屑的眸光落在猩紅了眸光的雲故身上,「你沒有選擇的餘地,紅夫人既然能把她扔進塞納湖畔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你認為她會有多幸運,再遇見一個能救她的藍席廷?」


  韓平給了獄警一個眼神,將他帶送回拘留牢房。


  雲故被粗暴的扔在地上,11月的已經冷的讓人無法呼吸;躺在地上半都爬不起來。


  韓平的對,他不怕坐牢,甚至不怕死,獨獨害怕藍慕緋會出什麼事。


  他們用藍慕緋作為要挾,他除了妥協,還能做什麼呢!


  伯爵再厲害,也不會是紅夫人的對手,否則她不會差點就被淹死了。


  他,不能看著她出事!

  傷害她,背棄她,並非是他所願,是沒有辦法,是無從選擇。


  若不是看到新聞報道,他完全不知道紅夫人和封塵竟然那樣對她,他快瘋了。


  沒有想到的是她消失了,沒有隻言片語的離開,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也許是自己讓她太過絕望,讓她的犧牲變成了一場笑話,她在法國已經沒有容身之地了。


  痛恨自己,也痛恨著紅夫人,他咬牙切齒,日夜所想的就是殺死紅夫人,哪怕是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


  可是自己真的太沒用了,他到底是沒有殺掉紅夫人,還再次的讓路易·英寡救了自己。


  直到此時此刻,他知道錯了,大錯特錯。


  他真的錯的太離譜了。


  於揚敏銳的察覺到空氣中的咸澀氣息,側頭看到他蒼白的臉頰上滾落不停的淚水。


  兩道沒辦法遮掩冷銳的劍眉微微的蹙起,眸底閃過一絲困惑。


  他從來都沒有動過情,所以他不懂伯爵的為情所困,也不懂此刻雲故的痛哭流涕。


  在他看來,人類的感情都太過虛偽與軟弱,一個真正的強者是不需要感情這種東西的,一旦有感情便是有了致命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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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揚是將雲故送達中國,安頓妥善之後折返巴黎。


  關於雲故無法開口話的事,也帶他去醫院做過檢查,醫生都他的聲帶並沒有受到任何的損害,許是因為心理緣故,這樣需要心理醫生或是去看精神科。


  於揚看不懂手語,雲故寫給他看。


  讓於揚回去,自己知道該做什麼,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很多年前他不能開口話,後來因為藍慕緋的努力和辛苦付出,他有開口話的機會,可是他沒有好好的珍惜,也沒有走對一條路,憑著年少氣盛,熱血衝動,在誤區越陷越深,讓藍慕緋失望了;也害得他們有情人不能相守,一切都是他的錯。


  現在不能話也好,這是他的報應,要他反省自己的錯誤。


  他會戒毒,好好的生活,再也不會去做一些蠢事了。


  於揚回到巴黎,將雲故的歉意轉達給伯爵。


  路易·英寡欣長冷峻的身影佇立在窗前,手執紅酒杯,身影寂寥,即便是被陽光籠罩,依舊縈繞著淡淡的清冷。


  「於揚,這個冬很冷。」沉默許久,他啟齒低喃。


  於揚怔了下,望向窗外的陽光明媚,下意識的反問:「冷嗎?」


  他沉默不語。


  幾秒后,於揚反應過來,其實冷的是——伯爵的心。


  彼時,已是11月初。


  ………………………………………………


  路易家族的古堡,十九世紀歐洲風格的書房保存的很完整,窗帘拉上,開了燈,昏暗的燈光總給人一種陰測測的感覺。


  韓平畢恭畢敬的站在書桌前,聽到紅夫人的聲音響起:「確認死了?」


  「是的,屍體是我親自丟在野外,我離開時他沒有了心跳和氣息。」


  紅夫人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文件袋,抽出幾張薄紙,眸底的精光一閃即逝。


  韓平將自己的打火機遞給她,她一隻手拿著文件,一隻手用打火機點燃了文件的一角,那些繁亂的字體和專用術語在火光逐漸化為虛軟無力的灰燼,風一吹就碎了。


  跳躍的火光照亮了兩個人的眸子,韓平望著化為灰燼的東西,用垃圾桶接住了。


  文件燃燒到最後只剩下一個沒有文字的邊角,她鬆了手指,火焰太炙熱,灼傷了她的指腹。


  韓平要叫醫生過來給她看看,被她制止了。


  紅夫人攤開掌心,看著自己被灼傷的指腹,火辣辣的疼痛,精緻的容顏卻雲淡風輕,與她這一生相比較,這點痛算什麼!

  嘴角緩慢的往上揚,聲音里有著塵埃落定的使命感。


  「這偌大的路易家族,至高無上的榮耀與權力,終究只屬於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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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月14日,西方情人節。


  這一大概全球國家都是粉紅色的,這一是屬於無數甜蜜戀人的,唯獨不屬於藍慕緋。


  思君半夜發燒,藍慕緋擔心的一夜未眠,不斷的想辦法給他退燒,退了一會,剛亮燒又燒了起來,她就抱著思君去醫院。


  體溫在38°5,醫生還是建議用物理降溫,要是體溫持續不退,再開退燒藥。


  藍慕緋抱著思君坐在病房裡,摸著他因為發燒而紅起來的臉頰,心裡難受的厲害,眼眶都是乾澀的。


  她真希望自己能代替思君生病,替他受這份罪!

  他才三個多月大,發燒該有多難受!


  護士過來幫她給思君換退燒貼,出聲安慰她,不用太擔心,寶寶發燒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每個寶寶都會經歷這樣的事。


  藍慕緋心裡知道是一回事,但感覺又是另外一件事,她和別人不一樣,別人是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可是她就只有思君了。


  惟有,思君。


  藍慕緋的手機響起,她不想吵到思君便讓傭人照顧著思君,自己拿著手機走出病房。


  電話是龍子琦打來的,她聽傭人思君發燒,特意打電話問問,什麼情況!

  藍慕緋將醫生的話和龍子琦了一遍,龍子琦生下龍靳,有一點經驗,不過那時照顧她的傭人都有七八個,龍靳有公公婆婆還有十幾個人圍繞著,也輪不著她操心擔憂,龍靳幾個月大的時候也就發燒過一次,用了物理降溫,很快就退燒了,所以她沒為龍靳的身體健康擔心過!


  電話里安慰藍慕緋幾句,若是實在不放心,她安排思君住進皇家醫院。


  藍慕緋婉拒了龍子琦的好意,心裡雖然為思君發燒的事難受,但是也明白每個孩子都這樣,沒有必要大題做,也不想再給龍子琦添麻煩。


  聊了幾句,掐斷通話,藍慕緋打算回病房,眸光不經意間掃到斜對面牆上掛著的型液晶屏幕,面前還有幾個護士站在一起看,一邊討論。


  「這個就是法國的伯爵啊!長的好帥啊……」


  「他的妻子也很漂亮啊!兩個人真是造地設的一對!」


  「他們選擇的結婚日期都很有寓意喔,上次是1020,要你愛你,上次沒能完成婚禮,這次又選擇在情人節舉辦婚禮,他們一定非常相愛!」


  「……」


  1020?


  2月14?


  相愛?


  這些詞陸續鑽進藍慕緋的耳朵里,她怔怔的望著屏幕上的他俊朗不凡,氣宇軒昂,不論是長相還是身世滿足了所有女性理想對象的條件。


  站在他身邊手拿捧花的簡頭披白紗,輪廓模糊,隱約能看到她笑容如花。


  心,猝不及防的揪起,好似被潛伏在胸口的蠍子尾巴蟄了下。


  上次他們的婚禮,她在醫院,差點丟了性命。


  這次他們的婚禮,她的思君生病高燒。


  命運非要證明他們的幸福路人皆知,她的狼狽無所遁形嗎?

  藍慕緋晦澀的眼眸瞬也不瞬的盯著屏幕,放在身前的右手不有自主的去撫摸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唇瓣一張一合,著無聲的話。


  「英寡,你一定要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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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易·英寡幸福嗎?

  在路易·英寡在40歲的時候,曾經接受過一家媒體記者的專訪。


  當記者問他「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你最想回到哪一年?」的時候,路易·英寡似乎有幾秒的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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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爺:不過是,一個企圖靠給自己講故事來獲得溫暖的傻瓜,而已。謝謝你們,下午還有一更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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