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2章
阿沁，你以為你對攸寧小姑娘多誇誇九公主，她便會像九公主一樣睡覺安安生生的么？怎麼可能啊。
林沁和山溱溱、向攸寧三個人洗漱後上了床，躺在一起親親熱熱說了半天話，才甜甜睡著了。
林曇過去看了看，還好，總算三個人沒有摟抱在一起，是分開睡的。
「被子烘好了么？」林曇問道。
「烘好了。」青竹笑，「烘得又暖和，還又香噴噴的。」
林曇便把向攸寧小心的抱起來，抱到了另一張床上，送到暖融融香噴噴的被窩裡。
向攸寧睡的很熟，沒有被吵醒。
快到清晨的時候，林曇早早的便起來了，又過來把向攸寧放回到了妹妹身邊。
三個小姑娘臉蛋都是紅撲撲的，並排躺一在一起，別提多喜歡人了。
「阿沁。」「溱溱。」林沁和山溱溱先醒了，看到身邊睡著好朋友，高興極了，一臉笑。
向攸寧也醒了，掩著小嘴打呵欠，「溱溱，阿沁，早。」
林沁興滴滴的摟住她，「攸寧，我昨晚沒有白說你呀，你沒蹬人！」
「真的呀。」向攸寧張大了嘴巴，好像覺得這件事情很神奇。
「真的。」山溱溱開心的笑，「攸寧，你昨晚都沒有蹬我，我睡的可好了。」
向攸寧睡覺一向是很不老實的，聽說自己居然一夜之間有了這麼大的長進，簡直不敢相信。
林曇和羅紓，以及在房中服侍的侍女們，都笑彎了腰。
三個小姑娘在床上玩了一會兒才起床洗漱了，一起吃早飯，一起出去玩，形影不離。
山嘉卉和向馨寧各自幫著她們的母親把住處回略整了整，惦記妹妹，也很久不見林曇了，便約好了一齊到長櫻街來拜訪。故人相見自然格外欣悅，拜見過羅紓，知道三個小姑娘正在沁園玩的歡勢，山嘉卉和向馨寧便跟著林曇到她房裡去了，互訴別後情形。
「哎，皇長子對你也太體貼了吧。」山嘉卉沖林曇擠眼睛，「我可是聽我娘說了，為了讓你有個伴兒，特地為縈陽侯的幼子做大媒呢。」說著話，揶揄的看了向馨寧一眼。
「說阿曇便是說阿曇，怎地又編排上我了。」向馨寧笑，「皇長子也不是單單做了個媒，他不是還設法調任某地的知府至京城任了京官么？這個你怎地不提了？」
山嘉卉的未婚夫顧晉明的父親正是位知府，而且最近調任了京官，故此山家三夫人才會送女兒到京城完婚。滎陽侯棠家那是不用提了，已在京城住了上百年，落葉生根，棠曦和向馨寧的婚事自然也是在這裡舉辦。
相互打趣著，三位正值妙齡的少女都是粉面含春。
道過契闊，山嘉卉好奇的四處瞅了瞅，「阿曇，你這裡竟然沒有宮裡派出來的嬤嬤？我聽說但凡被聘為王妃，總會有宮裡的女官到家裡教導禮儀的啊。」向馨寧也納悶，「是啊，阿曇，我怎地看著你還和在安定時一模一樣，並沒受到什麼約束？」
林曇還是很落落大方的，「宮裡確是派了兩名女官過來教導禮儀，不過，他提前便和那兩名女官見了面，也不知他是恐嚇，還是利誘，或者是其他，總之那兩名女官不啰嗦，素日都很少出她們所居住的院子。」
「哎，你口中的『他』，指的是誰啊。」山嘉卉明知故問。
「就是，是誰啊。」向馨寧也裝糊塗。
林曇雙頰飛起片片紅雲，明艷動人。
「不理你們了，一個比一個壞。」她嗔怪的打了山嘉卉和向馨寧一下。
「瞧瞧，這麼大方的人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啊。」山嘉卉和向馨寧取笑她。
三位姑娘嘻嘻哈哈，打打鬧鬧，很是開懷。
林曇命人取出幾件玉石擺件，「這幾件是我精挑細選的，給你倆添嫁妝的。」
山嘉卉和向馨寧卻不肯收下，兩個人異口同聲，「等你做了皇長子妃再送我們啊，那樣我們多有面子。」林曇故作鎮定，「皇長子妃的金冊已經在我這裡了。」-——朝中已舉行納徵發冊禮，皇家的聘禮和金冊已經送到了林府。
「那可不一樣。」山嘉卉和向馨寧想也沒想，「還是等你嫁了吧，到時候東西是從懷遠王府抬出來的，就是不一樣。」
她倆神情中滿是戲謔之意，林曇更是臉上發燙。
「聽說滎陽侯的小兒子是位劍術名家呢。」林曇微笑說道。
這回輪到向馨寧臉紅了。
山嘉卉「哧」的笑了一聲。
向馨寧斜睇她一眼，道：「聽說顧家大少爺是位才子呢，琴棋書畫，無一不通。」
「呸，誰管他通不通琴棋書畫。」山嘉卉臉紅成了蝦須般的顏色。
三個人當中，最愛害羞的反倒是她。
說笑了一會兒，向馨寧猶豫了下，關切問道：「阿曇，沈明嫿名聲很響亮，連安定城中都遍了她的美名。聽說她將來會是康王妃，對不對？你……你以後要小心她……」
「是啊，要小心她。」山嘉卉眼中怒火隱現，「阿曇，馨寧，不是我在為山家說話，推卸責任，羅世子和我五叔在酒樓偶遇那件事，我五叔真的是……唉，他對羅世子並無惡意，只是被小人挑唆著和羅世子拌了幾句嘴，哪裡想得到會弄出人命官司……事後我祖母也大為震怒，和我母親一起仔細盤問過我五嬸，我五嬸說……」她咬咬嘴唇，似是不知道接下來的話應該怎麼說。
林曇安撫的拍拍她，「我猜也猜得到。嘉卉，一定是山五太太和沈家的大少夫人有來往，沈大少夫人授意她故意和我娘親為難的，對不對？山五太太大概也沒想到，之後會因此引發出一場人命案吧。」
山嘉卉紅著眼圈點頭。
她對山五太太這位嬸嬸其實很不滿意，便那畢竟是自家人，還是留有餘地的。對於挑唆山五太太和羅紓起了衝突口角的羅緓，便非常憤恨了。一位相府的少夫人，身份尊貴，言行舉止應該也尊貴些才相襯，做出事來這般小家子氣、低欲猥瑣，讓人如何敬重她。
「我聽我娘說了，你五叔會辭官返鄉，對不對？」林曇聲音溫柔，「橫豎他也會離開京城這是非之地，安定城水土養人，或許他返鄉之後，便會大不一樣呢。」
山嘉卉無奈的笑了笑，「我那位五嬸竟然還在家裡叫冤枉呢，聽說五叔以後也會回安定，嚇得花容失色，在我祖母面前哭泣哀求，意思是男孩兒要讀書，女孩兒在京城好挑人家，意思是還想再回京城來。我祖母年事已高，心腸最軟，好幾回都差點答應她。唉，我自小便在安定長大，離開老家其實挺捨不得的，可是想到老家有她，我又巴不得早日離開了。」
「是惦記著一位姓顧的年輕公子，所以才在安定呆不下去的吧？」向馨寧好興緻的跟她開玩笑。
山嘉卉本是正為山五爺、山五太太的行為而羞慚著，向馨寧這麼一打趣，她登時把這一對夫婦放到九宵雲外，害羞的打了向馨寧一下，「就會打趣我！你有本事去笑話皇長子妃啊，我便服了你。」向馨寧一本正經，「我哪敢笑話皇長子妃，我呀，這便要去巴結討好皇長子妃了呢。」山嘉卉恍然大悟，「對啊，滎陽侯的小兒子是大殿下的侍衛呢。」向馨寧俊俏的面龐上飛起片片朝霞。
外面傳來小姑娘們活潑的笑聲，銀鈴一般悅耳動聽。
「我家溱溱但凡見到阿沁和攸寧，便樂的不行了。」山嘉卉笑道。
向馨寧聽著小姑娘們的笑聲，有點納悶，「阿曇，阿沁有沒有捨不得你？她和你平時多要好啊。」林曇微微笑了笑，「我家小阿沁雖然有時候聰明過人，可是終究還小，小心靈混沌著，有許多事她是不懂的。她興高采烈的說過好幾回要嫁姐姐，很開心，我覺著她還不大明白嫁姐姐到底是什麼意思。」山嘉卉和向馨寧豁然開朗，「敢情還糊塗著呢，根本不懂得這是怎麼回事啊。得了，等著吧，到你真出閣的時候，阿沁該哭了。」
「阿沁很少哭哭啼啼的，到時候真哭了，也不知應該怎麼哄她。」林曇想起一直無憂無慮的小阿沁，很有些犯愁。別看她現在樂樂呵呵的，有一天忽然發現姐姐要被姐夫帶走了，不再住在家裡了，再回來的時候便是親戚了，該會怎樣啊。
「我費了好多口舌功夫才讓她相信親戚是不能住在一起的，常來常往便好。可我若是告訴她家人有一天會變成親戚，姐姐會和她分開，我覺得她很難接受。」林曇嘆氣道。
「我也一樣啊。」山嘉卉道：「到時候要把姐姐出嫁這件事跟溱溱解釋清楚，大概會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向馨寧揀了塊果子放入口中，「我家攸寧現在總是攆我，『你快出嫁吧，快出嫁吧』。真到了那一天，她不哭得震天響才怪呢。」
話音才落，外面便響起侍女驚慌的聲音，「二小姐，二小姐您慢著點兒……」
「小淘氣們來了。」屋裡的三位姑娘都笑。
林沁率先從外頭進來了，一進門便甜甜笑著叫姐姐，「姐姐，山姐姐，向姐姐。」山溱溱和向攸寧也跟著進來了，乖巧的叫了人，林沁像小主人似的指著房中各樣傢俱擺設，「瞧，便是這樣的了，蠻喜慶的，我要嫁姐姐了呀。」
山溱溱和向攸寧兩位小姑娘隨著林沁的小手指看向大紅色的帷幔，大紅色的床賬，露出羨慕的神情，「就是，蠻喜慶的，要嫁姐姐了呀。」
林曇等人俱是哭笑不得。
唉，少年不知愁滋味啊。
「阿沁，什麼叫嫁姐姐啊。」向馨寧拉過林沁的小手，笑咪咪問她。
林沁嘻嘻笑，一臉得意，「我知道，就是燿哥哥要成我姐夫了呀。」
「還有呢？」向馨寧追問。
「還有什麼呀？」林沁詫異的睜大了眼睛。
她眼眸異常明亮單純，像澄凈的天空，又像清澈的溪水。
向馨寧一時語塞。
「姐姐，還有什麼呀？」林沁邁著小短腿跑到林曇面前，仰起小臉甜甜笑。
「還有……」林曇輕撫她的小腦袋，終是不忍心告訴妹妹，自己以後要和她分開了，不在家裡住了，柔聲道：「還有，爹和娘會多一個人孝敬，那便是你燿哥哥了。」
「這樣呀。」林沁小姑娘明白了。
到了林曇出嫁這天，長櫻街林府張燈結綵，喜氣洋洋，林曇的閨房中更是濟濟一堂，擠滿了前來送嫁的姐妹、親戚。林沁和山溱溱、向攸寧、言科、言秩等幾個小玩伴穿著喜慶的大紅衣裳跑來跑去玩耍，氣氛歡快極了。
「阿沁，這麼高興啊。」齊氏好興緻的攔下林沁，笑吟吟的逗弄她。
「就是，阿沁，你這麼高興啊。」齊氏的女兒羅文君也好奇的問了一句。
林沁理直氣壯，「我要嫁姐姐了呀。」
要嫁姐姐了，那不是很高興的事么。
齊氏忍笑，「阿沁，你知不知道嫁了姐姐，會有什麼不一樣啊。」
林沁得意之極，就好像小學生上了考場之後發現試卷上的題目她全部剛剛做過一遍似的，勝券在握，成竹在胸，快活的說道：「我知道的呀，就是我家會多了燿哥哥，很熱鬧的！」
齊氏聽的目瞪口呆，「多……多了燿哥哥……？」阿沁，你嫁姐姐，你家還會再多個人么？
羅文君拽了拽林沁，「小表妹，不是這樣的呀，你家不會多人的，是會少人，表姐會嫁到懷遠王府的……」
「不是呀。」林沁天真的打斷她，「我姐姐告訴我的，我家會多一個人。」
林曇如果在，估計會有點暈。她告訴林沁「爹和娘會多一個人孝敬，那便是你燿哥哥了」，林沁的理解卻是「我家會多了燿哥哥，很熱鬧的」！
「真的不是。」羅文君也不過是個八歲的孩子，忙認真告訴林沁，「小表妹，真的是你家裡會少人，表姐會嫁走！」
「不信，我去問姐姐！」林沁氣咻咻的道。
她轉過身跑了，找林曇去了。
她跑的挺快，齊氏和羅文君緊著想追，都沒追上。
林沁一溜煙兒跑到姐姐的閨房中，卻發現姐姐已經不見了，看不見她的人影。
「我姐姐呢？」她攔下一個侍女問。
那侍女忙陪著笑臉，彎下了腰，「二小姐，大小姐……不，皇長子妃應該正在行醮戒禮……」
言科和言秩小哥兒倆追過來了，「阿沁，你跑那麼快乾啥？都追不上去你。」山溱溱和向攸寧也跑過來了，「阿沁，出去玩呀。」林沁搖頭，一臉若悶，「我得找我姐姐呀，問她件要緊事。」幾個小玩伴見她很鄭重的樣子，便都點頭，「好，找姐姐。」
幾個孩子便要出去找林曇。
梁綸和高元煜這表兄弟二人竟然在這時候來了。
言科很驚奇，「你倆不是男家的親戚么？」他略大些，分得清男家、女家，也知道梁綸是新郎的表弟，高元煜是新郎的弟弟，全是男家的人。還知道成親的時候男家的親戚出現在女家，有些奇怪。
梁綸微笑，「我倆在懷遠王府玩了會兒，覺得沒意思，便想到這裡來。家母正忙的不可開交，也沒理會我倆。」襄陽長公主正為懷遠王操心著今天的婚禮、喜宴、賓客等事，哪顧得上哄孩子呢？聽這小哥兒倆吵吵著要出去轉轉，也沒問去哪兒，便答應了。
高元煜跑到林沁面前，「哎，林沁，我帶你走好不好？咱們和上回一樣，去鬧洞房。」
「鬧洞房？」言家小哥兒倆和山、向兩家的小姑娘眼睛都亮了。
鬧洞房，一聽這個鬧字，就知道一定很好玩啊。
林沁歪著小腦袋想了想，「鬧洞房啊，也行。」
上回她反正她沒鬧夠，現在又有喜事，鬧鬧洞房也蠻好玩的。
梁綸和言科同年生，比他再要大上兩個月，是這幾個孩子當中最為老成的。他和林沁商量，「要接你走，那你這幾位小玩伴也要帶過去，對不對？咱們肯定不能直接走了，你爹爹和你娘親會著急的，得先稟報過之後方才可以。」林沁咧開小嘴笑，「我爹和我娘肯定會答應的。」
林楓和羅紓大概就沒有什麼事是忍心拒絕她的。
排行最小的孩子就是這樣，在家裡最佔便宜。
幾個孩子在這裡商量得熱鬧，林楓和羅紓卻正是親自把林曇交到了懷遠王手裡，「大殿下，小女年幼無知，她有什麼不周到之處，請你多包涵她。」懷遠王終於能抱得美人歸，這會兒已是輕飄飄如在雲端，鄭重承諾，「岳父，岳母，我會珍惜阿曇，像珍惜我的命一樣。」林楓和羅紓本是滿懷酸楚，聽了懷遠王這話，心裡卻又暖暖的。女婿愛重女兒，小兩口和和美美的，做父母的又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林曇身穿華美的禮服，深青配上大紅，彰顯出她高貴的身份。
這時的林曇，艷麗不可方物。
拜別父母，林曇身姿輕盈上了鳳轎。
懷遠王一直含情脈脈的看著她，她上轎的時候，還情不自禁扶了她一把。
林楓和羅紓臉中帶著笑，眼中卻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只有那麼一點點大，如今已是娉婷少女，卻又嫁人了……
家裡閃亮的明珠被人摘走了……
羅紓抹著眼淚，林楓陪著她緩步往大廳走，溫聲安慰著她，「夫人，懷遠王對咱們阿曇是什麼情愫，你是知道的，對不對？他會珍惜阿曇，和珍惜他的命一樣呢。」羅紓抽泣，「我知道懷遠王會對咱們阿曇好，可我還是捨不得啊。」林楓不由的嘆息，「夫人，其實我和你是一樣的。」
林沁笑嘻嘻的和幾個玩伴一起跑過來了，羅紓忙抹去臉上的淚水。
「爹，娘，綸哥哥和阿煜來接我了，我們一起去鬧洞房可以不？」林沁上前抱住林楓和羅紓的腿，仰起小臉軟語央求。
「鬧洞房？」林楓吃驚。
梁綸微笑走過來，有點不好意思，「伯父，伯母，是這樣的，我是怕姐姐今天出嫁，阿沁會傷心，所以才會……」
高元煜和林沁一樣撲過去，抱著林楓的大腿央求，「我們去鬧洞房，可以不？」
山溱溱和向攸寧和羅紓實在太熟了，撲過去抱住了羅紓，「可以不，可以不？」
「沒聽說妹妹鬧姐姐洞房的。」林楓不由的啼笑皆非。
林沁四處張望，「姐姐呢？我有要緊事要問她。」
「什麼事？」林楓忙問道。
他和林曇一樣，都擔心姐姐出嫁后林沁會不願意，哭泣吵鬧。
林沁嘆了口氣，小大人似的，「爹，娘，咱家到底是會多個人，還是會少個人呀？我說嫁了姐姐是會多個人的，三舅母卻說會少個人。」想起齊氏和羅文君的話，很是苦惱。
林楓不由的呆了呆。
羅紓一激靈，連傷心都忘了，堆出一臉笑，「阿沁啊，你方才說什麼來著？想去鬧洞房是不是？去吧去吧，去鬧吧。」
「太好了！太好了！」言家小哥兒倆等幾個孩子一起歡呼。
林沁的注意力便被吸引過去了，喜滋滋的道：「好呀，去鬧洞房。」
林寒是最不放心自己這個調皮搗蛋的妹妹的，不管有多少侍女、侍衛跟著也不放心，他也陪著林沁去了。
到了懷遠王府，九公主跟見了親人似的迎上來，「怎麼不帶我呀。」和林沁等人打了招呼，然後便像跟屁蟲似的跟著梁綸和高元煜，再也不肯離開了。
連林寒和九公主在內共十個孩子，湊在一起想著主意，最後都趁著大人不注意，鑽到一對新人洞房裡頭。十個孩子滿地亂轉，找來找去，最後覺得還是衣櫃最好藏人，都鑽到衣櫃里去了。這裡沒放梯子，他們上不到很高的地方，就在下邊蹲著、坐著，津津有味的等新郎新娘進來，好鬧洞房。
林寒和林沁在一起。
他是不會放任妹妹這小淘氣包離開自己的視線的。
林沁蹲了一會兒，覺得有些悶，「二哥，咱們出去吧，這兒又悶，又看不見，不好玩。」林寒抱怨，「阿沁，如果被姐姐和燿哥哥捉住了，咱倆多沒理啊。」林沁討好的笑，「那咱倆機靈點，不被捉住唄。」林寒不由的皺眉。
他還是用盡全身力氣推開衣櫃的門，拉著妹妹出去了。
林沁在房裡消消停停的逛了一圈兒，最後相中了窗檯，「二哥，咱們到窗台上，躲到窗帘後頭。」林寒點頭，悄悄搬了個椅子到窗檯前，先把林沁送上去，然後自己也上去，盤腿坐在窗台上。
「嘻嘻。」林沁咧開小嘴笑，快活極了。
林寒忍耐的看了她一眼。
將來一定要每天晚上教她算術，磨練她的耐性，教她專心做事，還要潛移默化的教她……林寒思緒起伏，想了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