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我想做肉包子
還不到七點，陳紙就已經紅著眼開車到了數字王國的大門口，按了兩下喇叭之後隨意找了個地方停了車，裏麵的保安沒見過趙傾夏的這輛紅色轎車，伸出頭遠遠的看了一眼，認出了陳紙之後又連忙縮了回去。
??一邊走，陳紙將袖口的扣子輕輕的係上，裏麵的牙印已經隱約有些滲血，不小心碰了一下疼的咬牙咧嘴，還沒等走到辦公樓，就看見外麵已經排了三十多人的長隊，陳紙壓了壓帽簷，低著頭走了進去。
??陳紙自拍自導的電影，又是自己寫的本子，僅僅是這兩條就已經足以讓很多人瘋狂了，今天麵試的角色除了沒有說出口的女一號，排列在名單上的配角也有五六個位置，比如軍人氣質的男三號，大反派男二號，以及標明女二其實是女一號的女秘書波茨。
??推門而入，陳紙愕然發現自己居然算是來的遲的，包括趙宏光和周廣宇都已經坐在一邊喝著豆漿，小聲的聊著，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周廣宇指著小桌上的油條油餅和包子，笑道：""昨天麵試的不錯，今天犒勞犒勞大家，早飯我請了。""
??""你昨兒個不是已經麵試完了嗎？今天是來幹嘛？看看有沒有更好的來截個胡？""陳紙一手拿著倆大肉包子，接過肖東軍遞過來的瓶裝豆漿邊咬邊問。
??趙宏光吸了口豆漿，清冷的早晨熱乎了不少，指了指身邊的凳子對著陳紙說：""差不多是這意思，不過主要目的不是這個，我是想看看你怎麽挑演員，廣宇是來請教一下用哪個本子。""
??""還沒定呐？""陳紙停下嘴，對周廣宇真是五體投地，佩服的說：""我說周老師，您這慢工出細活未免也太精致了，演員都挑好了，本子沒定，說出去誰信？""
??""定了，兩個本子主演都差不多，隻不過用哪個還沒決定。""周廣宇一口吃完最後一口油餅，從桌子上抽出兩張紙擦擦手，接著從包裏掏出兩個本子放在陳紙麵前，說：""我覺得電話裏說不太明白，你幫我參考參考。""
??陳紙點點頭，一手拿著包子啃著，一隻手翻著本子，剛剛看了幾分鍾，就拿著紙擦著手對周廣宇說：""拍另一本。""
??""你……這……另一本還沒看吧？""周廣宇被陳紙的操作都弄傻了。
??""還能更差？""陳紙搖著頭，有點不滿意的說：""這本子比我初中作文都不如，另一本要是還這樣，您幹脆就推倒重來。""
??""劇情好啊，你說的是台詞一般吧？我也知道，不過劇情還真不錯。""
??""那您就拍唄，我又不指著您這片子掙錢。""陳紙無所謂的說。
??周廣宇就備受打擊，看了眼翻劇本的趙宏光，忐忑不安的問道：""趙導，真那麽差？""
??""我說廣宇啊，你拍片子的能力我是看的起的。""趙宏光拍拍劇本，說：""可你選本子的本事是跟誰學的？這本子……確實跟小陳的初中作文差不多。""
??""您看過他初中作文？""周廣宇拿回本子，猶豫的說：""我還是真的挺喜歡這劇情的……""
??""那就拍。""陳紙拍了板，對周廣宇說：""有錢難買我願意，您高興就好，不過說好了，事不過三，前麵兩個片子您愛拍啥拍啥，第三部可就得聽我的了。""
??""不用。""周廣宇看看倆本子，有抬頭對兩人說：""就這一部就行，拍出來要是真不行，那以後我就不選本子了，這說明我選本子還真是有問題。""
??趙宏光看了眼陳紙，兩人都笑了起來，趙宏光笑得拍拍腿，對周廣宇道：""你呀，逗你玩你真看不出來？教書教傻了……""
??原本慢慢圍過來的人都轟的笑了起來，陳紙和趙宏光玩得跟真的似的，連邊上的人都信以為真了，周廣宇指著倆人，氣的手都直哆嗦，半晌才歎口氣，自語道：""連趙導這樣的人都會騙人了，這橙七娛樂這個大染缸啊！""
??說說笑笑之間，吃完早飯支起了桌子，張輝帶著肖東軍和楊曉虎坐在了桌上，出差回來的王小胖看著陳紙依然在休息區和趙宏光周廣宇聊著天，提醒了一句，說：""陳哥，那個試鏡您不把把關？""
??""不用，你幫我盯著，要是有長相一般演技很不錯的女演員就叫我一聲，最好年紀稍微大點，低於二十五……二十八的，就不用叫我。""
??王小胖呆著沒走，他怕陳紙在玩自己，直到陳紙又回過頭，說：""按我說的做，硬性要求。""
??這下王小胖才搖著頭走了回去，趁著演員還沒來，肖東軍一把拉住王小胖，摁在了椅子上問道：""皇上下旨了？""
??""呸，你才太監。""
??王小胖罵了一句，低著頭把陳紙的要求小聲說了出來，演戲這東西他不懂，潛意識裏認為挑演員嘛，肯定是越好看越吃相，越年輕越好，這陳紙反著來，心裏還是覺得有點不踏實。
??倒是肖東軍點點頭，肯定的說：""沒騙你，他要找好看的女演員哪都能找到，馮欣曉和陳迎春都閑著呢，就是要求有點特殊才會來試鏡，一會有合適的我踩你一腳，你去叫他來看就行了。""
??嗯了一聲，王小胖突然反應了過來，瞪著眼說：""喊我就喊我，踩我一腳？""
??楊曉虎和張輝都笑了起來，這倆人看著不對付，其實關係挺好，差不多組裏的人關係都挺好，笑完張輝敲了敲桌子，道：""行啦，開始了，小胖你去通知一下，按號碼進來試鏡。""
??周雪晴拿著號碼牌排在了第三位，身前的王慧琴她是認得的，魯文彬和盧小天這些人聚會的時候經常會帶著一些漂亮的女演員來活躍氣氛，見過幾次麵之後兩人也都熟悉了起來，不過這一次隻是簡單打了個招呼，兩人坐在椅子上看著號碼牌發著呆。
??兩人的來意心裏基本都有數，隻不過也都有自己的小九九，萬一……自己真的被選上了，這可是陳紙的戲啊，前麵捧出來的都是誰，陳迎春，馮欣曉，現在她們都火成什麽樣了，如果真被選上，說不得也隻能當一回魯文彬手裏的肉包子了。
??王慧琴進去之後周雪晴就蹂躪著手裏的號碼牌，自己的長相在今天所有來試鏡的人裏也算是出彩的，而且自己也是出身於北影，王慧琴可是上影的人，陳紙的劇組裏還沒有人是上影的吧，倒是北影的挺多的。
??心裏胡亂想著，漸漸的還真的緊張了起來。
??兩分鍾的時間，王慧琴麵無表情的走了出來，將手裏的號碼牌扔進了周雪晴腳邊的垃圾桶，連個招呼都沒打就揚長而去，隨後一個圓臉小胖子伸出頭來""三號，進來試鏡。""
??深呼吸了兩次，平複了一下緊張的心態，周雪晴努力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自然一些，拿著號牌進了房間裏。
??三個年輕人，年紀最大的看起來也隻不過四十左右，不過坐在中間的到是看起來挺年輕的，周雪晴雖然沒親眼見到過陳紙，但是電視裏電影上見了很多次了，這明顯就不是。
??""三位老師好，我叫周雪晴，今年二十六歲，來自西京，畢業於燕京北影藝術學院。""
??周雪晴身後的王小胖看了一眼肖東軍，發現沒有任何表示，撇撇嘴靠在門邊。
??""你來試鏡的是哪個角色？""
??周雪晴目光對準了中間問話的肖東軍，說道：""我想試一試女二號。""
??女二號自然就是女一號，肖東軍笑了笑，說：""謝謝你來試鏡，有結果我們會通知你的。""
??周雪晴傻眼了。
??她猜到了為什麽王慧琴會兩分鍾就出了門，而且將號碼牌直接扔到了垃圾桶，這都不給任何才藝展示的機會，直接就讓走人，說句實話有點太欺負人了。
??肖東軍看了眼沒有動身的周雪晴，念在兩人還是校友，放下筆開口說：""師姐，你的形象氣質不符合，如果是女三女四的話，還有機會，女二號……對不起。""
??周雪晴反應了過來，搖搖頭，說：""沒事，不合適以後有機會再合作，師弟再見。""說完轉身離去，出了門之後掏出了號牌，想了想還是放進了口袋裏。
??王小胖苦著臉，尖著聲音：""師弟再見~""
??三個人看著肖東軍笑了起來，笑完後張輝小聲說：""你這泡師姐有點太明顯了吧？現在是膨脹了還是朱茜茜對你太放心了？""
??""你們啊，沒讀過書，不知道什麽叫同學情誼。""肖東軍給了個白眼，隨著門被推開，第四位也走了進來。
??趙宏光聽著那邊的笑罵，轉過頭來對陳紙道：""你剛才說的是真的？真要找一個不漂亮的當女一號？""
??""我像開玩笑嘛？""陳紙說完翹起腿，側靠在沙發上，一臉認真的說：""有時候漂亮真的不能當飯吃，我要找個美女演女一號，還用來試鏡？""
??""這話我同意……""周廣宇還沒說完，陳紙和趙宏光同時擺擺手，""選你的本子去。""
??噎得周廣宇說不出話，正要反駁兩句的時候，王小胖疾步走了過來，對著陳紙小聲叫著：""陳哥，有一個合適的，你過去看看？""
??陳紙掃了一眼遠處，兩隻手扶著沙發一躍而起，趙宏光和周廣宇對視了一眼，笑了笑也起身跟了上去，陳紙這一次找女一號是讓兩個人好奇了好一陣了，他們要看一看到底是要找個什麽樣的。
??已經三十一歲了，臉上都已經有了抬頭紋，張娟從進門前就已經緊張的不行，因為她發現從進門到出來，有很多人都沒超過三分鍾，而且形體等各方麵都要比自己優秀，緊張之餘甚至有一種想放棄的感覺，可是漸漸的她發現了一點不對，為什麽越是漂亮的女人出來的越早？
??疑惑叢生，還沒想明白這個問題，就輪到了自己，走進了門以後就看見一個年輕的男人朝著自己後麵擠眉弄眼，張娟疑惑的轉過頭，就看見剛剛叫號的小胖子急衝衝的奔著隔壁的休息區去了。
??介紹完自己基本情況以後，張娟就傻傻的站在原地，評委沒有說話，自己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一直到過了好一會，一個不到三十的年輕男子才帶著剛剛叫號的小胖子走了過來。
??陳紙，當然是陳紙，張娟想不出現在還有誰不認識他的，緊張之餘都忘記了打招呼，就這麽愣愣的看著陳紙在自己的麵前坐下，然後細細的打量著自己。
??長相挺滿意，這是陳紙的第一感覺，相對比較原先的《鋼鐵俠》裏的波茨，張娟的長相稍稍好看了一點，但是放到人堆裏還是顯得不出眾，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一會，陳紙開口問道：""會背點什麽嗎？""
??""啊？背……背什麽？""張娟被問懵了。
??陳紙笑了笑，回頭看了眼跟上來的趙宏光個周廣宇，又回過頭來對張娟笑道：""別緊張，就是普通的試鏡，你背點東西給我聽一下，課文，古詩，歌詞，台詞，什麽都行，語速放快點就行了。""
??片子裏經常有兩人語速過快的對答，陳紙提出這個問題也是又一定的針對性，張娟聽完後倒是沒怎麽害怕，反倒是問道：""那，我來段莽撞人可以嗎？""
??陳紙這下是真樂了，以前在燕京的時候，倒是經常會在德雲社聽到這一段，沒想到現在居然還有人會，而且還是個女人，臉上馬上就樂開了花，笑嗬嗬的說：""你會莽撞人？我以前聽過，你來一段我聽聽。""
??""您以前聽過？""張娟開始還沒緊張，聽到陳紙這句話倒是緊張的不得了，瞪著眼睛說：""這可是我們師門不外傳的，您怎麽可能聽過？""
??""呃……""陳紙不知道怎麽說，以前的時候莽撞人可是經常聽到的，這裏變成文化遺產了？沒多想，陳紙疑惑的說：""開頭是不是那個啥，後漢三國年間，有一位莽撞人，自桃園三結義以來，大爺……""
??陳紙說了幾句，張娟的臉都變了，叫道：""您真的會啊，這一段除非咱們臨清本地人，外人極少會說的。""
??""隻是聽過兩段。""陳紙笑嗬嗬的，沒說這兩段是從郭大爺於大媽那裏聽來的，對著張娟說：""你想來就來吧，背什麽都行，隨便來。""
??張娟站在原地，深深吸了口氣，吐字渾圓口齒伶俐，一口氣背了一段灌口：""後漢三國年間，有一位莽撞人，自桃園三結義以來，大爺姓張名備字玄德，二爺……""
??沒等背完，陳紙拍拍手，打斷了張娟的灌口：""行了，做一個理所當然的表情，再做一個無所謂的表情。""
??張娟都有點想走了，自己準備了那麽久，就考個表情？
??磨磨蹭蹭的，按照自己在橫店做群演的經驗，做出了兩個表情出來，就看見陳紙忽的站了起來，問道：""你願意簽到橙七娛樂嗎？""
??""這……""張娟有點沒弄清楚狀況，陳紙身後的周廣宇和趙宏光也沒弄清楚狀況。
??如果說試鏡就這麽簡單的話，那你還弄得這麽大張旗鼓的幹嘛？就背兩句灌口做兩個鬼臉就行了？
??張娟如果不是認得對麵這個人是陳紙，險些都跑了出去，直到瞪著陳紙看了半天，才猶猶豫豫的小聲說：""那個……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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