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輸了
依舊是老時間，一號淩晨零點，音樂網刷新了下載列表，劉雯因為沒有排名所以專輯被掛在了特別推薦一欄。
很多人調侃這是麵子欄，意思是都是向著麵子推薦的歌手和專輯，比如一些掉線的藝人，比如一些有聲望的歌壇前輩推薦的熟人。
劉雯的推薦來自於專輯裏的幾首歌曲，詞曲的作者，叫做陳紙。
很特別的，七月的新專輯和新曲的推出再次遇到了寒流，實在是因為陳紙年初的三張專輯實在太嚇人，一點都不給同行留活路，在宣布了劉雯專輯由陳紙打造之後，原本打算七月推出專輯的歌手們紛紛偃旗息鼓，安靜的當個吃瓜群眾。
在陳紙宣布阻擊魔山娛樂造成連續三個檔期幾乎真空化之後，七月的檔期又一次險些出現了大規模退群的現象，但是一線以上的歌星確實沒人出專輯，這一點毫無質疑。
不少網友開玩笑稱，陳紙但凡能提前些日子宣布專輯的發售月份，也不至於多達數十家音樂公司紛紛退群，更有不少音樂室吐槽陳紙是否考慮一下，做一個發布專輯的時間表，自己也好安排下什麽時候好發歌，要不然工作真的不好做。
周新武的心情是最複雜的，上一次站在會議室等消息的時候，身邊還是胡俊和李世峰，這一次卻換成了丁響和孫子悅，但是對手依然還是那個對手。
在周新武身邊的還有劉天海，原本各為其主的兩名大神詞曲，這一次卻罕見的同框，因為孫子悅的這張專輯裏他們每人寫了三首歌。
十二首歌曲的專輯，除開兩名大神詞曲的六首歌，還有六首都是孫子悅這些年攢下的，就連周新武聽完之後都讚不絕口，但是想到自己的對手，周新武實在心裏沒底，看了看閉目養神的劉天海，也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如果明天輸了，媒體和樂評看到了孫子悅這張專輯的詞曲家列表，會不會嘲諷二打一都被摁在地上摩擦？這恐怕也是劉天海也正在考慮的問題吧？
過了一會，實在繃不住的周新武睜開了眼，發現除了孫子悅一臉亢奮，就連丁響都一臉嚴肅的坐在會議室裏默不作聲。
周新武看了眼孫子悅，又別過頭去，他是看不順眼這個沒教養的小孩的，他覺得當初他父母一定起錯了名字，最後一個字完全沒必要存在的。
十一點四十五，音樂網更新還有十五分鍾，會議室的大門被推開，一位穿著職業套裙的美女走了進來，三十歲左右正是頗有風韻的年紀，既成熟又未完全散去青春活力，環顧了會議室一眼隨後站在了門側。
周新武盯著那雙美腿很是看了幾眼，半年前如果不是被這個美惠子迷得神魂顛倒，他又怎麽會來索尼。
接著進來的是身穿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四十歲左右正是風華正茂，臉上的棱角很是分明，發鬢梳理得整整齊齊，手裏還拿著一根抽了一半的雪茄，從上到下找不到一絲瑕疵，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太幹淨，太整潔，太過於模式化。
會議室裏的十幾人見到中年男人走進了房間，都一起站了起來，丁響笑著走上前伸出手握著中年男子，笑道：""武田先生這麽晚還沒休息？辛苦辛苦。""
武田點點頭，率先走到了會議室前，倒是很有風度的跟大家點頭示意，然後雙手向下壓了壓：""大家都辛苦了，諸位請坐。""
隨著老板的到來，整個會議室顯得氣氛有些壓抑，武田抽了一口雪茄，整個人在煙香裏深深吸了一口，才慢慢說道：""很多人勸過我，不要試圖在歌壇用作品打敗陳先生，他們認為這是很不現實的一種舉動，孫先生，你怎麽看。""
孫子悅有些意氣風發的站起了身，看到武田做了個坐下的手勢，又連忙坐了回去，周新武搖搖頭歎了口氣，門內的美惠子隱秘的看了看周新武，又絲毫不漏痕跡的收回了目光。
""武田先生，我對這一次的專輯銷量很有信心，有兩位詞曲大神幫我補齊專輯的歌曲，我對於戰勝陳紙絲毫不感到意外。""
劉天海瞳孔微縮，他還清晰的聽到了是補齊，而不是製作。
武田臉上露出笑容，在孫子悅看來老板還是很滿意自己的，但武田的開口卻讓他臉上的得意之色慢慢消失。
""對於戰勝陳先生，我的意見是不要著急，畢竟是華夏詞曲和歌手好幾個榜單的大神實力。""說完看著孫子悅慢慢凝固的表情，依然繼續道：""我們要做的就是繼續積蓄力量，一個人的靈感總會有盡頭，他畢竟不是神，他還沒有達到不可逾越的高度。""
劉天海依然雙眼看地，心裏卻佩服這個武田還真是不驕不躁，在所有人都等在會議室裏準備慶功的時候，隻有武田清醒的認識到這一次很可能依然不是陳紙的對手。
孫子悅眉頭慢慢的鎖起，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忍不住插話道：""武田先生，我的專輯所有的歌大家都是鑒賞過的，比起陳紙的兩張專輯我承認有不足，但是這一次陳紙隻是寫了五首歌，而我的專輯不但有周老師和劉老師兩位大神，剩下的歌也是我這些年攢下的精品，我不認為我會輸。""
武田側耳傾聽，並沒有對孫子悅冒然的插話表現出不悅的樣子，反而微笑的邊聽邊點著頭，直到孫子悅說完之後才環顧了一下會場，若有所指的道：""很好，孫先生很有信心，這一點是很重要的，不管這一次是贏是輸，我們都不要忘記，公司這一次將資金大部分都抽調到了華夏，為的是什麽。""
頓了頓，麵無表情的開口道：""我最後重申一次，無論輸贏，下個月我們將繼續挑戰，一直到我們能戰而勝之，公司投入這麽大，不會允許在歌壇被一個人給掐住脖子。""
身後的美惠子緩緩走上前，彎腰在武田的耳邊輕聲說了句，武田伸手看了看手表，站起身走到了身後牆上掛著的大屏幕前，背起手看著音樂網的倒計時。
身後會議室裏的人呼啦啦的全站了起來。
橙七娛樂的會議室同樣有一座大屏幕的實時投影，但是從裝上去就基本上沒用過。
陳紙七點就施施然的回了家，走的那叫一個幹脆，就好像渾然無事一般，笑眯眯的和不停打招呼的員工們點著頭，仿佛明天不是打榜日一樣。
劉雯沒辦法做到這麽泰然處之，平常基本都是十點休息，今天越是到深夜，整個人越是清醒的不得了。
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多，陳紙和七七又一起回到了會議室，推開門看到劉雯和王赤倆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扭頭的劉雯就有些意外，問道：""老師你不是回去了麽？""
陳紙還沒答話，王赤衝著七七翻個白眼，問道：""你的EE找回來了？""
那封請假信不少員工都捂著嘴偷樂，王赤簽也不是不簽也不是，還就那麽掛在哪裏，七七將小包放倒一邊，坐到劉雯身邊翻了眼陳紙對王赤說：""聽說今天公司挺熱鬧？來了好幾個美女？""
想到上午陳紙和趙傾夏抱在一起的畫麵，王赤啞了啞口，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哼哼了兩句就算過去了。
陳紙心裏有鬼，連忙扯開話題衝著劉雯問道：""怎麽樣，是不是挺緊張？我跟你說，反正專輯已經發出去了，你緊張也沒用，要泰然處之，麵不改色，清風拂山崗知道麽。""
七七握著劉雯的手，對劉雯笑著說：""別聽他吹，他第一次發專輯半夜看手機都看了一百多次，哪來的經驗。""
陳紙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就衝著七七嚷嚷道：""哪有這麽揭短的，我還要不要麵子了，你成心的是不？""
說說笑笑之間，大門又被推開，這一次四四和周倩也都一起來了，四個女人嘰嘰喳喳的圍在一起說著話，陳紙給了王赤一個眼色，兩人前後出了門。
遞了支煙，陳紙美美的吸了一口問道：""特效找的怎麽樣了？""
說道正事王赤就不再嬉皮笑臉，想了想說：""有兩家公司有意出手，技術和設備都挺好的，但是要價特別高，而且想得到下麵的技術人員認可，還得保證有活幹。""
""價格高？離譜的那種？""陳紙現在聽到錢就害怕。
""那倒不至於。""將身上掉落的煙灰彈開，王赤苦著臉說：""價格能劃，但是我了解了下特效公司的經費，太燒錢了！一部電影製作的特效隨便都是過億，國內還沒有哪家公司能養得起，其他公司一般都是外包，做一部結算一部，這樣能節約成本。""
陳紙不假思索的說：""兩家再談談，看能不能便宜點，這件事你和七七要抓緊，大概明年初就要用上特效了，你就直接跟兩家公司老板說，就說我說的，從明年初開始保證幹不完的活。""
特效公司如果沒有活幹隻是拿工資，那確實錢不多，王赤點點頭，又猛地抬頭問道：""有那麽多活幹？""
""這兩家公司算什麽，我也就是現在手頭錢不多，我要有錢隻要是願意賣，我把國內的特效師全挖過來。""
這就很明顯的說出了以後公司的影視路線，特效絕對是大頭，王赤心裏有了底就知道該怎麽辦了。
現在的影視公司很少有大手筆使用特效的例子，究極原因不外乎製作費用太過於昂貴，現在的一部大製作基本都在兩三億的樣子，你要說連特效都得花上好幾億，現如今隻怕誰都不信。
隻有陳紙心裏明白，不管是以後的那些商業片，還是以後電影的發展趨勢，搶先在特效上下功夫能節約不少，要是等自己的特效電影出來之後大家蜂擁而上，那時候估計想買公司基本都是天價了。
想到這裏又連忙交代道：""特效師的合同一定要在法律範圍內定到最嚴苛，讓他們生不出跳槽的心思，尤其是裏麵技術好的，能簽多少年簽多少年，違約金給我定到最高，但凡想違約讓他們賠的傾家蕩產那種。""
王赤瞪著眼，覺得這和陳紙一貫的風格不符啊，琢磨了下問：""有這個必要？""
""聽我的沒錯，隻要不違反法律，就給我往死了坑，待遇獎金都好說，但是一定要讓他們生不起跳槽的心思，最好簽個保密協議和競爭協議，就算別人花大價錢挖人，也要他們三五年內不能從事這一行。""
這兩個協議就太狠了，就算別家公司願意挖人，也不可能等上個幾年，這就基本斷了這些人的後路了，幾年時間過去也差不多等於告別了這個行業。
又聊了兩句，看著時間到了點，兩人才掐了煙回到會議室。
大屏幕上音樂網在十二點整的時候全網更新，劉雯已經有些坐不住了，整個人都站在了大屏幕前，剛一更新就看到了專輯後麵不斷跳動的數字。
孫子悅的專輯《流浪的雲彩》置頂在了最上方，僅僅十幾秒的下載量就達到了數百，劉雯睜著眼卻都沒找到銷售排行上自己專輯的名字。
七七齊膝的牛仔裙下兩隻小腿架在陳紙的膝蓋上，讓陳紙揉著小腿肚子，在身後對劉雯笑著說：""現在的數據不準的，大部分人都會在試聽幾分鍾以後購買，要看真實的銷量數據還是半小時最準確。""
劉雯這才稍稍放下心，回來坐在七七身邊問道：""七七姐，我是怕我唱不好，專輯賣不好老師麵子上也不好看。""
陳紙剛鬆開手，七七小腿一蹬，又連忙用力的按摩起來，沒管身後四四和周倩的嗤笑，開口道：""這回給你的歌都是我自己都舍不得放出去的，你就把心放在盆骨裏，安心等上半個小時就知道了。""
劉雯還在想著心放在盆骨裏是個什麽位置，七七使勁掐了把陳紙，看著吸溜吸溜的陳紙沒好氣的說：""沒個正經。""回過頭對劉雯安慰道：""他雖然沒個正經，但是好歹寫歌還是有保證的，放寬心吧，沒事的。""
劉雯點點頭，隻能耐住性子，自己也清楚現在木已成舟，緊張也沒用了。
索尼的總部裏，孫子悅已經樂的咧開了嘴，十分鍾的銷量已經達到了二十多萬，這幾乎就是超一線以上銷量的模子，包括武田在內整個會議室都是一片笑聲。
十分鍾，銷量第一，劉雯的專輯到現在還沒進入排行榜前十，幾乎已經肯定半小時銷量上孫子悅已經贏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