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大嘴巴子
臨近正午，現在再去買菜做飯顯然是不合適的。
寒冬臘月，每個人都包裹著嚴嚴實實，燕京的冬天如果沒有暖氣，怕是商店裏一個生意都沒有，尤其是今年，更是冷的有些邪門。
趙傾夏的白色羽絨服是長款，遮蓋住了一身的曼妙身姿，減少了不必要的麻煩，何況還帶著羽絨帽，脖子上圍著圍巾，唯一露在外麵的隻有一雙眼睛，這樣還能看出來是誰，除非有超越朋友的情誼。
陳紙也是一樣，被挽著手臂順著胡同走了下去。
一家稍顯隱蔽的私房菜館，出現在了兩人麵前。
第一次吃私房菜，陳紙還記得是以前張勁鬆的那次，也是第一次見到謝林峰和王新陽，那頓飯陳紙吃的還是很對口味的，所以對私房菜館陳紙的接受度很高。
這家私房菜屬於燕京的譚家菜分支，正宗的譚家菜因為工序的複雜，需要老湯熬製，時間太久隻接受預定，想要臨時吃到譚家菜除非是極有身份的人物，才能吃到譚家菜的備菜。
為了預防一些突發情況，譚家菜每天都會有備菜，隻是這備菜的資格極其複雜，並不是你有錢就能吃到，陳紙可能這輩子都沒有這個實力。
這家譚家菜的分支也是譚家人出來後創立的，趙傾夏得知陳紙明天才走，昨晚才預定了位置，這才能吃到海八珍這類佳肴。
單獨的包廂房，沒有外人打擾的情況下，對於出門就會被圍觀的兩人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就在兩人大快朵頤的時候，人樂的校辦卻是炸開了鍋。
更改人樂的教學大綱說起來容易，可作為國家最高的音樂學院，一舉一動都不是想象的那麽簡單，這種更改教學方式的提議學校並沒有決斷權，還必須報道教委獲得批準才行。
劉老沒想到的是，在學校內部商討的時候，就引起了軒然大波。
說到底，劉老畢竟是屬於退休人員，雖然德高望重，可畢竟沒有了實權，隻能提提建議，具體是否做出更改，還得學校先統一思想再上報獲批才能實行。
有些想當然的劉老向自己的學生，現任人樂的校長劉三成提出想法的時候，當即被自己的弟子攔了回去。
校長辦公室早已經不是自己當年的那間破房子，一百多平，裝修的富麗堂皇。
劉老坐在沙發上，校長忙前忙後的給泡著茶。
""老師，您不能聽陳紙忽悠兩句就上杆子的折騰學校，教學大綱可是您當年和好多位音樂界的師長們一起製定的，這麽多年我們按照教學大綱取得了多少成就，怎麽就要改呢？""
劉老看著已經發福的學生，皺眉說道：""我又不是老糊塗了，被忽悠兩句就叛變了？你自己看看現在的學生，這得有五六七八年了吧？音樂界出了幾個能獨當一麵的？現在都快被上樂給騎到脖子上了，你還不急？""
畢竟是自己的老師，劉三成陪著笑，說：""老師，話不能這麽說，這些年咱們的苗子比起以前確實是差了不少，再則說了，教學大綱調整咱們也得征集全校教師的意見，何況您剛說的調整幅度也太大了，根本就是推到了樂理重新來過，不得不謹慎啊。""
""你小子別給老子打官腔，人樂不是你一個人的人樂，墨守成規隻能是退步，你再墨跡小心老子大嘴巴子抽你。""
劉三成被唬了一跳，這要是被抽嘴巴子，那樂子可大了，還手是絕對不敢還手的，何況自己的老師在樂壇，不但弟子遍布，桃花遍地開，就是那些個老家夥聯合起來，就夠自己喝一壺的。
惹不起，還怕挨打，劉三成連忙陪著笑，將姿態放倒了最低，有些討好的說：""老師老師，您別急啊，我又沒說不當回事，您說這麽大個事，總不能搞一言堂吧？總得開會研究吧？還要上報教委批複。""
看著劉老並沒動怒，劉三成才小心翼翼的說：""就算教委批複來下，總不是還得商討怎麽個改法對不對，您說我雖然現在接您的班，說出去是個校長，可這事我也當不得家做不了主啊！""
劉老站起身，冷笑道：""三子，你也別給我打馬虎眼，我是老了，可還沒老糊塗，春節檔陳紙馬上出專輯，你自己去聽聽，我保證沒一首歌符合咱們的教學大綱，你再看看這些年出了成績的專輯，哪一首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寫出來的，校長老子也幹過，還比你幹的長，你這件事要不給老子辦好嘍，你怎麽上來的，老子就讓你怎麽下去！""
一句話說得劉三成臉紅耳赤，當年要不是劉老拍板，自己這校長還真得兩說，而且劉老要是真發飆，自己這校長能不能幹下去，也得兩說。
正要開口解釋，劉老擺擺手，將劉三成的話擋了回去。
指著茶幾上的極品毛尖：""你什麽時候毛尖換成了大碗茶，你就知道什麽叫著急！""
沒等劉三成開口，氣呼呼的站起身，推開門就走了出去，將劉三成一個人仍在辦公室。
慢慢坐回去的劉三成一臉苦笑，就算是領導也不會給自己這麽難堪，可這劉老屬刺蝟的，就這一把年紀，影響力和威望又高，自己還真的拿他沒辦法，看了看茶幾上的毛尖，歎口氣回到辦公桌前打起了報告。
這劉老發火了，不往前走兩步，自己沒準真能被一巴掌打過來。
要不說所有單位裏最不好惹的就是老同誌呢，這真一巴掌來了，估計仕途也就結束了。
陳紙的飛機原定是下午四點，吃完飯開車去機場，基本上差不多時間就到了，趙傾夏幾次欲言又止，陳紙看在眼裏，吃完飯之後就問了出來。
""有什麽話你就說吧，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趙傾夏猶豫了，手機鈴聲響起，看都沒看的直接按了靜音。
""你能不能明天回去？""
聲音有些小意，微微能聽見一絲委屈。
""有事？""陳紙有些奇怪的問。
""沒事。""
沉默了一會，趙傾夏忍不住看著陳紙：""你就不能陪我一天？""
反應過來的陳紙連忙道：""別說一天，兩天三天都行。""
哦了一聲以後，得到回應的趙傾夏心情有些好轉，眯著眼道：""行啊，那你打電話回去，就說要在燕京呆三天。""
陳紙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嘴賤個啥。